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再次上朝
常常說天公不作美，正在鳳笑天準備第二天帶著夫君們一起去郊遊的那天晚上，朝陽城下起了雨。
「下雨了！」
鳳笑天聽到雨聲，從慕容水清懷裡鑽出來。再仔細聽，淅淅瀝瀝，果真下雨了。「下雨啦！太好了！」鳳笑天掀開被窩，穿上鞋子，來到窗邊，推開窗。
「殿下！當心著涼！」慕容水清連忙披著衣服下床，拿了袍子給鳳笑天披上，把她包裹起來。
清新的風迎面而來，鳳笑天深深吸了口氣。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輕聲念出自己最喜歡的詩，鳳笑天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這春天第一場雨的氣息。
殿下！慕容水清站在鳳笑天身邊，借著一點點微弱的光，慕容水清仔細端詳著鳳笑天。看不清楚五官，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是他清楚的聞到了她的味道，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剛才鳳笑天念的那首詩慕容水清聽得真切明白。好詩！好美的意境！這位殿下除了在軍事和政治上有非凡的才能，在文學上的修養也無人能及……
「殿下！」慕容水清主動地把鳳笑天摟在懷裡，「怎麼了？」鳳笑天睜開眼睛。
「殿下，水清想好好愛你！」慕容水清的長發披散開來，籠罩著他和她。「水清真的想好好地愛你！」
慕容水清注視著鳳笑天美麗的眼睛。從慕容水清的眼裡，鳳笑天看到了愛、真誠、憂鬱、還有一點點自卑。
「呵呵」，鳳笑天微微一笑，拍了拍慕容水清的手，把窗子關上。
「去床上吧，外面好冷。」鳳笑天拉著慕容水清，兩人回到床上。鳳笑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慕容水清懷裡，手指輕輕地在他胸前畫著圈兒。
「小清兒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鳳笑天慵懶的聲音里有一絲嫵媚，「什麼叫你想好好愛我？莫非，你以前不愛我，或者你以前的愛是假的？」鳳笑天單手撐起頭，目光直逼慕容水清。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慕容水清連忙解釋。
「那，剛才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呢？」挑起他的一縷頭髮，鳳笑天放在手裡玩弄著。
「水清只是覺得，只是覺得殿下並不愛水清。」
慕容水清鼓起勇氣，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袒露出來。「殿下當初接水清回來，是跟楓慪氣。後來娶水清，也是情況使之然。水清知道，殿下心裡並沒有水清。」
鳳笑天愣了一下，隨後聞了聞慕容水情的發香，說了句「你繼續。」
聽到鳳笑天這樣回答，慕容水清心裡苦笑一聲，果然，他猜的是對的。
「水清沒有軒轅大哥那樣和殿下心意相通，不能像楓那樣跟殿下青梅竹馬，也沒有皇甫哥哥那麼能幹，更比不上夭夭身份顯赫，璇璣能為殿下做的，水清也做不了……」
慕容水清深深地吸了口氣。「水清覺得自己配不上殿下。」
「然後呢？」鳳笑天翻身坐到慕容水清的身上，兩眼緊盯著他。「然後呢？小清兒還想說什麼？」
「我，我只想好好愛殿下，做殿下的夫君。即使殿下眼裡和心裡都沒有我，但水清仍想好好地愛殿下！一生一世！」慕容水清抬頭，看著鳳笑天。她黑色的眸子里涌動著很多內容，是他不懂的。
鳳笑天半天沒有說話，讓慕容水清心一涼。
果真，是不可以的。他低垂著眼眸，「殿下，時間不早了，睡覺吧。」慕容水清努力地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我的小清兒果真是水做的！」
鳳笑天嘆了口氣，低頭吻上慕容水清的唇，「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一直忽略了小清兒的感受，從開始都是我強迫清兒做這些事情。對不起！」
「殿下……」鳳笑天的道歉讓慕容水清覺得意外。
「帶你回來，沒有問你的意見，娶你，也沒有徵求你的同意。」鳳笑天輕輕吻著慕容水清，「我忘記了，清兒是細膩的敏感的，我一直都沒有考慮你的感受，真的很對不起！」
