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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十三)

  「自古軍俠之爭亦盛。」豐大劍客沖令狐幕操道。


  「軍俠之爭?」「不錯。軍俠都是武,有武必有爭。」


  令狐幕操明白了豐大劍客的意思,命伺候他飲食起居的女葷兵羊氏三姐妹拿來了自己的兵器鐵山令箭,還有一袋自己的暗器象棋子,忖:不但要小心古長大劍,更要留心「陰風掌」。


  忖畢,他走上戰術面亮開了架勢,其勢見之如虎賁軍列開了陣勢般。


  「孫子三十六令」。六六三十六,數中有術,術中有數。陰陽燮理,機在其中。機不可設,設則不中。這是令狐幕操熟讀《孫子兵法》后自創的功夫,其計謀要大於武功。


  豐大劍客玉樹臨風般站在對面,臉上微微地笑著,慢慢地,笑融於無形……


  風已起。大軍遇大風阻,一場風戰是不管怎樣也避免不了的了。


  軍隊迎風,原地不動,其司令之人在思忖著策略何如。


  第十七計。攻戰計。拋磚引玉,曰:類以誘之,擊蒙也。


  左軍正面勉強頂風上,在左軍漸漸抵抗變弱時,右軍進攻大風口時斷時續的細微地方。


  此計要運用得像,否則只是虛晃一招,那對強敵沒有用處的。


  但是大風可不上這個當,不上「以魚餌釣大魚」的計謀,在一個勁吹打左軍的同時,見右軍一動,立刻改了一部分風向,讓右軍差點喘不過氣。


  第二十一計。混戰計。金蟬脫殼,曰:存其形,完其勢;友不疑,敵不動。巽而止蠱。


  左軍五將馬上增援右軍令,逐漸將風的吹勁接了過去,右軍令五將配合之,幾員大將組成了「金蟬」的「殼」,讓鐵軍令在隱隱中「脫」去,就這般,幾員將不改攻勢,使主令避開。


  大風不停吹,吹得更是起勁,大有想要一舉卷令破將之意,足可其計謀雖勉強得逞卻對風心並無大礙,一切皆為奪取全局的勝利。


  第二計。勝戰計。圍魏救趙,曰:共敵不如分敵,敵陽不如敵陰。


  鐵令收,右軍卒拱,車出,馬跳,象飛,打「少海」、「通里」、「神門」、「少商」幾處要塞,則司令人的主旨是逼迫大風回護,然後鐵令出取巧截其憊相。


  可大風卻沒有疲狀,還以卒車馬象反打其「關元」、「幽門」、「筋縮」、「曲澤」,之後大風依然是欲奪其鐵令,直不肯有半分之相讓。


  第十一計。敵戰計。李代桃僵,曰:勢必有損。損陰以益陽。


  右軍令見大風直吹猛掃自己,忙調左軍五將正面相拒硬迎其上,左軍一員將遭風傷,皮肉流血,右軍令即刻趁大風不饒進一步吹抽左軍之時攻打大風側面,想以小失換取大利。


  大風其實並不貿攻,預先早就料敵機先,左面一股大風及時吹至擋在那裡,致使右軍令無功而返矣。


  第三十四計。敗戰計。苦肉計,曰: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間以得行。童蒙之吉,順以巽也。


