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草原上的決戰（上）
夜無殤的大軍離皓月城越來越近了，戰爭前的緊張誰都能感覺到，不管是鳳朝國的士兵，還是皓月城的藍夜百姓。
藍夜國的百姓們有些興奮，他們從鳳朝國軍隊的緊張氣氛猜想到那位夜無殤殿下一定打了勝仗，一定帶著英勇的狼騎們在回來的路上。
等夜無殤和他們的女人們回來了，一定給鳳朝國的人好看！
雖然皓月城裡的藍夜國男人們並沒有把心裡的興奮表現出來，可是他們眼裡的精光閃閃暴露了他們的想法。這些鳳朝國的士兵們都看得真切，但也不屑一顧。
楊念已經把藍夜慘敗，在北烏關折損了十五萬兵馬的消息告訴了士兵們，所以在她們看來，這藍夜國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終於到了戰前。
這天，楊念把大大小小有官職的人都叫到了皇宮裡。眾人走到大殿，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一臉笑容，一身嬌紅的鳳笑天。
除了前面已經見過鳳笑天的楊念、趙遠山和裴迷，其他人見到鳳笑天之後都大吃一驚。
「太女殿下！」所有人都跪拜下來。「大家都起來吧！坐！」
「太女殿下，您，你什麼時候來的？您不是在北烏關么？」說話的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女人，她叫劉億舟。
「太女殿下一直都在軍隊里，她是跟著我們一起過來的。這兩次順利進城都是太女殿下的謀略。」楊念替鳳笑天回答了劉億舟的問題。
原來如此！所有人都點點頭。太女殿下居然一直跟隨在軍隊里，居然跟著大家一起過了大漠，跟著她們來到了皓月城！在場的每個人都很興奮，都很激動。
她們原本以為鳳笑天留在北烏關督戰，沒有人會想到鳳笑天這樣尊貴的人會隨軍參加這次突襲行動。
在她們被楊念點名參加此次突襲的時候，她們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孤軍穿越大漠，深入藍夜，從沒有任何一支軍隊這樣做過。所以，她們的未來是不可預料的。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抱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心態。
可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她們居然能夠在皓月城的皇宮裡見到鳳笑天，沒想到太女殿下居然跟著大家一起來了！
前面的兩次戰役大家都已經聽說過了，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滅了藍夜25萬人，這是從未有過的戰績啊！都是眼前這位太女殿下的傑作。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心裡都有了希望，對於未來的戰爭，每個人都提前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修斯，把修羅營探來的情報說說。」牆上掛著巨大的皓月城及其周邊的地圖，修斯拿著長長的竹鞭，跟各位講起了修羅營斥候打探到的情報。
夜無殤的十萬人馬離皓月城還有一天的距離，裴迷將軍的五萬人馬已經埋伏在了皓月城東門外的丘陵地帶。大戰，即將爆發。
修斯說完了具體的情況，楊念和各位將軍討論起來，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最後，所有人都看向鳳笑天。
「不錯！一切就靠大家了！」鳳笑天站了起來，「這一次，就讓藍夜國成為歷史吧！」
聽了鳳笑天的這句話，在場的每個人眼裡都是亮晶晶的。讓藍夜亡國，在以前這也許是一個奢侈的夢想，但在現在，一切皆有可能。
夜無殤吸取了前面的經驗，決定這次採用夜襲，她和陳書華商量了很久，決定全面包圍皓月城。
菊華自鳳朝國軍隊進入皓月城之後就離開了王府隱藏在皓月城裡，她親眼看到各個王府里的人被帶進皇宮，也親眼見到了鳳朝國軍隊的厲害。她把看到的一切都通過特殊的方式傳給了夜無殤。
