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受傷

  a大校園門口,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就停在路旁樹蔭下。車上的北宮滄此刻正抽著煙,眼睛從後視鏡中看著從校門裡出來的學生們。


  當喬千凝抱著自己的一堆資料走出校門的時候,北宮滄也馬上下了車,就這麼站在車旁,等著她的靠近。


  千凝看到他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你在等落雪嗎?她好像還有一堂課吧。」


  「等你!上車。」說著,他已經為她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等她?!千凝一驚!她沒有想到北宮滄會專程到這裡來就是為了等她的。要不要上車呢?千凝猶豫著。


  但是並沒有多少時間給她思考。因為北宮滄已經走了過來,拉上她的手,就塞進了車子中。


  待車子平穩上路之後,千凝才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北宮滄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快畢業了吧,找到實習單位了嗎?」


  千凝沒有回答,目光一直看著外面飛逝而過的景物。直到車子在一個高檔小區中停了下來。


  千凝看著車外那精心修飾過的小花園,那一棟棟小型的二層別墅,疑惑地問道:「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北宮滄看向了她,很認真地說道:「搬出來住吧,這座房子是在我名下的,你可以先住在這裡。」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還用我說明嗎?」北宮滄本以為她會很高興,可是看著她那倒像是責問的樣子,他有些不悅地說道,「看看你現在住的地方!你那個哥哥這麼亂來,你竟然還和他在同一間屋子裡。還是搬過來吧。」


  「你到底什麼意思?」他的話讓千凝很不舒服,「用一棟房子養著我嗎?當我是你的情婦嗎?對不起,我可以自己工作養活自己,我不需要你這樣的憐憫。」


  北宮滄也微微提高了聲音:「可是你有孩子啊?住在那樣的地方,對你對孩子都不好。別跟我說,你打算大著肚子去什麼公司實習,我看誰也不會要這樣的實習生的。所以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你必須得到別人的照顧。」


  「那也不是你的照顧。大橋下有這麼多沒有住所的人,為什麼你的善心就不能飯給他們呢?對於我……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千凝怒吼著,「曾經是用錢讓我就像你的玩物一樣,現在又借著一片虛偽的好心讓我成為你包養的情婦嗎?對不起,我做不到!」說完,她就打開了車門,下了車,大步朝來時的路走去。


  北宮滄並沒有追上來。他生氣地緊緊捏住了方向盤。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為什麼在她的眼中他這樣的做法就成了那麼骯髒的交易呢?


  夜,十一點。街道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喬千凝拉好了身上那件薄外套的拉鏈,走出了蛋糕店。


  雖然已經是初夏了,但是夜裡還是有些涼意的。身旁最後一班公交車準時地駛過,城市也漸漸進入沉睡中了。


  她緩緩轉進了舊城區里,朝著自己的出租屋走去。這個時間,小齊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昏暗,進入舊城區后,路燈要比外面昏暗了很多。遠遠似乎聽到了自行車的聲音,千凝靠路邊走去。這樣的道路並不寬敞,也就只能勉強的讓兩輛小車并行罷了。


  自行車的聲音,越來越近了。而且似乎有在加快速度的感覺。終於,昏暗的路燈下,讓千凝看清楚了那輛自行車。


  可是,就在她看清楚的時候,那自行車已經加快了速度朝著千凝衝去。


  「啊!」千凝一聲驚叫,跌倒在了地上。同時那自行車上的人也跌了下來。


  千凝痛苦地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小腹。那個才五個月的小生命啊,千萬不要有事啊。可是小腹還是傳來了一陣又一陣隱隱地作痛。


  自行車上的人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並扶起了自行車。但是她並沒有急著逃走,而是看著地上的人,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


  「姐,」千凝掙扎著看著身旁那扶著自行車的女子,她怎麼能想到撞她的人會是喬千雪呢?但是現在她管不了這麼多了,她吃力地說道:「快送我去醫院。」


  千雪一笑,道:「幹嘛要送你去啊?你流產了才好呢!最好死了才好呢!」


  一串腳步聲同時引起了她們兩的注意。從那舊樓上小齊跑了下來。她本來只是想趁著千凝沒有回來,就先回去了的。可是一下樓就看到千凝被人撞在地上,而撞人的人,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她沖了過來,一邊大聲喊著:「凡天!凡天!快下來!千凝被撞了!」說著,她還緊緊拉住了喬千雪的手,不讓她逃跑。她撞了人,當然要出醫藥費啊。而且千凝捂著肚子,她現在可以是身孕的人啊。「你別走!不準走!凡天!快下來啊!」


  小齊的喊聲不僅驚動了就在樓上的喬凡天,也把這附近的警察驚動了。


  喬凡天顧不上穿上外套,只穿著內衣就衝下了樓。但是他的腳步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卻僵住了。警察扣下的人,竟然是千雪!

  「凡天!」小齊放開了千雪,蹲在地上扶起了千凝,對著凡天大聲喊道:「你愣什麼?快送千凝去醫院啊!」


  被警察扣著的千雪冷冷一笑:「去吧,趕快去醫院!不過我看孩子是保不住了的。」


  一旁的警察喝道:「你還有臉笑,看看你撞人家成什麼樣了?」


  千雪卻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反而對著那警察大聲說道:「我就是故意的怎麼樣?我就是要讓她流產!是她!都是她害我沒有孩子的,所以我也不能讓她懷上孩子!告訴你們,我就是故意撞她的!」


  聽了她的話,那警察馬上呼叫了110。因為照她這麼說的話,這就不是簡單的一次交通意外了,而是故意傷害罪,一旦罪名成立的話,那就是幾年的監牢等待著他手下扣著的這個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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