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胤褆被圈
康熙不管這掉落的茶杯的茶漬濺到了自己的衣衫上，只是直直看著胤禟道：「你說的是真的，這是胤褆乾的？」語中似乎有深深的不信。
胤禟忙道：「兒子不敢欺騙皇阿瑪，這事情八哥，十弟和兒子一起親自查的，查了一夜才出了這結果的。」
「證據呢？」康熙沉聲問道。
胤禩忙出來道：「殺手已經滅口了，不過聯絡殺手的那個小太監已經被兒臣抓住了，讓人看著。」
康熙點了點頭：「好，很好，一個個都巴不得氣死朕。」康熙說這話不知道是氣話多還是傷心多，但是不可否認的，這事情讓康熙很是感覺悲哀。
胤禛等人忙都跪下：「皇阿瑪請息怒。」
康熙對李德全道：「李德全，去將胤褆這個孽子給朕找來。」即使心中有無奈，可是這事情還是要處理。
李德全忙答應一聲，出去找人。
康熙看了一眼胤禛，黛玉和胤祥，然後道：「老四，十三，你們送丫頭去休息吧，她身體不好，又一整夜沒睡，還安排這事情。」
黛玉想了想道：「皇阿瑪，我覺得不管事情如何，最好不要在小阿哥的靈簽責問各位皇子，讓小阿哥走的安詳一點不是更好。」
康熙沉吟了一下，畢竟這個時代還是很相信鬼神的，因此點了下頭，才道：「也好，朕就先回大帳，老四，十三，你們送了丫頭，然後再來大帳。」
胤禛和胤祥忙都拱手道：「兒子遵命。」
如此康熙先帶了胤禩胤禟胤俄離開，而胤禛和胤祥則先送黛玉去休息，走在路上，黛玉突然道：「四哥，十三哥，這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不要有什麼想法，只保住太子。」
「為何，那太子所做之事已經讓皇阿瑪難過了？」胤祥有點不服，胤禛有微微皺眉，卻不言語。
黛玉微微搖頭，只看胤禛：「四哥，你認為皇阿瑪對於孝誠皇后如何？」
胤禛沉吟了一下：「對於孝誠皇后，我的印象中是個難得的賢明皇后，當時孝誠皇后嫁給皇阿瑪的時候，皇阿瑪還沒有親政，所有政權都在四大顧命大臣手中，尤其是鰲拜，孝誠皇后能和皇阿瑪共患難，就這一點不是任何一位後來的皇后能做到的，即使是我那皇額娘也比不上孝誠皇后在皇阿瑪的心中。」
黛玉一笑道：「我們漢家有一個成語很好，叫愛屋及烏，四哥也是精通漢學的人，應該明白這成語的意思。」
胤禛低沉了一會，然後看了黛玉好一陣才道：「我明白了。」
一旁胤祥則看著黛玉，眼中也有一絲的恍然：「妹妹的意思，皇阿瑪會愛屋及烏？」
黛玉笑了笑道：「至少這麼多年來，太子做了不少的事情，包括要大臣對太子兩跪六磕失禮等等，連各種儀仗也只比皇阿瑪少了一點而已，你想想，只如此，皇阿瑪都忍了，今兒這事情，他如何會不忍，皇阿瑪此刻也就是氣話，說白了失去了兒子的父親哪一個會不傷心，所以需要有個發泄的對象，偏太子撞在了這刀口上，所以皇阿瑪才說了要廢太子的話，但是不管如何，等過了，皇阿瑪還是會不忍，畢竟是孝誠皇后給他的骨血，這幾十年來都養在身邊，他如何忍心，而且如今又有了一個新的借口。」
「你是說直郡王？」胤禛看著黛玉。
黛玉嘆了口氣：「不管是誰，你們兩個都不要卷進去，尤其是十三哥你，你太過俠氣，我也不怕你生氣，若是此刻有人誣陷一絲四哥的，你必然會為了保全四哥而出來頂罪，其實你只要記住，皇阿瑪不但是君皇，還是父親，對於自己兒子品性如何他清楚的很，對於太子是不忍，因此對於四哥，他絕對會有惜才，他心裡很明白，四哥是難得的他的幫手，所以就算有人此刻要陷害四哥，他都會設法保住四哥，而你絕對不能應承進去，讓他難做人，那樣的話，你不但沒能護了四哥，反而會落一個不孝之名，然後四哥還要為你擔心。」
胤祥聽了黛玉的話道：「妹妹，你好似很了解我似的。」
黛玉歪頭笑道：「跟你們從蘇州相處到現在，你們兩個的性格我如何還能不清楚了，總而言之，這次你們兩個都要聽我的，不管如何，什麼事情都不要出面應承，可答應了。」
胤禛點了點頭：「我答應。」不管什麼原因，胤禛還是很相信黛玉。
胤祥自然也道：「我是你哥哥，還要照顧你的，放心，這事情，我答應。」
黛玉聽他們答應了下來，心中算是鬆了口氣，回了自己的營帳，自然也沒再多說什麼，而胤禛和胤祥見黛玉到了自己的營帳，自然也就去大帳見康熙了。
