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四十六)
不過看「雪鴿」倒是大有要將他拿下的勁頭,半空中鐵笛飛展,兩件兵器是「玎當」直響,突然一下子中空的笛子套在了刀的犀角上。
正好這會兒尤又物趕到了,一劍削他的手指逼著棄了兵器,和柯闖上各抬起一腳把他給踹躺下了,而後另一劍的劍尖指著他的喉結。
「走,跟我去叫你的同夥兒屈從。」「我要是說,這回真的是我一個人來的,你們信嗎?」「什麼?」
尤又物立刻轉身奔前面去了……
當尤又物找到她們的時候,安菁和巴踏細腳對腳的各自摔倒在兩邊,中間地上就是那張信紙。
跟旁觀的人一打聽才知道,有個蒙面人在跟她們倆爭鬥之時,因堪堪不支之際就想跑,逃跑時定是慌亂了一些,懷中的那張信紙就掉了出來,她們都著急那麼一搶,結果倆人頭撞頭都暈過去了。
此地新來了一個一臉壽斑的大夫,「望」、「聞」、「問」、「切」中「望」之一技用得甚妙。
尤又物和柯闖上趕忙帶著昏迷不醒的她們尋了去。
「大夫,她們沒事兒吧?您可一定要好好醫治她們呀,錢不成問題。」「姑娘請放心,這兩位昏迷的姑娘無大礙,只是……」「只是怎樣?」「醒來以後恐怕會忘記一些事情。」「啊?會不會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那倒不可能,她們忘卻的東西都是自己選擇的。」「您說得明白一些。」「比方一些長期壓制在心頭不能說的秘密,還有一些特別後悔做出來的事情。先讓她們留在老夫這裡吧,反正等她們一醒姑娘你自然就知道了。」
「老大,都忙了一天了,去歇息一下吧,她們倆由我看著吧。」「那好,後半夜兒我來換你。」
轉天,她們終於先後醒了。
「什麼?老大你讓我去跟教里說說尤老伯的事情?可我跟教里的人什麼時候熟悉過呀?」安菁道。
「我出賣過老大?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呀?老大可別聽別人瞎說呀!」巴踏細道。
她本來想陷害「雪鴿」的,結果卻適得其反,反而讓尤又物不相信柯闖上是卧底了。
沃護法把那張紙上寫的什麼告訴過「目星」,車逅依推測出尤又物會懷疑「雲羊」安菁的可能大一些,他們這麼一來給弄了個忘無對證。
「尤先生現在去完成一件大事,怕尤姑娘擔心,就讓教里幫忙先隱瞞下來。可尤姑娘眼裡又不揉沙子,就怕她會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來,所以教里還需要『鼻星』繼續做這個卧底,好好看著她。」「請沃護法和教里放心,我會的。對了,巴踏細怎麼就那麼巧跟安菁頭碰頭了呢?」「那張紙是我故意從身上抖摟下去的,我一見她們倆都要搶,『逃跑』的時候用眼角看準了時機,在巴踏細身後『助』了她一腿之力。」「那巴踏細為什麼醒來後會把自己出賣老大的事情忘光呢?」「她們不是被我分在兩個病室里嗎?甭管是『鼻星』你守夜還是尤姑娘守夜,我不是一直看著巴踏細嗎?等她一睜眼我就在她耳邊說她和她們老大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我問她還想不想留在她們老大的身邊。」「那巴踏細到底是出於何等原由我不知道,可她卻非常願意待在我們老大的身邊。」「我告訴她,會跟她們老大說,等她醒來以後會忘記她和尤姑娘之間那些不痛快的事情,到時她只要裝可憐博同情,一準兒還能留在她們老大的身邊。當時我問她拿什麼謝我的時候,我還把自己裝成是一個老不正經。」「她當時心裡一定在想著以後怎麼找你算賬。」「反正她答應了給我一筆數目可觀的銀錢。」「也許她還私自藏著一些髒錢。」「嗯……我總覺得還讓她留在尤姑娘的身邊是不是有些欠妥?」「我看也沒什麼,反正她在老大的心裡已經是個不值得信任的人了,留下她就是出於憐惜以前的一些姐妹情分而已,在『江南娃娃』里,她已經作不了什麼妖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