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邀約』
左憶恆面不改色,狹長的眸子微縮了一下,伸手一把抓住冰涼的槍管,然後一點一點從額上移開。
「收回你的槍,我想辦法讓宮冥雪出來,但前提是你不得再動瓔珞半分。」
宮冥殤從未見過如此從容的左憶恆,生死命懸一線之際,居然還能如此冷靜的和他『商討』兩人俱都關心的『大事』。
左憶恆這樣的態度讓他心生一股寒意,從骨血里溢出來的邪妄布滿整張臉,叫囂道。
「左憶恆,為了你的前女友居然拿自己妻子做交易,你可真狠!!」
「彼此彼此。」
左憶恆冷睨著他,臉上亦如皚皚白雪,沒有任何的溫度。
「那好。三日內若見不到阿雪,你就等著和梁瓔珞一同下地獄。」
宮冥殤收回手槍,藏匿在腰間,然後絕塵而去。
……
左憶恆雙手插兜,站在原地,抬腕看了一下時間,內心糾結萬分,不知道是走還是留。
離開,他捨不得放棄每一次和她見面的機會;
留下,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恨之入骨的她。
七年前,那一次的轉身,那一場她未等到的煙火。
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再也回不去的過往,只留下深深的回憶和心底最深的傷。
幾分鐘后,瓔珞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還立在過道上的俊朗身姿,不覺內心一滯,快走幾步,想要從他身邊快速通過。
「珞珞……」
如此熟悉的叫聲讓瓔珞後背再次一緊,停住,看著他。璀璨的眸光里沒有任何的色彩。
「左董事長還有事?」
「珞珞,對不起。我……」
一向決伐過斷,口才了得的左憶恆面對她時總是語塞,剛剛無風無波的臉上剎那失去風華。
有些話,他不知道從何說起?
有些事,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應該感謝左董事長的救命之恩才是。左董事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珞珞……」
瓔珞沒有回頭,只是機械的邁動著雙腿,朝前走去,徒留給他一個孤傲冷清的背影。
「珞珞,別忘了明天十二點,我在幕雲軒等你。」
左憶恆磁性的嗓音中帶著絲絲期盼,瓔珞臉色微變,腳步滯了一下,但還是咬了一下唇,繼續朝著墨璽和秦暖走去。
……
回到餐桌前,才發現,秦暖已經挨著墨璽坐下,一起翻看著『綠蘿』的新書。見到她回來,兩人齊齊抬頭,不安的問道。
「媽咪,你哪裡不舒服嗎,去了這麼久?」
「瓔珞,哪裡不舒服,快告訴我。我包你立馬藥到病除。」
「沒事。」
瓔珞回想起剛剛那『驚險』而又「詭異」的一幕,腦門一陣抽痛。坐下喝了一杯水,發現陸戰書也不在自己的位置上,疑惑道。
「陸大哥去哪裡了?」
「媽咪,Uncle有事先走了。他讓我跟你說一聲,說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哦。」
秦暖看到她一臉興趣缺缺,只以為她因為陸戰書的離開有點失落,不禁打趣道。
「瓔珞,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男人嘛當然應該以事業為重。就像我哥,365天,幾乎有360天在醫院……」
一說到秦天,秦暖的臉上霞光萬丈,黑亮的眸子里透著自豪和驕傲。
「誰能跟你哥比?他可雲山清河醫院的金字招牌……」
瓔珞接著她的話頭,跟著附和道。秦暖一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忽然想起什麼,皺了皺眉。
「瓔珞,我剛剛好像看到左憶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