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會合
「可以了,就這樣回去吧,反正也遮不住。」
楚緋櫻有些無奈的說,真的是心力交瘁啊,貓貓隱隱有些擔憂,總覺得她家王妃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王妃你還有什麼要帶走的東西嗎?貓貓去幫你收拾。」
貓貓擔心又問不出口,只能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她當然是巴不得楚緋櫻回一趟左相府的,不然她怎麼見到她的偶像啊,要知道楚緋櫻這一走她也是跟著一起走的,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次回到帝都,也就是說要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她的偶像了,真的有點心塞塞。
「沒有了,要帶的東西我自己都已經收拾好了。」
楚緋櫻平靜地回答貓貓的話,貓貓哦了一聲,點點頭,沒看出來原來王妃真的很積極啊,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離開帝都也真的是……貓貓想著這一走待會兒就不用再回來璃王府了吧,直接就從左相府出發了,所以打算去把楚緋櫻的行李都拿好,結果這不看還好,一看真的是大跌眼鏡!我的天哪!這……這是要搬家吧!
「王妃,你……你確定要帶這麼多東西?」
貓貓看著滿滿兩大箱行李,簡直驚詫得不要不要的,出於好奇掀開看了看,竟然連茶具和花瓶都有!天哪,王妃這哪兒是要去白星學院上學,分明是搬家出去旅行的……
「有什麼問題?」
楚緋櫻回頭看了一眼貓貓,本來吧楚緋櫻不想再提這件事情的,偏偏貓貓非要問,那她就理所當然的回答咯,反應又不是她的,不花錢的偏偏又挺值錢的東西,幹什麼不要?不拿白不拿,免得她一人出門在外還沒錢花!
「沒……沒什麼問題。」
貓貓看了看楚緋櫻氣勢洶洶的眼神,有些慌張地吞了吞口水,這什麼情況啊!大早上的感覺情況不太對呀。
「行了,叫人收拾好東西,咱們出發吧。」
楚緋櫻再次確認了一下銅鏡里的自己看上去基本還是挺妥當沒有別的什麼問題之後,轉頭叫貓貓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出發了,貓貓哦了一聲,然後突然想起一件事,剛剛跑出門口叫下人進來抬行禮,然後看著楚緋櫻,說道。
「王妃你不去跟王爺告別嗎?這一走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回來呢!」
貓貓看著神情恍惚的楚緋櫻,有些不解,這兩人平日里不是很膩歪嗎?怎麼今天來叫王妃起床的時候卻是只有她一個人坐在床上呢,看上去還沒怎麼休息的樣子,難道和王爺吵架了?
聽到洛奕笙的名字楚緋櫻神情有些怔忡,呵,道別?恐怕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女人的溫柔鄉里膩著呢吧?他堂堂琉璃國唯一的王爺,沒有個三妻四妾又怎麼說的過去呢?
楚緋櫻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初夏的天亮的特別早,楚緋櫻靜靜地看著已經亮完了的天空,是不是有那麼一兩隻飛鳥掠過,心底里悵然若失的感覺更加真切,頓了頓,低頭看向貓貓。
「走吧。」
也不回答貓貓的話,直接就說了一句走吧,然後轉身頭都沒回,沒有任何留戀地離開了璃王府,就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倒是給花芐減輕了不少麻煩,畢竟楚緋櫻是與洛奕笙朝夕相處日夜相對還同床共枕的人,要是楚緋櫻突然跑去找他要告個別什麼的,那他要怎麼應付啊!萬一楚緋櫻真的把他當成了真正的洛奕笙,撲上來要抱抱要親親什麼的……他不得被王爺活活給扒了才怪!想想就覺得非常恐怖,好在楚緋櫻因為花喬那句無心的不算誤導的誤導之言傷透了心,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走了,什麼東西和念想都沒留下,花芐聽到楚緋櫻已經出了王府的消息這才鬆了一口氣,呼,太好了,王妃走了,他目前最大的麻煩算是已經解決了,然後就安安靜靜地待在洛奕笙的書房裡無所事事,只能發獃看書喝茶練功,度過他這無聊的很長一段時間。
楚緋櫻離開璃王府後徑直上了馬車,甚至沒再回頭看一眼這個她生活了一個來月的地方,她的夫家,安靜地坐在馬車上,等著馬車緩緩行駛至左相府。
「相爺,大小姐回來了!」
管家遇到楚緋櫻一個人回來的時候總是特別激動,叫了十幾年的稱呼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改過來的,每次楚緋櫻來左相府管家都會理所當然地說成是「回來。」也是啊,楚緋櫻看了看左相府的大門,本來這裡才是她在這個時代的家不是嗎?
