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幼兒園的早上總是那麼的熱鬧，但是在人群中還是能很快看到喬千凝和樂兒的。因為在人群中，千凝是來送孩子的媽媽中最年輕的一個，而樂兒大概也能算上是最漂亮的一個孩子了。
那條紅白相配的裙子，讓她就像一個小公主一般，在朝陽下顯得那麼耀眼。樂兒揮揮手跟媽媽說道：「媽媽下午要來接我啊。」
千凝帶著那幸福的笑容對她點了點頭。在她看到女兒已經開心地和小朋友們玩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轉身離開。
只是在轉身的時候，在街道對面的那輛熟悉的保時捷讓她微微一驚。北宮滄就在那裡看著她和樂兒？千凝長長吐了口氣，走向了保時捷。她必須要和他說清楚才行。
車窗降下，一張剛毅的男性面孔露了出來，那微卷的發，冷峻的目光和這黑色的保時捷成形了一道風景，一時吸引了不少來送孩子的少婦的目光。
喬千凝走到車子前，說道：「為了孩子，我希望你不要這麼突然出現在我們中間，這讓樂兒接受不了的。我會找時間安排你們見面的，行嗎？」她已經是在懇求他了。她真的很擔心，這個男人會突然到幼兒園跟樂兒說是她爸爸，然後讓樂兒跟他走。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會瘋掉的。
北宮滄冷冷一笑，道：「放心，我不是那種衝動的人。但是你也不要想著我會放棄我的孩子。對了，這兩天怎麼沒見你的那個男人來接送樂兒啊？」
聽著他的話，千凝就是無端地不高興，怎麼能用這樣的詞語來說羅昊天呢？「那個男人有名字，他叫羅昊天，是我的朋友。在我和樂兒最困難的時候是他幫助了我們，所以即使你不喜歡這個人，也請你不要這麼說他。」
「哼！」北宮滄一個冷哼道，「被人說你的姘頭不高興了。那麼你和樂兒最困難的時候，為什麼你就沒有想到我呢？」他挑釁的眼光看向了車子外的千凝。然後關上了車窗，開車離開了這裡。
看著車子的遠離，千凝真的有點無法溝通的感覺。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呢？本以為兩年後即使回到了這座城市，他也應該和應落雪結婚了，那麼他也不會對她和樂兒有什麼牽畔才對。可是現在卻弄成了這個樣子。
天空一掃早上的晴朗，換成了大片大片的烏雲，還有一陣又一陣涼風。已經到了九月中下旬了，這樣的天氣還是讓人有點琢磨不透。
幼兒園的大門前再次熱鬧了起來，多半是家長給孩子送去了長袖衣物。而在這其中，最醒目的應該算是那從保時捷上走下來的男子了。那男子手中拿著一隻紙袋，他走近了幼兒園大門，對著在那裡等著家長的老師說道：「我是喬樂兒的家長，這衣服是給她的。」
「喬樂兒是吧。」那老師一邊說著，一邊猛拋著媚眼而來，「我說怎麼都是樂兒的婆婆或是媽媽來接送她呢，你這個當爸爸的，以後可要經常來啊，這樣對孩子也好。」
北宮滄展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好，以後我會經常來的。」一邊說著，他一邊看著那老師將樂兒的名字寫在了紙袋上。相信不到一會兒，樂兒就會穿上他送她的禮物了。這是他這個當爸爸的，第一次送女兒禮物啊。
在一場暴風雨的洗禮后，空氣清新了許多。夕陽已經快要沉下了地平面下，婆婆才背著已經睡著的樂兒回到了家中。
千凝圍著圍裙正在廚房忙碌著，那是一個小小的廚房，卻一應俱全。當她聽到開門聲的時候，馬上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迎了上去：「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了。」
「小聲些，孩子睡了。」那阿姨低聲提醒著。千凝看著她將孩子輕輕放在了沙發上，並將圓鼓鼓的書包放到了一旁。
千凝看著那睡著的孩子，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長袖運動裝，疑惑地問道：「阿姨你今天去給孩子買了新衣服嗎？」
