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虛驚一場
衛義只道:「我這十來年都住在玄國,前不久七夜國師找我,說,他有一個朋友被玄翰抓了,讓我設法救了。因此我才回了玄翰,原本一切都很順利,過兩天就能順利救出芸娘了,可想不到,究竟還是算計不過你。」
帝玄熙點了點頭:「其實你做的真的很好,你敗是因為敗在了我素來安排喜歡單線安排,一個人負責一件事情,北靜王深深明白我的性格,因此對於芸娘只讓有限幾人知道,你作為一個普通的牢頭,根本就沒權利知道的,何況今日的你太反常了,有哪個牢頭如你這般直接問我要將人犯帶去哪裡的,這就是你露的破綻。」
衛義聽了苦笑道:「原來如此,那麼你現在打算如何處置我?」反正對生也不抱希望,衛義倒是直接問了出來。
帝玄熙看著衛義道:「朕不是善人,因此不喜歡有一根刺在朕的背後。」帝玄熙說的很明白,他不喜歡有危險在身邊。
衛義明白的點了點頭:「好,只要聖上不要遷怒舍弟,衛義隨便聖上處置。」
帝玄熙笑了起來:「朕何許遷怒令弟了,你來這玄翰當年了解朕的為人才是。」不遷怒是帝玄熙最大的特點之一。
衛義自然也聽說了,因此點了點頭:「沒錯,帝聖上不是那種隨便會遷怒人的人。」
帝玄熙點了點頭:「朕要的是你遺忘生活的一些東西,包括你和什麼人接觸,以及你的習慣,只要你將搞這些告訴一人。」說著拍手,竟出來一人,模樣竟然和衛義一模一樣。
衛義一愣,然後啞然失笑道:「原來帝聖上也會這一招。」
帝玄熙淡淡道:「孫子兵法說的好,實者虛之,虛者實之,因此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朕還是會做的。」不能老是讓人算計了,他也是會反擊的。
衛義看著帝玄熙:「帝聖上,不怕我說的都是假的嗎?」
帝玄熙笑了起來:「真假又如何,現在的你何嘗不過是個假衛仁。」
衛義聽了后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沒錯,帝聖上說的果然沒錯,如今的我,不過也是個假衛仁而已,的確也沒什麼真可言。」因此認真的再度看了帝玄熙一眼道:「既然如此,我就全都告訴帝聖上吧。」說這就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帝玄熙,帝玄熙示意那人聽了后,然後才對衛義道:「留你幾日在這裡做客吧。」
衛義笑了笑:「帝聖上還真是客氣。」卻什麼也沒再說,直接走進了一旁的牢房。
一旁的寶玉驚魂未定的看著這一切,帝玄熙只看著他:「如何?」
寶玉心一驚,不知道這帝玄熙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不明白帝玄熙為何要讓自己看見這些。
帝玄熙冷冷道:「我能做什麼,我現在是什麼都不能做。」然後只直直的看著寶玉道:「何況你也不值得我做什麼,如今帶你來這裡,無非是要你跟你生母見面而已。」說著只喊道:「龍殺,去將芸娘帶來。」
「是。」龍殺答應了就去了,很快只見龍殺帶了芸娘進來了。
相似的容顏,誰也不能否認他們之間的骨肉關係。
帝玄熙看著芸娘道:「好了,你們母子也算見面了。」
芸娘自進來就一直看著寶玉:「寶玉。」她輕聲喊道。
寶玉看著芸娘,好一會才道:「你是我娘?」語氣又似乎有點淡漠,並不是和親熱。
芸娘似乎並沒有注意這些,只點了點頭:「是的,以前我是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才女扮男裝的,我也不是有意隱瞞你的,其實我正是你的生身母親芸娘。」
