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年,你裝的還不夠嗎?
左憶恆沒有抬頭,狠狠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震得大理石的茶几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溫燙的茶水跳躍間溢了出來,順著茶几邊沿流淌滴落。
宮正早已暗示下人們退出二人的視線,在一旁候著。滴落的茶水輕輕緩緩的淌在羊毛地毯上,無人收拾。
宮冥雪披著一頭大波浪的捲髮衝到他面前,絲綢睡衣外加了一件亮色的羊毛大衣,腳上趿著一雙毛絨拖鞋露出白色的腳踝,像是才起床一般。
左憶恆沒有刻意寒暄,沒有熱情擁抱,只是冷冷得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宮冥雪一愣,杏眸中似乎滿是不解,或許是剛剛跑的太快,心口起伏,連問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喘~息。
「憶恆,你說什麼?我做什麼了?」
「宮冥雪,你不要裝了。這七年,你裝的還不夠嗎?」
「我裝?」宮冥雪臉色突變,紅唇冷誚,「我裝什麼了我?」
「你為什麼要置瓔珞於死地?七年前,你害得她還不夠嗎?」
宮冥雪微紅的臉上頓時蒼白一片,全身微微顫慄,將身上的羊毛大衣緊了緊,很快鎮定下來,唇角微抽,露出一抹譏誚的笑意。
「我說今天你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原來是因為她?」她雙眉一挑,杏眸一轉。「聽你這話的意思,她還沒死,又回來了?」
「啪……」
左憶恆緊捏的雙拳突然鬆開,緊繃的血液直直衝向指端,也沖向頭頂,完全忘記了這是在宮家,揚手給了她一耳光。
宮冥雪蒼白的臉上頓時浮現出鮮紅的掌印,耳朵發出一陣轟鳴,嘴角有血流出來,不是很多卻是觸目驚心。
「左憶恆,你打我,你居然為了那個女人打我……」
火燒火燎的疼痛蔓延開來,慢慢似火在燒。宮冥雪眶中的淚水不斷滾落,咬緊唇角,憤恨的嘶吼道。
左憶恆劍眉豎起,深邃的雙眸盛滿怒火,眼前出現的那張嬌俏的臉讓他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咆哮道。
「這都是你逼我的,這一巴掌七年前就該給你了。」
不遠處候著的下人們聽到動靜,齊齊聚在客廳門口不敢靠近,宮正大著膽子走了過來,一把扶住宮冥雪,恭敬的小聲說道。
「姑爺,您消消氣,有什麼事好好和大小姐說。您這樣,要是大少爺看到了……」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身影,冷漠得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疾不徐的說道。
「左憶恆,你別忘了,這是宮家,不是你的梅溪莊園。」
左憶恆腳底一沉,那如鬼魅的聲音讓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雙手不由得緩緩收緊。
「大哥……」
宮冥雪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立刻撲了過去,大聲的抽泣道。「大哥,他居然為了那個女人打我……」
宮冥殤一把摟住她,拍了拍她微微顫慄的肩頭柔聲安慰道。「阿雪,先上樓去。」
「可是,大哥……」
宮冥雪靠在他懷裡,眼角的餘光瞟向那個剛剛給了她一掌的男人,似有不甘又帶著一絲期待。
宮冥殤輕撫了一下她的捲髮,語調輕緩,滿目寵溺。「阿雪,聽話。」轉瞬間聲色突然一變冷聲對著宮正吩咐道。「還不帶大小姐上樓去。」
宮冥雪見狀只得一手捂住臉,一手緊著大衣,腳步緩慢的朝著二樓走去,自小服侍的林媽趕緊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