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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拿她來堵流言

  梧桐百合走到一半路,遇見了拿著斗篷急急忙忙過來的金管家。


  「金管家!」百合連忙迎過去,「他們已經走了,您老不必送了。」


  「走了?」金管家又驚又怒,想了想,對兩個丫頭說:「跟我過來!」


  他把梧桐百合帶到一處僻靜的角落裡,嚴肅地對她們說:「你倆記著,此事,絕對不能告訴二少爺!」


  「為什麼?」百合一聽就著急了,「這要是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來,傳出去,咱們翟家的名聲還不完了?」


  梧桐更懂事理一些,她想了想就說:「因為咱們之前已經冒犯過一次二少奶奶了,所以即便告訴了少爺,少爺也不一定相信,反倒會將咱們重罰,對吧?」


  「唉,你們這兩個丫頭,哪裡有你們想的那樣簡單!」金管家嘆道,「主要是,投鼠忌器啊!……算了,你們不要問那麼多了,反正絕對不告訴二少爺就行,要說也由我去說,知道了嗎?」


  「知道了。」


  和金管家分開后,百合苦著臉說:「這怎麼辦,我告不了那個淫婦的狀了,今天晚上我都睡不好了!」


  梧桐笑了起來。


  「看你那沉不住氣的樣兒!直腸子!你就不能忍忍?」


  「忍不下這口氣!我這膝蓋可還疼呢。」百合揉著膝蓋說,「我現在就想看著她倒霉,看二少爺休了她,出了這口惡氣,我才能睡個好覺!」


  梧桐眉毛一揚:「百合,你要出氣,這倒也不難!」


  「什麼,梧桐姐,你有好辦法?」百合驚喜地問。


  「嗯。我剛想到的,比告訴二少爺更好更妙,還能讓她過不了好日子!」梧桐說著便壓低了聲音,沖百合耳邊說了一番悄悄話。


  「……哇,果然是好辦法!對呀,金管家只說不讓告訴二少爺,沒讓我們不告訴別人啊!哈哈哈哈,我這就四處宣揚去,讓她丟盡了臉!」


  這個時候,她倒不怕醜聞傳出去影響翟家名聲了。


  梧桐白了她一眼:「噓,小點聲兒,你這丫頭總莽撞。要知道,做這種事之前,須得要好好籌謀一下,怎樣才能既讓人知道,又能不記得是咱們說的!」


  「好姐姐,怎麼才能做到你說的那樣兒?你告訴我嘛,我笨,沒你那麼足智多謀。」


  梧桐冷笑:「這有什麼難的!」


  她再次沖百合耳語一番。


  百合聽得直豎大拇指:「好姐姐,果然聰明!做妹妹的服你了!」


  她也湊近梧桐耳邊,低聲笑問:「哎,如果把那位攆出去,你有法子讓少爺收了你嗎?」


  「呸!死蹄子,真是蹬鼻子上臉!」梧桐伸手去擰百合的耳朵。


  百合笑嘻嘻躲過,拍手道:「就這麼定了,梧桐姐姐!先收你,后收我,到時候咱們就是更親的好姐妹了!」


  「死蹄子都胡唚些啥,越發不成樣兒了!還不趕緊回去幹活兒!」


  「哈哈哈,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活兒!」


  ……


  當晚,金管家回稟時,只提到蕭律出現的事。


  「噢,他又來了,卻過山莊而不入?」蕭韻奇道,「他來做什麼?」


  彼時他們夫妻都不在,蕭律過來有何用意?

  自從他和蕭律談過之後,便撤了天幽峰所有他的人。現在他已開始收網,小七、十一都讓他調去做那件更重要的事了,對於山上的動靜,他是不知道的,而他並不打算放過多精力在這上面。


  「大少爺在山莊門口巧遇老奴,就讓老奴去取他的斗篷,可是等老奴取了斗篷,拿到門口,大少爺已經不見了。」金管家小心翼翼地說。


  他盡量保持自然的神情,不讓這個敏銳的主子看出一絲異樣來。


  不能在這個時候說這件事。二少奶奶就是小主子的命,小主子的事業已到了關鍵時刻,不能有一毫閃失。


  蕭韻皺著眉毛想了半天,可他縱然再睿智,又怎麼想得出蕭律的目的。


  「二少爺,」金管家開口,「大少爺人手沒有您多,您即然忌憚他,何不……」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有很多時候,一些話一些意思,雙方心知肚明,眼神的交匯就能表達,不需要明著說出來。


