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物以稀為貴

  天涯海閣所在的是繁華地段，安歌接受之後推行了一系列的措施，加之譚良平父子的精心打理，如今的天涯海閣早已看不出當初玉石齋的落敗。


  安歌到天涯海閣的時候，走的仍舊是特殊通道，看著付出去的白花花的銀子，雖然最後還是流進她的口袋，但是這種掏錢進自家場子的感覺……嘖，妙不可言。


  踏進天涯海閣之前她又瞥了眼旁邊拿著牌子的隊伍，頓時心裡平衡了。


  「小姐，生意真的很好呢！」


  茯苓跟在安歌身後，壓低聲音說道，語氣里有些與有榮焉的味道。


  「嗯。」安歌環顧了一圈，店裡展櫃的位置稍稍做了變動，不過倒是更加方便進店的顧客欣賞各式首飾了。


  幾乎是在安歌收回視線的同時，店裡的小丫鬟便迎了上來。


  「雲小姐，您來了。」


  語氣不卑不亢，像是又遇見了老友一般的熟稔，可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嗯。」安歌淺笑著打招呼，仍舊是上次接待她的小姑娘，臉上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你是叫穗兒？」


  那丫鬟微怔，忙不迭的點頭道，「是，沒想到雲小姐還記得奴婢的名字，奴婢確實叫穗兒！」


  穗兒確實很驚訝，她出身貧寒，家裡除了她底下還有兩位弟妹，她爹早亡，只靠著娘親為人做些針線活來維持生計，可娘親年紀大了，熬了這麼多年眼睛也不好使了，又有頑疾纏身。她捨不得讓她娘再辛苦下去了，作為長女只能扛起生活重擔。


  當初天涯海閣開業之前發了招工告示，她也不過是因為極好的報酬才來。雖然天涯海閣規定了不準為難店裡的任何人，可進店來的大多非富即貴的，雖沒有過多為難過她，可到底也沒有人將她放在眼裡，如安歌這般記住她名字的幾乎沒有！


  更重要的是，她接待過安歌兩次，卻從未在她面前提及過自己的名字，可安歌剛才卻準確的喊出來了。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以前吃過的苦都是值得的！

  因為，這一刻，有人記住了自己的名字！


  茯苓看著穗兒有些緋紅的臉頰，不由挺直了後背，她家小姐就是有這樣的魅力，三言兩語就能收攏一個人的心！


  「雲小姐知道奴婢的名字，真是奴婢的榮幸……」


  安歌看著她有些激動的小臉，笑了笑沒有說話。


  「雲小姐，掌柜的吩咐過奴婢，若是您來了就帶您去之前的包間，您看？」穗兒想起了譚良平的吩咐，笑著問安歌的意思。


  安歌沒有意見，跟著穗兒走向包間。


  「雲小姐，這段時間您沒有來，我們店裡又出了好幾種新款首飾，不如待會奴婢取來樣子給您瞧瞧？」相較之前的給恭敬，此時穗兒對安歌的態度里又多了一分親近。


  「嗯，那就勞煩你了。」安歌沒有反駁，若是能挑到合適的，可以送給庄扶蘇！

  包間仍舊是之前的布置，只是角落裡多了一個花架，上面放著一盆開得正盛的蘭花，默默吐著清幽的香氣。


  穗兒為安歌上了茶便歡喜的退了出去。


  包間的門一合上，茯苓便忍不住沖著安歌豎了豎大拇指，「小姐，您可真厲害！」


  「過獎過獎！」安歌挑眉道。


  見狀茯苓噗嗤笑了出來，這樣才是她熟悉的小姐啊！

  安歌喝了口水，隨後沖茯苓努努嘴，道，「你也別拘束了，坐吧。」


  「多謝小姐體貼奴婢了！」茯苓浮誇的行了個禮，在安歌斜對面的位置坐下，一邊打量著包間一邊道，「小姐，天涯海閣的生意這麼好，您沒想過開分店么？」


  安歌搖頭，開分店她還真的沒考慮過，當初接手玉石齋，一方面是為了找些事情做打發時間，另外一方面，她有意將天涯海閣打造成收集情報的場所。


  朝堂上的動態她不清楚，也不能第一時間知曉，若是想要知曉這些消息不是沒有辦法，青樓、酒樓都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場所，可是她並不想做這兩樣。


  所以，她便只能從另外的渠道著手，她原本開天涯海閣的目的就是抓住官家夫人、大家閨秀的心。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八卦，更何況是一群女人，這上至朝堂風雲，下至後院秘事，多少都是從她們交談中泄露出來的！

  只是目前天涯海閣的情況還沒有完全達到她的標準，她也就沒有真的實施建立情報網的意思。


  「物以稀為貴。」


  「是哦！」茯苓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暗自琢磨了一會，覺得果然是這樣！她家小姐真是聰明！

  「叩叩——」


  包廂門響了兩下，隨後譚良平便出現在了門口，他的身後是端著托盤的穗兒。


  「雲小姐，您可是好久沒光顧了小店了！小人還以為您這是看上別家的東西了！」


  譚良平知道安歌不想透露身份，也樂得為她掩護，只是語氣里也不經意染上了些許的調侃。


  「譚掌柜店裡的東西都是極好的，我何必捨近求遠？」安歌自然也察覺到了，笑了笑，「再說了，譚掌柜生意興隆，又不差我荷包里這點銀子！」


  「哈哈哈，雲小姐說笑了！」譚良平大笑，隨後招招手，「穗兒，快把東西呈上來，給雲小姐過過目！」


  「是！」穗兒應道，心裡卻暗暗驚奇，自家不苟言笑的掌柜與雲小姐看上去很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