  左軍傷了一員將,其餘四將不知是一時不慎染其血,還是司令人一時糊塗責罰了他們,身見血紅,大損作戰之心力。


  風引五將,五將即刻歸之,卻到中途突施反襲,欲打風之不防。


  大風心中可不昧,引之五將本意就是使敵軍損其這五員將,大風口中一個猛猛的風排,五將不敵敗下陣來,鎩羽逃回左軍。


  第四計。勝戰計。以逸待勞,曰:困敵之勢,不以戰;損剛益柔。


  右軍和左軍此時不利於做戰,若強攻則好比自損,為接下來的大戰取守勢,只讓還太未有損傷的右軍令在前方巡迴,藉此時機休養生息。


  大風索性也不強攻,逼急了敵人使其窮途末路也是麻煩,所以亦養精蓄銳一番,自行攢足風力,只待戰機臨至,欲給敵軍一個大大的重創。


  此時,觀戰之眾各有其相。老烏鴉逆風不爽,順風開朗。小女子弱在頂風,強在暢風。病人愈於受風,疾於拗風。墩子風吹而立,風停而傾。翠嫩幼竹迎勁風直欲倒,而心根紮實。白鰱魚風浪常見,卻於大風中的神異而神往。風光,風光,卻風不了陸離之光,只能令光靈光。聚寶盆無法聚大風於盆內,只因大風之奇瑰絕非此盆中之物。孤苦的豺狼自是早已在大風中待慣了的。魔正視之時少之又少,此刻正視,全心觀摩。小野貓於大風之奇力無法承受,欲躲無處躲。一諾千鈞卻不及大風之毫分而避之。大蛤蟆還尚可觀之,不過亦是勉強得很,隨時有受不了的可能。原來冷顫苦於寒的狗被吹得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愛學人的人眼下就是拿刀逼迫著學也不學了,似乎也不見了蹤跡。至於剛才的葷冰、凈冰,冰遇大風而融化,現在是不提也罷。


  第二十七計。並戰計。假痴不癲,曰:寧偽作不知不為,不偽作假知妄為。靜不露機,雲雷屯也。


  右軍令這時的勢道漸漸消弱,讓大風進取了不少,右、左兩軍如同痴傻了一般不助不幫,一味隨主令退讓。


  大風已搶了戰機,長驅直入,就在要奪令之時,右、左兩軍若剛睡醒的猛虎般雙雙撲奔大風。


  這一下詐似大風中計,卻哪知大風深知敵軍詭計多端時時提防,大風分兩路,邊抵邊行,也只是讓局勢恢復到方才之情狀,沒有絲毫的敗相。


  第三十一計。敗戰計。美人計,曰:兵強者,攻其將;將智者,伐其情。將弱兵頹,其勢自萎。利用禦寇,順相保也。


  忽,有三名羊女不知何故何時現於風、軍征戰之地,吟叫,示肌,扭軀。


  此乃右軍令調來,又將戰勢放緩,欲以將三羊女獻於大風。


  大風總無常形,亦少常情俗欲,對三羊女矯揉造作冷而視之巋然不動。


  三名羊女被勁猛吹回。


  大風進攻漸強,以懲右軍令之不德。


  第三十二計。敗戰計。空城計,曰:虛者虛之,疑中生疑;剛柔之際,奇而復奇。


  此刻,其大軍之弱被大風轉而攻之,吹打其已損一將的左軍。


  右軍令護其短處奮力抵擋,但疏神一刻被大風近到左軍,但左軍不避不擋,待在那裡。


  大風稍一猶豫,立刻被右軍插進大風與左軍之間,其形勢雖不致使大風一敗,但其舉不可小視。


  此刻大風雖有悔意而卻無悔態,毫無氣餒,與右軍令繼而敵打。


  第二十三計。混戰計。遠交近攻,曰:形禁勢格,利從近取,害以遠隔。上火下澤。


  右軍令此次自發出擊,與大風硬拼,反送去大風另一方如許力量,多之,一通猛攻后右軍令略佔上風,立刻卸去大風另一方所有力量,想讓大風顧此失彼。


  大風不慌,與右軍令強打強拼,漸漸中將己方卸去的力量復原,而後配合之雙雙出擊,更欲奪下敵軍右軍令而後快。


  第八計。敵戰計。暗度陳倉,曰:示之以動,利其靜而主,「益動而巽」。


  右軍之令與大風相抗已有些時分,看似右軍令不再想用別的辦法,只欲與大風正面相拒直至戰末,可右軍令這又是詭計,私下裡出兵走了一條弧形路線,繞大風後方打「至陽」要塞。


  但大風絕非俗輩,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敵軍之一舉一動皆在大風之心中,兵將至要塞,風出一擋一打早有防範,大軍此舉又得損失。