  「你是說,讓我專門派人去跟蹤他?」蕭韻問。


  金管家小心地挑著表述的字眼。「老奴記得上次大少爺過來之後不久,您和二少奶奶之間,發生過一次爭執。」


  說到這裡,他抬起頭看了看蕭韻:「二少爺,請容老奴斗膽說一句。血濃於水,他,畢竟不是您的親哥哥……」


  蕭韻的面色變得凝重。眼前這位老人是他那位父親派來一直跟從他、照顧他的,忠心耿耿的老僕。他的意見,不能不好好地考慮。


  「我明白了。我會去考慮。」最後,他這樣回答。


  ……


  天幽峰。豪華的白色卧房內,蕭律擁著齊霏笑道:「今天玩得高興嗎?」


  「高興。」齊霏開心地把玩著手裡的一串檀木珠子,「這珠串造型古樸,花色素雅,可以略戴一戴。律哥哥,謝謝你買了送我。」


  「能讓我的霏兒高興,這點小東西算什麼。」蕭律頓了頓接著道,「但是今天你自己跑出去,可是不聽話了。難道你不記得上次你偷跑出去結果著涼,害得差點病死的事?幸虧後來及時把欒大夫請了過來,不然你這條小命就沒有了。」


  「可是我現在身子已經養好了。」齊霏不高興地說,「我想下山玩嘛,現在都已經快入夏了,不會再著涼的。」


  「不僅如此。」蕭律面色一沉,「你可知道那機關,每次你開啟,就會造成一些空間上的錯亂?眼下我的機關出了些故障,還沒法發揮出所有威力。要是引起有些人的注意,你我的夢想都不能順利實現了。」


  齊霏沒有說話,撅了半天嘴,才回應:「我哪裡知道那麼多。你那些東西,每次都要搗鼓上半天,也沒人來陪我,我一個人呆在這華美宮殿里,卻好像深宮女子一般寂寞!」


  她抓起蕭律的手腕,用柔軟的手指來回摩挲。憑經驗,每次她這樣做,他就會變得心情好,再生氣也會轉怒為喜。


  「可是,你再貪玩,也不該走去山莊那裡!」蕭律並沒有結束說教,「我知道你討厭那個女人,可現在她還有用,你像今天一樣,給她使使絆子也就算了,現在就過去揭穿她,對你自己是沒有好處的!對我更沒有好處!」


  齊霏被說得又羞又惱,索性撒起了潑:「我都已經主動示好了,你還這樣沒完沒了,你是壞人!我不理你了!」說著便捂住臉哇哇大哭。


  「我的心肝寶貝兒,別哭了,都是我的錯還不行嗎……」


  蕭律慌忙好聲好氣地哄她,又是道歉又是許諾的,好話說了一籮筐,最後再三保證以後多一些時間陪她,齊霏這才止住了哭聲。


  ……


  小鶯怒氣沖沖地走進靜雅閣的主卧房,見紫燕正坐在床前做針線,便把房門關了起來。


  關門聲音稍大了些,紫燕抬起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這是怎麼了?和這門有仇哪?」


  「我的好姐姐,你現在已經是山莊女管家了,還悠閑地窩在屋子裡繡花綉朵的……」


  紫燕好笑地打斷她:「女管家怎麼了,姑娘不是實行了什麼承包責任制,把咱們山莊劃分成若干塊,每塊都有專人負責。我只要坐在這裡,定期聽那些人稟報就行,再時不時地去巡視一番,哪裡需要事必躬親?姑娘想的這法子妙,那些負責的專人之間還要彼此監視對方是不是偷懶耍滑,姑娘說這叫什麼制約與制衡……就是姑爺也稱讚姑娘聰明呢!有這麼聰明的主子,我就安心做個二當家就行……」


