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是要我抱你下來嗎
君陌陽清寒的話語中分明透著一絲曖.昧,瓔珞的眉心蹙了蹙,欠了一下身子,想要最大距離的離他遠一點。
若不是外面春雷驚天動地,只怕她會毫不猶豫的拉開車門快速逃離。她忽而有點痛恨自己的『膽小』,痛恨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恐懼症』?
她自詡生活了二十五年,一直沒有做過對不起他人的事情,怎會如此害怕這雷聲。
看著她臉色的變化,君陌陽不動聲色,依然朝她欺去。暗影中淡淡的薄荷香襲擾而來,給她稍稍不安的心打了一絲強心劑。
她似乎有點迷戀這種味道,不知道為什麼?
看著她一直緊繃的小臉,君陌陽內心不禁失笑,修長的手臂向她伸出……
「你…要幹嘛…?」
瓔珞一直綳著的身.體坐的更直,後背幾乎貼著座椅,額頭微微起了一絲薄汗。薄荷香中混入男子獨有的荷爾蒙氣息,紅暈從額頭一直躥上白皙的頸脖。
她坐過陸戰書和左憶恆的車,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君陌陽緩緩垂眸,嘴角勾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左手一拉,將副駕駛的安全帶拉出來,然後細細的扣好。
「你想太多,我只是替你系好安全帶。」
噓,瓔珞長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寫滿大大的尷尬,因為在醫院他三番四次的『欺擾』,所以剛剛還以為他又要……
她扭頭看著窗外,以掩飾眼底的羞惱。
君陌陽笑了笑,扭動車鑰匙,將車快速開出了幕雲軒。一路上電閃雷鳴,烏雲布滿整個城市上空,行進到一半路程時,大雨像天塌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傾瀉下來,雨刮器來回刮擦,還是不少水流順著車前擋風玻璃緩緩而下。
瓔珞的身體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狀態,儘管邁巴赫的隔音效果很好,但雷聲依然清晰的穿透耳膜。
君陌陽將車內的暖氣又調高了幾度,時不時的看她幾眼,眉心中聚起一絲心疼。他打開她喜愛的音樂,想讓她慢慢放鬆。可隨著雨水的加大,緊拽著坐墊的小手力度不自覺的用力,細小的青筋都顯露了出來。
他腳猛地一踩,加大油門,朝著桃花源里疾馳而去。剛剛被她踩傷的右腳一陣吃痛,面色依然水波不興,無風無浪,側顏還是那樣冷峻。
整座城市經受著一場暴雨的洗禮,空氣中都漂浮著厚重的沉悶氣息,黑色車身不時碾壓迅速彙集的積水,掀起一陣陣白色的巨浪。
平日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君陌陽竟只花了四十分鐘,他將車穩穩停在桃花源里8區的前坪上。
瓔珞見到了家,慌忙鬆開一直緊拽著坐墊的手,按下安全扣按鈕,準備拉開車門下去。
「等一下,外面雨有點大,我去拿傘。」
瓔珞一怔,放在門把上的手沒有動,看著君陌陽打開車門下了車,一絲寒氣趁著開門的瞬間毫不客氣的竄了進來,和車內暖氣交匯,讓她兀得打了一個噴嚏。
緊接著,副駕駛車門被打開,涼意狠心將暖意驅逐,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三月倒春寒,說得還真的沒錯。
雲山的天氣就是這麼奇怪,前一秒還艷陽高照,下一秒或許就寒意逼人。
「出來吧。」
君陌陽撐開一把大黑傘,藍色的襯衣上已澆濕大半,一頭凌厲的短髮掛著水滴。雨水太大,就從車頭到後備箱取傘的那麼幾秒鐘,讓他猶如沖了一個涼水澡。
瓔珞看了他一眼,又低眸看著地上的小水窪,眉頭不禁皺的更緊,從停車坪到樓道還有一段距離,如果不和他更乘一傘,那就只有淋雨了。
見她眼神猶豫,還不下車,君陌陽不覺打趣道。
「怎麼?你是要我抱你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