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預約的手術
秋季的天氣有時候讓人很反感。明明早上還是太陽高照,可是下午就已經狂風大作了,吹起了似乎只有冬天才會有的冷風。
下課了,同學們一下就全散完了。
喬千凝看著天空那黑壓壓的烏雲,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走了,還是等雨停了再走呢?現在的她是跑不了的了,因為肚子里那小小的種子已經開始成長了。而且,她跟接送她上學的張數說還要半個小時才回家的。本來想去下圖書室的啊,現在這個天,還是乖乖躲在這裡好了。
一陣風吹過,千凝不禁打了個寒顫。她馬上退回了教室中。現在的她最好是連病都不要生啊。可是在教室里也並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啊。畢竟突然下降的氣溫是她身上的衣服沒有辦法抵擋的。
手機鈴聲響過,千凝急忙掏出了手機,疑惑著這樣的時候誰會給她打電話呢?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千凝更是一驚,不由地緊張了起來。
竟然是北宮滄!在北宮家的別墅住了好幾天了,每天見得最多的也就是胡媽、張叔,別說北宮滄了,就是北宮太太都只是一兩面罷了。感覺他們總不在家的樣子。
千凝接下了電話,對著電話輕聲說道:「喂!「
「你在哪裡?我在你們學校大門這,開始下雨了,我進去接你。」他沒有任何的問候,一切就是那麼的冷淡。
開始下雨了嗎?千凝看向窗外,一顆又一顆大雨點砸了下來。「哦,我在c棟綜合樓這邊。」
「嗯。」電話那頭就這麼掛斷了。
千凝看了看手機,才將手機收了起來,把目光移向窗外,疑惑著怎麼是他來接她呢?
黑色保時捷在大樓前停了下來,正好停在了沒有雨滴下的廊檐下。千凝快步走了過去,上了車子,一陣溫暖馬上就襲來了。車子上正開著暖氣呢。
千凝看了看身旁的北宮滄,他一臉的冷淡,就連對她笑一下大個招呼都不行哦,他們之間連陌生人都不如。如果不是因為她懷著他的孩子,也許她就是在這裡被凍死了,他也不會看一眼的吧。千凝想著。
車子緩緩駛出了學校,車窗外的雨滴也越來越大了。
一個噴嚏打破了車子中的寧靜,北宮滄側臉看了看身旁的千凝,放慢了車速,最好將車子在路旁停了下來。
「你等著。」他說了一聲,就拿起放在車子置物箱中的一把雨傘下了車。
千凝看著他困難地撐著傘,在風雨中跑進了一家店裡。他要幹嘛啊?這麼大的雨呢。
不到一會兒,他又跑回了車子上,一手將手中的東西塞進了她的懷中,一手收起了雨傘。
「啊?!這……」千凝看著塞在自己懷中的那杯熱牛奶不解地又看了看身旁的北宮滄。
「喝點熱的,一下就暖和起來了。你不能感冒哦。」他說著,再次啟動了車子。
原來他只是為她買一杯熱牛奶才停下車,才不顧這麼大的雨衝出去的啊。千凝不可置信地看著身旁的北宮滄,即使撐著傘,他的西裝外套上依然被雨水淋濕了一些,而他那微微卷著的稍長的發,更是沾滿了水珠。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前面的道路,小心地駕駛著,根本沒有注意到千凝的目光。
不管他到底在乎的是她這個人,還是她肚裡的孩子,反正長這麼大還沒有一個人會為她冒這樣的風雨去買東西的。千凝一笑,低下頭,用吸管慢慢吸起了那熱牛奶,眼眶中也慢慢滲出了淚花。
一場風雨過來,天氣涼了下來。深秋的感覺出來了,街上的行人也都穿上了厚的外套了。
此刻的喬千凝正穿著白色的兔毛毛衣,搭著一條孕婦牛仔褲,配著深色的小外套。本來她那根本沒有顯的肚子用不上孕婦褲的,可是北宮太太卻執意讓她從那天起就一直要穿孕婦褲了。她說那是不能限制她的孫子生長啊。
而且千凝那許多年沒有帶過耳釘的耳墜上現在也帶上了一對玉質耳釘,還有那毛衣蓋住的戴在胸前的一塊玉。因為北宮太太不知道聽誰說的,懷孕的人帶玉,孩子以後的品性好,生得也好看。
在醫院的大廳中,千凝看到了她的養母和姐姐。喬凡天並沒有出現,千凝也不想這樣見到他,所以也沒有多問什麼。
「媽,姐。」她喊道。
千雪看著千凝身上那些漂亮的新衣服,不由地一驚,但是馬上又轉為了微笑。她說道:「千凝真是漂亮了啊。」
對於她的這句話,沒有人注意去聽。千凝看著養母問道:「媽,爸的手術安排下來了嗎?」
喬母根本不去在乎千凝穿著什麼衣服,她現在是前所未有的開心啊。她笑眯眯地回答著千凝:「安排了,安排了。明天千雪就要住院準備手術了,她的骨髓一定能救你爸的,後天他們就能做手術了。」
「姐,讓你受苦了。」千凝轉向了一旁的千雪。
千雪只是笑了笑,但目光卻不經意間停留在了千凝那玉質的耳釘上。自從家裡落魄了之後,她可也是十來年沒有這麼打扮自己了啊。
「啊?!」聽到千凝的話,千雪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笑說道,「沒什麼,我是爸爸的女兒啊。」
喬母拉過千凝的手,說道:「千凝,去看看你爸吧。」
千凝的腳步沒有移動,她輕聲問道:「我哥在嗎?」
「他在陪著爸呢。」千雪答著。
千凝一聽,從喬母手中扯出了自己的手:「那我不上去了,等爸手術過後我再來看他吧。北宮家的人還在外面等我呢,我不能出來久的。」
其實是她想離開了,在這裡她只看到了這對母女的虛偽,而那喬凡天更是讓她迴避的人物。自從上次的事後,她現在都有點害怕跟他見面了。
喬母也不留千凝,把她送到了大門外:「去吧!去吧!你這樣的身子是不該往醫院裡跑這麼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