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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侯府壽宴

  曲賢聽到是曲哲來了,心中一喜,自從他與葉婉婉在一處后,他都沒有與曲哲好好說過話,這次曲哲過來,曲賢自是心中歡喜,以為曲哲定是原諒他了。


  曲賢連忙起身曲哲迎,可是被無憂推進來的曲哲,卻是面色冷寒,臉上更是曲賢沒有見過的戾氣,不由得讓曲賢嘴角的笑意凝結。


  「小哲……」曲賢覺得這樣的曲哲讓他有些陌生,便開口試探道。


  「東西還我!」曲哲卻是沒有心情與曲賢共敘兄弟之情,直接冷淡的開口說道。


  「什麼東西?」曲賢被曲哲這般弄得一愣,一時沒有想明白曲哲的意思。


  「兄長會不知道嗎?」曲哲冷笑著反問道,聲音幽寒的說道:「兄長的這位妾室倒是個能人,我藏得那般隱秘的東西,竟是都能被她翻到!」


  曲賢這般才醒悟過來,原來曲哲指的是那張畫!


  曲賢看向了葉婉婉,見葉婉婉果然是心虛的垂著頭,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葉婉婉心裡委屈,曲賢從來沒有對她這般的凶過,就因為這一張破畫,他竟然也這般橫眉立目的對著自己。


  曲賢連忙將畫交給曲哲,曲哲一把接過,卻是並沒有展開,只是緊緊的握在手裡。


  「兄長,我不希望再次發生這般的事情,我最近也只想一個人待著,就不勞你們費心了!」曲哲近乎冷漠無情的說道,之後便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曲賢的身上,便讓無憂推他離開。


  曲賢握了握拳,對著曲哲的背影的說道:「小哲,是兄長對不起你!」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葉婉婉詫異抬頭,看著莫名的兩人。


  曲賢雖是在道歉,可是聽起來卻不是在為今日一事,反而是在為一件大家都心知肚明,卻是都不願提及的事情。


  「以前的事沒有任何人對不起我,我希望以後也是一般!」


  曲哲冷漠的態度刺痛了曲賢的內心,只讓他覺得心中酸楚,看著曲賢即將要離開,曲賢突然喊道:「小哲,你若是喜歡她,兄長一定會盡量幫你,你想要的東西,兄長都會為你求到!」


  可是曲賢這般包含關愛的話語卻是沒有讓曲哲有絲毫的動搖,曲哲沒有回頭,只淡淡說道:「她是人,不是物件!還有,我的事情,不想任何人來插手!」


  曲哲說罷之後便直接離去,留下曲賢一人看著他的背影發獃。


  「世子……」葉婉婉拉了拉曲賢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曲賢卻是低頭掃了葉婉婉一眼,眼中隱隱有著怒火,「你居然擅自去拿了小哲的東西?」


  葉婉婉心中一驚,曲賢這般疼她,竟是因為他那個瘸子弟弟對她這般的嚴厲!

  「在這府里,你對誰都可以使些小脾氣,小性子,但是唯獨對小哲不行!在忠義侯府中,任何人都要尊敬小哲,不許有一點的不敬!」


  此時的曲賢與往日里的模樣判若兩人,嚴肅冷漠,讓葉婉婉覺得有些心驚,沒想到曲哲在忠義侯府的地位竟是這般的存在。


  葉婉婉連忙露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眼淚汪汪的望著曲賢,「世子,對不起……」


  葉婉婉沒有急著辯解,而是先行承認了錯誤,讓曲賢心中的火氣小了一些。


  葉婉婉見曲賢的神色柔和了一些,才繼續嬌滴滴的說道:「我見二弟對著一株墨菊黯然神傷,在我詢問他是否喜歡大姐姐的時候,二弟沒有承認,反而是將自己貶低到了一定的程度。


  婉婉看著不忍,我本是去二弟的書房送吃食,卻是意外發現了這張畫,頓時心中感到悲慟,就想著拿給世子看看,也好讓世子明白二弟的心思。


  本想著讓世子看完后,就趕緊送回去,卻是沒想到這般就被二弟發現了,都是婉婉不對,惹得二弟生氣了……」


  葉婉婉說罷之後,就轉過身子,嚶嚶的哭泣起來,曲賢見此倒是反而說不出什麼了,心裡又覺得有些對不起葉婉婉,便連忙放緩了臉色。


  「其實我也不是想責怪你,只是想告訴你,我是不允許別人輕視小哲,欺辱小哲的,婉婉,你明白的我的意思嗎?」


  曲賢將手搭在了葉婉婉的肩上,輕聲的安哄著,葉婉婉聽聞之後,連忙說道:「我知道的,我沒有想怪世子的意思,我只是在埋怨自己,明明是想與二弟緩解關係,卻是反而惹得他不開心。


