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設計
早晨的陽光從窗戶灑了進來,照在那已經整理整齊的大床上。
雖然不用去學校,但是千凝這個星期是一定要交上論文的了。所以現在她已經坐在自己房間的書桌前看著那昨天才剛借回來的資料。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千凝捧著書,眼睛也沒有離開書本,就這麼走向了大床,抓起了床上的手機,按下了接聽。
「喂。」
電話中的聲音讓千凝很意外,因為那聲音是屬於喬千雪的。她說道:「千凝,你醒了嗎?」
千雪一向是沒有什麼事不會打電話給她的。聽到她的聲音,千凝有些緊張了起來,不會是家裡又出了什麼事吧。她馬上放下了手中的書,在床邊坐下,說道:「早醒了,有什麼事嗎?」
「哦,沒有沒有。」那邊傳來假假地笑聲,「我就想問問,哦,不,是媽媽讓我打電話問問你,你……懷孕了嗎?」
千凝微微愣了一下后,淡淡說道:「沒有。」原來只是這個啊。上個月是沒有啊,這個月的時間還沒到,雖然有過幾次歡愉,但是並不肯定會懷上啊。
「那就好,那就好。」
「啊?!什麼?!」為什麼沒有懷上,她倒說好呢?千凝疑惑著。她們應該希望她早點懷上才是吧。
「沒有,沒有,我跟媽媽說去啊。」說完,電話就這麼被掛斷了。
千凝放下手機,疑惑地看了看手機,這個電話真是有點莫名其妙。
電話的另一頭,喬千雪握著自己的手機唇角露出了笑容。太好了,只要千凝沒有懷上,而她在千凝之前懷上北宮家的孩子的話,那麼她就一定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了。
只是怎麼讓那對她冷冰冰的北宮滄和她……呢?千雪閉上了眼睛。先不管這些。只要她懷孕了,那麼她就可以住進那大房子中,穿那些漂亮的衣服,大把大把花著北宮家的錢,她也可以在她打工的餐廳里吃大餐了。這些都不會離她太遠了。
冬日並不是天天都有好天氣的。就像現在,即使是中午時分也吹著冷風,讓街道上的路人都不由自主地雙手插在衣袋中。
北宮滄悠閑地坐在那家西餐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對面自己公司的大門。他今天並不急著回公司,一來今天沒什麼事,二來這樣的天氣讓人不想工作。他此刻正慢慢品著咖啡,享受著難得的一份悠閑。
只是……今天有些怪。說不出怪在哪裡,只是覺得似乎這裡的暖氣越開越大了,讓他感覺有些發熱,不舒服。
他終於還是放棄了那根本沒有喝幾口的咖啡,舉手示意著結賬。
千雪走向了北宮滄,禮貌地說道:「先生,一共是一百八十三元。」
他從錢包中抽出了兩張一百,丟在了千雪手中的餐盤上,說道:「不用找了。」說完他就站起了身來。
可是在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就像不再受他控制似的。
「先生,你怎麼了?」千雪馬上扶住看他問道。
北宮滄定了定身,輕輕推開了千雪:「我沒事。」真的今天很奇怪啊。他還是大步走出了餐廳,也許出去吹吹外面的冷風,他會好一些的。
可是事情似乎並不像北宮滄預想的那樣,因為他在走出餐廳沒幾步就感覺自己真的很不舒服,就像……喝醉了一般,渾身發熱得難受,腳步也輕浮了起來。
「北宮先生。」一雙冰涼的手扶住了他,這樣的冰涼的感覺讓北宮滄覺得很舒服。
他回頭看去,眼神卻有些模糊了,這個扶著他的女人是誰?
這個女人要將她帶到哪裡去呢?進電梯?上樓嗎?樓上是……酒店。
冬季的夜總是來得那麼的早。雖然只有五點多,但是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
酒店的房間中總是鋪著潔白的床單,潔白的被子。而現在那潔白的大床上仰面躺著一名挺拔的男子。他不著一物的身軀,被被子覆蓋著。被子外露出的那被色的床單上有著幾點梅花般殷紅的血跡。
在華麗的浴室中,喬千雪看到了大鏡子中的自己。她凌亂的頭髮,領口中隱隱露出的紅印子,似乎都在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事情。
她並不後悔,確切地說,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是她在北宮滄的咖啡中下了葯的,是她帶北宮滄上來的,是她引導著昏沉沉地北宮滄佔有了她的身體。
雖然身上的疼痛讓她很不舒服,但是在那鏡子中,她彷彿看到了自己挺著大肚子,坐在豪華的別墅前,曬著太陽,用那精緻的茶杯喝茶的樣子了。那就是她想要的,只需要一片薄薄的膜就可以為她換來那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呢?
外面的客房傳來了北宮滄醒來的聲音,千雪馬上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在眼中擠出了兩滴眼淚,整理了自己的頭髮,才走出了浴室。
坐在床上的北宮滄,被子滑到了他的腰間,露出他那健碩的胸膛來。他單手捂著自己那還有些發疼的頭,難受地皺著眉。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一夜宿醉了一般。
可是那不經意間讓他看到的床上的落紅,讓他吃驚地睜大了眼睛。身上的感覺確實證實了剛才是發生過什麼。而女主角呢?他抬頭看去。
在這個普通的酒店房間中,在那浴室門前,靠著一個女人。她身上的衣服還有些凌亂,眼紅紅的,似乎哭過的樣子,一臉諾諾地站在那裡,咬著下唇低著頭,不時瞟起眼來看他一下。
「該死的!」北宮滄低罵著。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他到底是怎麼了?他不顧自己光著的身子,直接踢開了被子,拉過一旁的衣服快速地套在了身上。
如果只是一夜情的話那還沒什麼,卻偏偏是他認識的女人,還是千凝的姐姐。
在北宮滄整理好衣服后,他隨手將錢包中的兩千現金放在了床上,冷冷地說道:「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說出去,還有,提醒你一下,做好避孕。」說完,他就大步離開了這個房間,沒有給她留下一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