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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狂妄爭奪

  酒足飯飽之後的蘇可兒再一次被帶到蕭殤的面前,蕭殤威嚴而坐,一雙犀利的眼神就像極了某種貓科動物,這讓蘇可兒下意識的認為再次回到了原始森林,蘇可兒輕咳一聲,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出聲道,「王爺有什麼話就直接問吧!」


  「我要整件事情的經過,無一遺漏。」削薄的唇掀起一道弧度,雖口氣慵懶,卻實則暗藏凌厲。


  蘇可兒也知道蕭殤一定會調查整件事情的經過,心想,告訴他也不錯,讓他去調查一下是誰要害蕭洛辰,也可以幫幫他,便將那一天夜裡她們被殺的經過仔細的說了一遍,其間,蕭殤只是在聽到這幫黑衣人殺人是一場交易之後皺了一下眉,表情一直波瀾不驚,不動聲色。


  「這麼說來,四皇子的性命是你救的了?」蕭殤實在看不出來眼前這個弱小的女人有這種跳涯的勇氣。


  「算是吧!當時劍就要砍來了,反正橫豎一死,我當然選擇跳涯,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蘇可兒挑眉出聲,她知道她說得這話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蕭殤在一絲懷疑之後,他倒真得相信了她說的話,不可否認,蘇可兒一直就和其它女子不同,換做其它女子在那種混亂的血腥殺人夜早已嚇壞,並別說還能如此理智的思考算計,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做到了,這就說明她並非一般的女子,有勇有謀,蕭殤在暗中贊了一聲,不過,說到底,這個女人還是無法讓他欣賞。


  「你救駕四皇子有功,但你私自逃往邊關卻是罪,你功過相抵,從今之後,只許呆在王府,沒本王允許不得私自出府。」


  一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卻讓蘇可兒瞠目不已,什麼這個傢伙竟然又隨便找了一個罪名將她禁足王府?蘇可兒不由有些氣惱道,「蕭王爺,你太過分了,難道我蘇可兒要一輩子被你囚禁在這蕭王府里?為什麼我的自由我自已不能做主?憑什麼一切都是你說了算?我蘇可兒算是你的恩人之後,並不是賣身在你王府里的丫環,請你搞搞清楚。」


  這句話倒是惹來蕭殤莫名的發笑,這個女人的伶牙利齒幾乎每次都讓他無以反駁,但是,越是這樣野性難馴,卻越惹起他征服的慾望,不可否認,眼前這個女人讓他越來越有興趣了,他挑眉,邪魅一笑,「又如何?本王是當朝王爺,手中的權力足於決定一個凡人的生死。」


  「你這是卑鄙兼不要臉。」蘇可兒一氣之下,脫口罵道。


  「蘇可兒,本王可以免去你無禮之罪,但是,你也休要得寸進尺,本王的忍耐力一向有限。」蕭殤挑眉,心底也奇怪,不知何時,對於蘇可兒放肆無禮的言語,他竟然沒有想像的憤怒。


  「你也知道一個人的忍耐力有限啊!我告訴你,我對你已經忍無可忍了,今天我要搬出王府,與你老死不相往來。」蘇可兒現在更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不在冷漠的可怕,而是沒臉沒皮了。


  這句話讓蕭殤溫文的面容一沉,低哼一聲,「你就這麼討厭本王?」


  蘇可兒小臉一撇,跟著哼了一聲,目光直視著眼前的男子,出聲念道,「犀革之厚也,猶城牆之厚:城牆之厚,猶臉皮之厚否?王爺的臉皮與城牆同厚了。」


  此話只惹蕭殤表情更加難看,心底的怒意隨之翻湧,惱羞成怒的語氣帶著一絲嚴厲的斥責,「夠了。」


  「那我先離開了。」蘇可兒轉身之後,捂嘴偷笑,急奔出門,身後蕭殤只感一種莫大的污辱,這蘇可兒簡直越來越放肆了,不出幾日,定是欺到他頭上了。


  蘇可兒出了房門,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再說,反正莫夜漓也沒有回來,她就先安份的在王府里養精搐銳,再說,在野外的幾天里,她吃沒吃好,睡沒睡好,人也瘦了,她只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的滋補一番。


