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以暴制暴
鳳笑天在「北烏關戰役」的兩天之後，拿到了夜無殤殘敗的消息。
「不堪一擊！果真不堪一擊！」鳳笑天把屠龍寫給她的信展看，湊到夜微藍眼前，給她看上面的內容。
「呵呵，夜微藍，你們不是天上的雄鷹么？你們不是草原上的狼群么？」等夜微藍看清楚了信上的內容，鳳笑天抬起了她的臉，「狼騎，也不過如此。」
夜微藍氣急敗壞地看著鳳笑天，眼裡寫著猙獰的恨。
這兩天她親眼見到了自己的兒女們被鳳笑天折磨得死去活來，親眼看到蘇羽他們被一刀刀地片下了身上的肉，親自感受到了鳳朝國這位太女的殘忍無情，夜微藍此刻只想殺了鳳笑天。
「想殺了我么？」鳳笑天看出了夜微藍的心思，「可惜啊！你這個樣子，殺不了我。」
鳳笑天雙手背在身後轉了幾圈，最後又停在了夜微藍面前，「還有最後一個——夜無殤。她要是死了，你的血脈可就真的沒了。」
夜微藍表情驚恐，你還要做什麼？她看著鳳笑天。
「不是我，是我們。看戲的時候怎麼少的了你呢！你和我一起，我要你看到你最心愛的女兒的下場！」鳳笑天拍了拍夜微藍的肩膀。
「好好活著！五年前你送給鳳朝國的，我會一一還給你。」
離開了關押夜無殤的房間，鳳笑天來到了藍夜皇宮最高的明揚宮，站在樓上，整個皓月城的景色都盡收眼底。下了幾天雪，到處是白茫茫一片。
藍夜國的冬天很冷，鳳笑天穿了很多衣服，臉和手依舊冰涼。五年前的大病留下了病根，所以她一年四季都是身體冰涼。西野葵給她檢查之後開了葯，說要慢慢調養。
「木，火藥配製的怎麼樣了？」鳳笑天輕聲問著。
「全部配製完畢。地雷和手雷目前還在抓緊時間做。」木靜靜地站在鳳笑天身後。
「恩，讓他們注意安全。城裡大概多少人？」
「四萬八。女人們都跟著夜無殤去北烏了，留下的多是老人、男人和小孩子。」
「哦……」鳳笑天沒有繼續，只是看著眼前茫茫的雪景。
「北國風光，千里冰霜，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屠龍在信里說夜無殤折損了15萬狼騎，15萬，鳳笑天閉上了眼睛。生在和平年代中國的她並不好戰，可是到了這裡，遇到這麼的事情，一路走來，她的手上沾滿了血腥。
「怎麼了？」鳳笑天正沉思著，一雙大手從身後攬住了她的腰。「炙炎！」鳳笑天睜開眼，木已經不在身邊，軒轅炙炎溫柔地看著她。
「小東西，怎麼了？不開心么？」從剛才鳳笑天念詩的時候軒轅炙炎就來了，他敏感地察覺到了鳳笑天的異樣，就立刻出現在她面前了。
「炙炎！」鳳笑天轉身窩到軒轅炙炎的懷裡，「炙炎，我不喜歡殺人也不想殺人，可是，一路走來，殺了這麼多人，身上背負了那麼多的人命……」
「傻瓜！」軒轅炙炎懂了鳳笑天的意思，他緊緊地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額頭。鳳笑天已經告訴了軒轅炙炎她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了，所以他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大多數人都不喜歡殺戮，都討厭戰爭熱愛和平。可總有一部分人，他們喜歡用暴力的方式來奪取別人的東西，來滿足自己的私慾，在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以暴制暴。用暴力的方式來制止暴力的繼續。」
「以暴制暴？」鳳笑天抬起頭，看著軒轅炙炎美麗的眼睛。
「恩，用暴力的方式來打擊利用暴力作惡的人，打得他們都心驚膽戰不敢再作惡，天下就太平了。」軒轅炙炎把鳳笑天冰冷的手捂在懷裡。
「我們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只有你足夠強硬，才能讓大家都按照你的方式來辦事，只有你足夠強大，才能制定規則讓所有人都來遵守。」軒轅炙炎拉緊了鳳笑天的披風，把她包裹起來。