「殿下，水清沒有埋怨殿下的意思。」慕容水清有些手足無措。
「清兒！」鳳笑天拉著慕容水清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我眼裡，心裡，都有你的位置。你剛才說了那麼多，說到楓他們。其實，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我喜歡你的柔情，喜歡你的眼淚，喜歡你為我做的那些衣服，它們一直溫暖著我的心。」
「我……」聽到鳳笑天這樣直接的告白，慕容水清被感動包圍著。
「殿下！」慕容水清伸手把鳳笑天抱在懷裡，「殿下身邊那麼多優秀的男子，水清以為殿下從來都沒有留意過我！現在殿下這樣說，水清好感動！」
「怎麼會呢！」鳳笑天輕輕咬著慕容水清的耳朵。
「如果我真的沒有對你動心，我是不會娶你的！水清，雖然我對你的感情無法像對炙炎那樣濃烈，但是，你在我心裡是一個獨特的存在。所以，以後不要為我傷心了，不要為這樣的事情煩心了，好么？」
「嗯，好！」慕容水清使勁點點頭。「傻瓜！」鳳笑天一口咬在慕容水清的脖子上。
「殿下，不要……」慕容水清害羞地拒絕著。
「為什麼？」鳳笑天抬起頭，臉上掛著笑意。「會，會被他們看到的。」慕容水清是擔心鳳笑天留下的吻痕會被人看見。
「呵呵，我偏要！」鳳笑天一路吮了下去，從慕容水清的脖子到肩膀，再到胸口，留下一串草莓。「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清兒是我的！」
鸞帳里，春意闌珊，慕容水清終於全身心地融入到了對鳳笑天的愛里。
過後，他微眯著眼睛，攬著沉睡過去的鳳笑天，「殿下，我愛你！」輕聲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之後，慕容水清擁著鳳笑天，和她一起沉沉地睡去。
下雨，不能郊遊，桃之夭夭有些失落。吃飯的時候，在看到慕容水清脖子上的草莓之後，桃之夭夭捂著嘴巴笑了起來。「水清，你脖子上的草莓好可愛喲！」
聽了桃之夭夭的話，其他人也看向慕容水清，他的臉刷的紅了。
「好了好了，別害羞了！」鳳笑天捏了捏慕容水清的手，「你們誰想要，我一個個地種！」說完，鳳笑天環視一周，其他男人或笑，或低頭，一家人其樂融融。
雖然無法去郊遊，但鳳笑天讓人寫了招聘啟示，在全京城裡尋找會伺候孕夫飲食的廚子，鳳笑天特地囑咐何韻書，來的人直接帶她面前，她親自面試。
女皇給的五天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第六天一大早，鳳笑天打著呵欠，任朝顏和夕顏給自己穿太女服。「困死了！」鳳笑天微眯著眼睛，「等我當了女皇，第一點，就是不要早朝！」
「撲哧！」桃之夭夭在旁邊笑了起來，「君王不上早朝，會被人說是昏君的！」桃之夭夭小心翼翼地為鳳笑天戴好金冠。
「我可以改成上午朝，或者下午朝，或者晚朝啊！」
鳳笑天抬著頭，讓桃之夭夭給自己戴珠寶。「大清早，睡眠不好，肚子里容易窩火，對身體不好！也不利於做決斷！」
鳳笑天說的這些桃之夭夭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他覺得很有意思。「好啊！等你當女皇了再說。現在你不還是得乖乖地去早朝！」
「嗯，是的。糾結啊！鬱悶啊！」穿好衣服，鳳笑天抱著桃之夭夭親了下。
「今天有宮宴，估計我回來的會比較晚。等夜和璇璣起來之後，你告訴他們，昨天那個廚子我覺得不錯，讓他們看看。喜歡就留下，不喜歡讓何叔給她點兒錢讓她走人。」
「好！」桃之夭夭最後為鳳笑天整理的衣服，「早去早回哦！」送鳳笑天到門口，看到那個黑髮金冠的女子消失在眼前，桃之夭夭眼裡都是甜蜜。
這是太女殿下回國之後的第一次參加早朝，這天，所有的大臣們都來的很早，她們都想早點兒見到太女殿下。
鳳笑天離開京城已經三四個月了，回來之後大臣們也只是在女皇迎接鳳笑天的那天抬頭瞅了一眼，根本沒看清楚。
雖然女皇在詔書里把功勞都堆砌在了參戰的將士們頭上，但大臣們心裡清楚，沒有這位殿下，鳳朝國不會贏得這麼順利這麼徹底。
「女皇陛下到！太女殿下到！」陳三梅的聲音在大殿里回蕩著。