  「不是的!」小鶯著急了,「紫燕姐,我是說,你不怎麼出去,都沒發現現在山莊里的流言嗎,是關於咱們姑娘的!」


  「關於咱們姑娘的流言?」紫燕這下緊張了,「說的什麼,小鶯,你講!」


  小鶯把門打開一條縫看了看外房:「姑娘和小紅還沒有回來?」


  「沒有,一大早就去鋪子了,還是姑爺送去的。」


  小鶯再次把門關緊,小聲道:「都說姑娘和翟家大少爺有私情!」


  「什麼!」紫燕騰地站起來,「他們都是怎麼說的?」


  「說得活靈活現的,說看見姑娘和那位大少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但凡是姑娘在山莊,而姑爺不在,翟家大少爺就過來,和姑娘私會!」


  「呸,這幫下流沒腦子的東西,聽風就是雨!」紫燕罵道,「吃飽沒事做就亂嚼蛆,也不想想,亂扯主子的壞話,對他們自己有什麼好處!」


  「是啊!咱們姑娘要麼在外面照管鋪子,一回來就都和我們在一起,哪裡有功夫去跟什麼翟家大少爺私會!姑娘和姑爺的感情那樣好……」


  「這話,不會傳到姑爺耳朵里吧……」紫燕擔憂地說。


  「怕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歪,姑爺要是去問姑娘,到時候跟他解釋清楚不就完了!」小鶯說。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紫燕說,「有些事,真能當面鑼對面鼓地說個一清二楚,倒好解決了!怕就怕姑爺憋在心裡頭不問啊!」


  把懷疑的種子埋在心裡,膨脹,發芽,長出來的,將是何等可怕的東西?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任由流言這麼傳下去?咱們得做些什麼呀!」


  紫燕低頭想了一會兒。


  「照你所說,我看這次流言是有心人散播的,必須找到那源頭。你也別著急,等姑娘回來,好好地告訴姑娘,她那麼聰明,一定會想到解決的法子。」


  「好!」


  ……


  京城借貸社。


  辦公室里,雨璇正在看這幾天的賬本。經過擠兌危機后,她做了一些改革,搞了一些旨在拉近與百姓距離的優惠活動,同時也更好地宣傳鋪子。這些措施很有效果,最近的生意更加紅火了,她越看越滿意。


  這時小紅敲門進來了。


  「姑娘,樓下來了個人,說他是替昭睿少爺送信的,似乎很著急。」小紅說著便遞給雨璇一個信封。


  雨璇打開信封,讀完字條上的內容,頭都大了。


  「昭睿哥給我惹的麻煩,好無語!」她揉著太陽穴。


  昭睿曾拜託她以齊震的身份包養玉清,具體說是以京城借貸社老闆的身份包養玉清。


  歐陽煌這頭色狼已經瞄上了玉清,昭睿這樣做是為了保護這名大美女。他對玉清的重視程度,遠非一般。


  當時她和蕭韻嘔著氣,心正亂,便也未置可否。誰知昭睿轉眼就在如夢軒里大肆宣揚,給玉清打下了「齊老闆相好,長期包養,冒犯必究」的標記。


  字條里,昭睿用十萬火急的語氣告訴她,他剛接到消息,歐陽煌今日突然來了興緻,想要去如夢軒。而這頭色狼去了那裡,一定會騷擾玉清的。


  「姑娘,那人說馬車就等在外面。」小紅說。


  「討厭!沒用的男人,想要保護自己女人,幹嘛還拽上我!」她喃喃罵著,可是已經開始向外走了。


  「姑娘,您幾時回來?別忘了天黑前姑爺要過來接您。」


  「我去去就來。要是他來了,讓他在這裡等我。」


  ……


  如夢軒,玉清的房間。


  房門緊閉,男裝打扮的雨璇坐在梳妝台前,目瞪口呆地從鏡子里看著在床上折騰的玉清。


  這才知道第一印象是多麼誤導人。在她眼裡仙氣十足的大美女,竟是這樣一個讓她無語到髮指的女人……


  猶如神仙姐姐一般不沾染人間煙火氣的玉清,在床上誇張地翻來翻去,做出種種蹂躪床板的動作,把床板弄得咯吱咯吱響。


  「清兒不行啦!齊公子好壞,人家受不了啦……嗯啊……」


  時不時的,她還會發出這樣「銷魂」的聲音來。


  幸好玉清的表情沒有配合以同樣的「蕩漾」,不然還真的很春情無度。她一雙勾人大眼火辣辣地看著雨璇,長長的睫毛眨了又眨,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


