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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

  直到將蘇溶玥平平安安的送進宮內,赤煉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個差事對他來說可不輕鬆。


  想起當時他護送這位姝妃娘娘去建蘇的時候,那可真的是一波三折。


  別看這位姝妃娘娘年歲不大,但是那仇家可一點不少,每次陛下都吩咐他不許讓姝妃少了一根髮絲,這對他可是一種殘酷的折磨,直到將蘇溶玥的鳳輦平安送進了宮裡,赤煉的心才穩穩的落回了肚子里。


  乾景堯正在仙姝宮的偏殿里批閱奏章,見蘇溶玥歸來,才好笑的合上了奏章,開口問道:「熱鬧看的怎麼樣?」


  乾景堯拉著蘇溶玥,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裡,蘇溶玥靠在乾景堯的胸膛上,打了一個哈欠,「無聊的緊,早知道我便不去湊這份熱鬧了!」


  乾景堯只微微揚起嘴角,將懷裡那柔軟的身體環的更緊,「如此倒是辛苦夫人了……」


  蘇溶玥仰起頭,一雙眼睛光亮皎皎,閃著狡黠的笑意,「不過也還好,明日想必齊王府一定會熱鬧非常的!」


  看著蘇溶玥笑意盈盈的模樣,乾景堯只無奈的勾起了嘴角,真是一隻黑心的小狐狸,不過他很是喜歡!

  西太后聽聞柳玉瀅不但沒有去擾亂喜宴,還幫著齊王打點,更是避免了齊王失態與蘇溶玥發生什麼糾葛,這才放下了心,誇讚柳玉瀅識得大體。


  齊王一起納了兩位公主,雖然是有些麻煩,但是若是處置的好,卻也是不容小覷的助力。


  最近他們被乾景堯兩人傷了元氣,蘇溶玥在後宮愈發的如日中天,乾景堯便在前朝排除異己,已經有許多效忠齊王的大臣被以各種理由被罷黜。


  而門下省的隋侍中也在自己昏迷時,被乾景堯以謀害太后的罪名處罰了,等她清醒過來才知道這件事,頓時又讓她的病情加重了許多。


  她有種預感,明年便是決戰的一年,到底鹿死誰手,只看明年的博弈了!

  西太后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可是第二天一早醒來,聽到的消息卻是險些把她氣死。


  昨夜齊王沒有睡在任何一個側妃的房內,西太后本是已經預料都這個結果,所以並沒有十分在意。


  可是最要命的是,昨日齊王沒睡在別人的房裡便也算了,可是偏偏不知怎麼齊王竟是帶著柳玉瀅睡在了房裡!


  護國侯府昨日忙的頗晚,竟是沒有發現柳玉瀅失蹤的事情,今早澹臺灧兒氣不過,去齊王的院子找齊王討要說法,這般才發現了兩人事情,頓時便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事情傳到了傳到西太后的耳朵里時,西太后正在用膳,氣的直接將飯碗扔在了地上,險些背過氣去。


  最後在紅羅的好一番安撫下,才將氣喘勻,連忙命紅羅去齊王府將她們喚進宮來!

  而此時的齊王府已經是亂做一團,本來風媚婉兩人都時是以為齊王缺了對方的院子,都氣得一晚上沒睡。


  後來兩人都是派人去打聽,聽聞齊王是睡在了自己的院子里,風媚婉才稍稍熄火,想著只要齊王不高看澹臺灧兒,以後的事情徐徐圖之就好了。


  可是澹臺灧兒卻是不像風媚婉那般的想的開,她本就是心儀齊王,心裡本就是對自己的婚事不甚滿意,如今齊王讓她獨守空房,她自然要去討個說法。


  她本是打扮的美麗可人,想著給齊王留下一個好印象,誰曾想推開門后見到的卻是一副香艷誘人,卻是讓她惱怒異常的景象。


  她出於無奈接受了風媚婉,卻是沒想到新婚當日,齊王居然與一個不知名的女子在此交頸而眠,這比齊王去了風媚婉的院子更讓她難以接受!

  那女子倚在齊王的胸膛上,雙眼緊閉,嘴角還勾著一抹甜蜜的笑意,深深的刺痛了澹臺灧兒的眼睛。


  而這名女子長得竟然十分的美艷,臉頰的紅暈顯得她比風媚婉還要艷麗一些,頓時便將澹臺灧兒氣的怒火中燒,都是一群狐狸精,都只知道勾引她的男人。


  澹臺灧兒這般想著,二話不說,衝上前去直接拽住那女子的頭髮,便將她直接拉到了地上。


  柳玉瀅其實已經醒了,她也知道有人進了屋子,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兩個側妃其中的一個,她只想著好好殺一殺她們的威風,卻是沒想到這個澹臺灧兒竟然是那麼粗魯。


  柳玉瀅幾乎是半裸著,只穿著一件透明的金色薄紗裙,就這樣被澹臺灧兒揪著頭皮直接扯到了地上。


  「你做……」柳玉瀅瞬間大怒,她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狠狠的瞪著一雙美艷的眉目。


