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找茬來的玉夫人

  水榭樓台，煙雨繚繞。輕紗帳幔中，女子坐在其中。享受著難得的午後悠閑。一身鮮紅色的衣服，白皙的脖頸。好像天鵝一般優雅。桌子上，是剛剛才從廚房送過來的吃的。樣樣精緻。


  一旁，小丫鬟看著這些東西，滿臉的驚奇。看著女子，也是崇拜極了。竟然一下子，變得那麼厲害，讓那廚房裡的人，再也不敢低看她們一眼。


  這二人，正是那剛剛大鬧廚房的煙七七，還有，翠兒。


  女子吃著桌子上的東西，眼睛，難得的笑意。這東西做的，果然好吃。眯起雙眼，享受著舌尖的觸感。感覺到身後女子咽口水的聲音，煙七七睜開了那雙邪惑的眼睛。淡淡的看向前方。紅唇輕啟，卻是對著身後的女子說道：「翠兒，記住了，這世上沒有誰可以欺負你。因為，你是主母身邊的丫鬟。就算是弱肉強食，你也只能是在我的面前柔弱。看到外人，就要給我有你該有的氣度。否則，我想我不介意換一個丫頭。」煙七七的話，說的殘酷。但是，也是為了翠兒好。


  跟在她的身邊，就註定要有一顆堅強的心臟。過去，那個女子柔弱，所以，真正隱藏著的厲害角色不會對她看上眼。而是全心全意的侍奉她的相公。


  但是現在的她，已經完全的變了。今日的事情，必定也會傳到各個夫人的耳中。到時候，不只是那看似厲害實則不堪一擊的紙老虎玉夫人會要對付她，就算是那些隱藏起來的人，也必然會覺得，她是一個威脅。就算是她再厲害，也不能敢保證讓她身邊的人不受傷害。所以，為了翠兒不受傷，也為了她不被人牽制，翠兒必須要改變。


  翠兒聞言，面色一白。跪在了地上。「不，求你，小姐，求求你，千萬不要把翠兒送走。如果小姐你不要翠兒了，那麼，翠兒必死無疑啊。」說完，翠兒留下了眼淚。


  煙七七不語。喝著桌上的燕窩粥。心中自然知道這府中的規矩。若是陪嫁的丫鬟，被主子嫌棄，而且，沒有人再要的話，就會被駱家送到雜役房。


  那裡，絕對不是人呆的地方。煙七七正是知道，才會說出這麼殘忍的話。只有壓迫大了，翠兒走投無路，就必須要變強，變狠。因為，後面，沒有活路。這，才是激發人潛能的最好辦法。


  煙七七深知這一點。所以，根本連看也不看。只是冷冷的說一句：「如果，你覺得你現在的樣子，能在我身邊活下去，那麼，你就呆著吧。現在，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變強，讓自己變得不再懼怕任何人，不再唯唯諾諾。二就是自己自殺。或者也可以讓我來動手。或許你還會少受點痛苦。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去雜役房。只有這幾條路，你自己選擇吧。別說我殘忍。在這府中，人吃人。稍有不慎，那就是萬劫不復。此生，我註定了會呆在這裡，那麼，我就要用盡所有辦法，成為這家中最有權勢的人。若是你不能夠幫助我，那麼只能成為我手上的冤魂。」


  翠兒聞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煙七七，這，還是她的小姐嗎？小姐當初，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溫柔。甚至，從來不會殺死一隻螞蟻。可是今天，她竟然會做出那麼多狠毒的事情。


  當真是環境改變人嗎？小姐，一向是溫柔至極的小姐，竟然會變得這般讓人懼怕。駱家，真是一個是非之地。小姐的身邊，已經沒有人。如果她也離開。那麼小姐的心，該是有多麼的孤獨脆弱？


  她的命，是小姐給的。這輩子，註定了要和小姐一起生死榮辱。想到這，翠兒擦乾了臉上的淚水。一臉的堅定：「小姐，你放心吧。翠兒不會讓你失望的。翠兒的命，是你給的。你要翠兒怎樣，翠兒一定會做到。」


  聽著翠兒堅定的話，煙七七笑了。或許，這丫頭現在沒有任何的能力，但是，她有一顆忠誠的心。這就夠了。只要有心，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好了。坐下吧。一整天不吃東西該餓壞了。」煙七七的聲音輕柔。哪裡還見剛剛的那般狠歷？那樣子，就好像是一個大姐姐。讓翠兒的心中一暖。變強的心，更加堅定了。


  毫不猶豫的坐在了煙七七的身邊。相信，小姐一定是要讓她對著誰，都不會膽怯。她自然不能讓小姐失望。


  煙七七看著她強忍著懼怕的坐在自己身邊。眼中笑意更是濃厚。「翠兒，記住了，以後，不管是面對誰，你都不會低人一等。這駱家，只要我還是一天的主母，那麼，你就是可以高傲不可一世的大丫鬟。只可以你欺負別人，絕對不可以是別人欺負你。你要做到別人害你，你雙倍奉還，別人對你獻殷勤，你要百倍的小心。不能被抓到任何的把柄。要學會八面玲瓏。」煙七七開始傳授著她應該做到的事情。她要把翠兒，打造成一個真正的助手。


  駱家，只能是她的天下。不管是夫人，還是什麼，都只能對著她仰望。


  翠兒聞言，心中激動不已。聽了煙七七的話，更是覺得未來很美好。想到有一天，她也可以俯視別人，心中就充滿了期待。


  「小姐，你放心吧。翠兒會做到的。」翠兒的語氣。是那麼的堅定。


  煙七七還是在笑著。


  「煙七七，你這個賤人，你給我出來。」涼亭的拐角處，一陣怒吼的女聲，傳了過來。煙七七沒有一點的驚訝。只是靜靜的坐著。等待著那聲音后，人的到來。


  翠兒看著煙七七的樣子。乖巧的站了起來。外人的面前，她不能讓別人抓住任何的把柄。和主子坐在一起，是大逆不道。會給小姐添麻煩。


  煙七七感覺到身邊的空曠。更是滿意，她，果真是個好學生。


  「煙七七，你這個賤女人，原來你在這。」玉夫人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身後，帶著的是幾個體形彪悍的丫鬟。儼然是來興師問罪的。


  煙七七雲淡風輕。端莊賢淑。和那玉夫人，明顯是差距甚大。「玉夫人，你莫不是懷個孕，變得糊塗了不成？竟然會忘記了尊卑。」


  玉夫人聞言，一臉的驕傲。「怎麼，你還真以為你是主母了不成？相公在的時候，我給你面子，現在，你給我下來。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呵呵，果真是主僕一對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不客氣。」煙七七說到最後，拍起了桌子。站起來，一臉嚴肅。看著玉夫人的樣子，更是讓人心中驚慌。整個人，氣勢逼人。看著玉夫人，心中冷笑。看來，這女人不除，她是不會有好日子了。


  看著她的肚子，煙七七忽然，靈光一閃，孩子嗎？耽誤她道路的。不管大人還是孩子，一樣，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