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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和淵國的變故

  朝陽城這兩天談論最多的就是科舉考試,讓人津津樂道的是太女殿下鳳笑天出的新式考試方法和她在考場上說的那些言論。「德、智、體全面發展」成為人們議論最多的話題。


  鳳笑天的科舉改革已經表明了她以後的政治走向。這次科舉考試製度的改革內容之後不久就傳遍了鳳朝國,朝廷選拔人才方式的變更也影響著下面的讀書人。想中舉,就得改變傳統的應試模式。一場改革在下面蔓延開來。


  鳳朝國的這些情況被一五一十地記在了傳給西良國皇帝相里群的書信里。


  「這個鳳笑天的舉動實在是很怪異。」相里群看到鳳笑天關於科舉的改革之後有些不解,這和傳統的科舉方式完全不同,相里群覺得這個太女似乎有些胡鬧了點兒。


  「早就聽說鳳朝國的太女行事乖張,不按常理出牌,這一次她這麼做就不怕得罪天下讀書人么?」


  「陛下」,鄭爽恭敬地站在一邊,「據說這位太女殿下的行為不但沒有人反對,反而得到了百姓們的支持!」「呵呵」,相里群笑了笑,「沒想到她在民間的威望這麼高。真是小看她了。」


  鄭爽沒有作聲,相里群咳嗽了兩聲。「幸好跟鳳朝國簽了和平協議,她們要是敢撕毀協議發動戰爭,就會引起公憤。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和另外兩國聯合起來打鳳朝國了。」相里群的算盤打的很好,他在抬高盟國朱紫國皇帝的智商的同時,也低估了鳳笑天的智慧。


  朱紫國的使臣王岳一行人浩浩蕩蕩,終於在一個月後回到了朱紫國的國都——塞丹,在把國書遞交給朱紫國的皇帝王君滿之後,王岳回了自己的府上。他把鳳雲鶴、蝶姬和朱海安排在自己府上住著。


  王岳在路上才得知鳳朝國的瑜王殿下和貴妃蝶姬潛逃了,之後的行程中遭遇了那麼多的搜查和盤問,鳳雲鶴三人的表情讓他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回想到劉年拜託他時候的緊張,王岳隱約猜到了鳳雲鶴的身份。若真是如此,那他可就給朱紫國帶來大麻煩了。


  王岳並沒有直接追問鳳雲鶴的身份,只是讓人安排好他們的住處,讓他們安心住下。


  私下裡王岳找了人盯著三人,王岳下令,若他們三人有什麼異常舉動或者要逃跑,就立刻抓了他們。不過鳳雲鶴他們現在並沒有逃跑的打算,呆在王岳府里很安全,至於其它的事情,等風聲過了再說。


  三國都沒有什麼動靜,除了和淵國。


  這兩天,和淵國女皇桃明淵的脾氣不太好,原因是安國公夏彤上了萬言書,奏摺里她揭露桃明淵寵愛的興國君和護國君在外買賣官爵,為非作歹。夏彤把他們比喻成男妲己,說他們是禍國殃民的妖孽,要女皇除了他們。


  下朝之後,桃明淵去了興國君那兒,剛進門,就看到興國君眼淚婆娑,眼睛紅紅地坐在桌邊哭泣,護國君在他身邊輕聲地安慰著他,陪著他掉豆豆。「哎喲,怎麼了?乖乖!別哭別哭!」看到兩個美人兒哭得像嬌柔的梨花一樣,桃明淵的心都疼了。


  「陛下!」見到桃明淵,兩個人立刻站起來行禮。「陛下,您是來抓我們的么?你要把我們丟到大牢里去,您要殺了我們么?」興國君紅腫的眼睛看著桃明淵。


  「誰說的?哪個混蛋說的!」桃明淵親自擰了毛巾為興國君擦臉。「是誰嚼舌根了!說出來,朕給你們做主!」


  「陛下,夏貴妃說我們是妖孽,迷惑了陛下。」護國君一臉悲切,「安國公口口聲聲地說我們是男妲己,這不是把陛下比喻成昏庸無道的紂王了么!安國公雖然對國家有功,但也不能居功自傲啊!她哪兒是說我們啊,而是針對寵愛我們的陛下您啊!」


  被護國君這麼一說,桃明淵覺得確實如此,心裡立刻憎恨起夏彤來。夏彤是元老,動不得她,但是宮裡的夏貴妃她還是能動的。「來人!」桃明淵臉色一沉,「夏貴妃善妒,無夫德,摘其宮位,打入冷宮,令其思過。」


