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 世子的屁股很白
眾人吃完飯,那邊偏殿也安排好了,承業帝興沖沖地拉著傻寶去看看,皇后雖然端著高冷,但也一直拉著傻寶另一隻手,蘇傾鈺被擠到後面還不敢有怨言,他就知道,到了大賀,傻寶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了,傻寶心眼裡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了。
旁邊太子等人倒是習以為常,太子又是一副我是老大,你們都離我遠點的高冷范。而犇犇看到蘇傾鈺幽怨模樣,莫名有點爽。
他已經不記恨當初蘇傾鈺以草包花瓶的形象騙走傻寶,並且他自己也要成親了,可是討厭一個人久了,即使看開了,看到對方不高興自己就會習慣性很愉悅,於是就笑嘻嘻湊過來,欠揍地說:「哎,西羅的兵馬大元帥,聽說你屁股開花了?」
蘇傾鈺眉頭一跳,屁股反射性地一疼,隨即從傻寶身上收回幽怨視線,拿出大元帥的范,目光一冷,高冷地不屑地瞥了曾經都沒能冒出頭的情敵一眼,平靜無波地動了兩下嘴皮說:「啊,原來是,笨——笨——啊。」
犇犇臉扭曲了好幾下。為嘛這名字從他嘴裡出來就這麼彆扭呢?
傻寶聽到了,就轉頭看看後面說,很是氣憤地說:「對啊,阿鈺被打的屁股開花了,流了好多血呢,現在還有好多醜丑的地方。」
蘇傾鈺:「…」你還是我媳婦嗎?這能隨便囔囔嗎?
犇犇笑的眼眯起來了:「原來是真的,咱們駙馬這細皮嫩肉的留了疤什麼的,嘖嘖,啊,雖然他這傷一般人也看不見哈,哈哈」
傻寶停下來認真地說:「不會留疤的,我把一瓶茯苓玉清膏給阿鈺抹了,顏色已經淡了好多了,阿鈺屁股很白的,有那些醜醜東西不好看。」
眾人齊齊斜視蘇傾鈺,特好奇的看向蘇傾鈺的屁股。
蘇傾鈺:「……」好丟人啊,屁股白什麼的說出來真的好羞恥,而且,媳婦你怎麼都不臉紅?
看到還是一副「我什麼都沒幹,她說的不是我」表情的蘇傾鈺,其實雪白的耳根已經紅了,好吧,耳根都這麼白,那麼常年不見陽光的屁股,肯定更白了。
就連太子都是一副「讓姐姐都覺得白的屁股到底有多白」的驚悚表情。
犇犇頓時「哈哈哈哈」笑的直不起腰,一把哥兩好地摟著蘇傾鈺脖子:「蘇兄,沒事咱們一起去洗個澡唄。」擠眉弄眼得那叫一個猥瑣。
蘇傾鈺面無表情地盯著地面,旁若無人地開口:「大賀太子伴讀,太師公子覃霄,兩歲零八個月還未斷奶,三歲斷奶期間抱著剛產仔母狗喊娘親,五歲偷看隔壁新嫁娘梳妝被人打,立志學功夫,八歲打了惡霸賠了半個家當,十歲逛花樓碰到生父被揍,給皇子伴讀寫的第一篇策論,別出心裁,名曰:苛政殺死狗…」
「停,停,」覃霄死死捂住蘇傾鈺的嘴,其他人都興緻勃勃地看著覃霄,就連太師都不知道自家兒子有那麼多光輝事迹。
傻寶覺得是個新大陸:「原來犇犇比我還要晚斷奶,奶娘說我一歲不到就不喝奶了。」
你那副我很厲害是什麼意思?
丞相想說還不是你那時候就開始貪吃,非要喝各種鮮湯,還想啃肉?
「蘇傾鈺,你等著!」覃霄放了狠話就跑到最後面去了,縮頭縮腦,傻寶都看不到他了。
「行了行了,趕緊去看看還有什麼要備的。」皇后也笑夠了就拉著傻寶繼續前行。
承業帝一邊聽著旁邊皇後跟傻寶做思想工作:「傻寶啊,你知道你在母后肚子里的時候多鬧騰嗎?母后總是恨不得好好揍你一頓,可你一出來,那麼小,聲音都快聽不到了,母后又捨不得打你了,巴不得你哭的聲音比誰都大,小孩子哭是好事,你可不能討厭小孩子,你看駙馬也沒討厭對不對?」。
一邊分大半心神聽後面幾人的說話。
「倒是不知駙馬從哪知道那麼多犬子的事。」太師很是不解,他家兒子那些他不知道的往事,可是兒子求了夫人老久,連他都不許告訴的。
蘇傾鈺會說,只要是有可能成為我的情敵的人我連他上面三代人用過幾雙筷子都徹底查過嗎?