楚緋櫻看了一眼貓貓,兩人對視著笑了笑,楚緋櫻提起裙擺跨進了左相府的大門。
「緋兒!」
楚蘊聽到管家的嚎叫一個箭步沖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傷還沒好完卻依舊下床來送她的哥哥楚緋樾,溫文爾雅,步履輕快,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重傷的人,反而給人的感覺很健康。
「爹爹,哥哥。」
楚緋櫻聲音嘶啞的叫了兩聲,楚蘊聽到楚緋櫻的聲音一瞬間就紅了眼眶,走上前去雙手抬起卻有些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楚緋櫻已經嫁作人婦,不再是他的小女兒了,不能再肆意擁抱她了,楚緋櫻看到楚蘊舉起又放下的雙手,笑了一下,走上前去主動抱住了楚蘊。
「爹爹。保重。」
哽了哽喉嚨,楚緋櫻最後也就只說了這麼四個字,楚緋樾也走到兩人身邊,看著父女倆都眼眶紅紅的,尤其是楚緋櫻,那雙眼睛布滿了紅血絲,紅得嚇人,楚緋樾知道楚緋櫻恐怕是有什麼心事,但他這個妹妹已經不像以前那般溫婉了,現在的她倔強又勇敢,如果她不願意說,他也不會逼她的。
「照顧好自己。」
想了想,楚緋樾也只這麼囑咐了一句,此刻的他並不知道楚緋櫻竟然有一去不回的打算。
「對,照顧好自己,別哭,又不是生離死別一輩子見不到面了。」
楚蘊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對著楚緋櫻說,楚緋櫻聽到楚蘊的話心裡有一瞬間的觸動,也許,真的是……見不到了呢?楚緋櫻有些傷身,抹了抹自己的眼眶。
「嗯,又不是一輩子見不到面了。」
楚緋櫻喃喃的重複了一遍楚蘊的話,一家人站在一起,畫面顯得很溫馨。
「我走了。」
說了一些關心囑咐的話,隨便閑聊了幾句,楚緋櫻回頭看了一眼跟她們一起過來的溪琮,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還是早些啟程吧,白城距離帝都的距離還遠著呢。
「嗯,去吧。」
楚蘊也看見了馬車後面的溪琮,對楚緋櫻點點頭,讓楚緋櫻離去,雖然很疑惑為何他家那個超級黏人的女婿不在,不過想著小兩口也許是怕見到了面以後反而捨不得了,倒也沒有多想。
楚蘊和楚緋樾站在左相府門口,楚緋櫻朝他們揮了揮手,轉身坐上了馬車。
「嫡姐!嫡姐!」
馬車正準備駕駛著離開了,車窗外卻傳來了楚緋戈的聲音,楚緋櫻趕緊讓車夫停下了馬車,掀開了車簾。
「戈兒,怎麼了?」
楚緋櫻將頭探出車窗外,看著楚緋戈有些喘氣地扒在她車門邊,身上穿著流雲坊的那件定製款,原來已經做好了啊,還以為她看不見戈兒穿上這套衣裙了呢。
「嫡姐你要走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楚緋戈站在楚緋櫻的車窗外眼巴巴地看著楚緋櫻,楚緋櫻一噎,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單純的小妹妹,心底里其實並不想騙她的,但是無奈,她真的不想再回來了,洛奕笙是她心裡的一塊兒不可觸碰的傷,直到現在她即將離開帝都,都沒再見到洛奕笙一面,他沒來送她,沒來見她,沒有任何生息,既然這樣那她就安靜地離開吧,也算是對洛奕笙最後一點的付出了,不打擾他的人生。
「很快就會回來了,戈兒在家要好好聽爹爹的話哦。」
楚緋櫻伸出一隻手摸了摸楚緋戈的腦袋,告訴楚緋戈要聽話,實際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回來,等到解決完了左相府潛在威脅的事情,她就去江湖遊歷四處闖蕩吧。
「嗯!戈兒會乖乖的,等嫡姐回來,嫡姐你看,這是你送我的衣裙哦,好看吧!」
楚緋戈有些急切的在楚緋櫻面前展示了一圈自己的新裙子,像一個迫切得到誇獎的小孩兒,雖然本身就是小孩子沒錯啦。
「嗯,好看,戈兒最好看了。」
聽到楚緋櫻的話楚緋戈開心地笑了,她就知道楚緋櫻是最疼她的,楚家人的基因本來就很好,再加上楚緋戈的娘親陳氏也是個秀麗佳人,所以楚緋戈本身就生的很好看,偏向可愛型的,楚緋櫻說這話也並沒有撒謊。
「謝謝嫡姐,戈兒把這個送給嫡姐,嫡姐要早些回來哦!」
楚緋戈捧著一根簪子獻寶似的遞到了楚緋櫻的面前,還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好像是很怕楚緋櫻會嫌棄一樣,有些緊張。楚緋櫻看了看,笑著接下了,再次伸手摸了摸楚緋戈的頭,臉上溢出了幸福的笑意。