「沒有啊？」那阿姨也疑惑著，「這衣服不是你們送去給孩子的呢？」
千凝翻了翻樂兒的書包，書包中還有著一件短袖的新衣服，她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昊天看到轉風下雨了，又沒有鑰匙過來拿衣服才臨時買了兩件送學校去的吧。」
「不會啊，」那阿姨否認道，「今天我一天在家呢，他要過來敲門就行了。而且我去送衣服的時候，那老師說，樂兒爸爸去送過衣服了，我才回來的啊。那羅昊天會跟老師說是樂兒爸爸嗎？」
雖然知道對面的羅昊天和這對母女關係不一般，但是也重來沒有見過他稱自己是孩子的爸爸啊。
「爸爸？！」千凝一驚，她馬上想到了早上北宮滄看著孩子的樣子，應該是他送的衣服吧。不知道為什麼，千凝心中一陣矛盾了起來。他畢竟是樂兒的父親啊，他能這麼關心愛護孩子她是應該高興的。可是，他這樣衝到樂兒面前去，卻總是讓她不安。生怕他有一天會這麼奪走樂兒了。
正在這個時候，羅昊天敲了敲門，走了進來，並說道：「你們怎麼了？回來了一個人也不關門。」邊說著，他邊關上了大門。
他今天和以往有著很大的不同，不再是那樣散漫的裝束，而是像一般的上班族一樣，穿著襯衫，提著公文包。這是他正式去分公司上任。
那阿姨說著：「我去做飯吧，你們上班都辛苦了一天了。」說完，她就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客廳中，只剩下了千凝、昊天還有那睡在沙發上的樂兒了。羅昊天看了看熟睡的樂兒道：「剛才你們說什麼爸爸？」這是他進來時聽到的話，他走近了千凝，壓低著聲音道：「是樂兒的爸爸嗎？你們見面了？」
千凝不想騙他，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朝著那寬大的陽台走去。接下來的談話，她不想被樂兒聽到。因為不知道這個孩子什麼時候會醒來啊。
羅昊天也跟著走到了陽台上，才說道：「那他……還愛著你嗎？」
千凝長長吁了口氣，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因為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中，北宮滄總是這麼為難著她，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愛著她，愛著他們的女兒。她只能用沉默來對面這麼問題了。
「那麼你呢？」昊天繼續問道，「你還愛著他嗎？打算接受他嗎？」
還是沉默，在這沉默中，羅昊天知道了答案。他苦苦一笑，即使兩年來對千凝的關愛仍然不讓讓她忘掉樂兒的父親啊。
千凝淡淡地說道：「當年的離開並不是因為我們不愛了，而是迫不得已的。而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也許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接這份工作，就不應該回來。永遠地避開他，讓時間淡忘他就可以了。可是為什麼我會天真地以為城市很大，也許遇不上呢？」
「也許，你的內心也想回來，也想遇上他吧。只是你自己一直在迴避著自己真正的內心。和他好好談談吧，不管怎麼樣，他也是樂兒的父親啊。」
聽著他的話，千凝感激地看著他：「昊天，謝謝你這麼理解我。」
羅昊天苦苦一笑，如果可以的話，他倒願意帶千凝和樂兒永遠離開這裡，讓她們都成為他的家人。可是他知道那樣的話，千凝是不會快樂的。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快樂不是嗎？
曲曲折折中，合同終於簽訂了。在媒體的閃光燈下，北宮滄和那德方代表握著手，交換了文件。作為簽約用的長桌子被撤下，一旁的侍者熟練而有序地端上了盛著這類食物的條形餐桌。高腳杯堆砌而成的塔也緩緩被紅色的酒液澆滿了。慶祝宴會正式開始。
