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審問家奴
水溶點了點頭,只吩咐了一旁的衛士幾句,然後道:「這次好在翩翩發現及時,想不到翩翩還真是我們玄翰的福星,只要她哭,就會有危險在,就能救大家的命呢,真正不愧是蝶舞仙子投胎。」說完走到翩翩那裡,輕輕笑道:「多謝翩翩了。」
翩翩似乎知道水溶在謝她,竟然格格笑了起來,如此一來眾人更加心疼翩翩了,而水溶和梅凝香除了心疼翩翩,更多的是要查出是誰下的屍毒,黛玉一旁道:「你也別先謝這孩子了,快查出了那下毒人才是正經的,可不能讓他再害人了呢,屍毒,聽聽也是可怕的很。」
水溶點了點頭:「皇嫂說的沒錯。」然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所有人都知道北靜王要發怒了,雖然北靜王素來以溫潤儒雅出名,但是並不代表他沒有怒氣,如今竟然有人要毒死他的孩子,他如何能放過這下毒之人。
水溶對水玄昊一行禮:「皇上,能不能請各位親貴暫時別離開,只在前廳用點心,臣弟怕這兇手會趁了親鬼門出去也跟了出去。」畢竟今日人太多了,萬一混出去可就不好了。
水玄昊點了點頭:「准北靜王所請,在為找到北靜王府下毒害世子的兇手前,這來賀喜的親貴一律不得出北靜王府門,御林軍守門,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準出去。」
「是。」很快御林軍就在北靜王府前後門口都看好了。
水溶然後對各親貴抱拳道:「今日得罪處還請各位親貴原諒,雖然這兇手多半是本王王府眾人,但為了怕他混在你們中間出府,所以只好得罪了,他日水溶必然登門道歉,還請各位見諒了。」
各親貴自然明白水溶的意思,因此雖然好些人心中不服氣,可又能如何,畢竟自己就算再怎麼厲害,親貴也不好跟北靜王比,誰不知道這北靜王雖然不過是皇帝的堂弟,卻因為自小一起長大,因此比親兄弟還親呢,誰敢隨便得罪這水溶。
如此一來這原本來賀喜的所有客人就這樣被留住了,水溶則讓人將原本侍候梅凝香的人全部帶到了一旁側跨院中,然後冷眼掃視了一遍:「想來你們也明白為何本王要叫你們來吧。」
一屋子的奴婢丫頭都跪了下來,然後看著水溶,只等水溶裁判。
水溶哼了一聲:「你們大膽,說,誰這幾日侍候了小世子。接近過小世子的都給本王出來,」水溶這麼一句話才落。就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丫頭婆子出來了。
水溶問梅凝香:「香兒,你可認識這幾個人。」
梅凝香點了點頭:「這些都是身邊的幾個丫頭婆子,因為在我房中,所以自然是能接近寶寶的。」
水溶點了點頭,自然也知道這幾個都是梅凝香房中的,但是如今她們的懷疑就更大,因此只道:「你們誰下毒害世子,最好老實說了出來,不管可別怪本王不念情面。好歹你們也是在王府中的老人,當應該明白本王的脾性,今兒這事情說明白了則罷,若是現在不說,等本王查出來了,可別怪本王手下無情了。」北靜王府誰不知道水溶的脾氣,平日似乎好說的很,可若是一旦惹怒了,可是沒幾個人能承受的。
一旁的水玄魔淡淡道:「真不知道你還念什麼情,要是我直接讓人嚴刑逼供就好了。」的確照如今的問法,還不如直接送了刑部比較簡單。
惜兒一拳打在水玄魔肚子上:「你以為北靜王是你這野蠻人,只看著,不準說話。」
水玄魔『哎呦』一聲,只得佯裝的揉揉肚子,然後幽怨的看了一眼惜兒:「你真正是狠心,一點也不想想,我可是你的夫婿,萬一打壞了,你可要守寡了。」