  夏傾在接到聖旨的時候沒有多說話,磕頭站起來之後,夏傾心裡悲憤之極。同床二十載,耿耿忠心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娘娘,您請吧!」老公公周浩嘆了口氣,「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過兩天消了氣就會接您出來的。您別難過。」


  「周公公,您別安慰我,我知道是那兩個賤人在陛下面前說三道四了。請您轉告陛下,夏氏一族忠心耿耿,望陛下不要被小人蒙蔽了雙眼,要以祖宗基業為重。」夏傾摘下頭冠,脫下貴妃服。


  夏傾被打入冷宮的消息夏彤在傍晚的時候就知道了。「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夏彤闖進皇宮,口口聲聲喊著冤枉,要見女皇桃明淵。


  「讓她進來吧!」桃明淵皺著眉,興國君站在她身邊,輕柔地為她按著太陽穴。


  「陛下,夏傾到底做錯了什麼,陛下要把他打入冷宮?」夏彤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不磕頭也不行禮,直奔主題。


  「大膽,安國公不知道禮儀么!見到陛下不叩首行禮也就罷了,反而責問陛下的決斷,難道安國公比陛下還要尊貴,安國公要造反么!」一旁的護國君立刻站了出來,怒斥夏彤。


  「你!」夏彤這時才看到興國君和護國君也在屋裡,她的火氣立刻上來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兩個人進了讒言,否則陛下是不會對傾兒這樣的。都是你們!」


  夏彤指著興國君和護國君,「自從你們來了和淵國之後,陛下就貪圖享樂、不理朝政,你們是鳳朝國派來專門誘惑陛下的!你們是鳳朝國的姦細!」


  「放肆!」見夏彤越說越厲害,桃明淵的火氣上來了。


  「陛下,您已經被這兩個妖孽迷惑了!您不忍心殺他們,老臣替您動手!」夏彤刷地抽出腰刀,「老臣今天要為天下除了他們這兩個禍害!」


  「你!」桃明淵還沒來不及開口,夏彤已經一刀劈向護國君。「陛下救命啊!」護國君閃身躲開,夏彤劈在桌子上,木桌被劈成了兩半。「住手!夏彤,你,你好大的膽子!」桃明淵指著夏彤。


  「陛下!你已經被他們迷惑了!他們使的是美人計啊!」


  轉眼,夏彤舉刀來到了興國君面前,興國君連忙舉起木凳擋住了夏彤的刀,木凳被劈開,興國君摔倒在地上。夏彤還要上前,桃明淵連忙上前抱住興國君躲過這一刀。「陛下!」興國君抓著桃明淵的手,渾身發抖。


  「來人啦!快來人啦!有人行刺陛下!」護國君跑到外面大聲叫喊起來。


  「妖孽,還在造謠生事!」夏彤惱羞成怒,直直地奔著護國君而去。「來人啊!殺人啦!」護國君邊躲避著迎面而來的刀邊大呼救命。「陛下救我!」護國君跑到桃明淵面前,閃身一讓,夏彤的刀直衝桃明淵胸口而來。


  眼看著刀到了面前,夏彤由於慣性收不了手,桃明淵也獃獃地愣在那裡。「陛下小心!」興國君擋在了桃明淵面前。


  「嗖!」下一刻,一支箭及時地穿過夏彤的心臟,刀尖在離興國君只有一指的地方停了下來,夏彤也定格在了那裡。再一看,和淵國的皇女桃虹正拿著弓箭站在門口。


  「陛下!」最後看了眼桃明淵,夏彤緩緩地倒了下來,死前眼睛依舊睜得大大的,眼裡都是冤屈和不甘。


  「兒臣救駕來遲,請母皇贖罪!」桃虹來到桃明淵面前跪下。


  「不,我兒來的正是時候。」桃明淵剛從驚嚇中清醒過來,之後恢復了鎮定。「愛妃,你們沒事吧!」桃明淵連忙看著興國君和護國君。兩人都臉色蒼白額頭冒汗,「沒事兒!」興國君哆嗦的厲害,讓桃明淵心疼不已。


  「夏彤私帶兵器進宮,以進諫為由,行刺朕和皇妃,殺!還有,把夏氏族人都給我抓起來!」桃明淵終於狠下心來下了旨。剛才若不是桃虹及時趕到,興國君就是刀下亡魂了。


  「哥哥,你怎麼了?」旁邊,護國君搖晃著興國君,在他身下有一灘殷紅的血跡。「陛下,不好了!哥哥不行了!」桃明淵看到興國君眉頭緊皺,表情痛苦,立刻上前抱他上床,之後叫來太醫。


