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機械之心

  「從這裡進去？」


  綺雅看著這道雕花古樸的齒輪大門，齒輪什麼的都沒毛病，機械師的開始可以說就是從齒輪跟齒輪咬合改變傳動比開始的，別說其他人了，就是她自己都對齒輪有種狂熱的迷戀。大門也沒有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這扇門上銹跡斑斑，不少地方還落下了蜘蛛網，看上去就荒廢了很久。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從雞區走到王城來的，但是比起雞區，綺雅對於王城還更了解一些。確切說下城區的人或許不了解自己隔壁是什麼區，但是從沒有沒聽過王城存在的人。


  在所有人心裡，王城就是下城區唯一的凈土，據說那裡沒有陰獸，沒有拾荒，有著最完善的福利系統和最健全的制度，那裡就是天堂。


  所以這樣一個地方，用來迎接其他區前赴後繼的考核的地方居然像是荒廢一個世紀那樣誇張？


  迪奧沒有生活在下城區的經驗，只覺得果然是城鄉結合部，一個進城考核搞得像是靈異恐怖探險一樣。


  「別跟他一個小嘍啰說什麼了，快點進去快點結束，我要好好休息。」


  聽到迪奧的話，老宣心想沒錯，快點進去也快點結束吧，反正除了他和阿拉安沒人知道曾經有過這麼兩個人。死在裡面就真的一了百了，天不知地不知，神不知鬼不覺，只有他和阿拉安知道。


  綺雅看著這扇門，聽到迪奧的話，心裡有些遲疑，本來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是哪裡好像都不對。


  「走走走走！呆著這門又不會自動打開。」迪奧推著綺雅朝著大門走去。


  「慢走不送了，這門只要把手放上去就會自動感應到你們的存在，會把你們送到接受考核的地方。」老宣站在原地看著迪奧和綺雅找死，心裡的快意越來越大，雷屬性又怎麼樣，還不是死在他手裡。


  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門衛，是王城最底層的小角色，要不是有點關係根本不可能生活在王城，但是他就是有權利，有是否讓他們順利進入王城的權利。就算這侏儒一進王城就會獲得比他更高的地位，但是一個死掉的人有什麼可怕的，一個死掉的連王城門都沒進的人就更是如此了。


  綺雅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能夠有朝一日參加進入王城的考核，她和爺爺相依為命時爺爺告訴她機械師是受人歧視的存在，也在快要死亡的彌留之際對她說永遠不要加入什麼組織，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


  所以她真的從來不知道原來她只要靠自己的手就能過上比撿垃圾更好的生活。


  只是她真的要進這扇門嗎？爺爺讓她不要加入任何組織，王城算不算呢？

  她的糾結和思慮並不能影響迪奧的行動，還沒等她想出個一二三來，她和迪奧就站在大門一尺之外，迪奧的手已經摸上了大門。


  綺雅不能讓一個不懂機械的寵物自己進去，無奈之下只能也摸上大門。下意識的她回頭看了一眼老宣的表情，只看見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她被傳送前最後一個想法就是【糟了！】。


  老宣看見兩人被傳送走，做了一個吻別的動作就走了。機械之心的大門是在王城結界之外，但是通道卻是在王城結界內部，從另一個角度想，至少他還給這兩人保留了一個全屍，沒讓他們被即將到來的陰獸大潮把屍體也碎成一片，好歹死在王城，不會受到陰獸之擾。


  綺雅緊緊拉住迪奧的手，感覺到自己的五官似乎都失去了作用，只有手中迪奧的體溫告訴她，他們沒有失散。


  心裡穩定下來，只要沒有被分開就還好，綺雅用一點點的意念向外界探去，剛剛從身體冒出她就察覺到外面的環境能量十分狂暴，只是1秒，她伸出體外的意念就被狂暴的能量同化，斷開與她的聯繫。


  看不見環境也聽不見聲音，像是墮入無邊黑暗，綺雅想到考核，心裡一陣陣不安。意念也無法使用，她不知道這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只能期待這就是傳送後遺症，而不是整個通道的常態。


  還好，厄運沒有籠罩在兩人身上，至少是沒有長久的籠罩。


  10秒鐘后，五官的感受終於回來了，綺雅和迪奧被一個透明果凍狀的罩子固定在半空中，底下是高度看上去就讓人暈眩的無盡黑暗。


  唯一的光彩就是不停轉動的機械齒輪，呈縱向分佈的大小齒輪一階一階快速嚙合，像是大大小小的不均勻樹狀紅色光斑，這片紅色圓盤的正中間是一顆發著妖異紅光的機械心臟，正在按每秒鐘10下的頻率跳動。


  「機械之心！」綺雅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瞪大了，這就是機械之心，一顆只存在於地底的機械本源之心。


  她之前聽到老宣說的機械之心，還以為只是為了致敬機械最高本源機械之心才把這個考核命名為機械之心，她真的沒想到王城的考核是機械之心。


  下城區其實就是地底世界，是最靠近地心的地方，本身是不適合人類生存的。不過據說末世的時候，整個母星地底發生了變動，到現在都沒人知道是為了什麼，地心突然開始大規模向上噴出岩漿，整個地面世界全部融化，動植物和星球環境發生了顛覆性轉變。


  實際上現在的下城區才是這個星球的真實的地面，上城區是進入星際發展后的皇族人工建設的，沒有人知道皇族是為了什麼再次在這顆已經傷痕纍纍不適合人類居住的母星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重新圍著球面搭建了一個懸浮星城。


  懸浮星城搭建成功后，皇族就將王城轉移到母星上，已經荒廢幾個世紀的母星重新變成了政治、交通、經濟中心。


  「機械之心？這就是機械之心，感覺也沒有那麼神奇。」迪奧也是第一次看到機械之心，這東西一顆星球只會出現一顆，據說機械之心能夠加強人與機械的溝通，也就是說擁有機械之心的人，如果是駕駛機甲可以輕易地做到人機合一。


  不過這東西也是末日之後突然出現的，沒有人知道機械之心的結構構造，但是星球失去機械之心之後就會崩潰，所以基本上機械之心就是傳說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