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崖》(三十三)
有些怪的地方,那些葉子牌上面不似常見的那樣,有從空沒文到十文錢的文錢、從一百子到九百子的百子、從一萬貫到九萬貫的萬貫、從二十萬貫到萬萬貫的十萬貫,更沒有畫著什麼《水滸傳》中的好漢。
那上面畫著的,好像是一幅需要拼湊起來才可識荊的圖畫。
那名彩戲女子把葉子牌又齊又快地飛著,一會兒那幅美圖就呈現了出來,是一名美少女捧著一束鮮花,而帥案前的女子也正如那幅美圖一般,好像是從胸前變出了一束花,雙手捧著,含羞帶臊中盈盈向李侯爺走去。
曲子又慢了,慢得更銷魂,李侯爺已經在想一些比較香艷的事情了,忖:那束花真是從兩個地方之間里變出來的?那得有多飽滿的那個才能把這束花給裝進去呀?現在這束花又正好擋住了那個地方。到底是不是呀?
隨著彩戲女子越走越近,除了那個地方,別的露出的地方也就比剛才快曲調時更易看清,可李侯爺的瞳孔卻只盯著一處。
隨著曲子一停,那女子把手裡的鮮花向上一拋,動作輕佻可愛,就似把手裡的繡球拋給心上人一般。
更熱情的這麼一下子激發慾火,讓李侯爺更期待了,可立刻又如被棄冰海中一般失望,因為鮮花四散落下后停留的地方都是那些惹眼的地方,而且還似粘住了一般沒往下落,胸前的位置也一直被鮮花覆蓋著。
早知道就先好好看看別處了。
驀地,彩戲女子的手指縫中又多了八張葉子牌,每一張都是面向李侯爺,上面的八個秀字是「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在李侯爺的掌聲和喝彩聲中,她退遠了幾步,而後向李侯爺拜了下去。
「免禮。姑娘真是好技藝呀,本侯從來沒見過如此精妙絕倫的彩戲之術。賞。」
不知什麼時候出去的李聖右這才進來,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彩戲女子垂首,雙手接過後不敢看銀票上面的數,直接道:「小女子謝侯爺賞。」
「姑娘的芳名怎麼稱呼呀?」「民女姓『秋水』的『秋』,上有八位兄姐,排行在九。」「啊,原來是秋九姑娘呀。」「侯爺就叫我『九兒』吧。」「噝……九兒……『九』兒……久兒……」「嗯……侯爺。」「啊?」「要是您沒什麼事,我以後再來伺候您一段兒戲法兒吧,現在天色晚了,小女子該回去了。」「啊,要……回去呀?那……欸,聖右,替本侯送送九兒姑娘。」
「是,侯爺。」李聖右心裡有數,沖秋九道:「哎呀,我說秋九姑娘,怎麼你也得把鞋穿上我再送你出去吧。」
「可是鞋已經變成葉子牌飛到侯爺的桌子上了,不能再變成鞋了,要不勞煩您再給我找一雙來。」
「可我們軍營里那有你們女人穿的鞋呀。那……我看這麼辦吧。一會兒我叫人收拾出一個帳篷,秋九姑娘今天晚上就先留在軍營里吧,回頭我再給姑娘你想辦法。侯爺,您覺得呢?」
真不虧是李侯爺身邊的李管家。
「啊,就按你的意思辦吧。」「侯爺,嗯……其實民女總變戲法兒,光腳走回去早就習慣了,沒事的。」
「秋九姑娘你有所不知,這裡不同於別的地方,離這兒不遠可就是天外崖。別說光腳走,就是頂著鐵盔走都未必太平。還是聽句勸,就留下吧。」李總管替李侯爺一個勁兒地挽留到。
夜深人靜,關押白雪公主的帳篷里就跟從地里冒出來的一般,陡然多了一個夜行蒙面人。
「誰!」白雪公主驚到。
那夜行蒙面人立刻示意讓她噤聲,「是我。」
別看只有兩個字,但在白雪公主聽來,那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濃溢,心裡就跟打翻了調料罐一樣。
「是你!」白雪公主低聲且激動地道。
「別耽誤了,我現在就送你出去。」「我走了你又怎麼辦?」「放心,我自己有辦法的。你知道嗎?在朝廷還未出兵以前就發照會給你們國家,你們的國家說已經不承認你公主的身份了,讓朝廷自行處置。快跟我走吧。」
說著,這夜行蒙面人把白雪公主的鐐銬給打開了。
二人剛悄悄地離開那個帳篷,立刻就出現了通明的燈火,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李侯爺,身後全是服毒的囚犯。
「哼哼,我就知道司寇老兒三更半夜出來一準兒沒好事。」「附骨蛆」劉侶道。
「我說司寇總捕呀,我還真沒料到你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居然知法還犯法。唉,晚節不保呀。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夜行蒙面人看著李侯爺一言不發。
「好,你也當真沒什麼可說的了。你們給我聽好了!誰能抓住司寇理碩立刻就能得到解藥,還可以罪行全免。給我上!」
一聽這話,打頭的「齊魯雙賊雁」立刻就沖了上去,可其中一個立刻就被金鋼石抽暈了過去,另一個則被下了傢伙。
這夜行蒙面人當即使了一招「石邑深澗」,法度森嚴地奔撲上來的向光銘砍了過去,用的是捕快們最常用的「公門刀法」,可這種刀法並不是公門中人的專屬,大明朝扛大包的苦力們都能耍幾下子。
緊接著,他又是一招「法不徇私」,當頭劈那一掌拍來的文小偉。
劉侶拿著兩個大釘子和左折從後面偷襲了過去,夜行蒙面人一招「執法如山」,靜立待招后把大釘子撩出去的同時,左折的手指頭也被逼了出去。
微生雪先是不動聲色,偷偷地繞到了白雪公主的身後,見前面的「當車螳螂」步量力從正面進攻,用蚊嘴針照白雪公主的後面射了過去,結果卻讓人家的冰凌飾物給撥了出去,差點連她一起給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