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被打

  五人行，鳳笑天照顧著蒼茫，邊走邊跟江氏姐妹聊天。鳳笑天故意把聲音說的很大，讓一旁的鳳煙鴻能夠聽到。而且，鳳笑天多讓江敏浩發言，讓鳳煙鴻加深對她的印象。


  似乎有些明白這位太女殿下的意思了，江敏浩有點兒緊張，但隨後鳳笑天的一些話題完全吸引了江敏浩的興趣，讓她忘記了旁邊的鳳煙鴻，開始侃侃而談。


  一路上，江敏浩和江玉泉紛紛發言，表達自己的看法，有時候兩姐妹還會因為見解不同發生爭論。鳳笑天時不時插兩句，讓二人如獲至寶。


  鳳笑天三人在花市裡邊走邊聊，蒼茫一直安靜地聽她們聊天，當鳳笑天說到激動的時候，蒼茫感受到左手握著的她的右臂有些輕微的抖動，這個時候蒼茫就會微微一笑。而一邊的鳳煙鴻則是低頭沉思，偶爾會抬頭看看鳳笑天，再看看江敏浩。


  到了花市路口，鳳笑天停了下來，沖江玉泉微微一笑，「江玉泉，科舉之時，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江玉泉心裡很激動。今天的聊天讓她越發斷定這位太女殿下不是泛泛之輩，她堅信在鳳笑天的帶領下，鳳朝國將會有新的面貌。


  隨後，鳳笑天看了眼江敏浩，嘴角一歪，「江大人，沒事兒要常去我的太女府哦！我很想就一些事情和大人好好討論討論。」


  「是！」江敏浩抬頭看了一眼鳳煙鴻，見他也在看自己，江敏浩心裡跳得厲害。


  「那咱們就要就此別過了。」鳳笑天沖他們抱拳，扶著蒼茫，拉著鳳煙鴻，三人朝剛才做面人的老人那邊走去。已經有一會兒了，老人的面人應該做好了。


  看到鳳煙鴻翠綠色的身影消失在前方，江敏浩有些遺憾、有些失落。


  「大姐！大姐！」江玉泉叫了兩聲，見江敏浩沒有應聲，依舊獃獃地看著前面，江玉泉一下子就明白了。「嘿嘿，大姐，你是不是喜歡上四皇子了啊！」江玉泉攀著江敏浩的肩膀，聲音里都是調侃的意味。


  「沒，沒有！你別，別瞎說！」江敏浩臉紅了，磕磕巴巴地否認。


  「哈哈哈！還說沒有！」江玉泉笑得厲害。「大姐，你從小一撒謊說話就結巴！嘿嘿！其實我覺得四皇子人很好啊！和氣，大方，人又美麗，還很優雅。」


  「是啊！可……」江敏浩苦笑一下。他是尊貴的皇子，他的親妹妹是未來的女皇，而且，從剛才可以看出，鳳笑天和鳳煙鴻的感情是極好的。前面還有人謠傳，說鳳笑天忍辱負重多年，滅藍夜國就是為了救回鳳煙鴻。


  他有著這麼高貴的身份，而自己出身寒門，母親父親只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江敏浩搖搖頭。就算她喜歡鳳煙鴻，可是他們怎麼可能有未來呢！


  江敏浩想的，江玉泉也清楚。門當戶對，是那個時代的觀念。看到大姐一臉黯然，江玉泉心裡也不好受。


  「大姐，你別沮喪。我覺得太女殿下不是那種有偏見的人，若四皇子也對你有好感，太女殿下一定會支持你們的！」


  「嗯！」江敏浩點了點頭。剛才鳳笑天似乎看出來她的想法了，只是，不知道鳳煙鴻心裡如何想的。


  鳳笑天這邊兒心情很好，哼著小曲兒，笑得開心。美人爹爹安排的任務終於有眉目了！鳳笑天瞅了一眼身邊的鳳煙鴻。給四哥哥尋一個好歸宿，是鳳笑天心裡最大的願望。江敏浩，呵呵，人不錯。


  沒多久，三人就來到了剛才的地方。


  嗯？鳳笑天有些驚訝，老人不在，面人攤子被人砸了，旁邊還有人圍觀。怎麼回事？鳳笑天皺著眉，使了眼色，跟隨鳳笑天身後保護他們的三個人立刻下去查看。


  「殿下，是這樣的。剛才來了一伙人，其中兩個人看上了老人給殿下做的三個面人，非要拿走，老人說已經有人訂了。那兩人上來要搶，老人不給，那伙人就把老人攤子砸了。」不一會兒，一人來到鳳笑天面前，輕聲彙報了查探來的消息。


