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談》(六十一)
「她們已經走得都看不見了,而一隻羊雙腿劈叉雙手持槍對著我已經不知過了多少工夫兒了。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嘿嘿,我現在是越來越服氣了,不愧是捕神,都快死翹翹了還有心思跟我這兒調侃呢。那我就告訴捕神大人,之所以我直到現在還沒動手就是想看看捕神大人等死怕死的樣子。」「看來讓這隻羊失望了。」「沒關係,我現在就打一槍,看看捕神快死的樣子也挺過癮的。」「原來是只呆羊。」「說誰呢?」「這種短火槍里最多可以放三顆槍子兒,剛才那隻狐狸為了阻攔我追那老婦沖雪地里打了一槍,老婦拿到短火槍後為了嚇唬我和寂寞的狐狸朝半空中打了一槍,剛才那條花花的長蟲喪盡天良打了一槍。一加一再加一是多少,不用我現教給吧?」「哼,那捕神大人早該把我給抓住了吧?」「等她們走遠了不是更好抓住呆羊嗎?」「還有沒有槍子兒打一槍不就知道了嗎?」「哼哼,別說我們捕快不給罪人機會,如果呆羊現在自己放下槍,而後再幫我對付『娃娃』們,不但可以免除罪責,而且還有大筆的賞金拿,絕不會比當殺手拿的少喲。」「哦?是嗎?」「但是等本捕神把呆羊抓住再繩之以法,那我想呆羊這一輩子……」
雲中的羊光注意捕神說話了,沒留神捕神腳底下,此刻捕神一腳將鐵手踢起,鐵手帶著鏈子飛快向短火槍抓去。
不過到底在「江南娃娃」里干過不少年頭,應變的本事還真不小,一槍子照飛抓打了過去,料想此時的捕神必定要搶鐵手飛抓的柄,可再一瞄準,卻不見了捕神的蹤跡。
她仍是雙手持著短火槍,慢慢地走了過去,從雪地里的腳印看得出,捕神藏在最近的一棵大樹後面。
「出來!姑奶奶可沒心情玩兒捉迷藏!」她嘴裡說得又氣又快,可腳下卻是躡足潛蹤,快接近大樹的時候,身形以最快的身法跳了過去,面對著樹正欲放上一槍,可面前卻是空空如也,正疑惑間,猛然覺得大事不妙也晚了。
捕神已從大樹的樹杈上躍下,一把抓住了短火槍的短槍桿,把槍口掰到衝上。
雲中的羊在慌亂的一陣兒里衝上連打了好幾槍,後來才覺得應該省著點槍子,遂抬膝照捕神的小腹頂撞了過去。
捕神同樣用膝蓋給頂了回去,然後腳下連連使絆,意圖摔倒雲中的羊,而後拿下她。
雲中的羊輕功果然不弱,幾下跳縱愣是讓精通制賊的捕神絆絆落空。
捕神再次一絆之下見雲中的羊又跳起,急忙雙手抓著短火槍往雪地上一摔,要嘛她跟著摔出去,要嘛她撒手棄短火槍,這跟寂寞的狐狸先前的那一著雖不可相提並論,不過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雲中的羊仗著輕功好,雖跟著摔了出去卻也沒倒下,可捕神的這一摔用力過於巧妙,不是讓她那麼好拿捏的,身子是站住了,短火槍卻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