  此時,在荒野之上,一匹赤紅寶馬揚足賓士,馬上之人玄色錦袍獵獵翻飛,一頭墨發飛揚在空中,俊臉疲態盡現,但那雙赤紅眼神卻篤定不變,莫夜漓披星趕月,只為一人,寒風凜冽劃過俊顏,然而,心中那執念,那道纖細身影,卻宛如薄刃厲刀,撕絞著男子的心,蘇可兒……這一路上,腦海里只能容下一個女人,他反覆的問,為什麼來邊關?為什麼?答案已經清晰的印在心底,是為了他……蘇可兒因他而死……


  莫夜漓,一個自認為堅強的人,可是,卻不知道,那堆積的悲慟與憤慨,足以把一個健全的人擊垮數次,而唯一支撐他繼續前行的動力,只是心底那珍藏的身影。


  莫夜漓本可以在路上停下休息,不眠不休的七夜已經讓他形態俱疲,縱然再強壯的人也無法與身體抗爭,可是,他卻堅持下來了,一直到京城,無意之中的一個消息,讓他死寂的心彷彿注入一道清泉死灰復燃了。


  「聽說了嗎?這四皇子原來沒死,據說又回到皇宮了,真是幸運啊!」在街頭討論得津津有味的眾人立即你一句我一句搶著將聽到的消息說出。


  莫夜漓前行的腳步,卻在這句話之後,顧不得身份氣質,一把扯過那個說話的男子,眯眸沉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男子被這樣一抓,哪裡還敢不說實話,立即將腦子裡裝得消息一股腦兒吐了出來,「傳說死去的四皇子並沒有死,就在三天之前就被接回了皇宮了。」


  莫夜漓難掩心底的激動與狂喜,再問道,「那與四皇子同行的姑娘呢?她有沒有事?」


  「哦!公子問得是蘇姑娘吧!她已經回蕭王府了,正在王府休息呢!」


  蘇可兒沒死?莫夜漓只感刻之時,自已置身在冰火兩重天,稍微的一句話可以將他打入冰天雪地,而隨意的一句話又能將他從死里拉回,他鬆開男子的衣襟,策馬前行,直接朝蕭王府走去,此時的他再也無法顧及自已的身份,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他只想親自前往蕭王府,去確定蘇可兒是生是死,是活是傷。


  蕭王府門前,管家正在斥責著做錯事的下人,正說得激烈,就聽到一聲馬的嘶鳴之聲,原以為有客到了,抬目過去,就見一道身影飄然落在眼前,待看清來人,他驚詫的睜開了眯眼的眼,有些愕然的喊了一句,「原來是莫將軍。」


  「蘇可兒呢?」莫夜漓急聲尋問。


  管家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錯愕之際只是憑著本能脫口回道,「可兒姑娘在西院休息。」


  聽到這個消息莫夜漓未請已入,身後管家才從怔忡之中回過神來,想到蕭王府向來不歡迎莫夜漓,恐惹惱王爺立即急急的追上來喊道,「將軍……莫將軍……您這是為何呀?」


  莫夜漓疾步前行,正是去西院的方向,經過連夜的趕路,此時的他已經不在是那個衣著整齊,優雅如玉的男子,額際的髮絲凌亂,神情疲倦,眼睛因休息不當而布滿血絲,但是,依然不失的器度從容,口若朗星,讓下人們個個驚詫不已。


  西院,蘇可兒披著衣服正感好玩的與下人們在澆花,手拿著長勺細心的將清水注入花根,小臉上揚溢著舒心無憂的笑容,蘇可兒正彎腰將長勺舀滿水準備澆灌下一盆,卻在這時,身後平空多了一句深情呼喊,「蘇可兒……」帶著某種焦急,某種心痛,自空氣里傳播而來……


  這突然闖入心房的話只讓蘇可兒手心一顫,這熟悉的聲線,然而,她原以為自已錯覺了,還未來得及回頭,一聲低喚,卻瞬間近在耳畔,接著,她感覺自已的身體被摟入一道溫暖的懷抱,她感覺背後傳來了某人熟悉的氣息,她感覺環住腰際的大手幾乎將她嵌入他的身體里,蘇可兒手中的長勺應聲而落,灑了一地的水,她突然心頭湧上滿滿的委屈,已經不用去確認身後之人,她已經知道是誰了,她自他的懷裡掙扎出來,莫夜漓有些錯愕的望著她推開他,他的心驟然泛起莫名的痛意,是他來得遲了嗎?


