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柔妃敗露
看著蘇溶玥嚴肅認真的模樣,乾景堯的心裡仍是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絲嫉妒。
的確,他就是嫉妒,因為他無緣參與蘇溶玥以前的生活,即使蘇溶玥的一生都會是他的,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會耿耿於懷。
可是他不想看到蘇溶玥為難的模樣,所以縱使心中滋味百千,也不過是化作一笑。
「好了,不提這些了,難得出來,我們還是用些好的吧,宮裡的吃食雖然精美,味道上卻總是欠缺了什麼。」
乾景堯又開始細緻的為蘇溶玥夾菜,眉目間沒有一絲的不悅與寒色,蘇溶玥見他這般,倒是也鬆了一口氣,她最不願見到的就是身邊人彼此敵對。
兩人用過之後,正想離開,卻是只見老人家手中拿著一個紙包,欲言又止的望著乾景堯。
蘇溶玥雖是心有狐疑,卻還先走兩步,老人家見蘇溶玥先行離開,才將手中的紙包遞給乾景堯,神色莫測的說道:「其實老夫為你能夠想開男女之事,而感到欣慰,可是一想到之前的那位小公子,又覺得有些擔心。
勞煩公子轉告那位小公子,希望他也能早日看開一些,雖然可惜,但是這世道終究還是需要男女一處,否則豈不亂了?
老夫這裡也沒有好東西,但是牛肉和美酒管夠,若是那小公子心情不好,可以儘管來此處,老夫絕對是分文不取的!」
老人家真摯的神情,讓乾景堯的嘴角竟然輕微的抽搐了兩下,饒是乾景堯這般的睿智,卻似也費了一番的功夫才明白這老人家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多謝……」乾景堯只留下兩字,便忍笑離開。
那老人家卻還是不停的搖頭,自言自語道:「現在這些孩子啊,一個個都是太過隨便了……」
蘇溶玥掃了一眼乾景堯手中的紙包,乾景堯卻是直接將它放在了蘇溶玥的手中。
「這是給你的!」
「啊?」既是給他的,那為什麼不直接交給她呢?
乾景堯看了她一眼,卻是忍著笑,正色道:「這是那老人家給月容公子的分手補償……」
乾景堯說完便闊步離開,蘇溶玥卻是被這雲里霧裡的話說得有些發懵。
蘇溶玥連忙提步追了上去,開口道:「喂,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
最近宮中無事,前幾日的小小的宴席,卻是落得個肖府滿門抄斬的結局,現在肖府全府上下都因謀害皇嗣的罪名而被關在了監牢之中,只等著時間一到,便人頭落地。
可是罪過不及出嫁之女,是以肖府所剩的,也唯有肖月如一人。
這罪名是西太后定的,肖海又是一個已經被廢侯位的棄子,自然也沒有人願意為他求情。
護國侯府一派自是不會謀逆西太后的命令,平南王府一派,也懶得為肖海那般的人浪費口舌,唯一只是覺得肖天瑾略有可惜,浪費了滿腹的文采。
這不論大小宮宴,必發生命案之事,已是人人心中的共識,所以眾人也唯有盼著,千萬不要再舉辦什麼宮宴了,因為每次的宮宴都實在是讓人心驚。
這日,蘇溶玥穿著一身水芙色的秋裝,綉紋粼粼,猶如湖面水紋,肩上披著一件玉牡丹色綉雙飛燕的披風,披風以一團一簇的佛見笑為景,朦朦朧朧間,仿若起了迷霧,將美景遮得半隱半露。
宮中有一處楓林,蘇溶玥閑著無事,便帶著九公主來此處玩樂。
