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談》(六十四)
為了誘豪深入,花蛇還真下本錢,這才引得形魔賣力氣的幫忙。
「喲!這不是大老闆身邊的那位姑娘嗎?怎麼著?今兒個沒到自己的買賣里用晚飯,是哪陣香風把姑娘吹我們這兒來了呀?」「我們大老闆的生意向來都是以客為先,買賣又那麼興旺,我也只好自己找『飯轍』來了。」「是呀,那姑娘趕快裡邊兒請吧。」「欸,我先問問,今天貴店這裡有沒有招呼過女客。」「看姑娘這話說的,我們這裡又不是澡堂子,光招呼大老爺們兒。」「不是,我是說有沒有這樣的三個女客,一個柔柔白白跟白羊似的,一個腰軟軟的跟條蛇似的,還有一個大腳丫子的。」「這樣的三個女客……好像沒有。」「那好,就在這兒吃了。」「姑娘裡邊兒請……好酒好菜伺候著……」
搗葯的玉兔隨著堂頭火熱熱地招呼走進了大堂。
「喲,姑娘別坐這兒呀。我們這裡面的雅間兒不說跟大老闆的買賣裡布置得一樣兒一樣兒的,可既然跟大老闆的買賣開在同一條街上就得像模像樣,不敢隨隨便便。要是姑娘不信,就麻煩給雅鑒雅鑒?」「嗨,都坐下了,就在這大堂里吃吧,我還愛聽聽周圍的客人都說的什麼嘮的什麼,沒準兒就能對大老闆的生意有好處。」「是嗎?得,我們又學了一著,那我下去掂排些好菜給姑娘上來。」「行,看著辦吧。」「姑娘放心,我一準兒告訴我們大師傅們大老闆身邊的吃主兒到了,一定把最好的手藝都拿出來,姑娘稍候。」
說完,堂頭轉身奔廚房去了。
在搗葯的玉兔旁邊的一張桌上有兩位吃客往這邊瞧了瞧,把臉轉回來交談了起來。
「欸,聽說了嗎?」「能沒聽說嗎?還真沒想到,那麼個值錢的寶貝愣在咱們這兒。」「誰要是能得到,別說一輩子吃喝不愁,就是自己個兒買了小國兒當大王都夠了。」
「欸!」那人往周圍擔驚受怕地踅摸了踅摸,「說什麼呢?吃飯的買賣不想做了是怎麼著?別嘴給腦袋找麻煩!」
「我就說這意思,那寶貝就是真那麼值錢。」「值錢是值錢,可你知道那寶貝在哪兒嗎?」「要知道不早就拿去了嗎?」「也是,要是該著發財呀,誰也擋不住,要是沒這命呀……」「欸,我可聽說那寶貝還是什麼不祥之物。」「那錢還是惹禍根苗呢?誰不想要啊?」
搗葯的玉兔在一邊越聽越煩,最後站起來了。
這時堂頭托著一個托盤過來了。
「喲,姑娘這是……」「勞煩堂頭了,結賬吧。」「結賬?姑娘還什麼都沒吃呢?」「不吃了,聽就聽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了那桌上倆人一眼,掏出塊銀子放到托盤裡,嘴裡叨叨咕咕地走了,好像在說:「北邊兒那片雪林還不夠我煩心的,在這裡又讓我聽著了。」
「喂!倆人兒說什麼呢?知道招剛才那位姑娘不痛快會怎麼著嗎?我們這買賣全憑大老闆給留口飯吃,弄不好生意都做不成了?到底說的什麼呀?」這個堂頭刨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