獵犬，這是在北方最常見的動物之一，也是藍夜人在狩獵的時候不可缺少的幫手。
藍夜的獵犬身材高大毛色雪白，是狼和狗的雜交產物，既具有狼的明銳又具備狗的忠誠。
在所有人都利用天上飛禽傳遞信息的時候，菊華訓練出了很多獵犬，用它們來傳遞消息。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這些天，不斷地有雪白的獵犬趁著夜色跑出皓月城，扎進茫茫夜色，把皓月城裡的一舉一動傳到夜無殤那兒。
木和修羅宮的人發現雪地上的腳印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天，當木把這個消息告訴鳳笑天之後，她只是微微一笑。
「讓她們折騰去吧！反正也是垂死掙扎了。」
鳳笑天清楚，皓月城裡的人不會有三頭六臂，鳳朝國的軍隊巡邏得相當嚴格，那些人拿到的只會是一些瑣碎的東西，她們不可能知道自己來了，也不知道那些炸藥的存在。
「嗯，適當的時候，我們可以做一些假象。」
鳳笑天敲打著桌面，陷入了沉思。如何設個局，讓隱藏在皓月城的人相信，並把這個消息傳給夜無殤，引她上鉤呢……
鳳笑天找來了楊念，兩個人秘密地商量了一番，在表面上調整了一下皓月城的防守，製造了東門比較薄弱的假象。其實，東門隱藏著鳳笑天最強的實力——修羅營。
夜，深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幾個起伏，小心翼翼地來到城北的一處廢墟處。「嘶——」特製的竹哨子被女人含在嘴裡，一會兒，跑來一隻白色的獵犬。
「獵豹，把這個送給十一殿下。」菊華把小捲筒塞到獵犬脖子上的繩套里，拍了拍它的頭。「打了勝仗，給你記首功。」
「嗚。」獵犬在菊華身邊磨蹭了兩下，一溜煙跑了。
殿下，藍夜國和皓月城就靠您了！菊華看著遠去的白色的影子，心裡祈禱著。她或許祈禱得太專註了，沒有注意到跟在她身後的那個影子……
「木，消息傳出去了？」鳳笑天正坐在火爐邊陪鳳煙鴻聊天的時候，木走了進來。
「是的，如宮主所料，一切都按計劃進行著。不過，人沒抓到……」
當修羅宮的人突然出現在菊華身後的時候，菊華嚇了一跳，在被擒拿住之後，菊華才明白這是一個圈套，自己成了葬送藍夜的罪犯，菊華拼了命和對方打了平手，後來藉助夜色和對地形的了解逃跑了。
「呵呵，隨她去吧！只要不出城，傳不了消息就行。」鳳笑天笑得嫵媚，回頭看著已經好了很多的鳳煙鴻，「四哥哥，這十萬人怎麼死才能讓你解氣呢？」
知道小五妹是跟自己開玩笑，鳳煙鴻微微一笑，「藍夜人讓我們鳳朝國的太女吐了血，當然，要拿命來償還。至於怎麼死，只要天兒喜歡就好！」
「那就給她們個痛快，讓她們在沒有察覺到痛的時候就死掉。呵呵，四哥哥，我發現真是太仁慈的了！」鳳笑天對天做了個禱告的動作，逗得鳳煙鴻呵呵一笑。
名為獵豹的獵犬帶著菊華打聽來的消息，在夜裡狂奔著。它不知道自己攜帶的消息是對方故意作出來的假消息，它只是一隻狗，只知道把消息送到之後，就有肉吃。
「姨媽，皓月城的戒備很嚴密。」夜無殤把剛剛拿到手的消息遞給陳書華。「守軍大約十萬人，和我們人數相等。東、南、西、北四個門防守都很森嚴。」
陳書華在看了菊華傳來的消息，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了。
「殤兒，你太多慮了。十萬鳳朝國的垃圾和我們的十萬狼騎是無法抗衡的。呵呵，殤兒，這一次咱們一定要關門打狗！把她們趕盡殺絕，報仇雪恨！」
「對！」陳書華說出了夜無殤心裡的想法。
藍夜國自建國以來從來沒有這樣的慘敗過，先是夜無眠，后是夜無殤，藍夜國的兩個皇女還沒有靠近北烏關就栽了那麼大的跟頭。死了那麼多人，夜無殤更是丟盔棄甲，狼狽逃跑，她可以勘稱為史上最狼狽的藍夜皇女了。
幸好這件事情藍夜國的百姓們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那她的女皇就當不成了。
夜無殤現在最最想要的就是扳回眼前一戰，她不想成為藍夜的罪人了，不想被記到史書里，不想被子孫後代嘲笑。
想到北烏關的慘敗，夜無殤恨不得抓來鳳笑天把她碎屍萬段。這個女子，這樣聰慧，絕對是留不得的。夜無殤撫上自己的斷指，心裡只有濃烈的恨。她什麼時候這麼慘過，居然慘到自斷一指來拉攏人心。