「小東西，雖然你不喜歡，但你既然來了，並且有著這樣尊貴的地位和身份，那你就得按照這裡的方式來生活。如果你能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你就可以按照你的要求來制定規則，按照你所想的來改造這個世界。」
聽了軒轅炙炎的話，鳳笑天陷入沉思。確實，殺戮和戰爭是她所不喜歡的，但是如果能用這種方式來打破這個陳舊的世界，制定新的規則建立新的世界，那她的付出就會有巨大的意義。
「炙炎！謝謝你！」過了好久，鳳笑天笑眯眯地看著軒轅炙炎，「我想通了！我的家鄉有一句話是改變不了生活就改變自己。可是，我不想改變自己，那我就要成為能夠改變生活的人，讓我的準則成為生活的準則。」
「呵呵，傻瓜！」軒轅炙炎摟緊了鳳笑天。
「炙炎，不知道為什麼，我在你面前總是顯得很脆弱呢！」鳳笑天膩著軒轅炙炎，「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這麼放鬆，才能把自己的軟弱和擔憂展示出來。」
「我榮幸之至。」軒轅炙炎吻住了鳳笑天的唇。
在西野葵的治療下，鳳煙鴻的傷好的很快，現在已經能下床走動了。「四哥哥！」鳳笑天進門的時候，鳳煙鴻正站在和狼牙說話。
「狼牙，你也在啊！」鳳笑天微笑地沖狼牙點點頭。「宮主！」狼牙臉頰一熱，趕緊給鳳笑天行禮。
「不用這樣！」鳳笑天雙手扶住狼牙，不讓他下跪。「這些天一直很忙，沒有時間跟你道謝。狼牙，謝謝你！謝謝你這些年的犧牲，謝謝你這些年照顧我四哥哥。」
「宮主……」聽到鳳笑天溫柔說著感謝，狼牙有些手足無措。
「四哥哥，你身體好了很多呢！」沒有留意到狼牙的拘謹，鳳笑天走到鳳煙鴻身邊扶著他的手，「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啊？今天吃藥了么？背上的傷還疼么？」
鳳笑天一連串問了這麼多問題，鳳煙鴻撲哧一下笑了，「天兒，你問了這麼多，要我先回答哪一個呢？」聽出鳳煙鴻的調侃，鳳笑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你一個一個地回答吧！」
扶著鳳煙鴻坐下，鳳笑天也坐到了他旁邊，「等你身體再好一些了，就做手術吧！現在是冬天，天氣冷，不容易感染。等回鳳朝的時候，估計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恩，好！」鳳煙鴻點點頭。抬頭看到狼牙站在旁邊，鳳煙鴻推了一下鳳笑天，「天兒，你不是有事要跟狼牙說的么？」
「我？」鳳笑天驚訝地看著鳳煙鴻。
「對啊！那天，你不是說有事情要找狼牙嗎！」鳳煙鴻有些急了，沖鳳笑天擠擠眼睛。
「對！對！」鳳笑天想起來了，鳳煙鴻要她娶狼牙，給狼牙一個身份的事情。
鳳笑天后來把這件事告訴了軒轅炙炎，雖然軒轅炙炎能夠體會到狼牙這些年的付出，也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可是那天晚上他向她索取了好久，直到天亮才放開她。
「小東西，既然娶他，就不要只是給他身份。就好好地愛他！」天蒙蒙亮，軒轅炙炎把累壞了的鳳笑天抱在懷裡。
「如果只是為了給他身份而娶他，會傷害他的。狼牙吃了太多的苦了。」軒轅炙炎把鳳笑天汗濕的頭髮弄到腦後。
「炙炎」，鳳笑天趴在軒轅炙炎懷裡，抬起頭，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睛，「可是，會傷害你。我不想傷害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傻瓜！」軒轅炙炎心疼地咬了咬鳳笑天紅潤的嘴唇，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在你心裡，你在我心裡。」
「對不起！對不起！」鳳笑天哭出聲來，「炙炎，對不起！不能一心一意地愛你，雖然我很努力，但是，身邊的人越來越多，炙炎，對不起……」
「小東西！」鳳笑天的淚讓軒轅炙炎於心不忍，「不是你的錯！」封住她的唇，軒轅炙炎翻身，再次把鳳笑天壓到身下，直接用行動來證明自己愛她，永遠不變。