  「陛下,興國君大人已有兩個月身孕,現在受了驚,孩子流產了。」太醫磕磕巴巴地說著,小心翼翼地擦著額頭的汗。


  「什麼!」這個結果是桃明淵沒有想到的,「夏彤狗賊竟然殺了朕的孩兒!」桃明淵氣得渾身直哆嗦。「夏氏,謀害皇室血脈,誅九族!」此刻的桃明淵眼裡的狠決是任何人都沒有見過的。


  冷宮裡的夏傾今日遭受了兩重打擊,先是自己被打入冷宮,后是老母親被殺,夏氏一族滅亡。


  「夭兒!」夏傾看著西方,鳳朝國的方向。


  「爹爹要走了!以後就只有你一個人了。最是無情帝王家!爹爹希望你以後過得幸福,不要像爹爹這樣!」白綾,畫著美麗的弧線,被拋到橫樑上,夏傾剪下了自己的頭髮放在綉囊里,之後站到了椅子上。「夭兒……」蹬了椅子,夏傾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夏彤被殺,夏氏一族被滿門抄斬,夏貴妃自縊在冷宮。一時間,所有的朝臣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駐守在邊疆的程強在得到消息之後一個踉蹌,差點兒暈倒。她怎麼也不相信夏彤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不相信女皇會真的殺了夏彤。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讓她不得不相信。


  「夏老!您死得冤枉啊!」程強在府上搭了祭台,祭拜了夏彤的亡靈。憑著她對夏彤的了解,她知道夏彤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不辨忠奸,殘害忠良,女皇如此昏庸,莫非真的天要亡我和淵國了么!程強痛苦地搖搖頭。


  和淵國的皇宮裡,桃明淵並沒有心思去關心大臣們和百姓們的想法,她正守著興國君,拿著勺子親自喂他吃藥。「陛下,好苦!」興國君蒼白的臉上寫著疲倦。「乖,再吃一口就好!」桃明淵此刻的表情非常的溫柔。


  「嗯!」興國君乖乖地喝了葯,桃明淵扶他躺下。


  「愛妃,別難過,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現在養好身子才是最要緊的事!」桃明淵安慰著興國君。「嗯!」興國君含著淚點點頭。「愛妃,你先休息吧!」看到興國君臉上的倦色,桃明淵為他掖了掖被子,「好好睡覺!」


  桃明淵走之後,一個黑影翻身落到床頭。


  「哥哥,還要裝睡么?」來的人是護國君,他笑盈盈地看著興國君。「不裝了!」興國君坐了起來,絲毫沒有剛才柔弱無力的樣子。


  「哥哥,宮主的任務咱們算是完成了。」護國君興奮地坐到興國君身邊,「哥哥,你說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呢?離開鳳朝國快要四年了,我好想回去啊!」


  「快了!估計就在這兩年。」護國君攀著興國君的肩膀,「希望宮主早點兒打下和淵國,我們就可以早點兒回去了。」這兩個男子是修羅宮的蜜蜂,被木挑選了出來進行培養,之後跟其他男子一起被送到了和淵國。這一招就是三十六計中的「美人計」。


  「對了,那個太醫不會說什麼吧!」興國君看著護國君。


  「不會,她有把柄在我手上。木大人派來支援我們的人已經到了,我讓人去盯著太醫了,若她敢說什麼,就咔嚓!」護國君做了殺人滅口的手勢。


  「呵呵,那就好!」興國君笑得一臉燦爛,「好了,你快回去吧!她今天估計會去找你,你可別被發現了。」


  「不會的!」護國君調皮地吐了吐舌頭,「香我早就已經點好了。等那個老女人一進去就會陷入幻覺,替我的人已經等在那兒了。哼!她還真以為這些年陪她的人是我們了!」


  「嗯,還是小心為妙。已經到了最後關頭,我們不能露行蹤,壞了宮主的大事。昨天那個桃虹來的實在太蹊蹺了,我總覺得她不好敷衍。你一切都要小心。」興國君依舊非常小心謹慎。


  「知道了!哥哥你也早點兒休息吧!演了幾天的戲,真累!好好休息吧!」護國君一翻身,消失在了興國君眼前。


  (累死了,頸椎好疼。回去吃飯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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