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節 亂
什麼啊?那傢伙不是被家明小弟一個耳光扇的嗎……華的問題,小武愣了一愣,「呵呵,不過也難說,你知道的,我現在雙手不敢太使力,他那樣衝過來,反而有些控制不住,不過內傷到現在才發作,也有些……離譜吧……」
聳了聳肩,崔國華現在也有些頭疼:「這小子在警察局裡暴起傷人,按照簡素言的那種邏輯,他被打死也是活該,不過你現在跑去問顧家明,那小子賊得跟什麼一樣,肯定是一問三不知啊。不過我們之前的一些推測總是對了,顧家明被簡素言教了這麼久,怎麼會沒有武功,硬挨了希里旺一腳都只是吐一小口血,他比起身邊的那個月池薰來,估計也沒差了……」
說話之時,姜局長帶著一幹警員正抓了十幾個混混往裡走,眼見救護車開走,也在向周圍的人詢問著阿姆雷的傷情。小武想了想:「那小子具體怎麼樣了?我們剛才過去沒看到。」
「醫生看了一下,初步是左耳鼓膜破裂,內耳器官也受到損傷,眼膜充血加上腦震蕩,看那小子一臉神氣地在那裡舞了半天,我都已經拔槍了,誰知道被一巴掌給打成這樣……切,泰拳……」
「假如家明小弟真的是武學天才,有簡素言那樣的老師,就算那個阿姆雷泰拳練得不錯,被打成這樣也不是沒有可能吧。他的傷都在左臉……家明小弟也是扇在左臉?」
「當然是左臉,而且當時阿姆雷凌空飛踢,速度很快,重心恐怕也把握得不是很完美。但問題是……」崔國華拍了拍自己的左邊臉頰,「問題是……他左臉沒有明顯傷痕啊。」
「左臉……沒傷?」小武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
「沒錯,他的臉上全是自己用手抹的血。但是也看得出來,沒有破皮、沒有腫起來,如果真地是家明小弟刻意做的事,那這算什麼,化骨綿掌?」
一巴掌將人打到腦震蕩,這樣的事情小武等人自然也能做到,縱然那阿姆雷練泰拳將手足練得堅硬如鐵,頭部依舊是脆弱地要害部位之一,然而足以震動大腦、破裂鼓膜的一巴掌,本身也就如同拿了一隻鐵鎚在猛敲。打在臉上首先自然是造成臉部紅腫,然後才考慮其它的傷害,如果挨打的臉部連腫都沒有腫,內部那樣巨大的傷害,又該是怎樣造成的?
兩人討論一會兒。也有些大眼瞪小眼,喬國睿等人此時也圍了過來,三言兩語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不過得出的結論卻多半都是離奇的巧合。小武一個電話打去此時在聖心學院的陳辜夏,得到地,卻也是類似的看法。
「臉上沒有傷,但是造成了腦震蕩……一般來說應該是巧合吧,前些天電視上不也報了有個人教訓兒子的時候,一巴掌把兒子打死的事,應該有大部分的原因就是這樣地巧合,有的運動員身體經過了無數的鍛煉,卻因為一次簡單地起跳,只是一點點的誤差就導致摔斷腿。也是有的,那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外力在人體內造成了嚴重的連鎖反應,正巧在那一瞬間。打破了平衡,這樣的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但並不是完全沒有。」
陳辜夏被稱為武學大師,並不是因為他在炎黃覺醒中身手第一,不過炎黃覺醒的許多特工都是由他教導出來,作為老師這方面,他見多識廣,理論知識確實比誰都強。
「顧家明那個孩子嘛,基本上從一開始,我就注意到他的身體素質相當好,他的躲閃比誰都靈敏,每天練習幾種拳法我也看過,的確是領悟到了其中地精髓。當時他藏得比較深,我也以為他只是討厭打架,所以從來不跟人動手,不過他既然是那位簡小姐的弟子,能夠打敗阿姆雷,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當然,如果說要人為地控制這種意外,至少我做不到,但如果對身體地把握到了某個程度的人,仍然是有可能做到地,譬如說簡素言本人,或者是已經被她殺死的大內長督,再或者是慧清老師……」
在峨嵋山養育東方若的老尼姑慧清,是炎黃覺醒的創始人之一,也曾經是炎黃覺醒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高手,只不過陳辜夏見識過,到了崔國華這些人,便只是零零碎碎地聽過這個名字。不過此時自然也不是對這個女人表示敬畏的時候,轉達了陳辜夏的分析,一房子的人依舊有些啞口無言。
