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崖》(四十九)
「什麼樣的老人?」「這個跟你有關係嗎?這個場合下,咱們不是應該拼殺才對嗎?」「那你知道我們月尊教是誰創立的嗎?」「不是說,一個叫『老太公』的人嗎?」「你知道嗎?你非常會利用自己的優勢,我看也只有老太公那樣的天縱奇才才能把像洋兄你這樣的人給教出來。」
亨瑞船長一聽,快速回憶了一下當初的情景……
當年,亨瑞船長獨自從天外崖下來,想去游一游中國的大好河川,真希望至少能把這裡所有美麗的江河湖泊遊玩個遍。
那回,亨瑞船長乘船遊玩一條大河,可誰成想那船家居然是水匪,手拿長大的兇器逼所有乘船的人拿出身上所有的錢和值錢的東西,第一個被逼迫的人是一位老者。
亨瑞船長當然看不過,當時把掩飾用的裝扮一去,就要找他們理論。
那些水匪們一看,登時一片嘲笑之聲,說他一個不知道真假的洋毛子,沒了半條腿還敢瞎充大俠,純粹不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了。
亨瑞船長立刻火冒三丈,大刀和鉤子一通掄。
要說他自打到中原以來也沒少跟崖上的武林高手們切磋請教,當時也可說是個練家子了,但在那些懂得配合的水匪們的圍攻下卻是堪堪不敵,最後都給逼到水裡去了。
那幫水匪又是一通譏笑,有幾個水匪跳下了水,還要繼續羞辱和折磨他。
那個第一個被逼迫的老者立刻出言指點他該如何對付水匪,幾句之後就讓亨瑞船長把下水的幾個水匪都給收拾了。
別的水匪一見之下,就想攻擊那位老者,但老者只是把指點的話語說得簡明了一些,就讓亨瑞船長從水裡一路打到船上,幾下就把水匪們一網打盡了。
老者和亨瑞船長一齊把那幫子水匪送交官府之後,他對那位老者是千恩萬謝,那位老者離別的時候還告之好多對於他與敵對戰之時應該注意的要點,令其受益終身。
「洋兄,咱們自己人不打自己人怎麼樣?」「但是我又怎麼知道,指點過我的那位老者是不是你們的老太公呢?」
冷悟情一笑,「老太公教人技藝是不看資質的,因為老太公常說,沒有笨徒弟,只有懶老師,所以老太公授人技能只注重人品,只要人品好,老太公就從不吝嗇自己的本事。不知道洋兄你感謝那位老者之後,有沒有聽到那麼一句話?」「什麼話?」「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
亨瑞船長聽罷立刻收刀,「但願我們永遠都不要再動手了。」說完,他繼續領頭奪取著路徑,束長老的指揮旗揮舞得清楚,不得延誤。
「分水獸」汪曉掄著長鏈鐵錨,已經把不少的「鮫牙」水兵給掄水裡去了,正得意間,一個高高大大的白衣中年人過來了,一把就抄住了錨頭。
汪曉開始不服氣,使勁回奪,但終是拼了全力也白費,鏈子被拉得溜直,眼看著他被反拽得在一點一點地前移。
百里德王一把一把地往懷裡捯著錨鏈,再過一會兒就想把汪曉給活捉了。
汪曉此刻腳下的浪里躥都在往前動,最後索性放棄了自己的兵器,跳到了水裡,就想遁水而逃。
百里德王因為看見他下手頗狠,就不想輕易饒了他,掄起鐵錨照水裡拋了下去,一下就勾住了他的脖領子。
汪曉因為深識水性,特別會在水下用力,遂使勁掙脫之下,眼看就要脫鉤逃出。
百里德王在船上邁開大步子,想把他給溜得沒勁了再「釣」上來。
「分水獸」被那麼大折騰也是快吃不消了,自忖反正也不能脫鉤了,那乾脆就再緊一點,在水下面使勁轉動身子,把兵器上的鏈子玩命往自己身上纏,這招叫做「漩渦子」,可是,鏈子雖然被纏得越來越緊,但汪曉並沒有把百里德王給帶下水去,而是自己向對方靠近。
等鏈子夠短了,百里德王使勁往上一提,把汪曉真給「釣」了上來。
可汪曉身在半空中,身子還是在使「旋渦子」,借著百里德王拉著錨鏈的勁,用旋轉著的身體照百里德王撞了過去。
百里德王腳下一錯,讓了過去。
接著,汪曉把脖領子上勾著的錨鉤奮力照百里德王的脖頸甩了過去。
百里德王會「防護屏」的功夫,當然不懼,但也沒必要硬碰硬,還是一抄把鉤子給抓住了,而後使勁一抽。
汪曉便如陀螺般轉了起來,雖說是早先常年在海上混生活,早就適應了顛顛蕩蕩的情形,而且還有「顛潮步」的功夫,可畢竟如此昏天黑地的情形還是挺少有的,讓他此刻一頭栽進了水裡,不過到了水裡倒讓他清醒了不少,胃裡的東西吐了幾大口以後恢復了大半的神志,又暗地裡潛伏在水下,要伺機奪回自己的兵器。
百里德王立刻再次發現了他,一鉤子又奔水裡的汪曉下去了。
汪曉這回搶著迎上了鐵錨,又被帶出了水面。
百里德王直接把汪曉給掄了起來,不會再等他自己纏過來,掄夠了勁就撒手了。
汪曉在半空里仍然使出了「旋渦子」的功夫,用纏繞鐵鏈的勁破除了向外掄出的勁,而後整個人掉水裡了,雖然他已經把自己纏得像個蠶繭,但「分水獸」就是「分水獸」,又腆肚子又撅屁股的,反正靠著從頭到腳接連那麼扭動,就能在水裡游起來。
潛出老遠以後,因為水面的船隻上都在打鬥,汪曉也不敢以「蠶繭」之軀就那麼隨隨便便地冒出水面,那純粹是找倒霉,一個「鮫牙」水兵現在就能活捉他,遂就開始自行「破繭而出」……
巾幗不讓鬚眉,喊汗一路衝來毫不遜色於天外族裡的男人們,找對手專找強硬的,本來想過去跟百里德王比試比試的,結果卻與「魂斗羅」陰差陽錯地交上手了。
二人也不費話,上來就動真格的,其實也是喊汗看他不像是光說不練的那種人,就更不必再啰嗦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