鳳君陽一身金袍，鳳笑天一身黑袍，母女一前一後進來。鳳君陽坐到龍椅上，鳳笑天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女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平身！」女皇威嚴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大臣們站了起來。
再次看到鳳笑天，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她的不同。沉穩、睿智，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渾身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威嚴。
沒什麼大的事兒，鳳笑天微微閉著眼睛，一一掃過下面的每一個人。
去年，鳳笑天讓木調查大臣們貪污受賄的事情，木早就把詳細的資料交給她了。不過是因為戰事，所以鳳笑天沒做什麼。現在，她正在拿著名單對號入座。
當官，沒有不貪的。十年寒窗苦，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一朝升入鳳凰池之後，能夠得到物質和精神上的滿足。
鳳笑天不喜歡絕對的清官，「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清則無徒」。那些清官，雖然不貪財，不要利，但他們是「名」的狂熱追捧者，都希望有好名聲，顯出自己的兩袖清風，讓自己能夠名垂青史。
虛偽！這是鳳笑天對清官的感覺。在不損害國家利益的情況下，小打小鬧是可以的，撈一點兒是可以的。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做到無一官員貪污，所以鳳朝國這些官員的事情，鳳笑天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不過有幾個，鳳笑天覺得她們實在是太放肆了。位高權重，卻做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哼！等戰爭之後，我就拿一兩個人來開刀，讓你們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鳳笑天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
位置越高，稍微伸伸手，撈到得可就是大份量了，對民眾的損害就越大。有幾個大蛀蟲需要除掉！
站在下面的人並不知道，她們的太女殿下剛剛定下了計劃，已經鎖定了幾個目標，她們以前舒坦的日子將不復存在了。
晚上，是早幾天就應該舉辦的迎接鳳笑天的宮宴，除了鳳朝國的大臣，另外三國使者團的使者們也來了。
鳳笑天早脫下了太女服，換上了火紅色的宮紗，黑髮攏在腦後，斜插在頭上的鳳凰釵口中垂下的珍珠在燭火下閃著盈盈珠光。鳳笑天依舊坐在女皇的左手邊，母女倆邊欣賞著節目邊小聲交談著。
三國使者都好奇地打量著鳳朝國最傳奇的太女殿下。
「她的容貌像陽春三月枝頭上盛開的杏花，柔美中透著一絲剛毅，五官柔和，通身貴族氣質。鳳笑天太女的表情和藹可親，她一直都在跟鳳君陽女皇低聲細語，常常逗得鳳君陽哈哈大笑。和傳聞中的修羅女形象大不一樣。」
這是後來，西良國的使者邱明凡在給西良皇帝相里群的書信里寫下的話。
「尊敬的女皇陛下！」舞蹈之後，朱紫國的使者王岳來到了鳳君陽面前，「陛下，首先，我代表我國皇帝向您表示衷心的祝賀！鳳朝國打敗藍夜國，取得如此卓越的成績，真是可喜可賀！」
「謝謝！」鳳君陽端杯，酒杯輕輕碰了嘴唇。王岳把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臣在朱紫國就聽說過太女殿下的威名，這次太女殿下親自率兵突襲藍夜國，真是勇武非凡！這一杯，請允許我敬您！」王岳倒了酒，敬鳳笑天。
「呵呵，好！」鳳笑天很爽快，直接一干而盡，惹得場上的人連連拍手叫好。
「太女殿下果然如傳說中一樣，是性情中人，好酒量！」王岳連連誇獎。鳳笑天笑著不說話，一心想看看這個王岳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通知：春明天早上可能要去下醫院，所以更文要到下午了，不好意思！天氣熱，各位多多注意身體！表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