  第三十五計。敗戰計。連環計,曰:將多兵眾,不可以敵,使其自累,以殺其勢。在師中吉,承天寵也。


  大軍開始不斷改變方向轉起了圈子,使大風在外圍攻,一陣連環的攻勢后,觀古長大風與另一側大風似是像在互相牽制自累,右軍令大喜,自認時機已到,疾撲而大進。


  大風其實不是自累,而是互相配合以節省己方實力,繼而最奏效地制敵。


  不言而喻,敵軍又是一計空施無果,苦頭也自是不少吃矣。


  第二十四計。混戰計。假道伐虢,曰:兩大之間,敵脅以從,我假以勢。困,有言不信。


  風、軍繼之鏖戰,左軍驟然支士攻進大風,可未奏功效被吹開,士進攻不果旁路出,出至一半遇相急轉回,出奇兵攻大風「尺澤」要塞。


  大風敵戰自有略,一縷硬風快往回吹,重重反盪掃開了士,禦敵同時,將敵軍的士擊得落敗,去其軍一爪牙,大軍又輸一籌。


  第六計。勝戰計。聲東擊西,曰:敵志亂萃,不虞,坤下兌上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


  此番,大軍主攻古長大風翼側,有攻有守,亦戰亦防,聲勢奪人,一上來真箇使大風吹勁稍有停留滯歇,可大風卻已心知肚明,知曉此乃大軍不甘幾次三番的失利,一計又生。


  須臾,果見右軍令回馬一槍猛然直取大風另一側,其蓄勢強勁,自是早已有預謀。


  結果讓大風掃勢掃攻,令大軍有因無果,即又退回原地再戰。


  第十四計。攻戰計。借屍還魂,曰:有用者,不可借;不能用者,求借。借不能用者而用之,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


  大軍右軍令攻戰已然不短,此時觀之戰地之象、相、車、馬、士、卒、兵之倒地之屍,認可一計又可施。


  幾次撲擊,大軍漸漸靠近,突施,出遣起其敗軍之屍攻擊大風,右軍令佐之。


  雖事出突兀,但大風不亂,分開幾路,各擋敵軍之屍與右軍令之佐攻,保住幾處要塞,后,大風速又將幾屍遠遠隔開,令大軍不可再借之還魂矣。


  第十計。敵戰計。笑裡藏刀,曰:信而安之,陰以圖之;備而後動,勿使有變。剛中柔外也。


  大軍又與大風持平互攻互戰。


  漸之,大軍忽有謙虛之意,對大風之一戰一攻都有敬服討教之味,已不似前者之視敵如仇開始欲親近起來,驟,右軍令、左軍就在親和的態度中又一次猛發起巨大的攻勢。


  大風早就已熟知習慣了對方的戰略,雖不是故計重施,倒也在預料之中,嚴守己方之戰陣,分毫也不相讓,與大軍再次持平之。


  這一刻,觀戰之眾其相更甚。老烏鴉順大風中之開朗漸而因風、軍之爭的愈演愈烈減小,逆風之不爽增加。小女子暢風之中已無強弱之分,只有知陌之別。病人此時病怯之態蕩然無存,直似迴光返照,又似痊癒於凜冽大風中。墩子越發木訥,一個有血有肉的墩子似要即將誕之。白鰱魚雖是水底之游物,但水面上的神風之異直可達大洋之底,好在魚有水護,能再感風之玄妙。靈光之光已不如前,暗淡中卻有一點微光,雖若螢火,但於風中不滅。聚寶盆中嘆息之聲大作,臨大風,盆中至寶有如廢棄。在北風中呆慣了的豺狼也已不慣了,卻狼眼冒神,就是被吹死亦要受之聆之。魔不再正目,因那已無用,索性閉起雙眼,只用心全力之。貓實在受不了,直欲顛倒。萬幸一諾千鈞並沒有迎風許諾。大蛤蟆變成了小蛤蟆。狗早就無蹤。學人的人先前業已無影。冰們無論躲到哪裡都怕被融掉,生怕被大風的豪殺之氣給帶走。而無甚內外根基的翠竹反倒可泰然處之,或有大風有心蔽護之故。


  這也許就是大風因之而動的原由,昔日老太公曾與大風促膝真心而談之,言道:「君不可不動,卻不宜虎動。龍動緣何動?存乎一心,源起信念,率性而真,當動則動。」


  第二十九計。並戰計。樹上開花,曰:借局布勢,力小勢大。鴻漸於陸,其羽可用為儀也。


  突,左軍持守勢,右軍令奔忙於左右上下,后,左軍迎合之,片刻,一支氣勢力量有損的大軍變得虎虎生威其勢攝人。


  此計早先運用還可,而大軍方的章程卻已讓大風知曉八九,知其乃詐,不用顧及氣勢如何,加強風攻再欲奪令。


  第七計。敵戰計。無中生有,曰:誑也,非誑也,實其所誑也。少陰、太陰、太陽。


  大軍似感風勁十足,避之,攻風心,一個猛攻而進,大風欲截,大軍撤之又與大風硬戰,不久,二次又改攻大風風心,大風又欲截,幾次三番,大軍一個猛攻風心變真,不再遭截則不退之,主攻風心。