那個鳳笑天，她這次是打藍夜，下次沒準兒會打別的國家。六國已經平分天下多年，雖然各國都蠢蠢欲動，但夜無殤不想看到出現一個大國打破現在的局面。
即使出現，也要等她夜無殤當了女皇，由她帶著藍夜國精銳的狼騎們踏平南方，佔領各國，讓所有的國家都改朝換代，讓她們藍夜國夜族的血統分佈到世界。
這個世界，應該由她夜無殤來來制定新的規則，而不是那個剛剛進行了成年禮才15歲的鳳笑天！
「菊華說東門的守衛相對松一些，讓我們主攻東門。殤兒，你說，這是她們作出來的假象還是真的如此？」陳書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相信菊師傅的判斷。菊師傅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一定是觀察了多時才得出這個結論的。」對於菊華，夜無殤是百分之百信任的，所以她相信菊華的判斷是正確的。
「恩，那我們以五萬兵力主攻東門。其他五萬人馬分別進攻其它三門。」陳書華的建議得到了夜無殤的贊同。夜無殤下令連夜趕路，她們必須在明天傍晚趕到皓月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鳳笑天在軒轅炙炎懷裡美美地睡了一覺之後，天已經大亮了。「親愛的，早！」鳳笑天嘟囔著紅唇，睡眼朦朧地看著軒轅炙炎。
「早！」軒轅炙炎拽過鳳笑天，低頭吻上她的唇。味道依舊甜美，讓他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唔……」當他鬆開她的唇的時候，鳳笑天臉頰微紅。
「繼續么？」軒轅炙炎用調侃地眼神看著鳳笑天。「不了不了，今天有正經事兒！」鳳笑天連連搖頭，扯了衣服穿到身上下了床。
「呵呵。」軒轅炙炎穿好衣服，走到鳳笑天身邊。「等這一仗結束，估計藍夜國的氣數也就盡了。」軒轅炙炎把鳳笑天的長發攏到腦後。
「小東西，你真是一個奇異的人。」
「怎麼了？」鳳笑天不明白軒轅炙炎的意思。
「單憑你一人，僅僅準備五年時間，只花了三四個月，就滅了一個國家。小東西，你說你到底是可惡還是可怕呢？」軒轅炙炎低頭對上鳳笑天幽深的眼睛。
「嘿嘿，我就是一簡單的普通人，不可怕也不可惡。我是可愛！可人，值得疼愛！」鳳笑天笑著歪到軒轅炙炎懷裡，「對吧，炙炎大帥哥？」
「哈哈哈哈！」軒轅炙炎摟著鳳笑天，笑得燦爛，「是，你是我最疼愛的寶！」
兩人的嬉鬧聲傳到屋外，讓守衛在外面繃緊了神經的修羅營的士兵們心裡鬆了口氣。太女殿下這樣輕鬆，這場仗勝負已經分了。
這天，是臘月23號，離過年只有8天了。這天的天氣天不晴也不陰，天上的雲不多也不少。這是北方冬天最常見的一天，乾燥，寒冷，風吹得人頭皮發麻。
皓月城東門的城樓上，鳳笑天穿著軒轅炙炎送給自己的狐裘，楊念和修斯站在她身後。鳳笑天眯著眼看著遠處茫茫的大地，「修斯，夜無殤到哪兒呢？」
「夜無殤在離皓月城五十里處安營紮寨了下來。」修斯攤開地圖，把修羅營斥候傳來的消息告訴了鳳笑天和楊念，並指出了夜無殤所在的位置。
「裴迷將軍她們呢？」
「裴將軍在這裡。」修斯在地圖上指出鳳朝國五萬人埋伏的地方。
一陣風吹來，鳳笑天包緊了狐裘。「打了這場仗，就可以過年了……」
於此同時，五十里以外的夜無殤和陳書華以及眾將都糾集在最大的帳篷里。
「張海，你先帶兩萬人攻打北門，要造出主攻北門的樣子。李軍，你帶一萬五千人攻打南門，周蓮，你帶一萬五千人攻打西門。等三邊都熱鬧起來了，咱們集中兵力攻打東門！」
夜無殤左手帶著銀指套的食指在燭火下閃閃發光。「南、西、北三個門，誰先攻打下來，誰就是頭功！我封她為哈納達！」
哈納達，是藍夜最高親王的稱呼，一般賜給對國家有傑出貢獻的外姓人。藍夜國已經很多年沒有哈納達了，聽了夜無殤的許諾，三位將軍眼裡閃爍著光芒，心裡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最先攻下皓月。
（嘿嘿，沒有存稿了。一點兒都沒有了……555，偶要努力碼字啊！大家要拿著小皮鞭在後面抽打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