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閑謨帝54

  「那多沒面子,孤在一個妓院門口看到裡面有個有錢人打扮的老爺,一擲千金要了花魁,孤就在外面等他出來,準備半夜他一出來,孤就捆了他打算帶到個沒人的地方,跟他要點錢花花,


  不過那會兒天黑,孤沒看清方向,馬又不知道什麼毛病,往回跑了,沒多久就被你爹帶人給圍住了,丞相趕過來問孤去哪了,孤說嫌悶,去逛了逛青樓,馬上這老頭是跟孤搶花魁的,帶回來好好修理修理,丞相盯著那老頭看了好半天,又盯著孤,那是想罵孤又憋著罵不出來,那個扭曲模樣,哈哈,孤想起來就想笑。


  第二天,赫野神經病的一大早就叫戰,孤被吵起來本來就有火,丞相他們不知道又嘰嘰咕咕說什麼敵方主帥的事,不去打仗不知道又在背後搞什麼陰謀,孤氣的要死,吃了飯又要跑馬,他們也不敢攔著,不過丞相找了十個人,那十個人挺本事,他們就一直跟著,甩都甩不了。


  孤就想了個主意,說咱們比箭,輸得人倒立抬水缸,他們問孤怎麼比,孤聽著城門外吵吵囔囔就指著得有百米多遠城頭的一個旗子,說咱們一塊射,誰的箭第一個到就算贏。他們又說太遠了,箭到達不了,哈哈,那是他們力氣小,孤就拿了箭,對著那旗子拿了個百多斤重的弓拉了個大大的滿月弓,嘣的帶著獵獵風聲就衝出去了。」


  狄瑤聽他形容的特別威武:「百斤重?你拿的動啊?還能拉開,你的蠻力天生的嗎?」


  「那回孤太心煩,火氣太大,也是頭一回拉那麼重的弓,誰知道拉開了,周圍那些亂糟糟又喊跟他們拼了又喊要守住城門的將士都嚇傻了,全盯著那箭去了。」


  「那後來射中了嗎?」狄瑤覺得那場面肯定特有意思。


  「肯定得中,不然孤的面子往哪放,不過那回好像射到人了,趙圭後來說是赫野攻城最有名的先鋒,孤選的那旗子說是赫野那先鋒獨有的,每回攻人城都愛第一個衝上來然後往人城頭插這麼個旗子。要孤說,那人也是個有病的,就跟小狗撒尿佔地盤似的。」


  「嗯,是挺像。」狄瑤聽的也很樂呵,趕著問,「後來呢後來呢?」


  「那人被孤射下去也不知道死沒死,不過外面攻城加勢了,你爹就領著人開門迎戰去了,丞相盯著孤盯了老半天,又是想罵不能罵的扭曲模樣,孤那會兒估摸著是壞事了,丞相領著那十個高手去城樓上觀戰,太師帶人去守別的城門,孤就趁亂騎著馬從正大門跑了。


  那會兒竟然沒人來追孤,從千軍萬馬里跑路太爽了,而且挺順利,倒是赫野有幾個騎馬的不長眼地想攔孤,可他們太弱了,孤砍瓜似的把他們都砍了,那些原本圍著沒騎馬的赫野士兵都在發抖,孤回頭一看,丞相竟然親自帶人又來追孤了,孤就把最後一個騎馬的砍了扔到圍孤的那些人身上,然後趁著那個缺口跑了。


  把丞相也甩了,倒是那十個人後來還是追上來了,他們也沒逼著孤回去,孤一路往北,他們就跟著,然後孤就回宮了,哼哼,想弄死孤,還早呢。」


  狄瑤就像想到她家的陛下耀武揚威張揚不得了地揮舞小馬鞭的樣子。


  閑謨帝繼續說:「孤回宮就琢磨要給他們個教訓,得找人吧,可那會兒不知道怎麼了,宮裡除了那些美人,伺候的宮人除了趙圭都沒了,孤懷疑他們有陰謀,就把國庫里所有的火藥什麼的都搬出來埋在宮門口,還找了好些陷阱機關什麼的書。


  哦,那十個高手還挺靠譜,孤也不告訴他們做什麼,就讓他們帶著那些美人一塊連夜做了成百上千的陷阱機關分佈在皇宮各個城門,這樣不管丞相他們回來從哪個城門進都能給他們個下馬威,教訓一下。


  孤騙那些高手們說有人要來偷襲,一看到有軍隊過來就給孤狠狠地炸一下,也別炸死了,把他們都趕到陷阱機關里就行,果然沒兩天,丞相太師他們傳信要回來了,孤撐著三天沒睡就等著看他們倒霉,偏就是沒見他們回來。


  孤困的不行,就想眯一會兒,可就那麼一會兒,火藥爆炸了,孤睡著了沒聽到,沒趕得及看,孤醒過來的時候,趙圭說丞相太師他們都在大殿等著孤上朝呢。


  孤問趙圭丞相太師他們倒霉沒,趙圭說沒有,孤也覺得沒有,不然他們哪還能這麼一大早喊孤去上朝,你不曉得,孤本來以為他們要說孤跑路的事,可孤一瞪他們,他們那是提都沒敢提孤跑路的事,還給孤供上來好些美人珍寶什麼的,估計他們自己也心虛,怕孤找他們算賬呢。」


  閑謨帝越想越覺得那時候自己虧了,應該那會兒多要點東西。


  「聽起來好刺激啊。」狄瑤靠在他懷裡,摸摸他的左肩,「那次是不是受傷了?」


  「嗯,中了一箭,孤急著跑路,折了箭砍了射箭的人就跑了,後來箭頭再弄出來就留疤了。」


  「陛下也是個英雄,千軍萬馬里就殺出來了。」狄瑤覺著沒本事的話早被捉住了。


  「噗,英雄?孤那可是跑路,要不是後面丞相追過來,孤急了,也不會殺那麼多人。」


  「唔,還是很厲害啊。不管因為什麼原因,」狄瑤看著發白的天際,「我的陛下都單槍匹馬地殺出了重圍,我的陛下是個大英雄。」


  「好,你的陛下是個大英雄。」閑謨帝看著天際,「孤現在覺得,那會兒太莽撞了,孤是一國之君啊,那樣將自己置於重圍之中,要是孤被捉了,可不是害了那些喊著要誓死守衛大賀的將士?」


  「嗯,置之死地而後生?」狄瑤歪頭看他,「像不像?」


  「嗯?好像有點像。」其實閑謨帝覺得不怎麼像。


  太陽跳出地平線那一刻,紅的刺眼極了,整個大地都是冷色調的紅。


  「哎,陛下,為什麼都沒有人告訴我你是金眸?不然我也不會誤會你了。」


  「啊,孤不許人議論孤的金眸的。」


  「為什麼啊,你看,跟朝陽一樣的顏色,那麼好看。」


  此時的太陽已經出來了,慢慢變為溫暖的金色。


  默了一會兒,閑謨帝才說,


  「那以後就許他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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