  大風似乎有些微措手不及,但為時未晚,變攻之。


  這般,由小險轉小捷,古長大風猛襲猛打,終截退了大軍。


  第一計。勝戰計。瞞天過海,曰: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太陽,太陰。


  大軍略已顯敗跡,但仍心存僥倖,在從各方進攻中反而光明磊落,又似不欲再耍陰謀伎倆,要堂堂正正地與大風大戰一場。


  大風卻沒有毫分的懈怠,知對手不可能如此。


  果,突見大軍在一陣一陣明面地進攻中,借調整方向之機,右軍令巧施反襲,用右軍令后尾攻大風的「魚際」要塞。


  大風習以為常,非習以為常敵軍一次復一次的調向,而是習以為常了敵軍令的詭道戰計,預防在先更創大軍。


  第三十三計。敗戰計。反間計,曰:疑中之疑。比之自內,不自失也。


  此時此間,古長大風后一線奇風席捲進大風中,似有試探大軍尚有幾何軍力之意,自一線奇風上反應回來,讓大風察覺對方敵軍實已是外強中乾有甚,經不起幾許吹打,遂加緊力道掃之。


  但大軍卻是故露弱點給一線奇風,使其將假相告之與大風,可敵軍畢竟已是強弩之末,一計的苦施又被大風識破,反擊打更甚,大軍再又退敗。


  第三十六計。敗戰計。走為上計,曰:全師避敵。左次無咎,未失常也。


  大軍已節節敗退,不可抵擋住大風如龍捲般的攻勢,一退再退,突,避開了大風之強銳,旁敲側擊,意欲尋找有利戰機反敗為勝。


  可大風勝而不驕不躁,勝券在握又何苦急於一時,一個不妙易弄巧成拙矣,況且大軍力量已弱,此計大風受之,反倒令大軍更快地徹底失敗,走為上計真之走為上。


  此刻,左手有傷的令狐幕操右手持鐵山令箭,退與豐大劍客一丈外於圈外,道:「我送豐大劍客出堡。」


  這時,郎自伴來到了須小翠的面前,「你沒受委屈吧?」他用的是自己的聲音。


  「沒有,貝二爺把我照顧得很好。這就是你說的江湖?」


  令狐幕操果未食言而肥,打開大門放下專用的軟梯,由貝二堡主陪著一直將豐大劍客送出了崖口,四子、魚愛媛、蕭然境、郎自伴、竇旎紈跟在後面,須小翠被一隻「小狗」跟著纏著,所以走在最後。


  「你以後還來嗎?」勾陡翻懇切地問須小翠。


  令狐幕操聽在耳里不亞於一個炸雷,回頭用目一掃,更是驚呆了,做夢也沒想到勾陡翻居然還會靦腆,一件殺人的武器都快變成布娃娃了,可是當他看到須小翠的時候也就不驚訝了,完全認為那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情。


  當初我為什麼沒有仔細觀察過這個女娃?令狐幕操懊悔忖到,要是我能比現在早觀察一眼,我還跟自己打什麼勞什子的破賭。須小翠別看是個聾女,一旦要是訓練成葷兵那可了不得。


  「來,一定再來看你。」須小翠回答到,臉上帶著長輩對孩子憐愛的笑。


  「對,以後我詭道堡的大門永遠為須姑娘敞開著,想來隨時來。」令狐幕操爽快地答應著。


  「對,只要你在崖口喊我的名字我就能知道,就能出來接你。」快把勾陡翻激動得不成樣子了,連上下之分都忘了,竟然搶著接大堡主的話。


  可令狐幕操沒有生氣,因為這更證明了他的眼光。


  戀戀不捨還是要舍,畢竟勾陡翻還知道自己吃的是那家的飯。


  豐大劍客和眾人離開了詭道堡的勢力範圍,四子與郎自伴陪著豐大劍客一邊走著一邊說著。


  豐大劍客此時已經發現,郎自伴當狠則狠又何必一味的去狠,當初的憂慮也一掃而空。


  須小翠與魚愛媛在後面亦是邊走邊說話,竇旎紈一直跟在最後面,見須、魚二女聊得正高興,一側身就想溜。


  「站住。」魚愛媛語聲雖不大,但其中官差喊賊人的味道異常濃重。


  「幹什麼?」竇旎紈雖是有幾分的懼怕,可話中耍光棍的味道也不淡。


  「你最近是不是又幹什麼為非作歹的事情了?」「哼,你有證據嗎?」「你說你不幹那些勾當你能靠什麼吃飯?嫁給一個土財主當小老婆了?」「要你管。你要是有證據就來抓我呀!」


