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終》(三十五)
其實棗紅石還不止一顆,因為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口味,喜歡的多來,不喜歡的少來。
他們倒是還有一些功底子,一個眼看就要包好的「粽子」就這麼要散開了。
江大俠手下的「粽子」哪裡可以散開,那就沒法進「鍋」了,遂再次收緊「葦葉子」。
漁女和武師這回學聰明了,江大俠在外圍轉,他們就以腳下為中心擰轉身子,不再在圈子中胡亂追著跑,那樣很容易被「收」住,這樣可以在中心以逸待勞,對手在外圈跑比自己們轉的距離大,自就費力氣。
其實這樣也不是沒錯,有一點他們卻忘了,那就是他們這麼轉是比人家省力氣,但也比人家暈的快。
只見江大俠一劍掃開魚叉,而後又反手一劍把飛抓頭給撥了出去,腳下還是在邊跑圈邊靠近,不讓對手的鏈子傢伙把自己逼得太遠,就在江大俠覺得對手們的魚叉和飛抓越來越失準頭的時候,也就是那姐弟倆腳下開始虛浮的時候,立刻又急急施展開「包粽劍法」,收緊自己的「葦葉漏斗」,而後緊跟著又是粒粒「江米」和顆顆「紅棗」當頭「撒」了進去。
姐弟倆還想著要再散開,但因為頭暈而遲鈍了一些,就覺得一片片又大又長的葦葉子在身前左右是包了一層又一層。
江大俠身形飛起,手裡葦葉劍向他們當頭就裹了過去,但手下留著情呢,讓他們知道厲害也就完了,雙足落地以後身子往旁邊轉,圍著他們又走了小半圈,而後又從一個刁鑽的位置縱了過去又是纏頭裹腦地一劍,接著又兜了回來收了個尾巴。
現在的這姐弟倆不僅頭暈,而且還覺得有些憋屈,心裡總覺得被什麼東西給包裹住了,想使勁掙開。
江大俠這回可不能再讓他們散開了,遂把劍尖劃成一條光線,在外圍飛轉急奔,好似真把姐弟倆給纏了個結實。
現在的他們就跟真被放到鍋里熥過了一樣,臉憋得紅紅的。
江大俠看著好笑的他們一收劍式如同劍尖的光線系了個結,「二位,現在是我高升一步呀?還是你們再找個窩兒呀?沒窩兒有鍋也湊合了吧?嘿嘿,以後要是再想印證自己的武功強弱只管來找我,我請你們吃粽子,管飽管夠。」
「鍋」里的他們哪裡還能聽得了這樣的言語,即便人家江大俠沒有多少要諷刺他們的意味,兩張臉更是通紅,真是粽子也不吃這樣的了,心裡的「糖」因為太燙都開始發「膩」了。
只見姐姐先把魚叉給扔了,一雙手箕張,因為魔障而瞪得血紅的眼睛,好似用目光就能吃人,奔著江大俠就沖奔了過去。
「『大爪功』!」
弟弟手裡的飛抓沒有扔,但也不再使飛抓的招式,反而用起一路本是指掌上的狠功夫。
「『破形手』!」
要知道,這兩種功夫和「傷天害理十四刀」並稱當世三大狠功。
前兩種武功因為在江湖之上多見一些,這姐弟二人便學得了幾招,雖是沒學全,亦無人指點,可是在「魔」性的催動下,對這兩種狠功夫來說就是最好的輔助。
江大俠先是躲過了「大爪功」,用葦葉劍對著鏈子雙飛抓一通纏裹,遂那東西就立刻變成了一個鐵「粽子」,當然是不用再進「鍋」的了,接著就是被挑落到了一邊。
可弟弟也沒有示弱,一雙肉手奔著江大俠就抓了過去。
江大俠立刻飛出四個暗器,全是奔著他們的手心去的。
當時的那姐弟倆看什麼差不多都是紅的,以為又是棗紅石呢,每隻手抓一個,結果卻是入手粘膩。
「呀!」「啊!」
仔細一看才知道,居然是抓了四個粽子似的東西,不知道什麼玩意做的,把手指頭給粘上了。
這便是江大俠的獨門暗器,這好多年的粽子營生真不是白乾的。
要是擱在平時,這姐弟倆自是沒什麼可說的了,可惱羞成怒卻是更讓他們魔障了,那些糖塊和「小糖餅」多年淤積在他們心裏面的「魔」性甚至可以說能無限制地被激發出來,現在的他們就要像魔獸一般向江大俠撲過去。
這般魔一樣的氣勢登時使得江大俠吃驚非淺,一橫手中的這柄葦葉劍嚴陣以待,平生還尚未遇上過這般對手。
但就在兩隻「魔獸」張口怒吼欲撲上的時候,鞋底剛一離地就被人出手點了穴道,無論是迅猛還是火候,無不恰到好處。
江大俠見出手的也是一男一女,男的看到了自己手中的劍,立刻上前抱拳拱手,道:「您是江曉早江掌門吧?在下冷悟情,這位是魚愛媛魚捕頭。」
「哦!久仰二位。」
就在江大俠還未和冷、魚二人多寒暄幾句的時候,從不遠處有人嬌喚了一聲。
「冷大哥!」孔品甜邊喚著邊向自己日思夜想的冷大哥快步奔來,但一見冷大哥的眼神向左右看了看,這才狠勁收斂了即便在這片冰天雪地里也方興未艾的熱情,此刻轉目看到了那姐弟倆,「冷大哥!你把他們給抓住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的冷大哥是最棒的!」
冷悟情皺著眉頭看了看那姐弟兩人,「他們是我『人星』這一重天里保安社的人,難道是犯什麼案子了?」
「冷大哥,這兩個人不是你招進來的吧?其實即便是也不應該怪你,你平時那麼忙,也難保不會看錯他們。」「他們到底怎麼了?」「嗨,他們監守自盜,把蕭老闆存在保安社裡的東西給偷了,而後一路逃到了這裡。」
這個時候,跟過來的勞先生跟魚愛媛也把事情的大概給說了。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要真是你們偷的,就趕快交出來,我尚可為你們求情。」冷悟情此刻問到。
「哼哼,那東西交不交也沒啥用,根本值不了幾個錢,可我們知道對蕭然境肯定是挺重要的,要不存到社裡做什麼,我們是想用這東西逼迫姓蕭的把叛天星交出來,那價值連城的東西才是我們想要的。」武師道,直到此刻居然還是一副痰桶里打酒滿不在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