寶玉看著芸娘,輕聲喊道:「娘。」嘴上雖然這般喊,眼中似乎並沒有多少親情熱情。
一聲娘,讓芸娘不覺淚流滿面,多少年了,午夜夢回,為的就是能讓自己的骨肉喊自己一生娘,如今願望實現了,不覺滿心的喜悅,只走到寶玉跟前,輕輕拉起寶玉的手道:「寶玉,你終於喊我娘了。」
寶玉看了芸娘好一會,然後才道:「你既然一直活著,為何現在才出現。」語中似乎有淡淡的責備。
芸娘嘆了口氣道:「我這也是沒法子,因為以前的我還沒有那個勢力跟你們榮國府對抗,因此只能一個練武,希望練成后能去找你們兄妹三個,但是當我能找的時候,你大哥已經出事了,而要見你姐姐也不可能,因為她已經入宮,因此我只能按捺下來,希望能見你,但是你並不常出府,所以我只好一直拖著。」
寶玉聽了不滿道:「你怎麼可以如此,若是你早早出現,我和林妹妹也不會分開了。」
一旁的帝玄熙雙眉一皺,這寶玉竟然還這般惦念黛玉,也不想想自己算是什麼東西,何況現在的黛玉根本就不將他放心上。
一旁的芸娘自然看見帝玄熙皺眉了,因此忙道:「寶玉,不管如何,以後你不能再對帝聖後有所挂念了。」
「為何?」寶玉不服:「為什麼我不能挂念林妹妹,素來在院子里的時候,林妹妹跟我是最好的,後來寶姐姐嫁給了我,我知道林妹妹很傷心呢,如今寶姐姐已經變成蛇姬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林妹妹只跟了我就好了。」
「大膽。」帝玄熙怒從心生,想不到這寶玉竟然會有這般污穢的想法,如何不讓帝玄熙生怒。
芸娘一旁也皺眉道:「寶玉,不可再說這樣的話了,帝聖后不是你能想的人。」
寶玉直接道:「你不是說過了嗎,只要我想要,你會將天下都放我腳下,我不要天下,我要林妹妹。」
帝玄熙聽寶玉再次這般書哦,勃然大怒,只見他手一揮,一掌將寶玉打到牆角。
芸娘見狀忙過來擋在帝玄熙面前:「帝聖上,寶玉不懂事,你放過他一次,只要你放過他,我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帝玄熙冷笑道:「我不稀罕。」然後冷冷看著芸娘道:「你以為你不說,朕就不能調查出來了嗎,不過是一些跳樑小丑的玩意,朕有的是時間跟他們鬧,但是沒有人能夠侮辱我的妻子,一點褻瀆都不可以。」
芸娘見帝玄熙冷著臉更加的急了:「你要如何才能放過寶玉?」
帝玄熙冷冷道:「你們任何代價都沒用,今兒我就不會放過這賈寶玉。」
芸娘聽了,眼色一變,然後一掌打了出去:「既然如此,你就先放倒了我。」
帝玄熙面無表情道:「你是我的對手嗎?你配做我的對手嗎?」然後手一揮,竟然輕易化解了芸娘的進攻。
芸娘臉色一變,此刻倒是有一種絕望了,她想不到這帝玄熙竟然會這般的盛怒,這也罷了,偏偏這帝玄熙的身手又是這麼厲害,怪不得自己的恩人曾經警告過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可以去冒犯帝玄熙,如今算是明白了。
帝玄熙根本就不理會這些,在他的心中,這寶玉絕對不能留,沒有人能說任何對黛玉不敬的話。
芸娘勉強和帝玄熙對了幾掌,然後實在是不成了,因此道:「罷了,你要殺先殺了我吧。」
帝玄熙冷笑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說著只見他一掌過去,突然改章為指,連點玉娘三十六大穴,芸娘渾身一疼,就倒在了地上:「你廢了我的武功?」
帝玄熙冷笑道:「我若不廢你的武功,如何能對於你身手的人。」然後又道:「來人,將芸娘和賈寶玉關入石室。」
