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6章 別無他擇
無愧於己，但有愧於人。
囚星蘇很明白這一招是雷塘交給他的，這一招的變化和他最強大的地方雷塘都很清楚，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一手的爆發，而在囚星蘇剛才使用的時候根本沒有收到任何阻力，那一刻囚星蘇就明白了雷塘還是沒有使用自己的全力。
「宗門不在了么？」囚星蘇不明白早就選擇了將他犧牲的雷塘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改變態度，除了愧疚之外，肯定還有什麼別的原因，而這就是囚星蘇能夠想到的唯一答案。
雷塘慘笑一下：「是啊，已經不在了，現在活下來只有我一個人，卻也是成天活在愧疚之中，這是我還給你的唯一方法了。」
「師尊……」
「別叫我師尊。」雷塘一下開口卻依舊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我不配做你的師尊。」
轟！
囚星蘇的頭頂第二道的天雷落下，雷塘大手一揮，雷霆直接和對著囚星蘇的第二道天雷去了，半帝之境的囚星蘇擋不住的天劫，對於至尊帝境的雷塘而言卻並非無法抵擋的東西，此刻已經沒有多少餘力的囚星蘇因為雷塘的幫助總算是擋住了這一擊。
「還有最後一道天雷，我會幫你擋住，走吧，去你該去的地方。」
讓開了通路，這最後的一條路終歸還是要囚星蘇去走，他雖然依然不認為囚星蘇應該回來，但他已經明白了，人生的選擇最重要的就是無悔而已，這已經不是應該他來替人決定的事情了。
看著不願意與自己對視的師尊，囚星蘇沒有說話轉身走向門內幾米之後還是停住，轉身看著那個背對著我的身影猛然的跪下來三叩九拜。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
言罷的囚星蘇轉身走向了雷鳴王都最深處，而那張始終不敢回頭的臉，早已熱淚盈眶，直到感覺到一股緊逼而來的氣息才緩緩的收起了自己情緒的波動，看著緩緩飄下的身形道：「他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你這麼做大帝是不可能放過你的。」
「我當年順從了大帝的意思，也沒有見到大帝放過我想要保護的人啊。」雷塘輕聲道顯然已經不打算退步。
「雷塘，你應該很明白你不是我的對手。」
雷塘輕笑抬頭看向天空之中：「這利用天雷的手段一直以來都是我宗門最強的手段，而天明為我帶來的是這雷鳴天界最強的天雷，哪怕是天劫之雷。」
「一道而已，你當真覺得可以改變戰局了么？」
「能不能試一試不就知道了？」雷塘微笑著將自己的氣息展開，退路以全無。
天明啊，這是為師為你斬下的最後一道雷。
轟！
巨大的碰撞在我與蕭胤辰的面前出現，此刻的我身體已經傷痕遍布，氣息比起最開始的時候下降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蕭胤辰看起來卻沒有收到太多的影響，但我明白他只是表面看起來無事而已，自己的身體眼下是什麼狀況，蕭胤辰也很清楚，我也好，他也好此刻都是強弩之末。
「蕭楓啊，你能做到這種程度確實很讓我意外，一步至尊。但你確定還要支撐下去么，再這麼下去，你的身體可就真的吃不消了。」
「陷陣之志，本就有死無生，我確實不想和你在這個時候交手，但別無退路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沒有改變的。」殺意展露哪怕是在對話之中，我們都在互相尋找著對方沒一個細小的破綻。
蕭胤辰眼中不滿的意思閃現，不過很快就回了過來看著我道：「你想要通過此處，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哦？」我不敢相信的看著蕭胤辰，沒想到他竟然會鬆口。