喬國
聳肩:「這麼說起來……意外?」
「運氣真好,居然會遇上概率接近零的這種意外,明天我們湊錢去買彩票嗎?」
「如果真是顧家明故意的呢?」小武攤了攤手,「我覺得這個可能還比較大,要不然就是我真的把他給打出內傷來了……」
方國琳在一旁捧著手提電腦:「那顧家明跟簡素言一樣厲害嗎,他就是簡素言扮的?」
眾人愣了一愣,喬國睿推了推眼鏡,搖頭道:「簡素言有胸部,要扮也是顧家明扮簡素言,說起來,在美國的時候不就有這個推論了嗎?簡素言跟顧家明兩個人,從未在同一個場合出現過。這樣的推論不是沒理由,不過有一個致命的疑點,足以推翻所有的東西:鬱金香第一次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幾乎是在兩年以前,當時雖然沒有直接出現,但那時的顧家明只有十五六歲,一個這樣的孩子,在這兩年間,怎麼才能有那樣成熟的心性,扮演一個……那樣的女人?」
這句話說完,方國琳也是抿了抿嘴,將手拍在了電腦上,對於這些接觸過異能的特工來說,世界上所謂不可能的東西顯然少了很多,然而心性卻仍舊是在這件事里不可逾越的一個障礙。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如何能扮演像鬱金香那樣的女人,她強大、專橫、直來直往卻從不魯莽,精於計算,但在許多時候她的美麗與強大相結合,往往便形成了一種無比吸引人的氣質和魅力,有她出現的地方,彷彿所有人的目光都要被強行地拉過去。
這樣性格鮮明的一個女人,又怎麼可能被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人模擬出來。
「這世界上會不會有模擬另一個成熟人格的異能?」
「沒聽說過這麼牛b的精神分裂啊……」
「家明小弟真的是自然進化者?」
「這一年來我都在查自然進化者的資料,那種傢伙根本就不是人,其中一個怪物的異能被削弱了上千年,還是會轉生出幽暗天琴女皇這樣的變態,假如他真的是自然進化者,估計根本不用動手,這對泰拳師徒會直接倒下,然後讓我們檢查出他們死於鼠疫……」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討論半晌,仍舊是沒什麼結論。想到不久之後又得面臨泰國和越南大使館的抗議,各自也覺得有些麻煩,儘管這些扯皮的事情不是他們去做,但難免受到從上面來的壓力,好在警局之中也有閉路電視,阿姆雷在警局裡暴起傷人,希里旺對一個少年人出手這些事情都已經被記錄下來,刪頭去尾,模糊了家明的形象之後,正義與公理終究還是站在這一邊的。
正當防衛嘛,在執法機構傷人,被反擊是活該,至於一巴掌把人打得腦震蕩,那自然是意外了,這個不妨找幾個醫學專家來分析分析。
初步商議好對策,這才想起呂頌為還在旁邊房間里等著兒子被放出來,這個現在拘留也沒什麼意義。另一方面,既然決定了站在正義一邊,態度就不妨強硬些,先前被扣留下來的希里旺先進行拘留再說,等到泰國那邊說話,再放出去,就算家明那邊未必會去驗傷,在警局裡傷人也不是小事,錄像帶在,就什麼都不怕。
這樣想著,崔國華正走到大廳,隱約間一陣混亂聲又傳了過來,姜局長也正從樓上下來,望見崔國華,一臉的哀怨。
「崔隊長,這下事情越來越麻煩了。」他說道,「剛才給那幫混混做完筆錄,準備意思一下押他們過去拘留四十八小時就算了,誰知道經過希里旺先生現在在的房間時,雙方起了衝突,有兩個人被打斷了肋骨……」
「怎麼會有衝突的?」
「這些人根本就是擺明了進來找碴的,他們往希里旺先生身上吐口水,我們的人還被來得及阻止,就有兩個人被打飛出去了,周圍的幾個人都拔了槍才阻止住這件事……不過這幫傢伙也真是有種,被槍指著的情況下他們居然還搶了一碗警員宵夜的海帶湯倒在那個打泰拳的頭上……救護車快要到了,希望別死人,泰拳可不是好玩的……」
聽完說話,崔國華在那兒愣了半晌,隨後張了張嘴,喃喃罵出了一句不是經常用的髒話:「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