九公主穿著一身紅粉團的秋裝,她的身量雖然長高了些,卻仍是嬌俏可愛。
蘇溶玥想撿一些特別的楓葉,回去做成書箋,不失為一種情趣。
九公主剛一入楓林,便一陣風似的的跑了進去,地面已經落了層層的楓葉,或紅或黃,踩在腳下稀疏柔軟,十分的舒適。
九公主般蹲在在地上,一雙小手費力的捧起一團地上的落葉,高高的揚起,任憑楓葉落得她滿身都是,卻是拍著手,朗聲的笑了起來。
琉璃見此,也是起了玩心,直接跳到了樹上,不停的晃動著樹枝,樹上的落葉紛紛落下,如同一場漫天的樹葉雨。
九公主見此更是欣喜,連忙起身跑了過去,在樹下不停的旋轉起舞。
九公主自小便學習各種才藝,她雖然不怎麼喜歡舞蹈,但是當心情極致歡喜時,卻也只有舞蹈方能體現她此時的心情。
九公主雖然身姿不夠欣長,但勝在身姿柔軟,只見她如同一隻粉粉紅紅的蝴蝶一般,在這火紅的楓葉雨下,翩然起舞。
舞蹈與琴藝一樣,越是心思純粹,才越是有味道,有意境。
京都中貴女的舞姿美則美矣,卻都是用來表達對心愛男子的愛慕之情,既然心中有慾望,舞蹈自然也難免媚俗。
可是九公主卻是不同,她只是單純的舞著,只是想表達自己此時開心不已的心情,她明亮的眼睛,還有雪白的貝齒,都為她的舞姿更增添了一分賞心悅目。
忽然,一陣輕快的樂聲響起,只見是一身月白衣裳的乾景凌緩步走來,他的樂器便是他口中的樹葉。
九公主不過是怔了一瞬,便隨著乾景凌的樂聲翩然而舞,只見旋轉起舞的九公主便如同一個純潔的小精靈一般,綻放出了世間最歡快最純粹的舞姿。
今日的景象一直深深的存於蘇溶玥的腦海之中,即便過了許久,蘇溶玥卻是一直都覺得,今日的舞,是她見過最美的一次。
沒有諂媚,沒有慾望,乾淨的如一眼能見底的小溪,如同還未沾惹塵埃的露珠。
一曲舞罷,九公主直接撲到了蘇溶玥的懷中,揚著天真的笑臉,開心的問道:「皇嫂嫂,我跳的可好?」
蘇溶玥拿出手帕,細細的擦著九公主額上的細碎汗珠,柔聲說著:「美,小九跳的最美了!」
九公主露出一口白白的小牙,復又看著乾景凌開心的笑道:「景凌哥哥,小九跳的好看嗎?」
乾景凌也是會心一笑,揚唇說道:「極美!」
九公主聞罷開心不已,又一溜煙的跑進了林中,與琉璃兩人打鬧起來。
「今日怎麼有閑心來此處?」乾景凌避開了自己的眼神,盡量不去凝望身邊的女子。
「我本是想來尋兩片葉子做成書箋,沒想到反而是九公主玩的最瘋。」蘇溶玥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一片火紅的楓葉,葉邊微微捲曲發皺,沒有了夏季那般的翠綠厚實之感。
「你竟是喜歡楓葉嗎?不少人都覺得楓葉雖美,卻是有些悲戚。」乾景凌側過頭,望著那雪白晃人的雙手,和手中的那片普通的葉子。
本是一片已近乾枯的普通葉子,被她這雙如凝脂般的玉手拾起,竟也生出了兩分詩意。
「楓葉欲殘看愈好,梅花未動意先香。正因為萬物有生有滅,才更值得人去珍惜。
若是曇花花開不敗,若是日月沒有更迭,許是世間會少了不少的絕景。」
蘇溶玥微微低頭,粉嫩的嘴唇微微上揚,翹起了一抹絕佳的弧度。
只是一次頷首,在乾景凌眼中卻已是一道無可復加的美景,他漸漸的已是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她如漆的發上,如翅的睫上,揚起的嘴臉上……
是因為得不到,她在他的眼中才會這般的無可比擬嗎?