就剛才的局面來看，現在的我們誰都奈何不了對方，繼續戰鬥下去也僅僅是兩敗俱傷的結局罷了，蕭胤辰實力還未達到上限，而我更是僅僅在小圓滿之境，完全是勉強自己爆發出現在的實力，距離真正大圓滿還有幾位關鍵的一步。
「你是為了將雷鳴天界那股本源導入他應該存在的地方對么？」
我點了點頭，按照囚星蘇所說，他之所以會成為雷鳴天劫的襲擊對象，便是因為雷鳴天劫本源之中誕生屬於他力量的那股本源被雷鳴大帝剝離了出來，只要回歸了之後，魂魄屬於雷鳴天界的囚星蘇便能打破自己的桎梏擁有進入帝境的資格。
「我可以放你過去做這件事情，但你必須要幫我做到一件事情。」
「說。」
「破壞雷鳴天界的本源。」
蕭胤辰的話讓我眉頭一皺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蕭胤辰我太熟悉了，他這麼做肯定是為了自己：「你又想要做什麼？」
「你做什麼，只是刺激刺激雷鳴大帝那個傢伙罷了。」
「刺激？」我聽著這個詞卻依舊不理解蕭胤辰的想法。
「你知道雷鳴大帝和百里虔定下的約定吧？」
我點了點頭：「三大天界之中只要沒有人踏入炎黃，他就不會出手。」
「你認為雷鳴大帝會答應下來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迫於無奈吧，百里虔手中也有牽制雷鳴天界的手段。」
蕭胤辰冷笑一下：「你說的並沒錯，不過這也只是表象而已，雷鳴大帝真正會這麼做的緣由，不過是因為他還在為自己留後路罷了。」
「留後路？」
「沒錯，和星辰天界與魂靈天界都不同，雷鳴大帝其實對於入侵炎黃的興緻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高，他答應百里虔一來是因為百里虔確實有談判的籌碼。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雷鳴天界為了明哲保身，入侵炎黃可以有，但沒必要花費如此大的手筆，這就是雷鳴天界的態度。」
言語到此，我總算是將一切串聯了起來，皺著眉頭道：「你是想要我破壞雷鳴天界的本源，將雷鳴天界逼上不得不選擇入侵炎黃的地步？」
「沒錯，若是你能答應做到這種程度，我可以為你讓步。」蕭胤辰平靜的笑著說道。
我看著眼前的蕭胤辰眉頭緊鎖在一起，整個人陷入了思考之中，此刻的我已經完全理解了蕭胤辰此刻願意讓步的原因，對於他而言囚星蘇的強大與否並不重要，他這次阻擋在我面前九成的目標都是直接沖著我來的，而不是囚星蘇，所以囚星蘇是否能夠進入帝境對他而言根本不值得在意。
他在意的是雷鳴天界的戰意，蕭胤辰一直以來的目的都是掀起戰爭，戰鬥的混亂是他提升實力的最好糧食，三大天界在炎黃混戰才是他想要看到，至於到底誰站到了最後，誰能夠重新佔據炎黃於他而言都是不重要的事情，他要的就是戰爭這個過程而已。
蕭胤辰的退步我需要付出的是將雷鳴天界真正拉到台前，為我或者說為整個炎黃重新樹立一個無比強大的敵人……
「怎麼？害怕了？」蕭胤辰冷笑道：「我知道你不願意，不過其實也就是順手的一推而已，就算你不怎麼做，雷鳴大帝也不可能不插這一腳。」
我冷漠的抬頭看向蕭胤辰道：「但是從原先的隨手一腳，變成了勢在必得么？」
蕭胤辰冷笑著看著我沒有回答，是為了當下還是為了未來，蕭胤辰將這個選擇權放在我的手中。
而我內心在掙扎的時候，抬頭看到蕭胤辰那張臉，那張無比熟悉的臉，一瞬間無數的畫面閃現，第幾次了，這已經是第幾次蕭胤辰在我面前露出這個表情了。
選擇？對我而言是如此，而對蕭胤辰而言，他從來都只有收益的局面！
「我……那邊都不選。」
蕭胤辰臉色突然一寒看著我：「你別無他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