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法器
樹林中,朦朦朧朧,月亮還懸挂在半空中。
姜沉魚早已經習慣了聞雞起舞,天還未亮就已經起身,開始晨跑。
一路上,少女跑跑停停,休息的時候卻是在盤腿打坐。
可當少女再一次起身之後,美麗的眸子閃過淡淡異彩,忽然姜沉魚雙腳發力,邁開修長的雙腿進入林中,但見她用每小時三十公里的速度勻速跑著,奔跑起來絲毫沒有氣喘吁吁的樣子。
在林子深處有兩畝茶地,都是姜沉魚父親所買下的地方。
姜沉魚還記得自己幼年時,此地的茶葉長勢喜人,到了冬日則會聚集靈氣,周圍不落雪。三月到十月期間只要採摘完畢后又會長出新茶,一畝茶地可以年產八百斤茶,若兩畝地的話,完全能產出一千多斤茶。
從風水師的需求來看,這些茶葉每一克價值都如黃金一般。
當然,這些靈茶對於尋常人來說也很了得,也是延年益壽的一等佳品。
其價值只會高於黃金,而不會低。
所以這塊茶田會如同「聚寶盆」一般,日後會源源不斷地為自家帶來無盡的財富。
想到這裡,姜沉魚慢慢拿起一片茶葉,放在鼻邊輕輕一嗅,聞到了清爽而靈動的氣息。
停留了片刻,少女美眸一眯,忽然感覺到周圍似乎有些異動。
姜沉魚立刻轉過身,來到旁邊的草屋中,那是老薑頭放藏貨的地方,她目光一掃,慢慢尋覓了一番。
她記得這裡放了很多狩獵的工具,結果在她翻動此地貨架的時候,居然尋到了幾個看似破舊之物,如今憑著她望氣的本領,瞧得出這些都是法器。
姜沉魚嘴角一彎,心中暗道:原來家中並不是家徒四壁!
——只是她與祖父曾經不識貨罷了。
她想起在自己十八歲的時候,曾有人打著給祖父借錢的名義,搜羅走了這些,想想真是無恥之尤。
當她轉過身形,看到角落中一個小小的落滿了灰塵的匣子,流出一絲神秘色澤,情不自禁向前兩步,打開匣子后,少女的眼前不由一亮。
那是一個小巧的弓弩,雖然是木製品,但是上面被刻下神秘的雲紋,在月色下泛著充溢的紫色靈氣,若紫氣東來時的淡淡氣息。她瞧出這不是簡單的弓弩,這是一種特殊的法器,上面的色澤只有懂得望氣的人才可以看到,那是秘法的氣息。
此物製作的工藝很不錯,會讓人誤以為是精美的工藝玩具。
少女拿起了弓弩,在手指間飛快一旋,瞄準,勾指,拉弦,就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她思忖:或許這是父親留給她的,只是在失蹤前沒有來得及交給她而已。
隨後,姜沉魚施施然來到外面,上弩,鎖定到位,在箭矢上注入了一點靈力,
微微闔眸,少女感受著周圍清風,茶樹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姜沉魚的眸子一凝,一點淡淡的靈氣從她的丹田內釋放出來,順著經脈朝著她的手臂緩緩涌去,漸漸凝到了她的指尖上。
眼眸一睜,少女的弓弩瞬息抬起,指尖發力,朝著百米處的茶樹叢中迅疾一射,一道彷彿無堅不摧的利箭從她的弓弩射出,那凌厲的氣息無聲無息地刺入到一隻狗獾的身體內。
狗獾發出了「噗噗」聲,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
姜沉魚走上前,輕輕踢了踢,知道這種動物喜歡啃咬根莖,被它破壞了此地的靈茶,就是暴殄天物。
抬起精緻小巧的弓弩看了看,剛才她施展出來的靈氣,無影,無形,但是作用到了這種法器上,立刻會出現極大的破壞力。
目前唯一讓她鬱悶的是,就是弓弩施展起來非常耗費靈力,如今她體內的靈氣有限得很。
姜沉魚眉毛微微的挑了挑,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現在她的水平若在玄門內,真是不值一提。
彎下腰,少女搬動著狗獾,來到不遠的小溪旁,開膛破肚。
重生前,姜沉魚五年如一日的伺候公婆,如今這些小活都不在話下。
而她嫁給章歌后,也不是對商業一無所知。
她一邊忙碌著,一邊思索著以後如何把靈茶推廣出去,當然這並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自己還需要慢慢一步一步的來計劃。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一個老者的聲音遠遠傳來。
「就是這裡了,我記得當年來的就是這個地方,五十年過去了,真是變化很大。」
「首長……不,黃老,您真的記清楚了?這哪裡有百畝茶園?」另一個聲音很是年輕。
「我沒有記錯,現在我七十八歲了,但還沒有老糊塗。」
「是,是,您老可是健步如飛。」
「你不知道,當年我十六歲參加了抗日,有一次和鬼子拼刺刀的時候挨了十三下,奄奄一息,就是在這個茶園有人給我止血,照顧了我兩日,在那時我覺著自己就是不死也殘了。
但是此後我每餐都喝一杯茶,身體漸漸有了質的轉變,和正常人一樣又能打仗了,一刀就能砍掉一個敵人的腦袋。從此我立下了赫赫戰功,方才有今日的成就,就連現在我依然是耳聰目明,身強力壯,否則我也不會站在這個地方。」
「是,是,您福大命大。」
「可惜,現在大部分的茶園都不在了。」他忍不住搖了搖頭,悲從心來。
姜沉魚聽到這些話語,手底下的動作慢了半拍,面容依然淡無表情,心中暗道原來五十年前這裡滿處是茶樹,現在居然又變的這麼少,大概是經過了那一段特殊的時期,被人為的給破壞了,那些茶樹可是用千年的時光才聚集了靈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當年我的救命恩人也沒有找到,那可是一個世外高人。」
「沒關係,現在您不是又來了么?可以尋個人問問。」
「問誰?省長?市長?縣長?我當年也在這裡停留過一段時間,可惜這裡完全都變了!」老者唉聲嘆氣。
「黃老,這次出來是尋人的,何必想起傷心事?」年輕人連忙勸慰幾句。
「是啊!人老了就是患得患失,不管怎樣,來此地一趟是我的執念,哪怕物是人非,滄海桑田,我也要來看看。」說著黃老向前幾大步,忽然看到了溪流旁的美麗少女。
他不禁一呆,凝聚的目光也變得柔和。
不是因為眼前少女太漂亮,而是她完全不像這個時代的女子,仿若是畫卷中的美麗仕女,太古典,楚楚動人,如夢如幻,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但見那少女的手中拿著一把小竹刀,正在分割著野獸的肉,旁邊放一張剝去的獸皮,還有一支精緻的木質雲紋弓弩,彷彿過著古老而原始的田園生活。
一瞬間,他彷彿透過時光看到了六十年前,那蹲在河流前,自己曾經深深愛過的女子。
她笑著叫他小黃,他叫她小花,他們約定十八歲那年成親。
那段青蔥歲月讓他難忘,初戀的感覺是如此美妙。
卻是日本人的炮火無情地奪走了她的生命,從此,他衝冠一怒為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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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停電了,趕緊跑到另一個地方發文,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