這場宴會的來賓很多，也很繁雜。不僅有生意上的夥伴，也有媒體，更加少不了的是那些衣衫亮麗的名太太、名媛們。
北宮滄手中持著一杯紅酒在人群中尋找著千凝的身影。可是自從剛才簽約儀式完了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她了。德方的代表還在，她這個翻譯怎麼可能先行離開呢？
在大廳的入口處終於讓北宮滄找到了千凝的身影。只是她不再是剛才簽約儀式上那一身整體的套裝了，而是一襲黑色的晚禮服。胸前的低領設計，讓人的目光很容易流連在她那若隱若現的胸前，鎖骨間綴著一顆閃亮的寶石。挽起的頭髮此刻也散了下來，只是在頭頂用一個鑽石的髮飾卡著幾縷頭髮，既清爽又不顯老氣。
千凝的出現，吸引了不止北宮滄一個人的目光，就在北宮滄想要迎上她的時候，一名男子已經走到了她的身旁，禮貌地微微彎著腰，伸出手，邀請她跳著第一支舞。
千凝也不怯場，微微一笑，伸出手搭在了那男子的手上。
看到她被別的男人擁在懷中起舞的樣子，北宮滄心中就像被什麼東西堵著出不了氣一般難受。
而這時，一個芭比娃娃一樣美麗的女子輕輕走到了北宮滄的身旁，柔聲說道：「滄哥哥，那是千凝學姐吧。」
她是應落雪，她也在今晚被邀請的名單里。雖然北宮滄並沒有回答她，可是她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他的嫉妒。看來她這個哥哥還是愛著千凝學姐的，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了。
舞曲停了下來，千凝禮貌地對舞伴一笑，走向了德方的代表。
北宮滄身旁的應落雪馬上用胳膊捅了捅他，道：「快去啊，你也想和學姐跳舞的吧。」
北宮滄卻猛灌了口酒，狠狠瞪了落雪一眼。看著千凝走向了那德方的代表。在第二支舞曲響起的時候，千凝被一名德方代表擁著走進了舞區中。
應落雪看了看身旁的北宮滄，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千凝學姐，而且即使跳舞的人很多，他卻沒有多看別的女人一眼。看來，學姐是和滄哥哥遇上了，而且他們之間似乎有著一些小矛盾哦。還是她這麼妹妹來為他們搭搭線吧。
應落雪誇張地吐了口氣，小聲地說道：「你看哦，學姐的衣服好漂亮呢？而且她的腰好細哦。你看，我就喜歡她那樣的禮服啊，後面是綁著帶子的，多漂亮啊。只是跳舞的時候啊，男伴會直接摸到腰上，那樣要是熟悉的人還好，要是遇上色狼來個上下摸摸，吃盡豆腐就不好了。」落雪偷偷瞄了瞄了瞄身旁的北宮滄，他的眼中快要冒出火花了。看來她的話，他是聽進去了。「還有啊還有啊……」落雪還要繼續說道，「你看她胸口的那寶石，真漂亮。不過也不知道那個外國人是在低頭看她的寶石項鏈呢，還是看……」她在北宮滄突然瞪來的一個白眼中乖乖閉上了嘴。不過這樣也足夠了吧。
事實證明了落雪的話是那麼的有效。在這支舞曲結束之後，北宮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就大步走向了千凝：「喬小姐，」他叫道。
千凝停下了腳步，對他微微一笑。只當他是來跟她跳第三支舞曲的人罷了。
可是讓她想不到的是，北宮滄直接輕輕擁住她，往外面帶去。
在這麼多人面前，她總不能做出什麼不禮貌的事情來吧。她只能跟著他暫時離開了大廳。只是他想做什麼呢？他的眼中似乎能冒出火來。
「你敢什麼？」千凝在出了大廳后才皺著眉，低聲說道。
可是北宮滄卻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拉著她就朝另一頭的洗手間走去。
那是酒店裡的不分男女的單獨洗手間。一臉疑惑和不安的千凝就這麼被北宮滄推入了洗手間中。
「你……」千凝的話還沒有說出，北宮滄已經進入了洗手間，並快速關上了門，並從裡面反鎖了。
看著他的樣子，千凝隱隱感覺到事情似乎不太對勁了。他從來就是那麼的大男子主義，不會去顧及別人的感受。