  「老人呢？」鳳笑天臉上有了怒意。「老人家被打成重傷，剛才被街坊抬著送到大夫那兒去了。」


  「去，找到老人家，把她送到我府上，請大夫好好治！」鳳笑天長長的睫毛里波濤洶湧。「再去一個人，把剛才那群人給我找到！」


  「是！」來人立刻退了下去。


  「很好！很好！」鳳笑天沒有想到朝陽城裡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天兒！」看到地上被人踩的稀爛的面人，鳳煙鴻也生氣了。「朝陽城裡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鳳笑天正在想是誰敢在朝陽城撒野，一群人搖搖晃晃地就過來了。見到她們，圍觀的人立刻閃開，有些人眼裡還有驚恐。鳳笑天抬頭，立刻看到了這群人中領頭的兩個女人。


  一個二十來歲，膀粗腰圓，眉粗眼凶，皮膚微黑，身穿黑色衣衫，腰間一把大刀，比平常人使用的刀要寬大幾分。另外一個女人十八九歲，個子稍稍有些高，頭髮黑密，濃眉大眼，只是高高的鷹鉤鼻和薄薄嘴唇破壞了她臉部的美感。她一身紫袍，腰間纏繞著金色的九節鞭。


  兩人身後是七八個高高大大的女子，看那架勢，都是武林高手。她們一路過來，周圍的人都躲得遠遠的，人們眼裡的懼意鳳笑天看得真切。這些人是誰？鳳笑天皺著眉頭。自己以前沒見過她們啊？


  鳳笑天確實沒見過她們。這二人是鳳朝國武林中有名的天涯山莊莊主吳斯方的寶貝女兒。稍大一點兒的叫吳友亮，年輕一點兒的叫吳建邦。她們的姨媽是鳳朝國的吏部尚書吳美玉。二人兩個月前來了朝陽城，是來參加武舉考試的。


  本來吳友亮和吳建邦對當官沒什麼興趣，可是她們的姨媽給吳斯方寫信，說藍夜國被滅，鳳笑天太女如此驍勇，將來一定還會打仗，太女殿下會大大地提高武將的地位。


  「混江湖始終不如進官場，當官才是硬道理。」這是吳美玉的原話。吳斯方看信之後一想，對啊！姐姐這話有理。所以她就把兩個寶貝女兒送到京城來了，指望她們能考上武狀元，當上大將軍。


  這兩姐妹進了京城，仗著自己姨媽位高權重，絲毫沒有收斂平時的脾性，反而更加放肆，欺壓百姓，強搶民男，簡直是無惡不作。


  才兩個月，京城的百姓看到她們就躲。朝陽令因為她們的後台，也不敢拿她們如何。至於別的大官，只要她們不惹到自己，幹嘛跟吳美玉過不去呢。


  「大小姐，您看！」吳友亮正覺得沒什麼好玩兒的，她身後一人笑臉湊她跟前，「您看前面！三個美人兒啊！」


  這人說的三個美人兒自然指的是鳳笑天他們。吳友亮和吳建邦一看，兩個人呆住了。這不是剛才那老婆子做的面人么？原本她們就是看到面人好看，才要硬搶的，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真人啊！兩姐妹對視一眼，笑盈盈地走上前。


  「小公子，出來逛啊！」吳友亮湊到鳳煙鴻面前。鳳煙鴻眉頭一皺，避開了她。


  「這位小公子，你還是個雛兒吧！」吳建邦貪婪地看著鳳笑天。這樣絕色的美少年簡直天下難尋。再看鳳笑天身邊的蒼茫，冷峻的氣勢更有成熟男人風味，也非常吸引人。


  「你想幹嘛？」鳳笑天心裡冷笑著。


  「不幹嗎！就是想請你們吃吃飯，喝喝茶！」吳友亮又上前一步，逼近了鳳煙鴻。「放肆！」鳳笑天鳳目一瞪，把鳳煙鴻拉到身後，「你們眼裡還有王法嗎！」


  「哈哈哈哈！」這十來個人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事情。「在這兒，我就是王法！」吳建邦開口說了大話，手伸向鳳笑天的臉，想捏她一把。那吹彈可破的皮膚，讓吳建邦慾望大起。


  「大膽！」跟隨在鳳笑天身後的兩個侍衛立刻拔刀上前，「大膽！」


  「喲！還是有身份的人呢！」吳友亮眼裡有些不屑。「今兒個我是要定你們了！」吳友亮拔出刀，一臉猙獰。吳建邦也從腰間取下了九節鞭，一臉笑意。


  「找死！」侍衛迎上吳友亮和吳建邦，四人打了起來。


  若說吳友亮和吳建邦，她們雖然是無惡不作，但是畢竟出身武林世家，所以自幼習武，一身武藝不俗。而跟著保護鳳笑天他們的侍衛，是鳳笑天修羅宮的蜜蜂，武藝也是出類拔萃。不過四人對戰，蜜蜂佔了優勢。