  可是澹臺灧兒根本就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上去便直接給了她兩巴掌,將柳玉瀅打的是七葷八素。


  「你個賤皮子,居然敢在本宮與王爺新婚的日子爬王爺的床,看本宮今日不扒了你的皮!」


  澹臺灧兒一般罵著,手上的動作卻還不停,一邊狠狠的撕扯著柳玉瀅烏黑的秀髮,一邊左右開弓,將柳玉瀅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你……你可知道我是誰?」柳玉瀅被打的吐出了一口血水,大聲說道。


  「呸,本宮管你是誰,你便是公主,今日本宮也打定你了!」


  柳玉瀅沒帶人手,自然落了下風,澹臺灧兒的侍女長得身高馬大的,直接將柳玉瀅的雙手扣住,任由澹臺灧兒隨意動手。


  澹臺灧兒看著她便氣不打一處來,最後甚至直接用腳踢了起來,柳玉瀅見替澹臺灧兒簡直是要打死她的架勢,連忙尖聲喊道:「景軒哥哥,快醒醒啊,她們要打死瀅兒啊!」


  「小賤人,還敢叫,本宮撕爛你的嘴!」澹臺灧兒聽她喊得親昵,更是惱怒,下手更是狠辣。


  此時柳玉瀅有些後悔昨日給齊王的葯下的太猛了,連忙高聲尖叫,若是齊王再不起來,她就要給這個潑婦打死了!


  齊王終於被屋內的吵鬧聲喚醒,皺著雙眉睜開了眼睛,他昨夜的酒喝的多了些,卻竟是做了一個異常美妙的夢。


  在睡夢中,蘇溶玥終於嫁給了他,成為他的妻子,他們兩人終於能夠在一起溫柔繾綣,恩愛甜蜜,那夢境太真,以至於讓他不想醒來。


  若是能夠一直在夢裡與她相守,他寧願自此長睡不復醒。


  可是即便在夢中她的身體溫暖柔軟,兩人的歡好是那般的真實,他卻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因為她絕對不會對他巧笑嫣然,更不會對他歡喜承歡……


  可是他卻是仍然覺得昨夜的夢是他這一生最歡快的時光……


  可是當現實的嘈雜將他從夢境中喚醒,他睜開的眼睛的一瞬間卻是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他終究還是被喚醒了,他就是連活在夢裡的機會都沒有!

  見齊王睜開了眼睛,柳玉瀅終於有了一種獲救的感覺,連忙開口喊道:「景軒哥哥,快來救救瀅兒啊……」


  齊王的腦子裡雖然還有些昏沉,可是那一聲「景軒哥哥」卻是讓他瞬間清醒。


  因為只有柳玉瀅才會這麼叫他,可是柳玉瀅為什麼會一大早出現在他的房間里,想到此處齊王的心裡陡然升起了一絲恐懼。


  「你個臭婊子,還敢叫,本宮打死你!」


  澹臺灧兒正在氣頭上,她可不管齊王醒沒醒,只管繼續打罵,若是能把這個狐狸精打死才好呢!

  柳玉瀅卻是突然有了力氣,尋著一個空隙便連忙跑到了齊王的身邊,躲在了他的身後。


  澹臺灧兒見柳玉瀅當著她的面都敢勾引齊王,心裡的火苗蹭的漲了起來,幾步走到了齊王的面前,怒氣沖沖的說道:「昨日是嬪妾與王爺的大好的日子,卻是被這個賤婢破壞了,這等勾引主子的賤婢如何能留,還是交給嬪妾打殺了吧!」


  齊王看了柳玉瀅一眼,在看清她身上的穿著,還有身上那有些青紫的痕迹,心裡頓時一沉,該不會……


  柳玉瀅見齊王睡醒,便不再恐懼,微微低著頭,委屈的哽咽道:「表哥……」


  澹臺灧兒一怔,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叫他什麼?」


  「表哥,你要為瀅兒做主啊,這女人分明像潑婦一般,險些要了瀅兒的性命!」柳玉瀅挽著齊王的胳臂,得意的看著澹臺灧兒,她與齊王之間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感情。


  齊王看著柳玉瀅,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澹臺灧兒氣的直咬牙,沒想到齊王竟是當著她的面對這個女人這般的溫柔。


  齊王直直的看著柳玉瀅,柳玉瀅卻是有些心虛的避開了眼神,他們之間可沒有澹臺灧兒所看到的曖昧,齊王那冰冷的眼神帶著殺意與絕望,看的柳玉瀅心驚不止。


  「你告訴本王,昨日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玉瀅臉上泛起一層薄紅,一雙眼睛淚光盈盈,哽咽說道:「景軒哥哥,昨日你喝醉了,你只命人將你送回自己的院子,不許任何人伺候。