千凝不得不低聲提醒道：「今天有媒體在，這樣要是被人看到的話……」
她的話還沒說完，北宮滄已經將她緊緊擁住，深深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唇、他的舌，他那已經扯開她身後系帶的手讓千凝漸漸迷失了思考的能力。在他的唇來到她的脖子的時候，她只能低聲呼道：「滄，不要這樣……不要……不要在這裡……」
可是此刻的北宮滄身體早已經被點燃了，他就猶如一頭猛獸一般不管不顧地在她的身體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吻痕。
他的聲音低低地從她的高挺的胸前溢出：「你要穿成這樣來勾引誰？你的身體是我的知道嗎？是我的！我不允許別的男人染指！」
說完，他突然一把將千凝抱上了身後那寬大的洗漱台上，並高高撩起了她的裙擺。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北宮滄撐在那洗漱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鏡子中千凝身上已經布滿了他的痕迹。
他打開水，洗洗臉后，就將千凝從那洗漱台上抱下下來。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在這樣的時候，他們能說什麼呢？北宮滄為千凝整理著身後的系帶，千凝打理好自己那凌亂的頭髮。接下來她應該怎麼做？她腦袋中一片的空白。
「我先送你回去吧。這樣不能再出現在別人面前了。」北宮滄輕聲說道。
千凝輕輕點點頭，只能這樣了。就在北宮滄打算打開洗手間的門的時候，千凝馬上低聲提醒道：「先看看外面有沒有人啊。」總不能門一開就一陣閃光燈閃過吧，那樣的話，她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北宮滄輕輕打開了一條縫，不遠的大廳中還傳來音樂的聲音，空蕩蕩的走道上沒有一個人。他這才打開了門。千凝也跟著他走出了洗手間。
只是在他們兩隻走了幾步的時候，腳步同時僵住了。因為在那大廳入口處，一身華麗衣裝的北宮太太正瞪大著眼睛看著他們兩。應該說，她能猜到他們兩是從洗手間里一起出來的，甚至能從千凝身上的吻痕知道他們剛才在洗手間中做了什麼？
北宮太太不知道是吃驚還是憤怒地要著下唇，瞪著他們，卻一時什麼也說不出來。北宮滄輕輕吐了口氣，拉上身後千凝的手，就從她的面前走過。
不！她的兒子在兩年之後依然這麼迷戀那個女人嗎？他會娶她嗎？不行！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使她的孩子真是滄的也不允許！她不會承認那個沒有一點背景，當初還是為了錢就隨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成為他們北宮家的媳婦的。她絕對不允許！
保時捷的燈光照亮了小區的道路，車子緩緩在一個樓梯口停了下來。車子中的喬千凝輕輕說道：「我先回去了。」就打開了車門。
而北宮滄卻拉住了她的手，說道：「我能上去看看孩子嗎？」
「孩子這個時候已經睡下了，過幾天吧。」說完，千凝就想下車。可是北宮滄卻再次阻止了她，語氣並不好地問道：「那個男人跟你們一起住？他在照顧我們的孩子？他……」他沒有說下去了，因為下面的話讓他抓狂。他是那麼想問，那個男人是不是也和她同床共枕呢？是不是也那麼佔有過她的身體呢？
雖然他沒有問出，但是千凝卻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她一笑，回答道：「孩子我請了一個阿姨照顧著，羅昊天有他自己的工作啊，而且他並不和我們一起住。」
聽了她的回答，北宮滄才鬆開了抓住她的手。千凝這才下了車，往樓上走去。
北宮滄不禁一笑，也許他是誤會了千凝了，也許兩年後的見面，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雖然兩年前她那樣不告而別，但是至少現在她回來了啊。只要她在他的身邊，他還奢求什麼呢？