  雨璇也忍不住笑了。這姑娘想的主意不錯嘛。


  「黃公子,您不能進去,玉清姑娘在陪客……」


  忽然外面傳來阻撓聲,接著就是外房被大力踹開的聲音,雨璇聽見歐陽煌在外面惱怒地罵:「給爺滾開!每次都說在陪客,陪鳥毛的客!爺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雨璇聽到這裡急忙扭頭看玉清,玉清伸出一隻手,先指了指鎖得十分牢固的門,示意她別害怕,然後又狠勁點了點妝台上的紙條。


  雨璇只好拿起紙條走到床前。


  玉清把床板弄得更響了:「啊!齊公子,不要這樣嘛,人家要死了……」


  雨璇放粗了聲音念道:「清兒真棒,爺就快到了了……」


  然後停止,因為紙條上寫著:「此處停頓,待玉清。」


  玉清嬌喘著道:「可是,人家受不了嘛……」


  繼續嘎吱嘎吱折磨床板。


  雨璇繼續念:「乖清兒,爺快爽死了,恨不得和你兩個身子並一起……」


  她停住不念了。紙條上寫著「此處尖叫。」


  叫不出來啊,她怎麼總想笑呢?


  還是玉清機智,解決了她的難聽。


  玉清發出幾聲海豚音一般的尖叫,然後是一陣喘息:「齊公子好棒……」


  紙條上的字沒有了,可是門外也沒有動靜了,不知道歐陽煌走了沒有。


  雨璇忽地做個鬼臉,伸手使勁捏了下玉清的臉蛋,惹得她嬌呼一聲。


  接著也氣喘吁吁地說:「清兒……也不錯。」


  聲音帶著滿足和意猶未盡,引起人無限遐想。


  「咣!」門外終於有了動靜,似乎是什麼東西被砸壞了。


  雨璇聽見玉清的小丫頭在驚呼,然後是歐陽煌暴怒的聲音:「這個什麼齊公子,爺要會一會!看看能包養清兒的人,是何等模樣!」


  雨璇心裡一驚。


  歐陽煌是見過齊震的,不僅見過,可以說,還和齊震有齟齬。第一次是在胡通政使家,他調戲邱若璨,讓齊震用冰凌扎破了舌頭。第二次,則是武舉,他被齊震和昭睿聯手,削成了個裸奔。


  大約他此刻沒把包養玉清的「齊公子」和齊震聯繫到一起。要是知道了,說不定反倒不會怎麼樣,因為齊震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身為低調謹慎的旭王的兒子,為了老子的名聲著想,絕對不敢鬧出青樓搶妓這種事。


  問題是,他被她們剛才弄出來的聲音刺激到了,現在就要衝進來!


  怎麼辦?雨璇用口型問玉清。玉清只是兩手一攤,表示她也沒辦法。


  雨璇撫額。這女人一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與我無關」的神情,好氣人!


  如果今天能夠安然脫身,回去一要把昭睿狠狠地罵一頓。


  雨璇正在冥思苦想應對之策,就聽門外又響起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喲,爺這是怎麼啦,誰給您氣受了?」