「戈兒,謝謝你,我收下了,會好好戴著的。」
楚緋戈看到楚緋櫻沒有嫌棄自己的禮物太過小氣而收下了,有些驚喜地抬頭,就看見楚緋櫻當著她的面將簪子插在了自己的腦袋上,襯著楚緋櫻的嬌嫩的肌膚,白如曦玉特別地好看,然後兩姐妹就這樣隔著馬車相視著笑了,楚緋櫻告別了自己的家人們,放下了車簾,重新坐會馬車裡,閉上眼睛,眼角一滴清淚流過,終於,要走了。
也許是太累太困了吧,楚緋櫻在馬車上沒坐多長時間就睡著了,不管車子顛簸不顛簸,也不管坐著睡得舒不舒服,自己身子一歪就癱倒在了馬車的座椅內,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其實期間貓貓有來叫過她吃飯,可是楚緋櫻太困了,再加上那暴躁的起床氣,壓根兒沒搭理貓貓,貓貓也不敢強行叫醒楚緋櫻,只能任由楚緋櫻繼續睡著了,然而在貓貓沒有看到的瞬間,一個一身白衣英俊非凡的男子縱身鑽進了車廂內,而坐著吃東西正好面對著楚緋櫻的馬車的溪琮,早已洞悉一切,默默地吃著自己的飯,啥也沒說,此次出門就他們五個人,楚緋櫻,貓貓,溪琮,花隱和花喬,除了貓貓以外,別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然而花隱和花喬二人雖然知道那是誰,卻還是驚艷了,天哪!這麼多年不見,原來那個冷冰冰的他們的冰山主子已經蛻化成了一個天神!天哪,好帥啊!看得花隱一個大男人都發起了花痴!
「我的媽呀,收收你的口水!」
知道洛奕笙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的面前,徹底進入了馬車,花喬才緩緩回過神來,這樣的風姿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絕逼的天神啊!可是誰能告訴她,花隱這大男人竟然看著洛奕笙的連流起了口水!這是什麼意思!卧槽!該不會花隱平時對著她們王妃那樣的絕色都能那麼冷靜,其實是因為他一直覬覦著主子,其實他有龍陽之好啊!天哪她發現了什麼!
「咳咳。」
花隱被花喬喚回了神,有些尷尬地咳了咳,花隱來隱衛的時間比花喬段,他來的時候洛奕笙已經戴上了面具了,有關於洛奕笙的母親和師父的事情他也都是聽隱衛里的小夥伴說的,從來沒見過洛奕笙真容的他此刻內心簡直就是波瀾壯闊!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外界的謠言,說洛奕笙其實是因為長得太丑了不敢見人才戴著面具的,雖然這麼說對洛奕笙很不敬,但沒辦法,他在隱衛五年,一次都沒見到過洛奕笙不戴面具的樣子,會這樣想真的不怪他,情有可原啊!只是沒想到洛奕笙戴面具不是不敢見人,而是太帥了怕禍害眾生啊……
花喬翻了個白眼,不行她要遠離這個神經病死變態,萬一花隱真的有龍陽之好……咦!光是想想就一身雞皮疙瘩,真的是後悔死了怎麼會跟花隱一組,隱衛里隨便一個都比他好啊!其實花隱童鞋想說,冤枉啊!他性取向很正常的好嘛!純直男!對王妃那麼冷靜是因為她是王妃啊!敢冒犯她不是找死么!
車外的花隱和花喬兩人眉來眼去地好不熱鬧,溪琮和貓貓吃完飯也在一起聊聊天什麼的,一切看上去都很和諧,但馬車裡的洛奕笙和楚緋櫻卻像是被這個世界隔絕了一樣,自成一個世界,完全不受外界干擾。只是有一點很奇怪的是,楚緋櫻不知為何在睡夢中也顯得那麼不安和脆弱,眼角甚至濕濕的還有淚珠溢出,洛奕笙心疼極了,不過一天沒見,他家堅強的小媳婦兒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是誰欺負她了?能讓她在睡夢中都這樣一副睡不安穩的樣子。
洛奕笙的秀眉緊緊皺到了一起,心疼地一抽一抽的,怕楚緋櫻睡得不舒服,自己自覺地挪了過去給楚緋櫻當人肉枕頭,將楚緋櫻輕輕地抱起,讓楚緋櫻橫躺在自己的腿上,好在馬車夠寬敞,楚緋櫻這樣躺著也只需要稍稍撅起來一點點腿就可以了,並不會很難受。
洛奕笙的腿給了楚緋櫻很舒服的姿勢,有了「枕頭」的依靠楚緋櫻轉了個身蹭了蹭,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她這個不爭氣的傢伙又想起了洛奕笙,竟然在睡著的時候都感覺到了他的氣息么?這麼地讓人熟悉,讓人安心,只可惜,怎麼會是他呢?明明他現在就應該在璃王府享受著溫香軟玉吧?怎麼還會記得她這個被他拋棄了的髮妻?楚緋櫻自嘲地勾起了嘴角,在意識迷濛的時間,她還是想著洛奕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