  一看兩人難纏，吳友亮對她們身後的人吼道，「養你們是讓你們看戲的么！還不上來幫忙！去把那三人抓了給我送回去！」


  八個女子一聽，上來四個人加入了場上的決鬥，剩下四人惡狠狠地撲向鳳笑天。


  「四哥哥，你照顧師兄！」鳳笑天把鳳煙鴻推到一邊，從腿上拔出兩把長彎刀。「天兒，你小心！」蒼茫有些著急。他聽出了場上對方的人不下四個，不知道鳳笑天是否能應付。


  「原來你還會武功！」吳友亮抽空看了眼鳳笑天，眼裡很驚訝，立刻又變成讚許。「小公子，今天我要定你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個性！給我把他抓住！」


  鳳笑天從容地應對這眼前四人。她雖然不會武功，也沒有內力，但鳳笑天學的都是殺人的招式，她的刀可是舔過血的。


  「哼！」眼前這幫人讓鳳笑天覺得羞怒！自己身為太女，眼皮子下面出現這樣的惡棍居然沒有察覺到，完全就是失職！

  「天，地，我賜予你們權利，對她們，殺無赦！」鳳笑天臉色冷峻，眼裡涌動著濃濃的殺氣。「是！」得令之後，天和地手下不再留情。


  「噗！」鳳笑天一刀捅進一人的心窩，立刻，血濺了她一身。轉身，又一刀，插在另外一人大腿上，那人立刻抱著腿哀嚎著。


  「殺人啦！」周圍百姓看到這樣，都驚恐起來。


  「怎麼了？」蒼茫緊緊抓著鳳煙鴻的手，一臉焦急，「天兒怎麼了！」「天兒沒事！」鳳煙鴻早見慣了這樣的場面，所以看到鳳笑天如此英勇，心裡很佩服這個小五妹。


  「你，你竟然敢！」見到鳳笑天真的殺了自己的人，吳建邦異常驚訝，轉頭，又笑得邪氣。「呵呵，讓我來試試你！」吳建邦抽出身，揮著九節鞭，陰笑著向蒼茫飛過去。


  「小心！」鳳笑天隻身撲過去，推開鳳煙鴻，抱住蒼茫躲開飛來的九節鞭。


  「我看你躲！」吳建邦沒有想到這麼嬌小的公子居然能躲過自己的九節鞭，心裡惱怒萬分。吳建邦揮動著九節鞭，向鳳笑天發起進攻。


  鳳笑天邊護著蒼茫，邊躲閃著呼嘯而來的九節鞭。一個沒躲閃過，吳建邦一鞭子抽在鳳笑天臉上。


  紅紅的鞭痕從鳳笑天的左耳一直延伸到下巴，再到胸口，鳳笑天驚呼一聲，趕緊把蒼茫推到旁邊。「啪！」又一鞭，抽到鳳笑天的左肩上，鳳笑天左肩一痛，左手的刀掉到地上。


  「天兒！」鳳煙鴻大叫起來，「天兒！」他看到那兩鞭子打的實在，鳳笑天身子骨本來不好，怎麼承受的住。而且，鳳笑天的左肩還曾經受過重傷！


  「四哥哥，別過來！」見鳳煙鴻要過來，鳳笑天連忙叫住他。「啪！」又一鞭過來，鳳笑天抬起右手舉刀要躲避，鞭子卻在她面前停住了。


  「殿下！」鳳笑天一看，來的是江玉泉，九節鞭正被她拽在手裡。「殿下，她交給我了！」「你來的正好！」鳳笑天鬆了口氣，點點頭。


  原來江玉泉和江敏浩兩姐妹沒走多遠，就聽到有百姓說那邊有人鬧事。江敏浩作為朝廷官員，遇到這樣的事情應當上前調查，所以她立刻拉了三妹過來。


  沒想到她們一來就看到被圍困的人居然是鳳笑天，江敏浩立刻急了。她不會武功，但她三妹會，結果沒等江敏浩開口，江玉泉自己就沖了出去。


  「小五，你怎麼樣？！」鳳煙鴻身邊跟著江敏浩，二人來到鳳笑天面前。「沒事！」鳳笑天擦了擦嘴角的血。長長的鞭痕在她秀美的左臉上，顯得異常猙獰。


  看到鳳笑天這樣，鳳煙鴻心疼得不得了，連忙拿個手帕給鳳笑天擦臉。那兩鞭子他看得很清楚，實實在在打在鳳笑天身上。鳳笑天閉著嘴，任鳳煙鴻給自己擦拭，忍了半天，最後她還是吐了一口血出來，血里還有一顆牙齒。


  「啊！」見鳳笑天都吐血了，鳳煙鴻眼裡有了淚水。「小五，你吐血了？！」「四哥哥，沒事兒，就是掉了一顆牙！」鳳笑天又吐了口血在地上，然後擦了擦嘴。


  吳建邦的九節鞭是用鐵做的，剛才那一鞭子她用了滿滿的力氣，鳳笑天的一顆牙被打掉了，現在她口腔里都是血。


  （這個，不算虐吧……弱弱地問一聲……暈死，我搞忘記今天是周六，要更六千，那我明天更八千！彌補！呃，估計是今天面試被嚇著了，所以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