  其實婉婉心中也十分的心疼二弟,我小時在葉府中,就是人人不關心我,都不在乎我,我也曾經自暴自棄過。


  可是二弟很幸運,他有疼他的兄長,而我……」


  葉婉婉沒有講話說完,卻是露出了一副十分落寞的神色,頓時讓曲賢不再有一點的怒火,反而只有心疼。


  想到她在葉府中定是過得不輕鬆,所以才會對曲哲心生憐憫,雖是方法不當,可是心意卻是好的。


  「世子,你也看到了,二弟是真的很喜歡我的大姐姐,我也不希望二弟會孤獨終老,也希望能夠彌補母親心中的遺憾,所以,我們不如來幫襯二弟一吧!」


  葉婉婉一臉坦然的問道,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沒有一點的私心。


  她用餘光看著曲賢,見他還是有些猶豫,便繼續說道:「二弟是那種無欲無求之人,他好不容易心有所求,若是連世子這個兄長都不幫他,只怕,二弟會相思成疾啊……」


  「可是這樣對葉蓁蓁是不是有些……」


  就算在曲賢的心裡,他的弟弟自然是好的,可是葉蓁蓁無論是身份,還是模樣,都是京都拔尖的,又可會願意……


  「世子放心吧,大姐姐不是那種勢利之人,更何況二弟定會好好的憐惜大姐姐,而且母親也自會十分的疼愛,我們也可以幫襯著,不會讓大姐姐受委屈的!」


  「話雖這樣說,可是我們又該如何去做,葉大人和葉夫人可是會同意?」


  曲賢還是覺得沒有什麼希望,葉大人與葉夫人將這葉蓁蓁寵的像一個寶貝似的,怎麼會願意……


  「那我們可以讓伯父伯母無法拒絕!」葉婉婉莞爾一笑,別有深意的望著曲賢。


  看著曲賢困惑的模樣,葉婉婉低聲在曲賢的耳邊說道:「再過幾日便是母親的壽辰,我們……」


  葉婉婉說罷,曲賢一臉的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支吾的說道:「這法子……太陰損了吧!」


  「世子怎麼能這般說,這可是為了我大姐姐和二弟的終身幸福啊,即便我們讓我們損了一些陰德,也是值得的。」


  葉婉婉笑的還是那般的美,眼中有著難掩的欣喜,可是曲賢卻是莫名覺得心中一涼,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爬上了他的心頭,等他幡然醒悟時,才是真的後悔莫及!

  無憂慢悠悠的推著曲哲離開,這也是無憂第一次見到曲哲這般的惱怒,心裡隱隱有些擔憂害怕,便開口道:「二公子,你就不要生氣了,無憂回去後會警告所有人的,斷不會再讓別人家進了你的書房!」


  曲賢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看著手中的墨菊美人圖,無憂嘆了口氣說道:「真是不知道世子為什麼會喜歡那種女人,居然還到二公子的書房偷東西,真是討厭!」


  「無憂……」


  曲哲淡淡開口,無憂連忙附耳過去,以為曲哲是有什麼吩咐。


  曲哲卻是將手中珍藏的畫作交給了無憂,無憂不解:「二公子,這……」


  「燒了!」


  「啊!?」無憂驚詫的喊道,這可是二公子最喜歡的畫作,平日里都絕對不許別人碰上一下,如今卻是要燒了!?


  「二公子,這可是您最喜歡的了,你不能因為與那個女人置氣,就這般的衝動啊!」


  「燒了吧,無所謂了……」


  曲哲淡淡開口說道,剛才還因為葉婉婉私自動了這畫作而惱怒異常,現在竟是輕飄飄便要將這畫作燒毀。


  無憂看在眼裡,心中卻是沒有底,心裡想著,莫不是二公子被這葉婉婉氣瘋了?

  曲哲看著無憂擔憂的神情,卻是淡然一笑,雖是在笑,卻是看的人心疼,「真的燒了吧,我不喜歡了,還有那墨菊,我也突然間不喜歡了,也拔了吧!」


  曲哲語氣雖淡,卻是不容置疑,無憂見狀便也不再多問,而是接過了畫作,垂頭答應,只當曲哲說的是真的。


  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知……


  可若是再有一次機會,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與她相識,畢竟,那日陽光極美,她亦如此,那日的畫面足以成為支撐他度過所有黑暗的信仰。


  可是,正是因為她那般好,所有他不希望,他的喜歡,他的感情卻是成為了被人傷害她的利器,若是那般,他寧願,捨棄自己的喜歡……


  就算痛,也由他一人痛,他希望她能永遠是笑靨如花……


  ……


  這幾日忠義侯府里總是忙的熱火朝天,雖然忠義侯夫人不是那種喜好奢華之人,但是堂堂侯府夫人的壽宴自然也不能過的寒酸。


  這日,忠義侯府滿府的喜氣洋洋,院內都掛上了彩色的帷幔,讓人看著便覺得喜慶。


  眾位大員的夫人自是都帶著女兒一同前來賀壽,像魏子眉這般的人自然也都是受到了邀請。


  而最要引人注目的就應該說的上是葉府中人了,葉夫人,葉蓁蓁還有葉昭都一同前來。


  葉蓁蓁與曲賢的事情既是對外面說是和解,自然是要做出一副平和的模樣,葉夫人雖是有些不想踏足忠義侯府,但是為了葉蓁蓁的名聲,這一趟也是一定要來的。


  而葉蓁蓁又是葉府唯一的女兒,自然也是要隨著葉夫人一同前來,否則也會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倒是不如這般,正大光明的前來賀壽,免了眾人的猜測。