  魚愛媛拿眼睛瞪了她片刻,「到現在為止,你還是認為我只是想把你投入大牢嗎?」


  「那你想怎樣?難道你還想把我豢養起來不成?」


  「你……你是不是認為我奈何不了你?蕭師弟。」魚愛媛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師弟不可能無緣無故來詭道堡,可身後沒有人答應,當時她也許是因為平安救出小翠的緣故慶幸已極,卻沒發覺師弟因為竇旎紈被救出后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一股天涼好個秋的惆悵一直灑到了靈魂的深處,早就在豐大劍客面前告退了。


  這下竇旎紈更是得意了,「你的證據呢?不去追嗎?大不了我等你就是了。」也不知竇旎紈是真沒看出來還是假沒看出來,自己分明就是在拱魚愛媛的火,「怎麼?懶得追啊?那你直接抓我啊?反正你們當捕頭的每天拿抓人當飯吃,欲治其罪何患無詞,就是你們官府里的人最大的本事。你抓啊。抓我啊?」


  真把魚愛媛給氣急了,見她伸過雙手一步一步走近,上去就抓她的雙腕。竇旎紈見對方動真格的了也不含糊,探十指反扣魚愛媛的雙腕,還居然給扣住了。卻哪知正中魚愛媛的下懷,「小鰱魚兒」一出溜就拿住了她的脈門使竇旎紈動彈不得,又一反手,將她的雙手反於背後,膝蓋一使勁讓竇旎紈跪了下去。


  一旁的須小翠剛才見她們的口形知道自己確實不便插手,可此時一見,心裡實在疼竇旎紈,央求地一把抓住媛媛的胳膊勸道:「媛媛姐,你輕點兒,你好像弄疼竇姑娘了,輕點兒吧。」


  竇旎紈雖被制住但嘴仍不饒,「憑什麼抓我?你又沒有證據,你這是濫用職權。六扇門魚捕頭打人啦!捕頭打人啦!」


  「再叫!」魚愛媛手下一加勁,疼得竇旎紈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終於閉上了嘴。


  須小翠看見了竇旎紈痛苦的表情,更勸道:「媛媛姐,快別這樣,你輕點兒。」


  魚愛媛聽了小翠的話,「我沒證據是嗎?好,我就治你個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檢點的罪。」


  這回竇旎紈眼淚真的掉下來了,確實,一個大姑娘被定這麼個罪名以後還怎麼見人,似是越想越難過,哭得更大聲了,簡直就像有個男人把她綁在床上,逼著給他生孩子一樣,看來她真是很在乎。


  連熟知她一貫行素的魚愛媛此時也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須小翠自是不迭地相勸。


  最後,魚愛媛心一軟,手下一鬆勁。


  竇旎紈趁機跳起,反身用自己的雙唇和舌尖在魚愛媛的臉上一碰,然後一個跟頭翻躍而走,「沒骨頭的白鰱魚味道就是不一樣。哈哈哈……幫我照顧好須姐姐。」估計她眼裡的淚還沒停呢。


  「你……」


  「媛媛姐。」須小翠拉住了她,為她擦拭著,「竇姑娘太頑皮了。」


  魚愛媛一聲苦笑,「她太頑皮,你太單純。」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我覺得她還不太壞。」「你就是容易把別人想得都那麼好,以後可要多小心。」


  二女又跟上了豐大劍客和眾人。


  魚愛媛在豐大劍客面前替冷悟情討得了一件事情的答案,就是那三位巨擘沒有二次再劫叛天星。


  難道說是郝佳活和慎縝其中有一人監守自盜不成嗎?魚愛媛犯起了這樣的念頭。


  常老闆帶著自己的侍女早就沒影了。


  詭道堡里的事並沒有完,收拾起來也挺麻煩的,令狐幕操命勾陡翻帶著兩隊凈兵去把被破壞的物事恢復,自己則和二堡主談起話來。


  「既然知道那姓魚的丫頭進來了,怎麼後來也不搜搜?」「本來想調弄一下她,沒成想結果是弄巧成拙。」「二弟的口味真是不一般,連咱們堡里的女葷兵都不和胃口?」「大哥取笑小弟了,現在我在想一件事情。她是怎麼進來的?」「的確要察察這件事情,要不然詭道堡就成了菜市了。」


  這時有人來稟報,發現啾啾被人點了穴道塞到了床底下,而且被扒去了外衣,據她所說這樣已經好幾天了,每天夜裡還有人喂她米湯。


  「那這幾天我們看到的啾啾又是誰?」貝酒珏思索了一下,「莫非是『心魔』來了?」


  「不大可能。以『心魔』現在的年紀怎麼會裝一個姑娘裝得那麼像?假啾啾又是怎麼進來的?難道她也是救人來的?」令狐幕操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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