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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生所欠

  梁若煙哭著跑出了卿月軒,正巧碰到了蘇溶玥。


  梁若煙真的像一道煙似的從蘇溶玥身邊經過,倒是惹得蘇溶玥不由得側目起來。


  不過蘇溶玥心中瞭然,想必應是某些人辣手摧花了吧。


  蘇溶玥走進卿月軒時,乾景堯還在鞦韆上百無聊賴的盪著,見蘇溶玥回來,便立刻起身,將蘇溶玥抱在了懷裡。


  「你怎麼這麼慢?害的我一個人無聊了好久……」


  蘇溶玥捧著乾景堯的臉,發現他的臉頰都有些微涼,「你不會是一直在外面等著吧?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不進無去,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乾景堯卻是將蘇溶玥的一雙小手環住,用冰涼的唇細細的吻著,「沒有你,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冷。」


  蘇溶玥被這猝不及防的表白弄得怔愣了一會兒,卻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調侃道:「剛才不是還有美人投懷送抱嗎?」


  「美人?」乾景堯面露不解,蹙眉深思,笑道:「可是從為夫進來后,就只見到夫人這一位美人啊……」


  「油嘴滑舌!那剛才哭著跑出去的那個是怎麼回事?」蘇溶玥伸出手,忍不住掐上了乾景堯那挺立的鼻。


  乾景堯的鼻子堅挺卻是十分精緻,線條清晰,好似精心雕刻而成的。


  「我哪裡騙你了,沒有你在,為夫著實危險,總有刁民想勾引我……」


  聽到乾景堯的話,蘇溶玥卻是不由得被逗樂,「誰讓你長得這般的美,就連我都忍不住嫉妒。」


  乾景堯的五官沒有一處不精緻,就連睫毛都比蘇溶玥要長上許多,不過是因為乾景堯周身氣勢太盛,反而會讓人忽略他精美的面容。


  「為夫可是潔身自好,夫人日後若是遇到什麼居心叵測的桃花,是不是也應該直接斬斷呢?」乾景堯看似在玩笑,可是含笑的眼裡卻是閃過了一道冷光。


  「桃花?我哪裡有桃花,若說有的話,也就是齊王那一朵爛的,而且不是早就被我親手了斷了嗎?」


  蘇溶玥時常在想這個問題,她長的也不差,可是怎麼這麼多年就是沒有什麼所謂的桃花呢,回京之後也不過是遇到了齊王這般的極品。


  而且,現在有了乾景堯,他又簡直是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看了她這輩子都是桃花緣薄了。


  看著蘇溶玥那略有遺憾的表情,乾景堯的揚了揚嘴角,看來他這小娘子雖然長著七竅玲瓏心,卻是沒有一竅用在了情事上,不過,好在他先下手為強,杜絕了後患。


  「事情可解決完了?」


  蘇溶玥笑著點了點頭,「葉婉婉不是想入忠義侯府嗎,我成全她便是,她與那曲賢一丘之貉,倒是般配!」


  乾景堯聞言一笑,寵溺道:「夫人這次倒是良善……」


  蘇溶玥眯了眯眼睛,如寒星墜入眼眸,明亮清冷,「我本就良善,既然這是葉婉婉的心愿,我便成全她。不過,他們兩人既是都傷害我的朋友,那麼我自然也會收回一點利息……」


  乾景堯雖然是有些不滿蘇溶玥對葉蓁蓁的態度,不過見她又是一副狡黠算計的模樣,便索性由著她了。


  「我餓了……」乾景堯突然幽幽開口說道。


  蘇溶玥下意識的便抓緊了自己的衣襟,提醒道:「這裡可是將軍府,即使你我……已經……但是你若是胡來,我哥哥和蘇昀是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乾景堯:「……」


  乾景堯無奈的揉了揉頭,他看起來便這般像個色魔嗎?


  「玥玥,自從下朝回來,我還沒有用膳……」


  蘇溶玥臉一紅,不自然的輕咳了兩聲,「那個……你想吃些什麼,我讓廚房去準備。」


  「這裡有什麼好吃的,我們還是去上次的那家小店吧,那裡的牛肉倒是很好。」


  想起他們之前去的那家小店,裡面的味道莫名的有一種溫馨的感覺,那是皇宮裡無論如何也做不出的味道。


  「可是,我今日是女裝,走在街上會不會……」


  「相信你家夫君便好,我斷然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窺探我夫人的美貌。」


  蘇溶玥聞后一樂,忍不住說道:「油嘴滑舌!」


  蘇昀再回到書房時,裡面便只剩下蘇晟睿一人,蘇昀掃了一眼蘇晟睿,開口問道:「那個臭丫頭呢?」


  「他們兩個已經離開了。」蘇晟睿淡淡回道,顯得沒有什麼精力。


  「真是個沒良心的,有事的時候就知道找我,卻是連一頓飯都不知道請,真是個白眼狼!」蘇昀憤恨不平的說道,這個家中屬他最忙,又要當將軍,又要當管家,還要幫著蘇溶玥做些喪盡天良的壞事,卻最是費力不討好。


