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節 回宮

  「蓮蓮，你先和她們過去玩，待會我再過來尋你！」遠遠的夏侯炫便看見急步過來的凌金，對著欲拉自己出去玩的小木蓮柔聲交待道。


  小木蓮也看見了凌金的身影，於是很是乖巧道，「那好吧！」雖然沒有夏侯炫的陪伴多少少了幾分興緻，但也不能完全讓小木蓮失去玩的興緻。


  看著歡快離開的小木蓮，夏侯炫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大樹下，「發生什麼事了？」問這話的時候，夏侯炫明顯的感到自己心裡的害怕。


  「主……主……子！」凌金結巴的不知從何開口說起。


  夏侯炫看著凌金的表情，身形一晃，手撐在樹桿上，「他出事了？」本來應該對他不聞不問的，可他始終是自己的父親，到最後還是沒法做到徹底的絕情。


  「嗯！」似艱難般的應道，凌金便將頭壓了下去，不敢抬頭看夏侯炫。


  好一會，低著頭的凌金聽著夏侯炫那重重的呼吸伴著低喃，「他連最後一面也不讓我見，這是為什麼？」


  「主子！」凌金擔憂的抬頭看向夏侯炫，「主子，皇上已過逝，您請節哀吧！」


  再次重重的深呼吸，仰了仰頭，看向那浩瀚天空，一群大雁呈八字狀向南飛去。又過了好一會，夏侯炫才有些哽咽道，「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凌金精簡的答道。


  夏侯炫收回撐在大樹上的手，走向不遠處的海棠花，「什麼時候出殯？」


  「三日後！」凌金再次簡短的應道。


  似思考一般，夏侯炫整個人頹廢的撐在欄杆上，良久才緩緩道，「回宮！」


  這也許就是血濃於水吧！雖然孝帝對他所做的事讓他很是憎恨，但當得知孝帝離世時，心還是很難過，還是決定回宮去見他最後一面！

  孝帝大崩，整個皇宮都籠罩在哀痛之下。


  由凌金趕著一輛掛著白麻的馬車緩緩的停在了宮門口。


  「來者何人？」守宮門口的侍衛同樣披戴著白麻布，但那一臉的威嚇力卻不減。


  凌金也不多言，輕輕的將馬車帘子掀開。夏侯炫身著白色的孝服抱著同樣一身孝服的小木蓮，一臉不明的表情看向那幾個侍衛。


  侍衛一見是夏侯炫，微愣，而後只稍稍行了個禮，但讓馬車緩緩的進了宮門。


  進了宮門，夏侯炫便讓凌金在此等候，自己與小木蓮向里走去。


  孝帝的屍體停在玄武殿，二人來到玄武殿看著那黑色的棺木。還是孩子的小木蓮怕怕的向夏侯炫的身旁縮了縮，小眼向四周看了看，發現每個人都與自己一樣穿麻戴孝。


  「炫哥哥……」怯怯的喚道。


  夏侯炫輕輕的拍了拍小木蓮，以示別害怕一切有他在。


  「三皇弟……」夏侯煜一臉的哀痛，走向夏侯炫，「你終於回來了！」


  夏侯炫拉著小木蓮，向夏侯煜點了點頭，然後才緩緩走向棺木。


  「出去，出去，誰讓你回來的！」


  聽著那尖銳的聲音，夏侯炫不悅的擰了擰眉。看向說話者，原來是夏侯伊月。「大皇姐！」夏侯炫輕喚道，然後再次踏向棺木。


  「父皇以將你貶為平民，你根本沒資格再回來！」夏侯伊月吼道。


  夏侯炫照樣不理會，只是拉著小木蓮，示意其跪下。


  小木蓮怔怔的照夏侯炫的樣子跪下，連著磕下三個頭，才抬眸看向夏侯炫，「炫哥哥，這是誰去世了？」心中甚是懷的問道。


  「父皇！」夏侯炫將一旁宮女遞過的香接過，再次彎了三次腰，薄唇輕啟道。


  啊！小木蓮頓時張大了嘴，靈動的眸內流出滾燙的淚水來，「父皇……」哽咽的喚道。


  「嗯！」夏侯炫不理會某些虎視眈眈的人，同樣輕聲應道。「蓮蓮難過嗎？」


  學著夏侯炫的樣子，同樣起身彎了三次腰，然後親手將手中的香插好，「嗯，很難過！」說著，那滾燙的淚水再次涌了出來。


  夏侯炫卻不再應答，走向跪在右上方的華皇后。「母后！」輕聲喚道。


  「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相對於旁邊的李貴妃，華皇后倒是一臉的歡迎之色。「你父皇……」再次說道時，華皇后卻淚眼欲下。


  「母后，多保重身體！」夏侯炫輕聲道，「聽說三日後出殯？」


  華皇后吸了吸鼻子，似好不容易止住了抽泣，「是的！你就留下來住幾日吧！」


  「不行！」夏侯炫還未應答，夏侯伊月便吼道。「月兒！」李貴妃似看不下去了一般，向夏侯伊月吼道，「這是你父皇的靈堂，休得放肆！」


  「母妃，他一平民，怎能來替父皇守靈！」夏侯伊月不平道。


  「可他是父皇的兒子！」夏侯煜出聲道。


  最小的夏侯焰也有些不平的道，「是呀，大皇姐，三皇兄也是父皇的兒子，怎能不來守靈！」


  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言的，最後范右相走上前道，「三皇子，你們二人就留下吧！」雖然夏侯炫被貶為平民，但也是孝帝的兒子，這是不可否認的，所以他們再不怎樣也得稱之為聲三皇子！

  夏侯炫感激的看了眼范右相，再看向夏侯伊月，「大皇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回來守三天靈，然後便離開，決計不會回來與二皇兄搶皇位！」頓了頓，扯了扯嘴角又道，「我聽說父皇並沒有立誰為太子，按長幼，這皇位好似應該是大皇兄的才對吧！」


  「你……」看著夏侯炫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夏侯伊月就語結，不過片刻又道，「既然父皇沒有立誰為太子，也沒有傳位於誰，那就得看誰的能力強了！」


  「呵……」聽著夏侯伊月的話，夏侯炫像是聽笑話一般的一笑。「皇姐，你這未免太過心急了吧！」扭頭看向那黑棺木，「皇姐，今天還是第一天，有何事還是等父皇出殯以後我們再好好商量也不遲吧！」


  這話一出倒顯得夏侯伊月的不對，氣得夏侯伊月小臉通紅不說還無力反駁。李貴妃也不好出言，只聽道華皇后道，「既然回來守靈就本分點，別打擾了你們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