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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終》(九)

  這時,另一個戲子也上台了,穿的是汝冬揚第二次的小孩衣服,見到馴馬戲子當即一抱拳,「哥哥。」


  「兄弟,原來是你。」馴馬戲子站起還禮。


  「哥哥,今日一見,小弟有樁大富貴相贈。」「哦?兄弟請講。」「哥哥請看。」


  他們都是拿腔作勢的,之後第二個上場的戲子把一個捲軸給打開了。


  「哥哥,這是我從一座古碑上參悟出來的,這裡面記載著當年黃老邪寶藏的所在地。」


  「哦?這可真是大大的富貴呀,嘎嘎嘎……」馴馬戲子大聲假笑了起來。


  打背供:整個一鴨子。


  參碑戲子看著馴馬戲子也躲出去好幾步。


  馴馬戲子立刻一收笑,「別怕,我就這麼笑。我說兄弟呀,那咱們還等什麼?快去吧。」


  「好。」參碑戲子一轉身就要和馴馬戲子一起走,但立刻又把身子轉過來了,「去不了。」


  「怎麼呢?」「那黃老邪是什麼人?他在埋寶藏的地方設了機關,只要咱們兄弟一進去,立刻就亂箭齊發。咱們要想去,除了需要你的汗腳寶馬,還得要防護的器具。」「那都需要什麼器具?」「我已經讓咱們的另一個兄弟去弄了。」


  這時,一個穿著汝冬揚第三次上場衣衫的戲子上台了,「兩位兄長!」


  「喲,兄弟。」馴馬戲子和參碑戲子一同叫到。


  「兄弟,東西弄來了嗎?」參碑戲子問到。


  「究竟弄來的是什麼防護器具?」馴馬戲子問到。


  「哥哥可知道當初聚賢庄的尤氏兄弟?我把他們的盾牌弄來了。」


  「欸?不對呀?當初不是讓蕭峰給毀了嗎?」馴馬戲子道。


  「當初尤氏兄弟捨不得用真的,蕭峰毀的是假的。」弄盾戲子道。


  打背供:那當初哥倆怎麼還自殺呀?


  「太好了,兄弟快拿出來給哥哥們吧。嘎嘎嘎……」


  只見,弄盾戲子從袖子里拿出了兩面雞蛋大小的圓盾給了馴馬戲子和參碑戲子。


  打背供:難怪那哥倆當初不用!

  馴馬戲子和參碑戲子看著弄盾戲子,弄盾戲子也一看他們,「兩位哥哥用好的,我隨便來一個就行了。」


  說著,弄盾戲子從后腰掏出一個燒餅大小的圓盾。


  馴馬戲子和參碑戲子的頭上都寫著:你的比我們的大。


  「兩位哥哥,既然萬事俱備,咱們還耽擱什麼。」說罷,弄盾戲子當先走了。


  馴馬戲子和參碑戲子互相看了一眼。


  「那走吧,有啥事兒到那兒再說唄。」「那好吧。喂,汗腳,走了。」


  倆人和一匹假馬一起下場了。


  接著,從後台傳來一通射箭的聲音、箭簇射在盾牌上的聲音,還有馬嘶和人呼。


  三個戲子又上台了,台下一通大笑。


  雖然行動挺從容的,但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扎滿了箭,比刺蝟還刺蝟。


  打背供:軟蝟甲?

  「哎呀,這盾牌就是好使呀,你看這身上……啊,也沒射中多少。」「沒中多少就撅下來唄,插著不嫌累贅呀。」「還是別耽誤工夫兒了。欸?馬呢?」


  馴馬戲子往身後看了看,「啊,就甭等它了,可能上茅房了。咱們快乾正事兒吧。」


  打背供:還會自己上茅房?這裡有茅房嗎?早射死了吧?


  「對,咱們干正事兒吧,趕快找。欸,這是什麼?」


  打背供:破鍋蓋。


  「這又是什麼?」


  打背供:半拉馬掌。


  「這個呢?」


  打背供:調羹腦袋。


  「這又是……」


  打背供:塞子。


  「我說這兒有正經玩意兒嗎?別是咱們到了黃老邪留下的放破爛兒的地方吧?」


  「欸!注意!這個是什麼?」參碑戲子這時似發現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喲!啥玩意兒?」「不會又是破爛兒吧?」


  這時,參碑戲子把地上一個小東西給撿起來了,「嗨!這個小東西就是黃老邪。」


  「啊?都抽兒抽兒成這樣兒了?」「不是,黃老邪的門牙。」「哦……找到門牙了。」


  參碑戲子仔細看了看,「噝……怎麼上面還有字呢?」


  「啥字呀?」「六萬。」「麻將牌呀!」


  「哎呀!黃老邪的麻將牌!以後發跡了!嘎嘎嘎……」仨人笑起來都這般動靜。


  打背供:仨鴨子。


  在笑聲中,三個戲子往後台走去,邊走還邊說。


  「正好家裡的麻將缺張六萬。」「我們家缺三萬。」「是呀,要不就給你了。」


  打背供:數年後。


  那個說書人再上台的時候裝扮年長了一些,身上的行頭也光鮮了一些。


  「唉,靠著為這三個少年編的書,我可說是衣食無憂了。今日故地重遊,我要好好訪一訪那三個少年如今有什麼成就。」


  說著,說書人邊走邊踅摸,這時看見一位老人立刻上前施禮。


  「借問這位老哥。您可是常住此地的?」「當然是了,打我太爺那輩兒就在這個地方了。」「那太好了,我想跟老哥你打聽打聽。咱們這裡近年來可有三位少年成名的人物?」「什麼?少年……成名……哎呀,別說少年成名,就是老年成名也沒聽說過。」「那不對呀。幾年前不是曾經有一位攔住驚馬的少年嗎?」「哦?你說那個小傻子呀?」「啊?傻子呀?」「就那傻小子,別說是驚馬了,就是雷劈到腦門兒都懶得動彈。」「當年不還有一位少年小俠嗎?有幾個痞子想劫我,還是他出來行的俠仗的義,那個痞子頭兒當時就給嚇暈過去了。」「哦……你說那年大痞子死的事兒呀?嗨,那小子當時本來就有心疾,大夫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別再長年酗酒了,可大痞子就是不聽。也是你走運,那天正好兒是心疾要了那小子命的時候。你說的少年小俠就是一個過路的孩子,四處亂闖,偏偏就那麼巧插在你們倆中間兒了。聽說那孩子回去以後就病了,沒多久也玩兒完了。」「那我再問問老哥,這裡有沒有出了一個鑒定古物的行家?」「古物行家?」「是呀,這塊兒地方不是立著一座古碑嗎?」「古碑?你說我太爺刻著玩兒的那塊兒長方石頭呀?」「那當初是不是經常有個孩子在那東西前面……」「啊……我想起來了,那個孩子是出息了。你找他呀?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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