  蘇昀見蘇晟睿默默無語,忍不住說道:「你怎麼又是無精打採的?那臭丫頭不是將解藥都給你了嗎,你這又是怎麼了?」


  蘇晟睿仍是坐在桌案后,面無表情,冷然淡漠。


  蘇昀最是看不得蘇晟睿這副樣子,一句話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蘇昀覺得無聊,正欲推門離開,蘇晟睿卻是突然開口道:「若我與玥兒之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你覺得她還會接受我嗎?」


  蘇昀推門的手頓了一下,一直上揚的嘴角也搭了下來,少有的陷入了沉默。


  「如果兩人之間你只能選一個,你會選誰?」蘇昀沒有回答,反而另問道。


  蘇晟睿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著蘇昀,蘇昀轉過身,細長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蘇晟睿,一字一頓的問道:「你的沉默是因為你不知道如何去選,還是因為你說不出口?


  你心裡早就應該清楚的,這一天遲早會有的。老實與你說,我與你那母親實在是沒有什麼情分,所以,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我絕不會猶豫。


  那時,你若是攔我,我們之間怕只會就此敵對了!玥兒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只要你選擇她,她是絕對不會遷怒!可反過來,你若是捨棄了她,才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你,好自為之吧!」


  蘇昀正欲離開,卻是聽到蘇晟睿那低沉蒼涼的聲音傳來,「我們三個,才是永遠的家人……」


  蘇昀聞后揚唇一笑,表情也瞬間輕鬆了許多,卻只是搖了搖頭,徑自離開。


  他不想逼迫蘇晟睿,他知道蘇晟睿的為難,可是,這便是事實,也註定會發生……


  ……


  有關葉蓁蓁的不好言論自是已經傳到了忠義侯府中,忠義侯夫人沒有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件事本就是他們忠義侯府失禮,卻是沒有想到終究還是連累了葉蓁蓁。


  忠義侯夫人怒氣沖沖的喚來了曲賢,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將曲賢罵的有些不知所措。


  「母親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若是母親惱怒了孩兒,儘管打罵便是,可是孩兒這次又犯了什麼錯?」


  看著曲賢一臉茫然的神情,忠義侯夫人更是氣怒,「你還不知道錯在哪了?你說,外面的那些消息是不是你與那個小賤人一起傳出來的?

  你們就是想逼著我們同意你們的婚事是不是?曲賢啊曲賢,你現在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曲賢一聽,卻是臉色瞬間漲紅,委屈又有些氣怒的說道:「母親,兒子怎麼會做這種事?兒子即便不喜歡葉蓁蓁,也不會出言重傷啊!

  許是那日在將軍府門前,有百姓看到了我們的拉扯,這才致使流言紛紛……」


  「百姓?」忠義侯夫人聞言一樂,「京都中的流言蜚語什麼時候不是因為有人故意散播所致,流言如虎,也慣是京都富貴所喜歡的手段。


  這婚才剛退,流言就起,你覺得真有這般巧合之事嗎?」


  曲賢被問的啞口無言,他是侯府世子,這些事情他自然也都是熟知的,可是他即便這次做了錯事在先,卻是也不會用這般的手段逼迫父母。


  「母親,難道你還不知道賢兒是什麼樣的人嗎?」


  忠義侯夫人冷笑著掃了一眼曲賢,惱怒著說道:「以前我還是知曉的,可是如今,我卻也是看不透你了……」


  「母親……」曲賢只覺得心如刀絞,難道就是因為他要選擇自己的心愛之人,父親母親還有小哲就都對他這般的失望嗎?