  然而,卻看到一雙注滿淚水的大眼時,站在身前的嬌影狠狠的撲進他的懷裡,反而緊緊的回擁著他,這一刻,彷彿天地為之靜止,全世界彷彿只容下他們兩個人,無聲更勝千言萬語。


  而這一幕卻落入了不遠處一臉陰鷲的男人眼中,蕭殤當得知莫夜漓莫名闖入王府時,他一怒之下急奔西院,然而,卻不料撞見的竟是這樣一幕,那熱烈相擁的畫面就能端刺痛他的心,一種陌生情緒湧上心頭,在他複雜的神色之下,不甘、憤怒、痛意,幾乎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這一剎那迸發,心頭就彷彿焚燒著彌天烈焰將他整個人燒成灰盡,他恨莫夜漓,卻在這時更恨蘇可兒,恨得幾乎想將那融入一體的人影狠狠的撕開,然後,將那個女人藏在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很想很想,這種狂妄霸道、充滿獨佔慾望的心情從未有過。


  而就在不遠處,另一雙傷痛絕望的目光也震然凝視,齊秀媛根本無法相信眼前所見的,那個曾經深深愛著她的表哥,那個淡漠的少年將軍,竟然在她的面前將別的女人擁在懷裡,這樣執著如火的他,這樣狼狽卻深情的他,細細的回想之中,她卻從未擁有過,他風塵僕僕,他不惜千里從邊關趕回,當她聽到丫環來報,說莫夜漓來了蕭王府的時候,她心中抑不住的喜悅,原以為他的到來只為她,當她聽到他只身前往西院的時候,她以為他錯認為她住的是西院,然而,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她錯了,原來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只為那一個女人,而躲在角落的自已就像一個被遺棄的怨婦,用那雙充滿絕望失落的眼神靜靜的注視著,被傷著。


  蘇可兒幾乎感覺呼吸不順了,但是,這種窒息的感覺,卻是無比的喜悅著,她終於有些不舍的推開了他,沒有說話就已經先氣惱的捶了他一拳,惱叫道,「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當蘇可兒望進那雙不在清澈的眼神里,望著他眼裡的疲倦,蘇可兒又心痛,又驚詫的道,「你是從邊關一直趕回來的?」


  「我只想確定你的安危。」莫夜漓勾唇一笑,現在,他終於安心了。


  「誰准你這樣不愛惜自已的身體趕回來的?你真是笨蛋啊!笨得連自已的身體都不會愛惜。」蘇可兒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在幾秒之中產生這種神經質的想法,即埋怨他的晚歸,又心痛他的疲憊,又責怪他不會愛惜自已,真是即複雜又矛盾呢!