  這聲音也很熟悉,雨璇立即就想起來了,是如夢軒的另一個大美女,玉香。


  上次歐陽煌在如夢軒鬧著非要見玉清,就是這個玉香一直陪在他身邊,軟語溫聲地哄著他。玉香和玉清長得有幾分相似,卻還被歐陽煌奚落了一番,說她遠不及玉清本人。


  「哼!」歐陽煌沒有回答。


  玉香用甜軟的聲音勸道:「爺,不要生氣了嘛。生氣對身子不好的,玉香看了會心疼。」


  依然是沒有回應,但是雨璇聽見玉香發出一聲驚呼:「爺,您、您這是——」


  「你的卧房在哪,你來陪爺!」


  外房傳來一陣腳步聲,雨璇躡手躡腳地趴在門縫上看,見歐陽煌打橫抱起玉香,朝門外走去了。


  她心裡忽然對這個玉香就生出了好感。


  兩次見到她,她都在維護著玉清。雖然表面上看,她不過是在和身為花魁的玉清爭風頭。


  好感之外還有一絲悲憫,這歐陽煌一肚子的怒火,恐怕都要撒到玉香身上去了。


  兩隻香噴噴的手臂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


  「齊公子,別看了,」玉清不知何時起身走了過來,「人都已經走了。」


  雨璇轉身瞪她,可是玉清還是笑嘻嘻的,甚至雙手摟得更緊了。


  「人都走了,你還不放開?」


  「不放,人家喜歡你嘛。」玉清沖她拋了個媚眼,「齊公子。」


  「你這話讓你們東家聽見了,大概會喝一缸醋吧。」雨璇用力掰開腰間那兩隻玉手,「真好意思!你看我這身高,站你旁邊還比你矮一頭,怎麼就賴上了我!你們東家咋想的啊!」


  玉清捂著嘴咯咯咯地笑,她做出淑女樣子的時候,還是很像回事的。


  「齊公子,雖然你生得又瘦又小,玉清就是覺得你像一匹烏騅馬一樣高大雄壯……」


  雨璇輕嗤了一聲,打算開門。既然危機已過,她要回鋪子了。


  玉清拉著她的衣角不放。


  「別走嘛,你看天色還早,這麼著急回去幹什麼。」


  「美女,我還要去我的鋪子里做生意。」雨璇沒好氣地回答,「難不成還要留在你這裡,等著那傢伙回來?」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因為玉清一下子就笑了。


  「對嘛對嘛,那頭豬離開之前,我都是不安全的。你身為包養我的金主,也應該好好地『盡興』一番。」


  「……」她好想打自己的嘴。


  「說真的哎,歐陽煌來得不多,可是每次來都要見上我一面才罷休的。這次讓你給堵回去了,要是不死心,殺個回馬槍,也有可能。」


  雨璇頹然地被玉清拉到妝台前坐下。


  「好姐姐,你別生我的氣嘛,就再待一會兒好了,和我在一起一定不讓你覺得悶。我做了詩哦,你看我念給你聽……」


  ……


  如夢軒,玉香的卧房。


  門窗緊閉,房內甜香濃郁。綉著交頸鴛鴦的牙床前,紅色鮫綃低垂,其上點綴著一簇簇的潔白珍珠,隨著床上一雙軀體的糾纏,那帳幔時緩時急地擺動著,珍珠隨之晃動,在燭火的映照下,反射出魅惑的光。


  「爺,玉香不行了,且輕一些兒呀……」玉香顫聲呢喃著。她已經應付過這個男人好幾回,知道怎麼刺激他。


  歐陽煌被她嬌媚的話語和欲迎還拒的動作一刺激,不由加重動作,大手發狠地攥緊了她的細腰。


  「說,清兒愛死爺了!」他粗喘著吼道。


  「清兒……愛死爺了……」


  「再說!」歐陽煌雙眼發紅,低頭咬住她光裸的肩頭。


  「啊!清兒愛死爺了,清兒愛死爺了……」


  「清兒!」


  歐陽煌一聲大吼,終於釋放,猶如吹好的豬被放掉氣一般重重壓在玉香身上。喘息良久,他翻身下床,背對著她,一件件穿上外衣。


  玉香只披了件半透明的紗衣罩在身上,令人血脈僨張的部位若隱若現。她緩緩扭動著腰肢,兩隻玉臂從后環住穿戴整齊的男子:「爺,今日就宿在這裡吧,讓玉香伺候您就寢嘛。」


  歐陽煌英俊的面孔再也不復剛才的激情,冷冰冰地將她的雙手撥開:「我跟你說過什麼?只有我碰你,你不得隨便碰爺身上任何地方!」


  玉香收回手臂,委屈地看著他,含淚說道:「是,玉香記住了。」


  歐陽煌轉身看著女子淚盈盈的雙眼,那雙記憶里的剪水秋瞳和眼前的女子重合,他不覺放軟了心腸,俯身吻了吻她的眼帘道:「你乖乖的,莫再觸爺的逆鱗,爺下次還來疼你。」


  「玉香知道了。」


  女子破涕為笑,眼裡還有淚花,樣子好像一朵被雨水肆虐過的芙蓉。


  他輕佻地在那朵芙蓉上親了親,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直到歐陽煌的腳步聲完全消失,玉香立即打開窗子,將香爐熄滅了,取來外衣罩上,並把屋子重新規整,驅散了那污靡不堪的氣味。


  門口有小丫頭回來,低聲說:「已出了院子。」


  玉香點頭,命小丫頭給自己被咬破的肩膀抹上藥膏。


  「這黃公子每次來,姑娘都要添這許多傷,真是……」小丫頭邊抹葯邊憤憤地說。


  玉香冷笑,「此人心態有異,好在給銀子大方,我只當被狗咬了一口。去告訴玉清姑娘一聲,說人已經走了。」


  「已讓人去說了。姑娘,您要不要洗浴,蓮兒給您備了水。」


  「也好。」


  ……


  得到歐陽煌終於離開的消息,雨璇如臨大赦,急急忙忙地回了鋪子。她被玉清留下來玩,可是時刻都注意著日頭,簡直是如坐針氈。


  蕭韻說過要來接她,不知到沒到呢?