  至於葉昭,則是擔心有人欺負葉蓁蓁,便隨著一同來了,葉蓁蓁笑葉昭太傻,男賓和女賓又不在一處,他就是來了又能如何。


  葉昭卻是覺得,至少兩個人還是在一個府里,若是那葉婉婉再敢來找麻煩,他也方便維護。


  葉蓁蓁攙著葉夫人走下馬車,在眾人注視下,坦然的緩步前行,脊背挺直,直視前方,任誰看去都會不由自主的喜歡上葉蓁蓁這一身風華。


  忠義侯夫人眼中劃過一絲苦澀,現在她倒是已經不覺的遺憾,正如哲兒所說,賢兒是配不上葉蓁蓁的,只是可惜了哲兒……


  忠義侯夫人收斂心神,連忙掛著笑意迎了上去,與葉夫人兩人噓寒問暖,自是好一番的親近。


  葉夫人心中也是知曉,忠義侯夫人是為了葉蓁蓁好,便也笑著配合,雖然葉夫人對曲賢十分的不滿,可是忠義侯夫婦卻也是真的沒有什麼對不起葉府的,所以葉夫人對忠義侯夫人也還是如往常那般。


  眾人見兩人十分的親昵,不像作假,心中那點狐疑便也全都放下了,紛紛笑著打量起了葉蓁蓁來。


  既然葉蓁蓁的名聲沒壞,她的身份,相貌,才氣又都是京都數一數二的,如實能娶回家做兒媳也是極好的。


  葉蓁蓁不喜歡這樣的打量,就好像她是什麼奇貨可居的物品,不過好在不久之後江曉便來了,倒是免去了她的尷尬。


  吏部的高夫人本就是長著一副尖酸相,見到此景,抿嘴樂道:「忠義侯夫人與葉夫人的關係還真是好,若是不說,我還以為你們才是真的親家,今日怎麼沒見到葉二夫人呢,她不才是忠勇侯夫人真的親家嗎?」


  忠義侯夫人掃了高夫人一眼,這高夫人就是這般的性子,彷彿她的樂趣就給人找不自在,「高夫人說笑了,難道高府的那些姨娘家也都是你們高府的正經親戚?」


  高夫人擰了擰手絹,輕聲哼了一聲,掃視了一眼四周,顯得有些驚訝的說道:「杜夫人今日怎麼沒來呢,難道是因為杜修媛的事情?

  哎呀,這人啊還真是要認命,不要過於貪心,沒那麼多福氣,就不要奢望太多,否則到頭來,也終究是一場空!」


  高夫人平日里便喜歡落井下石,而且一向與杜夫人最不合拍,之前杜修媛懷了龍嗣,而柳嬪卻是連一次侍寢的機會都沒有,高夫人自然是心中嫉恨。


  平日里無論杜夫人在做什麼,高夫人都覺得杜夫人是在炫耀,哪怕是杜夫人笑一笑,她都覺得杜夫人是在不懷好意。


  而這次杜修媛小產,陛下與西太后沒有責怪她守護龍嗣不利,便已經是格外開恩了,看來杜府想要借著杜修媛飛黃騰達已是不可能了!

  高夫人自然不會錯過這麼一個奚落杜夫人的機會,也是第一次這般的想念杜夫人,恨不得馬上見到她,好好的寬慰一番。


  眾人都不喜歡高夫人的這副嘴臉,都用反感的眼神看著她,卻是只有她渾然不知罷了。


  而且忠義侯夫人的壽宴本是一個喜慶事,高夫人卻說著這般不吉利的事情,也著實沒有顧及到主人的臉面。


  葉夫人聞后笑了笑,看著高夫人說道:「的確這般,我們這些人哪有一個像高夫人這般的有福氣,昭兒這孩子日夜苦讀,我平日里想與他說上兩句話都是很難,不像高夫人這般,能夠與貴公子多談談心。」


  高夫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見眾人低聲發笑,才醒悟過來,葉夫人說高尚失去科考資格一事!

  忠義侯夫人聞此一笑,不再理會高夫人,而是迎著眾人進了內院。


  魏子眉輕輕的掃了一眼眾人,她無意於這些夫人間的小心思,也從未有人為難,她每次參加這種宴會,也不過是想要儘快立足與京都,為以後的事情造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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