  我心裡放心不下,便給你送來了醒酒藥,卻是不想,景軒哥哥你竟……」


  柳玉瀅說完便嚶嚶的哭了起來,澹臺灧兒卻是眉目上揚,冷著臉說道:「王爺有兩個側妃,府里還有一眾僕人,哪裡就用得到你,本宮看你分明是居心不良!」


  柳玉瀅卻是並不看澹臺灧兒,只紅腫的眼睛說道:「景軒哥哥,我昨日都已經與你說過了,再也沒有妄想心思,瀅兒若是居心不良,早就會與姑母說了,如何還會幫著景軒哥哥打點喜宴。」


  此時澹臺灧兒才終於知道柳玉瀅的身份,挑著彎眉,冷聲問道:「難道你就是護國侯府的那個柳玉瀅,是王爺的表妹?」


  澹臺灧兒曾聽聞齊王有一個青梅竹馬的表妹,聽聞去了國廟祈福,她本是沒有將柳玉瀅放在心裡,卻是不想她這剛一回京,便給自己送上了這樣的一份大禮!

  柳玉瀅卻是壓根不理會澹臺灧兒,只注視著齊王,淚眼朦朧哭訴道:「瀅兒本是已經死心,卻是不想今日竟是出了這般的事情,景軒哥哥,瀅兒也不想啊!」


  齊王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這些女人的爭吵聲沒有一句進得了他的耳中,「昨天的人是你?」


  齊王只有些恍惚的問了這麼一句,柳玉瀅聞后失落的垂下了頭,嘴角苦澀的笑意蔓延,昨日她雖是終於與齊王一處,可是一整晚齊王嘴裡念著的名字卻都是那個最讓她深惡痛絕的女人!

  他的溫柔,他的柔情,他所有的情話,所有的衷腸都是在為那一個女人而傾訴,沒有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她既沉淪在齊王的溫柔蜜意之中,卻又時刻告訴著自己,這些情誼都是齊王給蘇溶玥那個女人的!


  可是她不能再等了,她害怕自己一生的等待到最後卻是一場空,她無法再相信西太后那虛無的諾言,若是她真的一直等下去,等到這些女人為齊王繁衍子嗣,等到她們幫齊王奪了江山,這裡可還有她的位置!

  所以她不能再等,她不能就這樣把齊王拱手讓給他人,她才是那個一直要陪在齊王身邊的女人!

  齊王無力的垂下了手,難怪他覺得那個夢境那般的真實,原來與他翻雲覆雨的竟是柳玉瀅!

  他原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最壞的結果的也不過是夢醒了,他還是一個人。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等到自己醒來的時候,居然還有另一場噩夢在等著他!

  看著齊王與柳玉瀅之間的互動,澹臺灧兒向後退了一步,身子撞在了後面的架子上,將上面的古董花瓶震落地下,卻還恍然未察。


  「齊王,你居然敢這般對我!我已經做出了讓步,不但答應做你的側妃,甚至還可以忍受與風媚婉一同入齊王府,你卻是這般待我?


  齊王,柳玉瀅,本宮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一定會將你們的事情傳的人盡皆知,讓天下人唾棄你們!」


  澹臺灧兒說完便直接跑了出去,柳玉瀅心中一慌,她的確是想趁此機會嫁入齊王府,想藉此對西太后施壓,同意她入齊王府。


  可是她沒想到這個澹臺灧兒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若是她將事情宣揚的人盡皆知,對自己的與齊王的名聲也是不好!


  「景軒哥哥,便派人去攔她啊,否則可是會影響你的名聲啊!」


  齊王卻是失魂落魄的坐在一旁,眼神有些獃滯,完全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玉瀅見此無法,只能趕緊拾起地上的衣物,穿好衣裙,她身上的紗裙已經被澹臺灧兒撕扯的不像樣子,可是此時也顧不上許多,只能將就穿上。


  而此時後院里安靜的吃著早膳的風媚婉卻是也聽到了齊王院子里發生的事情。


  風媚婉對齊王沒有什麼感覺,雖然認了齊王是她以後的男人,不過她現在對齊王卻是談不上喜歡,自然也不會像澹臺灧兒那般的失態。


  風媚婉皺了皺眉,她想到卻是其他的事情,她也曾經聽聞護國侯柳玉瀅是齊王的表妹,也是以前內定的齊王妃。


  可是她當時一心撲在了乾景堯的身上,對其他的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如今想來才覺得事情不妥。


  風媚婉吩咐身邊的侍女去驛站找風清竹,按她的話轉述給他,讓他去找乾景堯鳴不平!

  風媚婉倒不是爭風吃醋,而是她在懷疑西太后的用心,想來西太后不過是想利用她與澹臺灧兒,等到局勢一定,便將自己的侄女扶正,她如何會讓成為那柳玉瀅的踏板!


  今日倒是多虧了澹臺灧兒鬧了這麼一通,否則她就還要被蒙在鼓裡!

  西太后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可是她卻是絕對不會讓她們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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