芸娘一愣:「你不殺寶玉了。」
帝玄熙冷笑道:「為何不殺,自然是要殺的,只不過朕現在覺得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沒有人在說了那般侮辱了朕的妻子的話后還能活著的,朕要讓他生不如死。」
芸娘心頭一凜:「你到底要做什麼?」
帝玄熙冷笑道:「朕要做什麼,你只管接著看下去就好了,放心,沒有朕的命令,你們母子都不會死的。」
芸娘此刻真正明白了一點,看來真正不該得罪了這帝玄熙的,這帝玄熙的狠絕對不是自己能想象的,同時也明白了,為何自己的恩人雖然做了這麼多事情,卻不敢貿然行事,因為帝玄熙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帝玄熙根本就不管芸娘的想法,只讓人將他們母子關在一起,而芸娘此刻有一種感覺,這帝玄熙這般做,絕對又在算計什麼了嗎,心中不覺暗中祈禱,是自己多疑了。
帝玄熙讓人看著芸娘和寶玉后,就離開了牢房,走出牢房,帝玄熙回身看了一眼牢房,眼中露出一絲興味,如今魚餌已經放下了,就看那魚吃不吃了,若是不吃,他自然也不能說什麼,但是若是吞了,那麼他就可以必然能順藤摸瓜了。
有了主意,帝玄熙倒也不再多說什麼,只回宮中去看黛玉。
帝玄熙到的時候,卻見黛玉正斜躺在裡屋軟榻上看書,他褪下自己的披風,將自己的披風交給一旁的雪雁,然後走到黛玉身邊,隨手從黛玉手中抽出書,翻了一下,只一本棋譜,因此道:「怎麼有精神學棋了。」
黛玉笑了起來:「哪裡是學,只閑來無事翻看而已。」
帝玄熙將棋譜丟一旁,然後又道:「你啊,讓你好生休息了,偏還這般的累自己。」
黛玉笑道:「這哪裡就能累到我了,原也是躺著的呢。」
帝玄熙倒也不跟她多說,只道:「今日的安胎藥可有吃了?」自從黛玉有了身子,帝玄熙每日總是親手給她煎一碗安胎藥的,今兒因為自己不能親手煎,所以吩咐御藥房煎藥。
黛玉笑道:「哪裡還能忘了那個,不過你真要給我換一種了,那藥味也是苦了些了,才嘗了一口也沒心思,你不是素來說你的葯是不苦的嗎,可見如今是撒謊了吧,你若不信,只自己喝著試試看。」
帝玄熙微微一愣:「你的安胎藥我素來有放甘草,又讓人放了蜂蜜的,如何就會苦呢。」又問一旁的春纖:「才你們主子的葯呢,拿來我嘗嘗。」
黛玉笑道:「這裡是皇宮,難不成還有人敢給我下藥不成,你不要因為最近的事情這般疑神疑鬼了。」
帝玄熙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且讓我看看再說。」說話間,春纖將藥丸拿了過來,看樣子黛玉似乎真沒怎麼喝,帝玄熙接過,聞了聞,臉色一變,又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嘴上嘗了,才認真的看著黛玉道:「好在黛兒你沒喝。」
黛玉微微一愣:「真有人下藥?」
帝玄熙冷笑道:「下的是普通的墮胎藥,看來是這宮廷中的人,而且藥性也不對,想來是換了葯了。」
黛玉微微皺眉了:「這宮廷中的人呢,我素來不認得幾個,而且我又不出聖殿的,怎麼竟然還有人會算計了我。」
帝玄熙微微搖頭道:「不管如何,這事情還是要查查。」然後問春纖:「這葯是從哪裡來的?」
春纖道:「是御藥房的小祿子端來的,還說這是皇上吩咐的呢,當時奴婢還奇怪,聖后的葯素來是聖上親自管的,怎麼又管皇上的事了,後來又想,可能是因為聖后才回來,所以皇上的尊重吧,因此也就沒多想什麼,好在聖后沒喝,不然奴婢的最過可就大了。」