  回到鋪子里就知道了答案。


  她的夫君見了她,臉黑得像鍋底:「又跑去沐昭睿那裡了!」


  她急忙討好地笑:「咱們車上說,車上說!好不好嘛,嘿嘿。」


  「哼!」


  上了馬車,雨璇乖巧地用最簡潔的語言,把一應來龍去脈都告訴給蕭韻。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蕭韻豎起濃眉的樣子還挺嚇人。


  「我忘了……再說……也沒機會。」


  之前兩人鬧彆扭,蕭韻一回來就拉著她四處遊玩加訴衷腸,然後就是一次次的壓倒她。空下來之後,她又惦記著她的寶貝鋪子,早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該死的沐昭睿,瞧他走的這步臭棋!」蕭韻的臉更黑了,「這不是把齊家推到風口浪尖上嗎?本來岳父就已得罪了秦家,現在又讓子煊得罪旭王!」


  「呃……昭睿哥說、說我哥反正已經得罪了歐陽煌了,也不差這一件……」


  「這麼大的事,他也不跟我商量商量!看我怎麼去收拾他!」


  雨璇拍手。


  「是該好好收拾收拾,把我那份也算進去!」


  見蕭韻臉色稍霽,她拉過蕭韻的手,被他反抓住,湊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厭惡道:「一股青樓的香味,回去給我趕緊洗浴!」


  「哦。」她趕緊點頭:「相公,你不生我氣了?」


  「晚上看你的表現。」


  「……」


  這話一般都是她拿來對付他的,現在風水輪流轉,換成他要挾她了!


  唉,該怎麼伺候得他高興呢?她體力那麼差,哪次不是被他整得連聲求饒……


  好後悔,今天應該向玉清討教一下的。


  然而晚飯後,他們夫妻倆並沒有做夫妻事。


  蕭韻像往常一樣去了書房,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地半個時辰就回來。


  「姑爺說他有事要出去,讓您先睡。」小紅傳遞著從聽墨齋得到的口信。


  「討厭……咦,是太好了……」


  雨璇正要習慣性地抱怨,忽然想了起來,這樣她就不用賣力「磨練」床技了嘛!


  「姑娘,奴婢有話要說。」


  紫燕立即開口,雨璇還沒來得及拍手稱快,就讓她臉上的嚴肅給驚到了。


  「什麼事?」她看著紫燕和小鶯把卧房的門關緊,唯恐隔牆有耳的樣子。


  「姑娘,您還被蒙在鼓裡呢!是這樣的……」


  ……


  聽完,雨璇才知道最近山莊颳了一股怎樣的歪風。


  她被傳和翟家那位出言不遜的大少爺有染!


  「小鶯,你把你聽到的流言都告訴我。具體都是哪天、在哪裡看見的,我穿了什麼衣服,和那個人之間又有什麼親密舉動等等,儘可能地細。我倒要看看大家的想象力有多豐富。」


  雨璇說著拿過一張紙:「一條條列出來!」


  「是,姑娘。」小鶯開始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開說,雨璇邊聽邊記。


  「……穿著白衣白裙,還從裡到外都是白色。」她什麼時候穿成這個樣子過,白色那麼容易臟,古代又沒有洗衣機,洗起來很麻煩的好不好!


  「梳著垂掛髻,頭上只戴了一隻青玉簪子,或者是白玉簪子?」寫到這裡,雨璇的記錄慢了下來,她怎麼覺得有點熟悉呢?

  這不是她見過的齊霏那副畫么!畫中的齊霏雖然還是個小小少女,可就是這身打扮!