才進了大帳，就已經看見胤褆跪在中間，其他皇子站在兩側，胤禛和胤祥上前給康熙行禮后，就各自站到了旁邊，而此刻大帳中，所有此次隨康熙來的皇子已經到齊，除了被關押的胤礽外。
康熙看著胤褆：「胤褆，剛才老八說的你可承認。」
胤褆只道：「皇阿瑪，兒子是冤枉的，那樣一個太監隨便哪個都能買通，何以說是兒子雇傭的。」
「哼？買通？」康熙怒道：「難道你認為還有人會在朕面前撒謊欺君嗎？」
胤褆忙低頭道：「兒子不敢。」
「不敢？」康熙再度一怒：「嘴上不敢，可你行動卻做了出來了，你說說，你若是沒有這事情，那麼昨夜你人去哪裡了？」
胤褆看了一眼康熙，張口想說什麼。可最後什麼都沒說：「兒子不能說。」
「好，很好。」康熙點頭：「一個個都翅膀硬了，都會算計朕了，可是你們不要忘記了，朕還沒死，還輪不到你來算計。」對於胤褆，康熙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只是心中真的很失望。
胤褆似乎沒將康熙的怒氣放心上：「皇阿瑪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你……」康熙指著胤褆，怒從心起：「來人，傳令下去，將直郡王胤褆的封號削去，立刻圈禁自己府中，終身不得出禁。」
所有人都想不到康熙竟然會下這樣的令，胤禛和胤祥都相互相互看了一眼，想求情，可是又想起黛玉的話，因此只好忍了，胤褆苦澀一笑：「皇阿瑪，在你心中，原來你從來不曾當我是兒子。」說完這沒頭沒腦的話，胤褆被押了下去。
康熙則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朕要靜靜。」
眾人都給康熙行禮，準備下去，康熙突然道：「老四，十三，你們留下，朕有話說。」
原本才退了兩步的胤禛和胤祥值得停住腳步，待眾人離開后，康熙才看著兩人道：「朕看見你們兩個方才似乎要求情，可是卻沒有求情，這是為何？」
胤禛和胤祥想不到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康熙都還注意到了他們的表情，兩人都一愣，胤禛上前道：「皇阿瑪，其實您比我們都了解大哥，他秉性直爽，英勇善戰，是個難得將才，他素來崇尚光明磊落，因此這樣的事情他不會也不屑做，我想皇阿瑪也是明白大哥的為人的，卻人就要圈禁他，一定有您的理由。」
康熙聽了點了點頭，眼中似乎有點欣慰：「你們都長大了，會分析事情了，也難為你們能看到這個事情上。」
胤祥一旁道：「皇阿瑪，既然你知道大哥是冤枉的，為何還要這樣做呢？」
康熙嘆了口氣：「朕何嘗不知道胤褆是冤枉的，只是朕這樣做也是有理由的。」
胤祥還想說什麼，胤禛瞪了一眼胤祥，胤祥只要閉嘴不語。
康熙見狀微微一笑：「丫頭休息下了嗎？」
胤禛忙道：「兒子們送了妹妹回自己的營帳，就匆匆過來了，想來這會是休息下了。」
康熙點了點頭：「朕很慶幸收了丫頭做義女，也慶幸此次出宮帶了她同行。」然後又嘆了口氣道：「原本打算解決了這郭爾羅斯的事情后，就重新回去南巡的，如今看來只有回宮了。」
胤禛一旁道：「皇阿瑪，那兒子去準備回宮的事情。」
康熙點了點頭：「老四，你準備回宮的事情，十三，你負責護送胤祠的靈柩回京。」
胤禛和胤祥都答應了下來，康熙待他們走後，才問一旁的李德全：「李德全，你說朕這樣做對嗎？」
李德全嘆了口氣：「萬歲爺，這事情既然你已經做了，就不能退縮啊。」
康熙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道：「還好如今朕發現老四和十三還是兩個好的孩子，不然，朕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李德全明白康熙的意思，也無奈道：「萬歲爺，為了大清的未來，您也只能這樣做了，想來直郡王最後還是會明白的。」
康熙嘆了口氣：「朕不該讓他們都那般的優秀，可胤礽又偏偏不爭氣，唉。」說到最後康熙不覺再度嘆氣，看來為了這幾個兒子，他沒少操心。
李德全只能默默在一旁陪康熙，明白他的愁，卻不能解他的愁，只能期望老天開眼，讓其他幾個皇子少生點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