  「這件事的確不是兄長所為。」曲哲溫純的聲音響起,卻是比起以往多了些清冷。


  「小哲,你是相信為兄的對不對?」


  曲賢見曲哲為他辯白,心中生喜,連忙開心的走了上去,可是曲哲去是將頭微微避開,還是不願去看曲賢。


  曲賢有些失落,卻也是什麼都未說。


  「母親,雖然兄長之前做了些不可饒恕的錯事,可是兄長卻不會做出這般陰損之事。」


  忠義侯夫人抬頭看著曲哲,相比之下還是曲哲更讓人省心,只不過……


  忠義侯夫人收斂心神,開口問道:「哲兒是怎麼想的?」


  「昨日父親與母親去葉府退婚,想必是沒有去見葉家二房吧?」


  「這是自然,他們兩個做出婚前苟且之事,難道還真以為這般就能嫁入我忠義侯府嗎,最多不過是一個妾室罷了,哪裡就配得上我們親自拜訪!」


  忠義侯夫人滿臉的不謔,曲賢想要說什麼,卻只是動了動嘴角,還是忍下了。


  「如今這般,只怕也是二房的手段,我們兩家若是想保全葉大小姐,便只能將那二小姐娶進府中。


  唯有這樣才能證明忠義侯府與葉府沒有嫌隙,不過就是因為八字命理才退了婚約,這流言便也不攻自破了……」


  曲哲的嗓音淡淡,即便是在說這等險惡之事,也依然是平淡如水。


  忠義侯夫人一拍桌案,怒道:「簡直是異想天開!那葉婉婉是什麼身份,居然還想著成為我忠義侯府的世子妃,現在又用這般的手段逼迫,還真是心胸歹毒!」


  「母親,婉婉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這麼做的!」曲賢一聽他們都在懷疑葉婉婉,立刻開口解釋道。


  忠義侯夫人看著曲賢,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真是不知道那葉婉婉到底給你喝了什麼迷魂湯?這件不是她做的還有誰,你仔細想想,這件事的受益人又是誰?」


  「這……這許是她的父母為了保護她,才背著她這般做的……」曲賢支支吾吾解釋著,可是即便是他也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借口,只是一心想著絕不是葉婉婉做的。


  曲哲已是不願理會他,他越發的痛恨自己,只能看著她受到傷害,卻是無能為力。


  「兄長此時還是先想著如何彌補你的過錯吧!」曲哲冷冷的說道,讓曲賢看在眼中,疼在心裡。


  「小哲,我才是你的兄長,為什麼你一直都在偏幫那葉蓁蓁?因為這葉蓁蓁,你屢屢責我,怨我,她只是一個外人啊,我才是你的兄長啊!」


  曲哲放在膝上的手指抽搐了一下,他將有些僵硬的手指彎曲,不留痕迹的藏在了衣袖之中。


  曲賢是他的兄長,是他的親人,可是葉蓁蓁卻是他心中最美好,最溫暖的所在。


  她就是一顆耀眼的明珠,不應該灰塵所掩,淡卻了她的光芒。


  「我只知兄長錯了,便應該去承擔,去彌補,而不是讓一個無辜的女子為你口中的愛情所傷……」


  曲哲緊握著雙手,剋制著自己內心的起伏,強迫自己盡量平緩,不會讓人懷疑他的心思。


  「那你說我該如何去做?」曲賢嘆了一口氣,失望無力的說道。


  「備上厚禮,親自去葉府探望大小姐,只有你露出對這段婚事的不舍,還有你的關心與擔憂,才會讓人懷疑這流言的真偽,漸漸平息這流言蜚語……」


  「不行!」曲賢卻是立刻拒絕道:「婉婉就在葉府,若是讓她知道我這般所為,定會傷心悲痛,我不能這般做……」


  忠義侯夫人正想訓斥,卻是見一向溫潤的曲哲,怒聲吼道:「曲賢,你真是愧為一個男人,我真是沒想到,我的兄長竟是這般的自私自利,冷漠無情!


  本就是你們兩人的錯處,卻是讓那無辜的女子為你們背了罪名,事到如今,你不但不想著彌補,居然還在擔心會不會惹惱了那葉婉婉。


  你這副模樣,真是讓人失望透頂,甚至,你比那齊王,更是讓人作嘔!」


  忠義侯夫人與曲賢都不禁愣住了,曲哲的腿自小便受了傷,多番醫治無果后,他們本是擔心曲哲會一蹶不振。


  可是他卻是比他們想的要堅強許多,甚至性子變得更加的溫潤,還總是會在他們覺得可惜難過時,出言安撫。


  這麼些年,他們從未見過曲賢有一點的不耐,有一句的抱怨,都說病榻之人,性子都多為暴力,可是曲哲卻是最溫柔不過的孩子。


  如今他這般疾言厲色,雙眼似乎都有些微微泛紅,讓忠義侯夫人與曲賢都覺得十分的震驚。


  曲賢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一臉怒容的曲哲,嘴角牽扯了兩下,試探問道:「小哲,你難道對葉家大小姐……」


  「沒有!」曲哲垂下了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發紅的眼眸。


  可是曲賢心中卻是越發的狐疑,聯想到之前的種種跡象,他越發的覺得確信。


  曲哲卻是突然抬看了曲賢一眼,眼中依然平淡無波,只是輕聲說道:「兄長以前說,你欠我一輩子,可還記得?」


  曲賢瞬間臉色驚變,獃滯而立,久久回不過神,忠義侯夫人也是面露悲楚,忍不住輕聲喚道:「小哲……」


  曲哲卻是沒有理會任何人,只是目不轉睛的直視著曲賢,一字一頓的說道:「兄長說過會用一輩子來補償我,兄長的話可還算數?」


  曲賢沒有說話,神色複雜的迎上了曲哲的眼睛,正色道:「自然算數……」


  「我的要求便是,不要再讓此事對她又一點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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