  「地點的話……嘖,竹林,梅林,秋水湖暖閣,居然還有山莊大門口!前面幾個地方也就罷了,的確是我喜歡去的;大門口那種人來人往的地方,我吃飽撐的去秀恩愛啊!」


  親密的舉動,都是女的被男的摟住腰,女的還往男的懷裡靠。


  至於是哪天,說什麼的都有。雨璇仔細看了看,那些日期里,有的她在山莊,有的她不在,而是和蕭韻一起出去了。


  整理完,她對著那張紙若有所思,須臾冷笑。


  「我還是不夠狠。本來,夏柚死了,可你們姑爺壓著不讓多說,沒人把這事往那方面想!」


  紫燕馬上就明白了。


  「姑娘是說那兩個丫頭?」


  「除了她們還能有誰,我倒霉了,最高興的就是她倆。」雨璇說,「我那次當眾處理金石拓本的事,還不夠得罪她們的?後來姑爺又加了罰,她們不恨得想把我吃了才怪呢!」


  「天天盼著爬到主子床上去,好把當家主母擠走。真是受不了這樣的人!」小鶯氣憤地說,「幸虧姑娘沒放她們進咱們靜雅閣做事!」


  紫燕疑惑地問:「奴婢不明白,既然她們有心傳您的謠言,為何還要編成這樣呢?這穿戴這打扮,分明是姑娘過去的樣子啊!」


  「我也不明白。」雨璇說,「不過,我還真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懷疑到她們頭上的。」


  裝有那些畫像的紙箱子,曾在書房出現過,梧桐百合兩人一直打掃書房,一定也見過這些畫!再加上動機,想猜不到是她們都難。


  「姑娘打算怎麼處理?」


  「嗯……」雨璇想著那副畫中齊霏綽約如仙子的摸樣,忽然笑了起來,「我寫一封信,明天找個小廝送給哥哥……不,送給昭睿哥。」


  她寫了一封信,信里拜託昭睿,以最快的速度,找人給她做一張面具,她自己的面具。


  本來一直是找齊震的,但她改了主意。齊震授官之後一直在忙碌,估計沒時間做這事,她都為了昭睿擔那麼大風險了,就讓他給她跑跑腿嘛,順便,面具的錢也替她墊上!

  而且她也不打算付給他!


  ……


  蕭韻面色陰沉地趕到了天幽峰的宮殿外。


  他得知了流言的事。現在整個山莊里傳得沸沸揚揚,金管家想隱瞞也掩飾不住了,只好把看到的彙報給他。他一下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夜就去找了蕭律。


  發出會合信號后,很快就見到了匆匆趕來的蕭律。


  「你竟讓霏兒來山莊了?」他劈頭就問。


  蕭律愣了愣便笑道:「呵呵,你反應很快嘛,這麼容易便猜出了端倪,好沒意思!」


  「大哥,我早已放棄。你和霏兒在一起,我唯有祝你們永結同心。」蕭韻強壓著火道,「有什麼需要,我會盡量滿足,但我也希望你們能好自為之,起碼不要來打攪我的生活。」


  「這個我不管。」蕭律輕描淡寫地說,「只要我的霏兒高興,她就是去火燒皇宮,我也由著她。」


  「你!」


  「我說二弟,你好無趣,總是這樣循規蹈矩的,霏兒會不喜歡你,也是因為這個,哈哈哈!」


  蕭韻沒有理會,繼續說道:「你在山莊大門口和霏兒那般做作,可知道會給我妻子帶來何等痛苦?」


  「哎呀,你的妻子。叫得好親熱啊,真讓我替霏兒不值,果然她沒選擇你是對的。你對那個女人這樣上心,想必她有一些過人之處,難不成你喜歡的就是她那張和霏兒一模一樣的臉?」蕭律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蕭韻沉下臉:「大哥,你再這樣,我就告訴父親了!」


  「好了好了,我的好弟弟。看你氣的!開個玩笑嘛,這麼認真多沒意思。」


  蕭律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的,霏兒一向淘氣嘛,喜歡惡作劇,你就別和她小孩子一般見識了。至於那個女人嘛,我覺得她會想出法子對付流言的,你不信嗎?不信你回去別提這事,默不作聲地看著好了,畢竟你將來要做大事的人,她要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怎麼行,是不是?何況我覺得這事讓女人處理更合適,你出面反倒欲蓋彌彰呢,哈哈哈……」