才不會說好不好?咱們也要高大上一點。
「也是無意,之前軍營里有個叫姚狗蛋的,他說他小時候家裡窮被過繼給赫野那邊沒后的黑心舅舅家,他舅舅有了自己孩子后就不把他當人,後來苛政殺死狗的時候他舅舅家得罪人被抄家,他就回到西羅,家裡有好幾個兄弟姐妹,沒他飯吃,碰上徵兵,他被家裡人頂了他大哥的兵役,後來能回去他也沒回去。他說他在舅舅家的時候跟一個叫笨笨的一起混,笨笨老是把自己吃的拿出來分給他才沒被餓死,後來一起偷看新嫁娘還是姚狗蛋當的人肉梯呢。」蘇傾鈺實在是無意間知道了覃霄十歲以前的秘史,當時有一種得來全不費工夫的驚喜。
覃霄立馬又冒出頭了:「姚狗蛋?他不是叫李大寶嗎?哦,他好像說過姓姚的,哎?他真的還活著啊,那時候我趁他舅舅家亂糟糟地就把他拉跑了,讓他躲在深山裡,之後就沒見過他,原來他回自己家了,不對,他家裡人怎麼也那麼黑心,先把他賣給他舅舅家,怎麼後來還讓他頂他哥哥的兵役,這不是欺負人嗎?」
蘇傾鈺聳肩:「西羅本來就有成年男子服役三年規定,他不頂他哥的兵役,自己也有,不過嘛,他大哥那會兒碰上的是強制徵兵,那種兵役是沒有期限的,得勝才能解散,嗯,還是挺黑心的,哦,他現在已經是校尉,還我提的哦。」蘇傾鈺挑眉一笑,眼角都開始勾人。
「……」覃霄默默又躲到後面去了。
丞相看看有點得瑟的蘇傾鈺,發現這也是個可愛的年輕人:「駙馬年紀輕輕,能兩年內把兩個國家打下來真是英雄少年了。」
被媳婦娘家人誇了呢,真有點不好意思呢。
蘇傾鈺很謙虛很沉穩地說:「哪裡哪裡,要不是碰上天災,要不是寶寶無條件支持,憑我沒錢沒權的哪裡能做出什麼。」
丞相點頭,還行,沒有得意忘形。
太師好像不經意地問:「聽說駙馬回朝後,就被西羅陛下封為兵馬大元帥,還要每天看奏摺,可真是奇怪。」
蘇傾鈺其實也很不解,故作深沉:「唉!這個下官也是不清楚的,君心難測啊。」
太師和丞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看來咱們猜的蘇傾鈺壓根不知道。
太子實在很不理解聽起來明明應該英明神武,叱吒風雲的威武姐夫,為嘛現在看來就是個如玉美男,半點看不出沙場戾氣,連意氣風發都沒怎麼看到。
「不知姐夫家裡那邊日後怎麼安排的,西羅一下子擴了那麼些,怕是引得整個天下重新定位了。」
蘇傾鈺想到臨走前突然反悔要留下的母親,要去找那個很討厭卻又恨不起來的老男人,其實,那個老男人也真的老了,命還不大好,一大把年紀,還得在刀劍無情的沙場磨礪度日。
母親甚至妹妹都不管地要去尋鬧了二十年的老男人,如果那個老男人頭一熱非要死忠西羅怎麼辦?母親又該怎麼辦?母親明明都知道有這種可能,卻還是選擇去陪他出生入死了。
直到那一刻蘇傾鈺才明白母親一直愛著他的父親,而父親怎麼都不能昧著良心說不愛母親,甚至,父親也是愛著他的,吵過鬧過卻從來沒有放棄過,沒想過讓蘇普取代他,再打再罵也沒有想過左右他的人生,拒絕他的選擇。
太子如願地看到他要的有點故事氣息,高冷的姐夫,丞相和太師也微微驚訝,蘇傾鈺終究比上回來時多了一點愁緒,一點心思。
就說嘛,沙場再不能鍛煉他,還有宗兆帝刻意栽培呢,怎麼都得有點不一樣吧。
覃霄湊到他爹身邊:「哎,爹啊,我怎麼覺得他一深沉就整個人不對了呢?比咱們太子還要深不可測的樣子。」
太師突然有種蘇傾鈺是別人家孩子,自家這個整個一熊孩子的即視感。
蘇傾鈺似回答又似自言自語:「那畢竟是程家的天下,哪裡能一直仰仗蘇家,蘇家能給他守住一方,讓他們日後還有個可退的地方就算盡了君臣之誼,苦的不過是西羅還有新歸的兩國百姓罷了。」
「原本我都打算好了,以後蘇家軍不回來,一半留在伽澤,主持三國之間的通商,修建交通,復耕農田,興修水利,一半守在東邊防著赫野,曹家軍守著北邊防著北圩,上下一心,憑著西羅如今地盤,和大賀的姻親關係,哪怕大轅這些大國也不會輕易動武。」
「西羅雖然在最西邊,可那邊的山水珍寶技藝都不少,姜國的墨,伽澤的海產品,西羅的木工都是天下聞名的,更別說姜國再往西那麼多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不知藏了多少寶貝,哪怕礦脈存在也是可能的,好好經營,只要十年,西羅不必依附任何人,穩穩站穩大國地位,如果給我二十年,西羅不必再懼怕任何一國,可惜,都只是想想罷了。」
眾人一時無言,承業帝不經意地回頭看了兩眼蘇傾鈺,又回頭若有所思,在看到被教育后看著肚子一臉我不是好娘親表情的傻寶,頓時替蘇傾鈺感到無奈,哎呀,閨女啊,你看看你相公心思多多,你怎麼就不多用用腦子呢?
不過嘛,會用腦的都不是傻寶了不是?
皇后越發心疼這個女婿,溫聲細語地說了一句:「來,你來扶著傻寶,本宮累了。」
蘇傾鈺眼睛一亮,嘛事都沒有媳婦重要,歡歡喜喜地跑上前去拉著傻寶的手,承業帝雖然不滿,但也默默鬆了拉傻寶的手,蘇傾鈺竟然自然而然地抬手就把傻寶全圈到懷裡,樂呵呵地跟傻寶說:「你是好娘親,天下第一的好娘親。」
傻寶一聽也大眼笑眯起來,高高興興地親了蘇傾鈺一口。
蘇傾鈺笑的那叫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
承業帝等人眼裡,那個笑老蠢老蠢了,還特別刺眼。
不過不可否認,蘇傾鈺好像永遠都知道怎麼不讓傻寶糾結,一句話都能讓傻寶沒開玩笑。
那就,那就不計較他犯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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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卿卿表示她想出場溜溜,看看美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