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愛誰
楚歡從來不知道，原來到了b市后，她的紅鸞星會這樣亂動，段棠對她說喜歡她，而現在，蕭墨夜又對她說心動了。
猶如天方夜譚似的，蕭墨夜說這話，甚至比段棠當時說喜歡的時候，更讓她難以相信。
至少段棠對她，大多數時候，會儼然像朋友似的，拖著她四處長見識。可是蕭墨夜呢，他甚至昨天還在包廂里用著冰冷的口吻逼著她喝酒，才僅僅過了一個晚上，卻又用著輕喃的口吻告訴她，他對她動了心。
可能嗎？
又或者說，這是他整人的新遊戲？！
楚歡的腦海中，拚命地猜測著蕭墨夜說著這話的意圖，可是越想，腦子卻越亂。
「願意嗎？」他輕問著。
她驀地回過神來，「願意什麼？」
「留在我身邊，愛上我。」他的指腹，輕輕地劃過她的臉龐，流連在她的粉嫩的唇瓣上。他的動作，他的眼神，他的語調，都充滿著一種蠱惑，就像是最上等的迷藥，讓人情不自禁地迷失著心魂，「楚歡，這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不是嗎？」
的確，如果只是單純地看著他這個人的時候，會覺得，愛上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他是蕭墨夜，一個可以優雅地笑著，做著狠厲事兒的男人，一個讓她會害怕的男人，怎麼可能輕易地去愛上呢！
她別開頭，避開著他的手指，「蕭少爺，抱歉，我做不到。」這種時候，她沒辦法再用著委曲求全的態度來對他說願意二字。一旦說了，只怕將來會更加的麻煩。
蕭墨夜的笑容微微地斂下，輕柔的聲音之中，帶著一份冷意，「是因為段棠么？」
她沉默著，沒吭聲。
而他的手指猛地扣住了她的下顎，強迫她轉過頭，重新對著他，「段棠給你什麼，我一樣給你，甚至給得比他更多。」
她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這種天之驕子，這個高高在上，由著別人仰視的男人，難道以為，愛一個人，是可以用所給的東西來衡量的嗎？
「蕭墨夜，你一定沒有愛過一個人吧。」楚歡突兀地問道。所以即使他說，他心動了，可依然不是愛。
他眸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即點了一下頭，「是，我沒有愛過。」他承認地太快，也太自然，以至於她甚至還微微呆愣了一下。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他淺淺地笑道，似乎根本不覺得這點有什麼重要。
她定定地看著他，看著他唇角邊那近乎完美的弧度，「所以段棠給我的，你給不了。」
「哦？那你倒說說，他給了你什麼，是我給不了的？」他好整以暇地道，只是眼神卻又冷了幾分。
「至少現在的段棠，會把我視為和他平等的人，不會強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所以，我不可能會愛上你，你也沒必要非得要我愛上，你大可以去找其他喜歡你，願意愛上你的女人，我相信一定有很多的。」而且，依照女人的直覺，楚歡覺得那個經常在蕭墨夜身邊的林紫薰，似乎就對他挺有意思的。
好像在他的記憶中，就沒有女人會這樣地拒絕他，甚至在他開出了這樣的條件下，她依然拒絕了。蕭墨夜薄唇微抿，手指微微地往上勾著，令得楚歡的下巴不得不仰得更高。
「如果我說，我也可以把你視為平等，從今以後，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就會願意了嗎？」他問。她是第一個令他心動的女人，所以，這也是他的妥協，為了得到她的愛，而做出的妥協！
有多少年，沒有對人做出過妥協了呢？就連他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可是現在，他卻在對著她妥協。
楚歡怔了怔，顯然也很是意外蕭墨夜會這樣說。可是——「抱歉，我還是沒辦法愛上你。」她也無法想象，她真的愛上他，會是個什麼樣子。
在楚歡的認知里，蕭墨夜比段棠更可怕，也更難琢磨。段棠的很多反應，至少是直來直去的，可是蕭墨夜，你卻永遠不知道他溫和的表情下，是什麼樣的心思。
他掐著她下顎的手緊了緊，令得她的下顎骨隱隱作痛，可是他的唇角還在淺淺地笑著，聲音是越發地輕柔，「是因為你愛的人，是段棠嗎？」
就彷彿，他要一個答案，而她，只能給他答案。
這會兒，能拿來當擋箭牌的，也只有段棠了。遲疑了一會兒，楚歡咬咬牙道，「是，我愛的是段棠！」她本就不擅長說謊，這會兒這麼一說，臉不由得漲紅了起來。
可是她的臉紅，卻讓他以為是因為想到了段棠，而她的聲音，在這一刻，竟讓他覺得是那麼的刺耳。
她愛上了段棠嗎？似乎不該去奇怪的！既然段棠會迷上了她，那麼她愛上段棠，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卻讓他難以接受！
心，突然一陣陣地抽痛了起來，就連唇角邊的笑意，都有些難以維持了。
怎麼會痛呢？！
她的一句話，怎麼可以令得他的心臟那麼地抽痛呢？！
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楚歡，蕭墨夜冷聲道，「如果我非要你愛上我呢？」
「感情如果勉強就能行的話，那麼也不能稱之為感情了。」她是這樣回答他的。
一瞬間，他那張溫文爾雅的面龐，滿是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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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歡幾乎是狼狽地離開了這家五星級的酒店。在她給了那樣的回答之後，蕭墨夜只是冷著臉，鬆開了手，一言不發。
而她，也不打算去研究他到底在想什麼，只是打開房間的門，逃命似的奔了出來。
一直到走出了酒店，呼吸著外頭的這份空氣，楚歡才覺得整個人像是活了過來似的。酒店房間里的事兒，想起來就像是在做著一個荒唐的夢似的。和現實脫著節，那麼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