黛玉聽了笑著安慰道:「這也怪不得你,何況你是認識御藥房的人的,因此自然不會有什麼懷疑。」
帝玄熙卻道:「龍離衛,去將御藥房的那個小祿子傳來。」
龍離衛聽聞黛玉的安胎藥中有墮胎藥的成份正自責,因此一聽帝玄熙的吩咐,忙答應了就去。
黛玉倒是不在意,其實她原本是喝葯的,只是素來她知道自己的葯是帝玄熙陪的,也是帝玄熙親手熬的,喝的時候更是帝玄熙親手喂,因此難免就養刁了性子,若帝玄熙不在,她還不愛吃藥了,所以也就逃過了這一劫了。
其實去查小祿子,帝玄熙不認為會有什麼收穫,果然,龍離衛傳來消息,這小祿子被發現淹死在一口井中。
而水玄昊聞之黛玉葯中被下藥,因此匆匆過來:「皇兄,皇嫂沒事吧?」
帝玄熙還沒回答,黛玉倒是開口道:「讓皇上牽挂了,黛玉沒什麼事情,因此素來黛玉的葯是炫雩親手配置的,因此這次自然沒有吃那葯。」
聽了黛玉的話,水玄昊才放了心,不過疑問又起了:「這國師不是說在宮中不會有事的嗎,怎麼現在有人來算計皇嫂了,看來還真要問問國師才成呢?」
帝玄熙也一旁點了點頭:「沒錯,這也正是我所疑問的,明明當初國師說的很絕對的,說在宮中是安全的,因此我才將魔夫人留在太後身邊,怎麼現在就有人來算計黛兒了。」說到這裡帝玄熙忙道:「來人,去請國師來。」
「是。」龍池衛答應了,去找國師,很快國師就過來了,聽聞了這個事情后微微一笑:「這事情可不是在那謀算中的,原就是後宮中的一個小計謀而已。」
「後宮?」帝玄熙微微詫異,然後瞪了一眼水玄昊:「他那般多的妃嬪,我哪裡知道是誰搗蛋。」
國師笑了起來:「其實倒也不用煩心了,要知道後宮中原本血雨腥風就比較多的。」
黛玉微微皺眉道:「我又非這後宮之人,她們算計我做什麼?」
國師笑了起來:「因為你是帝聖后,要知道尊帝的身份可是不一般的,因此若是你有個不好,自然這尊帝會另外選妃了,畢竟這聖妃的位置如今還空著呢。」
帝玄熙聽了大怒:「我宰了那群無聊的後宮女人。」
黛玉見帝玄熙怒氣匆匆的樣子,忙道:「好好的,你怎麼又來了,何況算計的也不過是一個兩個,又不是整個後宮的人,再說那後宮也是皇上的後宮,要宰也是他去宰。」
帝玄熙聽了起來:「黛兒說的沒錯。」因此看著水玄昊道:「不管如何,明日我要見那個害黛兒的罪魁禍首,不管她後台多麼硬,我都要見,不然明日你自己宰了你的後宮。」
水玄昊苦笑道:「皇兄,你手下那般多,只隨便吩咐一聲就好了,想來就有好多人調查這事情了,何必非要我去做。」
帝玄熙擺了擺手道:「因為你是皇上啊,如黛兒說的,那後宮可是你的,自然要你去做了。」
水玄昊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道:「朕就知道,皇兄的心中只有皇嫂,根本就不會管我這個做弟弟的。」
帝玄熙好笑的看著水玄昊:「你有什麼抱怨嗎?」
水玄昊忙道:「沒有沒有,我這就去就是了。」說著無奈又嘆了口氣只說自己命苦,然後出去讓人去調查去。
很快也是有了結果了,做這事情的正是那個靜婕妤,原來那個靜婕妤自從見過黛玉后,心中就極度嫉妒這黛玉,想想自己有金陵第一才女之稱,可卻只能做個婕妤,又見黛玉的容顏和才華后,更覺得這黛玉不該生在這個世間,因此不自覺的就想就將這黛玉當成了平生的敵人,時時想著害黛玉,偏偏黛玉素來是不出聖殿一步的,這會聽說這黛玉才回來,又聽說帝玄熙吩咐與藥房煎安胎藥,因此買通了御藥房的小祿子,弄了一碗墮胎藥,想將黛玉的孩子墮了,不想這小祿子偏是個不會說話的,倒是扯出了水玄昊,如此一來自是留下了眾多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