若是這樣,他倒是寧願每日都看著平淡的景緻,也不願一輩子只能這般張望。
「你是與阿堯剛剛議事過嗎?」蘇溶玥抬頭,乾景凌迴避不及,瞬間被那雙驚心動魄的眼睛所震懾。
「嗯……是……」
他不會告訴她,他不過是刻意過來尋她。
一聲「阿堯」,便已能分清親疏,他又何必,再為兩人增添煩惱。
「圍場之上,我還沒有謝你。」若不是乾景凌及時趕到,只怕她便真的只能自我了卻了。
「你若這般說,反而顯得生疏,你我之間,何必談謝。」
秋風盪起,地上的落葉被吹得四散飛揚,蘇溶玥開口道:「景凌,其實我一直都很疑惑,你為何要這般的助我?你之前的理由,我還真是不怎麼相信……」
乾景凌卻是倏地一笑,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之事,露出了本就應屬於他的隨意自在的笑容。
「其實,便是我,也不信……」
看著蘇溶玥探究的神情,乾景凌如星般眸子閃閃熠熠,開口道:「若我說是投緣,你可相信?」
蘇溶玥看了看乾景凌,也是同樣一笑,「你若是這般說,我便信……」
兩人都收回了視線,將目光放落在了九公主與琉璃的身上,既然乾景凌不欲說,她便也不再繼續追問。
兩人沉默許久,乾景凌才開口道:「雪怡郡主便要回京了。」
「可是李丞相的孫女,已故珍妃的妹妹?」蘇溶玥不由的疑惑問道。
「你知道珍妃?」乾景凌微微驚訝。
看到蘇溶玥點頭,乾景凌才繼續說道:「珍妃進宮的緣故,想必陛下也已經與你說了,眾人都說陛下是因為疼愛珍妃,才賜李雪怡郡主之位。
可是你我都應明了,這裡或許是有愧疚,有承諾,卻是沒有他們所謂的愛意,她這次回來,別人又難免會舊事重提,你不要在意便好。」
「你可是特意來提醒我此事的,擔心我也拈酸吃醋?」蘇溶玥卻是不由得好笑,眼眉彎彎。
乾景凌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她的身上彷彿有一股魔力,總是讓他的眼神忍不住想要流連。
「算是吧,今日我先走了,我畢竟不好久留宮內。」
實際卻是乾景堯應也忙完了政務,若是讓他看到,只怕會又免不得心生不滿,自己又何必去做人家之間的嫌隙。
兩人道別之後,蘇溶玥害怕九公主會玩瘋了,秋季天涼,若是出了一頭的汗,難免會著涼,便選了幾片葉子,叫上九公主一同回仙姝宮。
乾景堯說今日御膳房進了一批新鮮肥美的螃蟹,等他下朝回來,便一同煮來吃。
九公主也想來喜歡生鮮之物,想必也定會喜歡。
九公主一聽有螃蟹吃,立刻蹦了起來,恨不得馬上就趕回仙姝宮去。
蘇溶玥見她這副模樣,心中也時愉悅,便任由九公主拉著她的手,向前走去,可是蘇溶玥的餘光一掃,卻是瞥到了一抹人影,遂心下一記。
「琉璃,你先與九公主回仙姝宮,我一會兒便回去!」
琉璃了解蘇溶玥的眼神,她這般分明是要做什麼壞事,便點頭答應著。
九公主連忙拉著蘇溶玥的手,撒嬌道:「那皇嫂嫂一定要快一些,不然小九就全吃了!」
琉璃卻是笑道:「你是怕小姐不回去,陛下不給你吃吧!」
九公主被人揭穿,也不惱,只對著琉璃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看著兩人離開,蘇溶玥才收斂了心神,朝著那抹人影走去。
柔妃與芷蕊兩人正坐在假山旁的石凳上,這裡一向幽僻,少有人來,倒是個放鬆的好去處。
芷蕊見柔妃始終神色不虞的樣子,只好擔憂道:「娘娘要注意身體啊,少爺去了,夫人便只能只靠您了,您不能一直這般低沉啊。」
柔妃神色難掩悲痛,失了往日的平淡冷靜的模樣,「我即便心腸再冷,看秋茗是我的弟弟啊,他死的那般慘,讓我如何釋懷!