惜兒只瞥了他一眼,笑罵道:「胡扯,一邊耍寶去好了,別在這裡干擾了北靜王做事情,不然我可不饒你。」
聽惜兒這般說,水玄魔只得嘆了口氣,然後只坐一旁一聲不吭。
黛玉見這些跪著的奴僕似乎都只低頭,並不言語,轉了轉眼神,然後在帝玄熙耳邊說了幾句話。
帝玄熙聽了后,點了點頭,招手叫來龍殺輕聲吩咐了幾句,然後又坐了一會才起身道:「北靜王不用擔心,要找這個下毒的人也是簡單的。」臉上似乎多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水溶見帝玄熙說這話就知道必然是有道理的,因此忙躬身道:「還請皇兄明示。」
帝玄熙微微笑道:「北靜王也知道朕是天授尊帝,因此凡是都有老天護著,做什麼事情也順利的很,就連身邊的奴僕,老天怕朕身邊有違心的或者不說實話的人,因此給了朕一支老實筆,專門來管朕身邊的人。」
「老實筆?」水溶詫異的看著帝玄熙。
帝玄熙點了點頭,然後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施了個眼色:「這老實筆非常好用,只要大家在一張紙上寫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說真話的,這名字就會隱去,說謊話的,這名字會一直留著,這也是朕這些年來能約束府中人的方式。」
水溶見狀明白的笑了起來,然後抱拳笑道:「如此還請帝皇兄能幫忙才好。」
帝玄熙點了點頭:「自然是可以的。」然後只喊道:「龍殺,將朕的老實筆拿上來。」
但見龍殺雙手託了一個盒子走了過來,盒子看起來還真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想來裡面的筆應該是真的吧,一旁的惜兒好奇的看了看,然後走到黛玉身邊,輕聲問道:「林姐姐,這老實筆真的這麼厲害嗎?」
黛玉微微一笑道:「你只繼續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哪裡是什麼老實筆,分明就是唬人的玩意,不過越是如此尋常,越是能將真兇給詐了出來,原來黛玉在帝玄熙耳邊說的就是這個小主意。
帝玄熙微微笑,繼續道:「你們寫好自己的名字,則親手疊好,然後放一旁的托盤上就好了,因為寫字的時候是不能讓除自己以外的人看見的,不然會不靈驗,所以到時候龍殺只站朕背後,托盤放正前桌上的托盤中就好了。」又讓人拿了兩個托盤上來,然後龍殺點了點頭,龍殺將盒子打開,但見裡面是一直普通的狼毫筆,然後但見龍殺小心的拿出,然後放到一旁其中一個托盤上,又在托盤上放了磨好的墨和一疊白紙。
然後則讓人一個一個上來寫好,而寫的時候眾人根本就沒看那寫的人,連龍殺也到一旁站好,寫好,自己摺疊好,然後放一旁的托盤上。
如此一刻鐘后,這些奴僕丫頭們也都寫好了,然後龍殺託了那個裝滿紙張的盤子到一旁。
帝玄熙淡淡一笑道:「好了,如此一會報到名字的就起身站一旁。」然後揮手讓龍殺報名字。
龍殺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打開報名字了:「珊瑚,晚霞,剛亮……」一個個報了名字,最後好些人都去了,卻在堂前留下了一個丫頭。
梅凝香見狀一愣:「鳳尾怎麼是你?」
水溶點了點頭,這鳳尾是梅凝香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頭,想不到會是她,若不是這什麼老實筆,連自己都想不到會是她,鳳尾雙眼驚慌:「我的紙上明明沒有名字的。」
