【306】什麼都不是
「朋友？」蕭墨夜嗤笑一聲，看著魏總。
魏總的腦門上沁出了一層薄汗，儘管對方年齡比他小，可是被對方看著，所產生的那種壓迫感，卻讓他暗暗心驚。
「我和貴公司的這位設計師，從來都不是朋友。」蕭墨夜淡然的聲音，傳入了魏總的耳朵，也令得方婷兒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慘白慘白的。
「怎麼不是呢，我和歡歡是大學四年的死黨，而你和歡歡是……」方婷兒急了，本能地想要在魏總面前表明她和蕭墨夜之間的關係，以證明她以前並非說謊。
因為這會兒，看著這一幕的不光只有魏總，還有公司的其他同事以及商界的其他名流。如果在這裡，她不能把事情圓過去的話，那麼別說是出人頭地了，她根本不用再在公司里呆下去了。
方婷兒見蕭墨夜沒什麼反應，又轉向了一旁的吳紹，「吳大哥，你也幫我說幾句話啊，你不是也知道我和蕭墨夜還有歡歡之間的關係么！」
以前吳紹來過公寓，還幫楚歡煮過粥，那時候方婷兒還覺得吳紹挺和氣的，沒什麼架子，因此也和楚歡一起稱吳紹為吳大哥，還開過幾次玩笑。
可是現在，吳紹卻是一臉淡漠地看著她，漫不經心地道，「不好意思，我想我還沒和你熟到可以讓你喊我吳大哥的地步吧。」
一句話，又在撇清著彼此之間的關係。
方婷兒的臉色更加的刷白，白到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唇在顫著，甚至連她的手也在顫著，她看了看吳紹，只覺得和以前親切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而蕭墨夜不再看著方婷兒，就彷彿這個人根本不存在，只是對著魏總道，「魏總，這件事還望你回頭調查清楚了給我一個解釋，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的身上，穿著和我身上這件一樣的衣服。」
魏總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忙說道，「一定一定！」無論如何，蕭墨夜都是不能得罪的！
「那麼我還有事兒，先走了！」說著，蕭墨夜徑自朝著宴會廳大門的地方走去。
方婷兒看著蕭墨夜的背影，在看看此刻正看著她的吳紹，對方的眼中，似嘲諷又似同情。
那目光，宛若死刑一樣！
下一刻，雙腿再也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方婷兒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心，一片透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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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夜參加宴會的時候，楚歡正在單位里加班，因為是周六，單位里人也少，再加上老闆、主管和秘書一概沒在公司，因此楚歡精神上還是挺放鬆的，和小陳一邊干著活兒，一邊笑笑鬧鬧的。
驀地，小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說道，「對了，楚歡，前幾天就想問你個事兒呢，結果老忘了。你是不是和一個叫方婷兒的設計師認識啊？」
「是啊，她我朋友。」楚歡點點頭，有點奇怪對方怎麼知道婷兒的名字的。
「哦，這就難怪了。」小陳咕噥道。
「難怪什麼？」
「難怪你做給你男朋友的那件衣服，和方婷兒參賽的系列服裝中的一件很像了，呃，好像幾乎一模一樣吧。」小陳回憶道。她當初是見過楚歡親手做的那件衣服的。
楚歡一個激靈，「一模一樣？」
「對啊，我朋友在那公司負責宣傳活動，那天他公司有時裝比賽，他負責拍照的，我去他家的時候，看到了那些照片，其中有一件衣服，和你的那件一樣。」小陳報出了那家公司的名字，楚歡一聽，正是方婷兒所在的公司。
「楚歡，這件衣服是不是你們一起討論設計的啊？」小陳好奇地問道，因為以前，她記得楚歡曾說過這事她自己設計的。
不過既然是朋友的話，那一起設計一件衣服也不足為奇，這也是設計界常有的事兒。
接下來小陳說的話她已經聽不清了，腦子裡只是在不斷地想著，為什麼婷兒的設計，會和她的一樣！
她的設計圖，是都給婷兒看過的，可能嗎？可能會是她想象的那樣嗎？她最好的朋友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嗎？
「小陳，可以借我看一下你朋友拍的那些照片嗎？」楚歡開口道，只覺得喉嚨乾澀得很，一句短短的話，似乎都要用儘力氣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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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兒回到公寓的時候，就看著楚歡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用著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她。這種目光，有痛心，有不解，有傷懷，也有失望……以至於，方婷兒原本想要回房的腳步，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她想問，是不是蕭墨夜已經說了什麼，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了桌上擺著的那些照片。
一張張，都是設計比賽上，公司所拍攝的一系列照片。這些照片，她也曾在公司里見過。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兒見到了。
是蕭墨夜把這些照片交給歡歡的嗎？又或者是其他人給的？這會兒，方婷兒已經沒有勇氣去問了。原來，原本想著自己一定可以瞞天過海的，卻沒想到，距離比賽才不過幾天，就已經被發現了！
在公司里，宴會的中途，魏總和梅大師、洛琳把她帶進辦公室后，那一連串的質問，讓她完全的無力招架。而蕭墨夜和吳紹那種冰冷的淡漠，讓她驀地明白了杜海說的那句話——如果沒有楚歡的話，其實她方婷兒什麼都不是！
他們這樣的人，之所以和她和和氣氣，是因為楚歡和她是死黨的關係。而如果一旦她背叛了楚歡，辜負了楚歡的信任，那麼她其實……
「婷兒。」楚歡的聲音驀地響起在了客廳里，也令得方婷兒渾身一震，「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啊，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在回來的路上，楚歡反反覆復地想著這個問題。如果不是有這些照片的話，她根本不相信好友會做出這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