「狼牙，你跟我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收回了思緒，鳳笑天回了鳳煙鴻一個安心的笑容，叫了狼牙出了門。
「狼牙，你坐！」鳳笑天帶著狼牙進了翠竹宮的大殿，殿里燒著熊熊的火，很暖和。
「宮主，您有什麼事情么？」鳳笑天的表情讓狼牙有些不安，鴻主子出了事情，按理說他應該受責罰的。
「喝茶！」鳳笑天親自倒了茶給狼牙，然後坐在椅子上。
「是！」狼牙捧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鳳笑天看著狼牙，一時間也把他當作了鳳煙鴻，兩個人舉手投足都那麼像。他為了達到這個效果，恐怕是練習了好久吧！
夜微藍被隱瞞了這麼多年沒發現端倪，四哥哥這些年都平安無事，都離不開狼牙的付出……
深吸了口氣，鳳笑天微笑地開了口，「狼牙，這些年，辛苦你了！」
一句溫柔的辛苦了，讓狼牙眼裡有了淚意。「宮主，狼牙沒有完成使命，沒保護好鴻主子。」
「那是意外，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鳳笑天安慰狼牙，「四哥哥都跟我說了，這些年多虧有你的照顧和保護，他才能過得舒心。狼牙，我真的是非常地感謝你！」
「宮主，這是狼牙應該做的。」狼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呵呵，狼牙，你有想過以後么？回鳳朝國以後，你想做些什麼，你想過沒有？」
「我……」以後，狼牙沒有想過。他每天想的只有現在，如何保護鳳煙鴻，如何和夜微藍周旋，如何完成任務，他從來沒有想過未來，也不敢想。
「我沒有想過。」狼牙如實地回答了鳳笑天的話。
「那，嫁給我怎麼樣？」鳳笑天看著狼牙，「嫁給我，做我的王妃如何？」
狼牙沒有想到鳳笑天接下來的話會是這個，他驚訝地看著鳳笑天，她臉上沒有玩笑的意思，她是很認真的在提出這個建議。
「嫁給我吧！當我的王妃！」鳳笑天盯著狼牙的眼睛，認真地重複著這句話。
「宮主，我，我不配！」即便鳳笑天如此誠懇，狼牙依舊痛苦地低下了頭。
他是夜微藍的人，他的全身上下都被夜微藍那個老女人碰過，他怎麼配得上尊貴的宮主，怎麼配得上鳳朝國的太女。
「狼牙！」鳳笑天走到狼牙面前，拉起他的手，「我是認真的！希望你能答應我！」
「宮主，我不配，我很臟。」狼牙撇開臉，不去看鳳笑天的眼，怕自己會淪陷到那一汪清潭裡。
狼牙的「我不配」一出口，鳳笑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裡除了憐惜，更多是內疚。他是因為她而來，為了保護她的親人，才失身給夜微藍，才委曲求全這麼多年。
「狼牙」，鳳笑天伸手將狼牙摟到懷裡，「沒有人這麼說。在我心裡，狼牙是最純潔最乾淨最聖潔的。」
「宮主……」聞到她身上淡雅的清香，狼牙有些恍惚。
「嫁給我！讓我來彌補你！我會心疼你，給你幸福的！」鳳笑天真誠地看著狼牙的眼睛，和他對視著，「相信我！我會用餘生來好好愛你的！給我這個機會，好么？」
狼牙有些猶豫，鳳笑天的話觸動了他內心最柔軟的部分。他，愛她，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上她了。只是，他現在這樣……狼牙不敢去想。她那麼美好，他污濁的身子怎麼配的上她呢！
「不用急著回答我，我可以等。」鳳笑天低頭親了親狼牙的額頭。「如果想通了就來告訴我。等打敗夜無殤咱們就結婚。正好趕上過年，喜慶！」
鳳笑天放開了狼牙，沖他溫柔一笑，轉身離開了大殿。
對於狼牙，鳳笑天覺得不能操之過急。他有著傳統的觀念，現在認為自己是殘花敗柳，所以不會那麼快就答應鳳笑天的請求。鳳笑天決定等。
（要去同學那兒拿葯，所以存了定時發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在11點準時發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