  「莫將軍,你不請自入,真以為蕭某好欺負不成?」身後,冷冷的話帶著某種警告。


  莫夜漓心中不覺愧,臉上也無道歉的意思,但是禮數還是要周全,「請蕭王爺恕罪,莫某實則是掛懷可兒姑娘的安危,才不得已硬闖王府。」


  「莫將軍這話是在指責蕭某無能保護王府中人嗎?」語氣中帶著暗嘲意味,也顯示了說話之人惡劣心情。


  莫夜漓自知硬闖失了禮數,也是理虧一方,便啟口道了一聲,「不敢。」


  「現在,她的安危你也確定了,你可以離開了,恕遠走不送。」冷冷的嗓音下著逐客令。


  蘇可兒早就聽不習慣了,她不由擰眉反駁出聲,「蕭王爺,莫將軍怎麼說也是一朝將軍,即來王府,就是客人,有你這樣趕客的主人嗎?」


  蕭殤只覺眼前的女人即礙事又礙事,更加討厭,他冷哼一聲,滿是惱火道,「沒你的事,我蕭王府不歡迎這位客人。」


  「這明明就是你小氣,莫夜漓到底得罪了你什麼,你要這樣爭對他。」蘇可兒也生氣了。


  「蘇可兒,你再說話,後果自負。」蕭殤惱怒之中,竟然覺得尖酸刻薄的話還是不夠表達他的憤怒。


  莫夜漓可不想蘇可兒被欺負,趕緊出聲道,「可兒,你不用為我擔心,只要確定你安全了,我就放心了。」


  一句飽含深情的可兒叫得蘇可兒心中的怒火消散無形,她呵呵笑了一下,回道,「你遠從邊關趕回來,就算我再為你死一次我也願意。」


  蘇可兒的話剛落,陰霾得慎人的氣息徒然竄升而來,冷酷的聲音低吼而來,「管家送客。」


  站在一旁的管家早已待命,走到莫夜漓身邊道,「莫將軍,請回吧!」


  莫夜漓深情的凝望了一眼蘇可兒,抿唇道,「下次再見。」


  「好,我等你。」蘇可兒嫣然一笑。


  莫夜漓踏上走廊,彷彿感覺到什麼,目光望向十米外的涼亭外,卻只見那裡空空如也,但是,在木柱里飄出一絲揚在風中的衣帶,莫夜漓只感心中一怔,他知道齊秀媛就在那裡,他半合起了眼,心思混亂不已,回頭再回望了一眼院中的蘇可兒,只見她笑容甜美,正朝自已揮手告別,一瞬間,他又覺得心中橫埂著一種堅定的信念。


  看著莫夜漓離開,蘇可兒才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的瞟了一眼五米之外結實高健的身影,他雖然背對著自已,卻能感覺到他的森嚴冷漠。


  蘇可兒轉身想要回房,卻被一句低斥叫住,「等一下。」


  「蕭王爺有事嗎?」蘇可兒淡淡的問了一句。


  霸道的語氣震響王府,一字一句顯得威嚴無上,「從這一刻起,你再也不許見莫夜漓一面,永遠不準。」


  蘇可兒睜大了眼,一種無形的恐懼讓她反駁出聲,「你有什麼權……」


  然而,話至一半被便打斷,一雙若虎豹般凌厲的目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有力的話辟臉蓋下,「本王就是有權力,本王就是有權力撐控你的命運。」


  蘇可兒完全震住了,要說以前的蕭殤就自霸道,眼神也不會像這樣冰冷無情,嗜血殺意昭然,他臉上的表情就彷彿地獄惡魔一般陰霾嚇人,狂傲無匹,語鋒犀利尤勝利劍,叫人反駁不得。


  蘇可兒眨了眨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感眼前的男子壓逼而來的氣息讓她感到窒息難受,她有些慌亂的別開目光,低哼了一聲,「你乾脆殺了我。」


  「如果需要,本王也不會手下留情。」比寒冰更冷的話自薄唇吐出。


  「你……」蘇可兒簡直無語,根本連理都不想理這種狂妄自大的人,她轉身便走,丟下身後冷然囂狂的身影和一干哆嗦顫抖的下人,離開了。


  而在不遠處的石柱之後,齊秀媛早已淚水連連,今天,她感受到的是自小到大從未有過的心碎之痛,兩個男人同時在為一個女人生氣,卻不是她,更可笑的是,一個是她愛過的男子,一個是她現在的夫君,在為一個叫蘇可兒的女人爭吵生氣。


  做為女人,她敏感的心思騙不了她,雖然她聽到蕭殤的聲音一直帶著怒意,可是,對於一個不在乎的女人為何會怒呢?身為王爺的他為什麼總是輕易的被一個女人惹怒呢?她沒有忘記在蘇可兒被餓暈之際,他走進房間眼中的那一抹急切,那是對一個怒惱之人的表情嗎?她更沒有忘記,那一天晚上他的心煩意亂為何,在她消失離開的那十幾天里,他經常不經意的皺眉,心不在焉的神情,他獨自鎖在書房借酒消愁,這不是一個男人該為之正常事,這只是一個男人在擔憂著某個女人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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