昏暗的路燈下，羅昊天倚在他租住的房子門前，等著千凝上樓。當千凝看到他的身影的時候，微微一驚，旋即說道：「都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羅昊天一身輕鬆的衣著，應該是早已經打算休息了只是在專程等她的吧。他伸出手撫過千凝的脖子。千凝馬上退後了一步，尷尬地笑了笑。
「他……」羅昊天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人家畢竟是樂兒的父親啊。而且他們曾經是那麼的愛著。
千凝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早點休息吧。明天你還要去上班呢。」
「嗯。」羅昊天輕聲應著，就轉身打開了自己的家門。
「昊天！」千凝突然叫住了他，「要是……要是你遇上好女孩子，就好好跟人家交往吧。」她不能總這麼耽誤著他啊。
羅昊天並沒有回過身來，只是背對著她低聲說道：「我說過，我要看著你幸福的。哪天你帶著幸福的笑容結婚的時候，我會好好去談場戀愛的。」說完，他就走進了房中，關上了門。
千凝看著那緊閉著的門口，吐了口氣，心中默默說道：「對不起，昊天。我們只是相逢太晚了而已。我的愛已經給了另一個人。」
一打資料，被狠狠丟在了茶几上，坐在茶几前的藤椅上的北宮太太，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資料上的內容還真讓她高興啊。這個喬千凝也太不自愛了。既然想著要和滄在一起，還這樣勾搭著另一個男人，真是自己斷了自己的路。那就不要怪她推推波助助瀾了。對，她只要把一些小東西放大一點就可以了。
她用那保養得很好的手，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機，按下了幾個號碼后，對著手機中說道：「彩萱啊，有沒有空到姨媽這裡玩幾天啊，姨媽很想念你哦。」
既然應落雪是靠不上了，那麼至少還有方彩萱啊。而且以她對彩萱的了解，彩萱是絕對不會讓她心愛的滄哥哥和那樣的女人在一起的。早上總是有些忙碌的。阿姨要忙著給孩子穿好衣服，整理好頭髮，還要做好早點。而千凝要化好妝，然後陪樂兒吃早點，再送她去幼兒園。
今天的早餐時間，千凝破天荒地沒有催促著樂兒，因為她心中有著話，卻不知道則呢么跟這個孩子說。
看著時間已經越來越來不及了，千凝還是打算和樂兒說了。她假假地扯出了一抹笑，有些緊張地說道：「樂兒，爸爸昨晚打電話來，說明天就能回來了，你明天要見見爸爸嗎？」她能不緊張嗎？隱瞞了兩年的事情終於要向孩子透露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不過她覺得是應該像羅昊天說的那樣，嘗試著好好談談才對。也許事情並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麼難啊。
樂兒高興地大聲喊道：「真的要見爸爸了嗎？我要！我要！」
看著她那可愛的臉龐，聽著她還有些奶氣的聲音，千凝終於低下頭笑了笑。也許幸福真的要眷顧她了。
「怎麼了？」羅昊天剛走進廚房，看著樂兒高興的樣子問道。這幾天他總是在她這邊一起吃飯的，所以在早餐時間他會過來也不意外啊。而且，著急那事情，也瞞不了他的。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才好。
千凝正為難的時候，樂兒就已經高興地跳到了羅叔叔的身上，揮舞著她的小手，說道：「我明天要見我爸爸了。他有叔叔這麼高呢，他……他也有叔叔這麼大。」
羅昊天在微微地一愣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笑著將身上的樂兒抱了下來，說道：「那你就應該快點吃東西，然後快點去學校，這樣才能快點到明天見到爸爸啊。」
