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塹智》(三十四)
「呼」,一個鋼鏈秤砣掄了下來。
「嗚」,一條串鈴鞭卷了上去。
「你腦子有病呀?我們老大是想把農耪帶走看病,他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巴踏細道。
「呸,瞧你那**兒,一雙大腳片子,就算不是『妖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商販道。
「什麼?你敢說我們『江南娃娃』不是好東西,你找倒霉。看鞭。」
「咣」,雙羊角棒架住了人家的單槳。
「你們什麼人呀?知道嘛,除了經濟經大夫沒人能醫治你們這位兄弟失憶的毛病。現在我們已經知道經大夫大致的去處了。你們攔著我們幹什麼?」安菁道。
「那你們就把去處告訴我們,我們自會帶農二哥去,不用你們亂操心。」水健道。
「哼,真是狗咬呂洞賓。著棒。」
「你能想起他們來嗎?」「要是能想起來也就不愁了,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倒是挺關心我的,應該不是在騙人。」「就怕有人渾水摸魚。」「渾水摸魚?好像是趁亂鬨弄人的意思。唉,想起這些又有什麼用,我真正想知道的是我是誰,癲癲又是誰。到底是誰把我們害成這個樣子?難道我們真做了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嗎?」「別亂想了,我可以向你保證,至少你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至於是什麼人害的你,也許是意外,也許是……嗨,等找到經大夫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你自己千萬別胡思亂想的,回頭再想出點兒什麼事兒來可就不妙了。」
商販純鋼桿秤的秤桿此時直直照巴踏細的大腳戳去。巴踏細素來以腳為榮,一抖串鈴鞭「砉啷啷」,照商販拿兵器的胳膊和肩膀圈了過去。商販掄秤砣撞開串鈴鞭的頭鈴,繼而用了一招「隨行就市」,秤毫掛住了鞭身,秤砣去砸巴踏細拿兵器的手腕。巴踏細一腳踹了過去把秤砣磴開,順勢抖下了串鈴鞭。
水健的銅槳比羊角棒要沉,雖安菁的招式繁密,可雙槳硬撞那攻過來的棒勢,已經讓安菁的虎口有些個發燙,好在對手兵器的招式不比自己的「羚羊掛角棒法」,羚羊晚上睡覺將角掛在樹上是無跡可尋的,要躲還是能躲的,同時也找尋著其破綻,但是人家的銅槳如在逆流中急划,帶起的攻勢如滔滔江水,即便槳有破綻,那水的破綻又……
商販桿秤的秤桿已經被串鈴鞭給繞上。
巴踏細得意地一笑,要催動兵器其餘的部分發動進攻,先奪下純鋼桿秤,而後是秤砣,最後就是把人制住,可想得雖美,只見桿秤前面的秤盤先催動了切向自己的手,一下就落了串鈴鞭,還沒完全醒過神來,秤砣的鏈子把她的脖子給套上了。
那邊的安菁聽聲音不對勁,一分神間一柄銅槳架在她的脖頸邊。
尤又物不等他們說話便問農耪,「你願意跟他們走嗎?」
「嗯……我還是跟他們走吧。我一個大男人跟姑娘們一路也確實不方便。」「那好吧,癲癲就讓我們幫你照顧吧。」「這……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的?」巴踏細雖被制卻可一旁插話,「農大哥現在身患疾症不便照顧癲癲,再說你們大男人怎麼也不如我們女人會照顧病人。」
只要癲癲在我們手裡,還愁你農耪逃得出我們的手掌心,老大就是老大。巴踏細竊喜自忖到。
其實尤又物就是想為農耪做些事情,巴踏細純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