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攻陷西關（下）
場上廝殺激烈，白茅被鳳子蕭纏住無法脫身，當他好不容易掙脫這個包圍圈，可身後總是有人把他攔住，又把他逼了回去。白茅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籠中的耗子，找不到出口。三蘭和朝顏在離鳳子蕭不遠的地方，偶爾會出手殺幾個人，其他時間都盯著白茅。
鳳朝國的女兵們的勇猛和團結讓朱紫國男兵覺得驚訝，她們不但殺人技術熟練，而且非常具有團隊精神，自己在殺敵的時候還會隨時留意身邊的同伴，當同伴遇到危險她們不但出手幫忙，還會捨命相救。鳳朝國的士氣讓朱紫國的這些大男人們自慚形穢。
雙方的傷亡都在不斷地增加，血腥的味道蔓延開，到處都是濃郁的血的味道，鮮紅把大地染得通紅，這就是戰爭。
鳳笑天睜開眼看著身邊不斷倒下的人，臉上已經不再有當初的那種心疼和激動了。夕顏、西野葵和木三人足夠抵擋那些人，鳳笑天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歷經了那麼多的事情，鳳笑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心存憐憫的少女了。只有敵人死，自己才能生。
流血正持續著，朱紫國的士兵們越來越覺得吃力，眼前的鳳朝國的人密密麻麻，彷彿殺不完似的。這些士兵們的心裡都有些絕望了。
「西關失火了！」一個朱紫國士兵在看到火紅的西關之後大叫起來，其他人連忙回頭看向身後的西關。西關內，濃煙滾滾，黑煙之後火紅的火焰舔舐著黑幕。
「不好，失火了！」白茅看到失火的地方，估算出來那裡是軍營和糧倉。莫非鳳朝國的人已經攻入西關了？白茅心裡一陣慌亂。
「鳳朝國的人進關了！」隨著一個人喊出聲，其他的人也嘈雜起來。鳳朝國的人已經殺進西關了！這個消息撞擊著每一個朱紫國的士兵的心。城樓上，吳明等人在殺掉哨兵之後點燃了火把，把鳳朝國的旗幟掛在了城門上。
火紅色的鳳凰旗迎風招展，在黑夜中格外顯眼。這面旗幟鼓舞了鳳朝國士兵的士氣，也沉痛地給了朱紫國士兵們最後一擊。「繳槍不殺！投降者饒命，反抗者殺！」城樓上修羅營士兵們的聲音傳到了朱紫國士兵耳朵里。
「投降者饒命，反抗者殺！」隨後，下面的鳳朝國士兵也喊了起來。
「誰敢投降！我第一個殺了他！」看到表情有些鬆動的朱紫國的士兵，白茅怒吼道。他惡狠狠地看了眼身邊的朱紫國的士兵，「寧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也不可以投降！」
「哼！那你就當刀下亡魂吧！」鳳子蕭不屑地看著白茅，和他繼續打鬥起來。
白茅的話雖然有些震撼力，但在看到比自己人數多了好幾倍的鳳朝國士兵之後，朱紫國的人膽怯了。「我不想死！我家裡還有老母親等我回去！」隨著第一個人放下了兵器，陸陸續續地就有更多的朱紫國的士兵放下的武器。
「我不能死，我家裡還有妻兒！」
越來越多的人丟下了兵器，任鳳朝國士兵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白茅看到這樣的情景惱羞成怒，在空餘揮舞鎚頭把身後一個想投降的士兵砸成了肉醬。可是即便他這樣做，士兵們也依舊放下了手中的刀，口裡喊著投降。
「你們！」白茅把怒火轉移到了鳳子蕭身上，「你們卑鄙！明明剛剛和我國簽訂了和平協議，現在居然大軍進犯。擅自撕毀條約，你們鳳朝國不怕得罪其他兩國么？」
「怕的話我們就不來了。」鳳子蕭冷冷地說著。
投降的朱紫國士兵被綁了手，一個接一個捆了起來。至於那些不肯放下武器的，都一一喪命在了鳳朝國士兵的刀下。最後，整個戰場上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那兩位將軍還在戰場的中央搏殺著。
白茅披頭散髮，臉上滿是污痕，一點兒都看不出將軍的模樣，他身上已經中了大大小小的幾十處刀傷了，累得氣喘吁吁。
鳳子蕭此刻也有些吃力，長時間的拚命讓她快要虛脫了。不行，不能輸！咬著牙，鳳子蕭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刀劈在白茅的馬臀上，白茅立刻被受痛的烈馬摔得老遠，他還沒站起來，朝顏的到就架在了他頭上。
「離王殿下！您沒事兒吧！」清蘭和媚蘭趕緊來到鳳子蕭身邊。
「我沒事兒，沒事兒！」鳳子蕭擺擺手，之後下了馬。雖然這場廝殺已經耗盡了鳳子蕭全身的力氣，但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在這麼多戰士面前軟下去。
「離王殿下，不錯嘛！好英武啊！」正在這時，鳳笑天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她來到鳳子蕭身邊，一巴掌拍在鳳子蕭的右肩上。「啊——」一聲慘叫，鳳子蕭蹦得老高。
「小……小鳳，你做什麼！」鳳子蕭齜牙咧嘴，捂著受了傷的右肩。
剛才有一支箭擦過她的右肩，因為打得開心，所以鳳子蕭根本沒有察覺到疼痛。現在鳳笑天一巴掌正好拍在她受傷的肩膀上，鳳子蕭疼出了一身冷汗。
旁邊的人都驚訝地看著那個一身布衣，瘦瘦小小，皮膚蠟黃的少年。他是誰？怎麼膽子這麼大？連鳳朝國的離王殿下他都敢開玩笑？「好了，現在知道疼，剛才幹嘛去了啊？」鳳笑天雖然在笑，但是眼裡都是心疼。
「剛才，剛才我不是忘了么！」鳳子蕭笑得有些心虛。
「離王殿下，一會兒讓草民幫您檢查一下傷口吧。」西野葵來到鳳子蕭身邊。「好！」鳳子蕭點點頭，和鳳笑天一起進了西關。
清掃戰場在天亮之前就完成了，鳳笑天等著西野葵給鳳子蕭檢查傷勢。只是擦傷，沒有傷到筋骨，鳳笑天才放了心。修斯把最後統計的結果告訴了鳳笑天，一共俘獲了三萬多人，鳳朝國士兵有三千多傷亡。
「不錯！辛苦了！」鳳笑天點點頭，「派人把傷員送回去養傷。至於俘虜，也押到尚水關，讓他們做苦役，我們可沒有糧食白白養活這麼多人。再把火箭弩和大炮運來。休整三天之後，大軍出發。」
「是！」修斯正要離去的時候，鳳笑天叫住了他，「白茅怎麼樣了？」
「他到一心想死，曾經要撞牆自殺，被攔住了。」
「呵呵，想當忠臣名將？」鳳笑天歪著嘴，笑得有些邪惡。「想死，那就成全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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