樂兒點了點頭，馬上就拿起桌面上的杯子大口大口喝著牛奶。
那阿姨也許看出了樂兒和羅昊天都在沉默著，她馬上對樂兒說道：「樂兒，今天婆婆帶你去幼兒園吧。走！要不就遲到了。」
有了明天和爸爸見面的動力，樂兒不再吵嚷著要媽媽送去學校了。她馬上乖巧地拿起了自己的書包，就站在大門旁等著婆婆了。
在樂兒和婆婆都離開了之後，千凝才低著頭，輕聲說道：「對不起，」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對羅昊天說什麼才好了。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有自己的選擇。」羅昊天輕聲地說著，然後是長長地吐了口氣。其實這樣的事情他早就已經意料到了。
北宮集團辦公大樓里，這幾天都活躍著幾名德國人的身影，當然也少不了作為翻譯的喬千凝了。
雖然合約已經簽定了，但是具體操作起來的合作細則還在商談中。預計能良好合作也需要半年的時間了。
終於到了中午一小時的午餐加休息時間了。千凝卻沒有像其他員工一樣走向餐廳，而是在那走道上徘徊著，等著大家都離開。在電梯終於空閑下來之後，喬千凝才走入電梯中往二十九樓上去了。她也不知道北宮滄這個時候是不是也去吃飯了，但是她還是想當面和他說比較好。
電梯在二十九樓停了下來，一名秘書還在那工作著。當她看到千凝的時候，馬上禮貌地問道：「小姐，有事嗎？」
千凝沒有想到這裡還會有人在，她明顯地有些慌亂了。她可不想成為女職員私下討論的對象啊。可是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如果說沒事就下去，那不是更讓人起疑心嗎？她只好映著頭皮說道：「哦，我找你們總裁商量點事，不知道他下班了嗎？」邊說著，她邊大步走向了北宮滄的辦公室。最好在那秘書反應過來前就進入辦公室。
敲敲門，裡面果然傳來了北宮滄的聲音：「進來！」千凝馬上逃似的閃入辦公室中。
北宮滄從一份文件中抬起頭來，看著那明顯有些慌張的千凝，問道：「怎麼了？」
千凝扯扯嘴角露出一笑：「沒什麼，我……我有事想和你談。」
北宮滄這才放下手中的文件，用眼神示意著她在辦公桌對面的轉椅上坐下。千凝俯下身子，以優雅的姿勢坐在北宮滄對面的時候，卻發覺他那隱忍著的笑意。
「你笑什麼？」千凝疑惑地問道。
北宮滄佯裝幾聲咳嗽，停止了笑，問道：「找我什麼事？」他能不笑嗎？在她身子微微傾向前方的時候，就能讓他看到她領口間那還沒有完全退去的吻痕，那是他的傑作啊。
「明天你有時間嗎？我想帶孩子來見見你。」
聽到她的話，北宮滄心中一驚，他真的沒有想到她說的是這件事。看到他沒有馬上回答，千凝有些著急地問道：「怎麼？沒有時間嗎？」她都已經跟孩子說好了的啊，而且明天是周末，公司也不上班啊。
「不！只是有些意外。」北宮滄說道，「好啊。明天什麼時候？」
「十點在步行街的肯德基吧。樂兒喜歡去那裡。還有，我希望你不要嚇到孩子，一直以來我都跟她說，爸爸在很遠的地方工作的。現在是說爸爸工作調動回來才能見到她的。希望你不要拆穿這個謊言。」畢竟單身媽媽有很多的不便，只能用謊言來維護孩子的自尊心啊。
「嗯，我知道。那麼，以後呢？孩子在認識了我這個爸爸之後，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還想現在一樣，只讓他這個爸爸出面一次就又消失了吧。
「我……我沒想這麼多。」千凝低下頭，確實現在的她只能說是走一步是一部了。太多的事情都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讓她根本招架不住啊。「好了，我先下去了。」說完千凝就起身朝外走去。
在她打開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她的目光就與那剛從電梯中出來的北宮太太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