這筆血債,我定要算在蘇溶玥的頭上,我一定要她嘗到比我還痛的感覺!」
柔妃雙眼通紅,裡面充斥了滿滿的恨意,可是正在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了凌厲的氣息。
柔妃神色一凜,下意識的便向後仰去,可是不但沒有摔倒,反而抬腳一點,正踢在襲來的軟劍之上。
隨後一個漂亮的翻身旋轉,柔妃便直接穩穩的落在了石桌之上。
可是身後的劍氣卻是一絲未減,仍然向她的面門襲來,柔妃卻是不見神色慌張,雙手成爪,十指指甲鋒利似刀,竟是敢直接迎上利劍。
軟劍翻轉成花,在空中飛旋之後直接刺向了柔妃的喉嚨,柔妃卻是細腰一彎,躲過劍氣,鋒利的雙爪向執劍之人襲去!
持劍之人卻是腳步輕移,一個側身,便穩穩的落在了遠處的地上。
「柔妃此時的模樣倒是比往日順眼許多,柔妃既是有這種身手,又何必多年藏拙,任人欺辱呢?」
執劍之人將面紗摘落,露出了一張清冷絕美的面容。
「蘇溶玥!」出口的話帶著森然的恨意,柔妃的臉上沒有了往日一絲的柔美,雙眼通紅,好似充了血水一般。
芷蕊早就嚇得不知所措,娘娘隱藏多年,卻是一朝暴露了身份,而且若是別人也就罷了,還偏偏是這蘇溶玥,且還武藝高強,便是想殺人滅口,都難以做到!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柔妃剛才因為在想著鄭秋茗之事有些分心,察覺到背後的危險,身體便不由自主的有了應激的反應,竟是在蘇溶玥面前露出了破綻!
「我早就懷疑你不像外表所隱藏的那般無害,不過,你的身手我卻是在圍場之時才發現。
想不到這宮中,你竟是比我藏得還深,懸崖上你射的那一箭,我可是時刻放在了心裡!」
蘇溶玥將軟劍收回腰中,眯著一雙冷厲的鳳眸,含笑著望著她。
柔妃聽聞,冷笑說道:「若不是那齊王替你擋了一箭,你早就被弩箭穿心而死!你還真是天生狐媚,那些個男人居然都願意為你去送死!」
蘇溶玥卻是微微抬起下巴,冷傲的掃了柔妃一眼,挑眉說道:「齊王救的是你,若不是他出來礙事,我一定當場就解決了你!縱使你的功夫詭異,可若是論輕功步伐,你還不及我萬一!」
柔妃神色猙獰,咬著牙說道:「你今日特意來試探我,到底想做什麼?」
蘇溶玥卻是換上了一副略有慵懶的神情,莫不在意的說道:「沒什麼,只不過正巧今日無事,我這人又不喜歡有人比我藏得更深。
而且,我想看看,我揭露你之後,再與你遇見時,你還是否能夠露出與往日無異的神情。想想,便覺得有趣……」
------題外話------
《暖婚:蕭少撩寵小嬌妻》
夙願闌珊
有個學心理學的妹妹是什麼感覺?
挺好,不擔心壓力沒處排解,不過有點瘮得慌,經常感覺自己被掃描了。
那有一個學外科的死黨呢?
可以接受,最起碼看病有保障了,只要不拿常著手術刀威脅就行。
如果學外科的死黨勾搭上學心理的妹妹呢?
不是吧,身心雙重打擊,這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小劇場
圖書館旁的小路上,帶著耳機的蘇姑娘一頭撞進了出國交流回來的蕭公子身上。
蘇姑娘掃了眼佯裝沒看見,低頭就走,卻不想被某人惦記上了。
對著烈日下蘇姑娘的背影,蕭公子看了眼自己的夾克上的唇膏印,這次換成橘色的嗎?
一對一,無誤會無小三的暖文,簡介無能,請移步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