帝玄熙冷笑道:「自然沒有名字,因為你根本就沒寫,你以為朕是神仙啊,什麼老實筆,原就是朕隨口說的,只不過你做賊心虛而已,因此才會有不寫名的舉動,若真是心中無鬼,何必怕寫。」說著冷笑一聲:「你最好老實交代是誰讓你做的,不然可別怪你們王爺手下無情了。」說著看了水溶一眼,示意水溶來接手這事情。
水溶冷冷道:「鳳尾,本王念你是王妃的陪嫁丫頭,因此素來也當你是好的,可不想你竟這般膽大包天,敢給世子下毒,今日你最好將事情交代清楚了,不然可別怪本王無情。」
鳳尾只磕頭道:「王爺,王妃,你們就饒了奴婢吧。」
水溶哼了一聲:「還不說實話,再不說實話,可別怪本王要動刑法了。」
鳳尾一聽,忙磕頭道:「王爺,奴婢這般做都是被受了威脅的,奴婢上次回梅家看望爹媽,卻發現爹媽被人綁了,屋內還有一個黑衣人,他交給奴婢一瓶葯,要奴婢下在世子身上,奴婢是不得已的。」
一旁黛玉聽了卻奇怪道:「真是怪了,這梅家難道沒人發現你的行蹤嗎,聽你的口氣好似家生子,一個家生子,父母總是奴僕,白日也是要忙事情的,你回家發現父母被綁了,怎麼梅家人都沒發現嗎,再說了,這梅家素來清廉,聽說奴僕也就那麼幾個,並不曾有多少,這一下子綁了你父母,可是少兩個活生生的人,還沒人發現不成。」
黛玉的聲音很輕,卻讓一旁的水溶心中一動,手一拍一旁的茶几,只道:「來人,將這個吃裡爬外的奴才送往刑部,本王倒想看看她的骨頭有多硬。」
鳳尾一聽整個人差點暈倒,只磕頭道:「王爺息怒,奴婢錯了,這一切都是馮姑娘要我做的。」
「馮姑娘?哪個馮姑娘?」水溶問道。
鳳尾道:「是被逐出宮的前靜婕妤,如今雖然嫁給了金陵守城將軍做繼室,可是她一直恨王妃奪去了她妹妹的地位,因此連帶就想害世子,上次奴婢回家看完父母,回來的路上湊巧遇上她,結果她給了奴婢這毒,還說若是奴婢不答應,就要奴婢的命。」
黛玉再度皺眉:「你在撒謊。」
一旁的惜兒忙拉著黛玉的手:「林姐姐怎麼知道她在撒謊。」
黛玉淡然一笑:「既然是路上湊巧偶遇的,那馮姑娘如何會身有毒藥,何況炫雩也說了,這可是奇毒,難不成那馮姑娘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
黛玉這話一說,帝玄熙笑了起來:「沒錯,黛兒說的真好。」然後對水溶道:「我看你還是直接送她去刑部比較好,免得在這裡浪費口舌。」
水溶聽了點了點頭:「來人,將鳳尾押去刑部嚴加審問。」
一旁有人來拉鳳尾,鳳尾急了,邊掙扎邊喊道:「原嬤嬤,救我。這帶葯的肚兜可是你給我的啊。」
「誰是原嬤嬤?」水溶臉色一端。
鳳尾忙道:「王爺,原嬤嬤是負責進出門購物的一個老嬤嬤。」
水溶喝道:「還不將那個什麼原嬤嬤給本王帶進來。」話落處,但見一個青衣,嬤嬤被押了進來,押她的正是守門的御林軍,但見那御林軍稟報道:「啟稟皇上,聖上,王爺,這個老婦人竟然在後院鬼鬼祟祟的樣子,因此奴才們將她拿下押了過來。」
「原嬤嬤。」一旁的鳳尾喊道。
水溶看了一眼青衣嬤嬤:「你就是原嬤嬤?」
青衣嬤嬤忙磕頭道:「奴才正是。」
水溶點了點頭:「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給世子下藥,你當本王這個北靜王府人人拿捏的不成?」說著上前就是一腳,可見水溶心中的憤恨有多深。
原嬤嬤忙磕頭道:「王爺饒命啊,奴才這也是受人指使的。」
「受誰指使?」水溶緊緊追問。
