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塹智》(二十)
「人家鄒總管鄒老爺子怎麼得罪你了?」「車鏢師不是捕快也聽說過『賊不走空』這幾個字吧,況且不就是根兒白拐棒棍兒嗎?」「可那木料卻是市面少見的。」「是嗎?那就是他活該,上次在聖蟾塔的時候瞧他那樣兒,連句客氣話都沒有,就得讓他著著急,以後少頤指氣使的。」「呦呵,你是不是以為長學問了就可以不用退贓了?」「好好好,我退贓行了吧?哼,做夢,想那麼容易就東西到手?」「喂,嘀咕什麼呢?」「我說明天就跟你走。把東西還給他不就完了嗎?」「我說你可別再生什麼事了?我好不容易求人家鄒總管不追究了,只要把白拐棒棍兒還了也就萬事皆休了。聽到了沒有?」
轉天的傍晚,竇旎紈不知有沒有告訴車逅依一聲獨自離開了,此時在路上琢磨著車逅依這個人,越琢磨越有一種愧疚和擔憂,可也不是太強烈,驀地,有一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姬櫻熟?做什麼?東西不是還給姓鄒的了嗎?難不成還要食言而肥?」「你還的東西不對,我們鄒總管有話要問你。」「那你告訴他,我現在沒空兒,走開。」
她口裡說著,手裡的鐵榔頭和鐵刷子一齊出手,想逼開姬櫻熟奪路,但人家雙聚寶盆比她更敏捷地一出,幾招過後一盆扣一件兵刃給收了去了。
竇旎紈已知道對方的武功已增,立刻甩出貓爪環鏈,腳下用「貓步」一退,而後如同大貓爪子直撲飛鳥。姬櫻熟的聚寶盆上下飛舞去扣對方兵器上的鉤子,使其無法傷人。竇旎紈急擺急扭之下也無法讓鉤子脫離聚寶盆的籠罩,終歸讓姬櫻熟把貓爪環鏈也給收走了。不等她的「野貓求存式」迸發出來,姬櫻熟就用她的兵器把她給縛住了。
鄒則出現了,「竇姑娘還是那麼頑皮,老夫是知道姑娘你沒什麼壞心眼兒的,可要是遇上那不識逗小心眼兒的愣頭青,那竇姑娘到時候可別說鄒某沒提醒過。咱們言歸正傳,老夫的東西呢?」
「你的東西早還給你了,總不能你丟的東西都算在我的頭上。」
鄒則拿出一副畫展開,「我拐棍兒里的東西原來可不是這個。」
畫上有一個美人,赤著一雙天足,一條袖子的袖口還有一隻鴿子。
「哦……你問的是這個呀?你要是沒老花眼的話應該認得出這畫的是尤又物。你找她去啊,問我作甚?」
「你也太放肆了,總管,怎麼處置她您就發話吧。」「嘿嘿,咱們怎麼能處置她呢?人家孤身到詭道堡里去行騙還可以全須全尾兒地出來,貝二爺抬舉過的姑娘誰又敢動。鬆開她。」
姬櫻熟依言。
「嘿嘿,今天的事就算我們聖蟾賭坊多有得罪,望請竇姑娘你不要往心裡頭去。另外還有個不情之請,就是請把『江南娃娃』的去處不吝賜告。」鄒總管從懷裡掏出兩錠大銀遞過去,倒是客氣,冷言冷語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