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家族舊事
吃完早餐,奧利爾帶兩人在莊園閑逛了一圈,順便聊了些卡斯德伊家族的事情。只是有些話,奧利爾自己是不好說的,不是不能說,而是由自己說出來,總是感慨太多。
如果可以選擇,他們也不希望有這麼多爭端。
「像卡斯德伊這樣的大家族,血脈複雜,家族內部的爭端也向來沒有停止過。大家都想,明明他們都流著一樣的血統,為什麼他可以繼承,我不可以?就像旁系也可以取代主家稱為新的家主一樣。」秦炎冷冷淡淡地說著。
「而老卡斯德伊這一代,就是老家主同他的弟弟,他的弟弟一直覬覦家主之位,而且他的血統也很有競爭力,也有野心,的確是強有力的競爭者。當然,他失敗了,老家主的病也是那時候落下的。不過,這還沒結束——」
「老家主的弟弟,現在……」素雪試探著問。
「還活著。」秦炎低沉道,他瞥了走在前頭好幾步的奧利爾一眼,「而且野心不死。」
素雪皺了皺眉,上一代的恩怨,還沒有結束嗎?
「是呀,他們現在就在暗處埋伏著,等著好時候能將我和我的父親一網打盡。」奧利爾突然開口了,嘲諷和不甘示弱,「那個人倒是有一幫瘋狂的信徒跟著他,不過,他不會蹦躂太久的。」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這個隱形炸藥肯定是要剷除的,一日不剷除,一日都不安心。
何況現在還是奧利爾接手家族的關鍵時期。
清晨的風攜著陽光,暖洋洋的,米色磚牆的莊園突然上金黃的色彩,風景如畫。
誰能想象到……
這樣美麗的地方,竟然也暗藏著殺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圖窮匕見,溫熱的鮮血將濺滿這片美麗的地方。沒有人會知道真相,於外人看來,只是又換了一個主人而已,為什麼換,他們除了相信給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想不出其他來。
「他們不會得手的。」素雪默默地說,要是得手了,她跟奧利爾的計劃可不是要泡湯了?沒了奧利爾,她去哪兒找這麼好的合作夥伴?這麼好的小夥伴?
怎麼都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
「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跟我們說,我說不定還能出點力。」素雪認真地跟奧利爾說,「千萬不要客氣,我們是朋友,還有——看在你是我們重要的商業合作夥伴,沒了你,我上哪兒去賺錢?」
「噗嗤。」奧利爾被她財迷的模樣逗笑了,「我明白,wendy,絕對不會跟你客氣的。」
「嗯~」素雪微微一笑。
秦炎每回總是適時地過來插一腳,一臉嚴肅的不耐煩:「奧利爾,我們走到哪兒了?」
「前面就是農場,我們養了群小綿羊。」用來吃的可能性比較大。
素雪眼睛亮了亮。
秦炎很上道地問:「累不累?我們去那兒坐坐。」
「嗯嗯。」素雪連連點頭。
在農場玩了好一會兒,休息沒休息,反而消耗了更多的體力,實在是小動物們太好玩了。等到真的玩累了,三人才回莊園休息,喝喝茶,嘗些點心,然後準備吃午餐。
中午老家主將會同他們共進午餐。
老家主是坐著輪椅來的,明明也只有六十多歲而已,生理上的脆弱和蒼老卻比同年齡的老人明顯得多,只有一雙清亮睿智的眼睛,告別旁人,他曾經如何地意氣風發,執掌一個家族。
怪不得老家主不再見客,也是為了自己的體面。
千萬不能向旁人示弱。
「父親。」奧利爾恭敬地將輪椅推到餐桌邊。
老家主露出和藹的笑容,看向素雪:「哦……真是位美麗的姑娘,可惜我的奧利爾沒有這個運氣,秦炎——你這小子,倒是運氣不錯。」
「咳,謝謝,我也好久不見您了。」
老家主今天心情不錯,見到兒子的得力小夥伴,還見到故人之子。
「父親,您說什麼呢,wendy只是我的朋友。」奧利爾無奈道,秦炎一定會在心裡詛咒他的。
「我可沒說什麼,實事求是而已。」老家主這時候還不忘逗趣呢,乍見到素雪,他都有點想給自己兒子討個妻子了,多般配啊,怎麼就被秦炎這冥頑不靈的小子都搶走了呢。老家主覺得自己兒子真是手腳慢,看人家秦炎,關鍵時刻多上道啊。
奧利爾:……不想被老爹八卦了,秦炎這個大醋桶,小心眼,他可得罪不起。
不過,顯然老家主表現地相當熱情,就差把人當兒媳婦迎進門了:「我很高興奧利爾能擁有一個真誠的朋友,親愛的,你也永遠是我們卡斯德伊家族的朋友。」
這句話,已經是相當大的認可,從卡斯德伊家族老家主的口中說出,可是相當不一般啊。
素雪也是受寵若驚,這位老家主似乎格外喜歡自己,難道是因為自己給了那個商業項目的緣故?
她只不過做了一點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父親,可以開飯了。」奧利爾提醒,再說下去,wendy都要被父親給弄懵了。
說開飯就開飯,這頓午餐依舊非常美味,再有美味的葡萄酒,飲地人醺醺然。
老家主今日心情好,顯然吃地也比平時多了些,餐桌上的談話也非常愉快,只不過他年紀大了,情緒不能高昂,不然容易疲憊,現在已經隱約顯露出疲態了。
素雪幾個也都用餐完了,她也沒忘了正事,臨時想起來的正事。
「奧利爾,叔叔的病,這樣子已經多久了?」
奧利爾怔了下,隨即回答:「二十多年了,不過是近幾年開始迅速惡化的,找了許多醫生也沒辦法,父親年紀大了,身體機能也漸漸衰退,已經沒有什麼修復抵抗的能力了。」
老家主已經疲憊地有些意識模糊了,奧利爾輕輕附在素雪耳邊說話。
「可以告訴我一下叔叔的病嗎?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奧利爾也沒多想,嘆了口氣道:「這件事還得從二十多年前說起,就是那時候父親在跟那個人爭奪家主之位,其實那時候我父親已經是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