  ……


  昭睿的動作很快,第三天,就派人把一個小盒子送了過來。雨璇見到那張精美的面具,不禁嘖嘖稱讚。


  真是好,真是快,原來人情揮霍起來的感覺,有這麼爽!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她讓人把百合叫到了房裡。


  屏退其餘人等,留了一個紫燕在身邊,她笑眯眯地坐在貴妃榻上,對帶著幾分心虛和茫然的百合說:「百合,我新近做了一套衣服,是送給你的,你試試看,我想一定合適的。」


  紫燕把一摞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遞給百合,百合連忙磕頭:「謝謝少奶奶。」


  「不必客氣。快起來,你現在就穿吧!」


  紫燕把百合攙扶了起來。


  「啊?」百合疑惑地看了看雨璇,「就在這裡試穿?」


  「就在這裡。」雨璇微笑,「所有的衣服都穿上。」


  所有衣服?百合張口結舌地看著手中的衣服:「統統穿上嗎,少奶奶?」


  「你看清楚,這是從裡到外的一整套,內外裳,褙子裙子什麼的,很齊全的。奶奶讓你在這裡換,你便就換上吧,莫要讓奶奶久等。」紫燕溫和地說,但語氣卻寒意森森。


  百合害怕了。她又看了看雨璇,這個她看不起的二少奶奶正邊喝茶邊笑眯眯看著她,好像在欣賞她的懼怕。


  換就換,怕什麼!都是女人,難道換一半會跳出來個男人不成!

  百合給自己打著氣,一件件地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在紫燕的幫助下,一件一件地穿上那些新衣服。


  呃……怎麼都是白色的,二少奶奶這是要鬧哪樣啊。


  穿好之後,雨璇滿意地笑了。


  「紫燕,再給她梳頭,梳我跟你說過的髮髻。」


  「是。」


  紫燕把百合拉到妝台前。她手巧,三下兩下就挽了個垂掛髻,又從雨璇的妝台匣子里挑了一支青玉簪子,給百合斜斜地插上。


  「哇呀,果然美。百合,你愛穿白衣服,現在這麼一打扮,真的好像一朵清純迷人的百合花。」雨璇連連拍手。


  百合還沒弄明白雨璇的用意,只是紅著臉稱謝。她驚艷地看向鏡子里的白衣美人。


  好美好美,比平時美了好多倍。


  二少奶奶是不是忽然想通了,想要給少爺挑個開臉的通房了,所以瞄上了自己?也對,她長得嬌俏可人,比梧桐甜多了,她一直就覺得應該先抬自己的。


  「下面,只剩最後一道了。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戴上,保管你戴了它,美得人見人愛。」


  百合好奇地抬頭。還有什麼漂亮首飾要戴的?


  「閉上眼睛。」紫燕冷冰冰地說。


  百合乖乖閉上眼睛,任由紫燕把那張面具戴在了臉上,壓勻,確保嚴絲合縫,再用特製的藥水固定住。


  「回姑娘,弄好了。」百合聽見紫燕這樣說。她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向鏡子里看去,不禁尖叫了一聲。


  「啊——」


  她變成了二少奶奶的樣子!

  二少奶奶為什麼要這麼做?!


  「呵呵,大功告成,可以出去顯擺了。嗯,百合,你和我身高一模一樣,咱倆走在一起,你覺得誰會分清楚?」雨璇笑著走過來,拉起百合的手,「不如出去試一試?」


  「……是,少奶奶。」百合還是沒有想出來她的用意,就這麼機械地被雨璇拉著出了靜雅閣。


  雨璇拉著百合的手,邊走邊說笑。她走得很慢,可是百合發現,她去的地方都是下人經常聚集的地方。


  遇見路過的下人,雨璇就只笑著不說話。下人都被她們嚇了一跳,她就像沒看見似的,繼續拉著百合走。


  後來,遇見下人的次數多了,雨璇才笑嘻嘻地和那些人解釋說,這個白衣美女是百合姑娘!


  「我把她打扮成這樣的,是不是很美?她一直說自未嫁之時就對我的風采飽含仰慕之心,又怕被人說是東施效顰,好可憐見兒的,這傻孩子!呵呵呵……」


  遇見的人就都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啊!」大家都點頭。


  果然是個傻丫頭。所有人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百合。


  百合終於明白自己的確是傻到家了。


  二少奶奶,這是拿她來堵流言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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