原嬤嬤磕頭道:「王爺容稟,奴才素來在王府是兢兢業業的,但是奴才總有個下作的毛病,那就是每次出去購物的時候,總喜歡去賭坊貪幾把,前幾日還好,倒是贏了一些銀子,可是這銀子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花光了,因此奴才在五日前去購物的時候又上了一趟賭坊,可不想,原本這運氣還是好的,只不後來不但把贏的全賠了,連自己的老本也是沒了,奴才不甘心,因此就向堵庄借了錢,可不想也賠了進去,如此奴才心慌了,這時候,那堵庄的老闆叫了我進去,只說有人要見我,因此我去了,但見屋內坐了一個戴面具的人,他將這一條肚兜給奴才,說只要將這肚兜給小世子帶了,不但我的賭債一批購銷,而且還能給我一千兩白銀,奴才也是知道事理的,自然明白這肚兜一定不簡單,因此問他這是什麼肚兜,他說是下了葯的肚兜,還說,別以為他不會反擊,既然敢對付他的義子,那麼他就從他的弟弟開始,奴才不知道這話的意思,但是奴才也是沒法才這般做的,請王爺明鑒。」
原嬤嬤一番話讓一旁的眾人沉吟了一下,水溶道:「不管如何,你下毒害世子這是不爭的事實,雖然世子已經沒事了,但是你還是要受罰,你且告訴本王,你是如何和鳳尾聯繫上的。」
原嬤嬤忙道:「鳳尾隨王妃陪嫁過來,總是關心在梅家的父母,因此總也是託了我捎信的,如此才熟識的。」
帝玄熙聽了點了點頭,看似這回答並沒有什麼破綻,可是不知道為何,心中還是怪怪的。水溶一揮手,讓人將這原嬤嬤和鳳尾押了下去,但是心中也是有些覺得奇怪的感覺。
待人犯押下去后,水溶又前去前廳打發了那些王親貴胄,然後才回到後堂,而此刻帝玄熙卻道:「看來這事情跟那七夜脫不得干係,而小世子則是被我連累。」
水玄魔道:「帝皇兄的意思是,那個所謂的義子就是喬衛源?」
帝玄熙點了點頭偶:「我揣測極可能就是他了。」
水溶一旁道:「看來這喬衛源才是一個關鍵,若是能打開這喬衛源的口,我們也許就知道誰就是真正的七夜了。」
一旁的水玄昊也贊同的點頭:「沒錯,看來皇兄要加緊審問那喬衛源了。」
帝玄熙點了點頭:「是要加緊了,原本以為這才過了年,也圖的喜慶,就沒去管,不想他倒是惹上門來了。」
一旁黛玉卻道:「好了,你們兄弟幾個別說審不審,找不找的問題,如今的問題是,這七夜既然能夠來一次就會來第二次第三次,他在暗,大家在明,要如何才能避過呢。」
帝玄熙看著黛玉點頭:「黛兒說的沒錯,如今這敵在暗,我在明,實在是不好做啊。」說完皺起了眉頭。
倒是水玄昊聽了笑了起來了:「帝皇兄,不用擔心了,依照朕的意思,還不如請北靜王妃和小世子進宮住呢,反正國師不是說嗎,這皇宮安全的很,再說了,如今朕除卻了後宮,可到處是空房子,多住幾個也無妨。」
「這是治標的方法,治本的方法,還是要將儘快找到這所謂的七夜才對。」帝玄熙一旁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讓北靜王和王妃,太妃,小世子先進了宮,然後你們再說別的吧。」黛玉一旁道。
帝玄熙點了點頭:「也好,既然如此,就幫北靜王搬家,然後我在去提審那個喬衛源,我就不信打不開他的嘴。」
有了決議,大家都忙動了起來,如此大家都開始先幫助了水溶搬家,所謂的搬家,也不過是整理一下日常的衣服什麼的,畢竟在皇宮中,別的用的吃的可少不了。
待一切安頓好了,帝玄熙才帶了水溶直奔天牢,而水玄昊水玄魔則留在宮中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