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9章 道法殘缺
這顯然前後矛盾的話卻讓我警覺了起來：「那是個潘多拉的盒子么？」
「呵呵，你可以這樣理解，那個人打開了他，留下了裡面最污穢的部分，當然這也是裡面最為珍貴的東西，但就是他也無法掌控。」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皺眉緊盯著眼前的傢伙越發覺得這個人不簡單，從始至終我都明白他言語之中代指的傢伙是盤古大帝，但眼前的人從來都只有『那個人』來形容，沒有敬畏，更加沒有身居下位的意識。
這是極為不合常理的，哪怕知道內情對盤古做的事情並不滿，我們畢竟是生活在盤古定製的規則之宗世界之下，對於這幾乎相當於造物者一樣的存在不應該是如此的態度，除非眼前的傢伙本就與盤古有著仇恨，甚至……
對方再一次猜到了我的想法輕笑一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想你可能要再次失望了，我和盤古之間並無仇恨，甚至於他還是我尤為尊重的一人，但尊重一詞本就是放在心裡的，不在嘴上的，不過你猜得沒錯，在他成為聖人之前，你與他確實是同輩，甚至於，我才是那個更加為眾人看好的天命之子，我的名字叫宙。」
宙？我一下抬頭彷彿明了了什麼。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宙本就是時間的意思，原來如此，你的道是時間么？」
「我說過你很聰明，也是若不是有著足夠的機敏，你又怎麼可能來到這個地方。我可以留你一命，但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為什麼?」我可不覺得眼前的傢伙是個好心眼的人，這些遠古大帝早已很擁有珍視之物，對於他們而言，漫長的生命之中什麼東西都能是過往雲煙，不值一提。
「我說過你天賦很好，若是你願意，我可以將我的規則交付與你，我自己的規則雖然是時間之道，但並非對其他的規則一無所知，你身邊的兩人，我一樣可以告訴她們一些他們自己規則上的缺陷，你們都能活下來，知道有一天能夠擊敗我，就能離開此處了。」
我聽著這個遠古大帝的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態度的轉變實在是有些太大了：「我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傢伙奇怪的開口道：「為何突然對我們那麼好。」
「你還不知道么？若非你阻止了那個傢伙告訴我時間，你以為你們現在憑什麼還活著？」
「外面的年號早就換了不知道多少，就算告訴你你也不會知曉的。」
「這不需要你擔心，只需要告訴我你們認知的那個時間就行了，我自然會推演出度過了多長的歲月，這就是我的規則你。告訴我時間，活下去成為我的後人，或者全部死在這裡，你們選吧。」
丟下這最後逇一句話，光芒一下變得平靜了下來，這一刻若非知曉眼前的光之中存在著一名遠古鴻蒙，我們甚至都不能感受到其中的生命氣息。
眼前的傢伙不愧是當年號稱比盤古更有可能躋身聖人姿態的存在，這份實力和手段遠比雷鳴大帝那些傢伙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而我則是陷入了徹底的兩難之中，不告訴他死路一條，在眼前傢伙的面前，我和洛水月根本找不到任何抵抗的力量。
而告訴他炎黃怎麼辦？且不說我接不接受傳承的事情，就憑藉我和洛水月兩人，哪怕是合力要勝過眼前的傢伙需要多長的時間？三年五年，十年？還是千百年？甚至更久……
但無論哪一個結果，顯然都不是我們能夠接受的，炎黃支撐不了那麼長的時間，我們根本不可能在這個空間之中繼續逗留下去。
突然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閃過我的腦海之中，眼前的傢伙為什麼要知道時間，他為什麼對這件事情如此執著，執著到不惜留下我們的性命。
我能理解他並不怕我們擊敗他，他說希望有人能夠勝過他也是真的我也能理解，但唯獨這個切中點讓我感覺到十分的不對勁，現在的時間對他而言真的重要到了這種地步嗎？
我咬了咬嘴唇，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邊的洛水月於我心有靈犀的感應到了這一點也思考了起來，整個空間一下變得無比沉默。
「我能理解你們需要思考，但我給不了你們那麼多的時間，對我而言時間就是生命，是道，是天地的一切，你們浪費我的東西遠比你們想想的要珍貴。」
「不對吧，你最不缺少的應該就是時間了，除非，有什麼你必須要去做，而現在不能去做的時間。」我一下抬起頭幾乎是下意思的說道，看破這一點並非我看穿了眼前的傢伙趕著去做什麼。
相反，眼前的傢伙氣息內斂，根本察覺不到任何波動。面容被光完全遮住不說，就算沒有，我也不認為我能夠從表現上發現對方的著急。
此刻做出這樣的判斷，單純是因為感同身受罷了。
最近的一段時間對我而言，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三大天界的入侵，空間之門的突然打開，與鴻蒙帝境的交鋒，這天地之間隱藏的一切奧秘，這一切東西如同破堤洪水一樣奔涌而來，這種等待著某樣東西去做某件事情的情況，我經歷的太多了。
「呵呵，你覺得我有神么東西急著要去做的嗎？」
沒有絲毫的動容，這幾乎不帶著情感的話語讓我對我的想法產生了懷疑，難道我的想錯了，眼前的這個傢伙此刻僅僅是一念之仁給我們機會罷了。
可是……可是……
就在我徹底失措的時候，洛水月突然開口道：「譬如另一邊出現了什麼問題，這樣的事情呢？」
我詫異的轉頭看向洛水月，洛水月臉色凝重絲毫不掩飾自己只是單純的在賭的模樣。
「有事情與我何干，就算我真的要管，那幾個鴻蒙帝境真以為我收拾不了？」
「既然能收拾，為何不去呢？」洛水月針鋒對麥芒的反問道：「我感知的沒錯的話，對方的魂魄波動已經達到最深處了，而且進去的人不止一個。」
我詫異的抬頭看著洛水月，在這個空間之中，我神念都無法傳出去，更別說是感知了，洛水月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我不明白，但宙似乎看出了什麼微微一笑道：「難怪我說為什麼那個地方也有一縷你微弱的氣息的存在，你在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身上留下了你的靈魂烙印么？」
「小手段而已，不值一提，但對方顯然對我的防備不足，又著急趕到這個地方，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我聽著洛水月的話一下想到之前開口道：「星辰大帝？」
洛水月點了點頭：「在你和他交易的時候，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靈魂烙印，雖然不能準確的掌握那邊的情況，但多少也能感知到一些，他們都進到了相當於我們這邊這個地方的程度，而且不止一個人，應該有三個。只不過我沒感應到洛天書的氣息。」
「蕭胤辰也去了？」
「原來如此，那個血脈與你有些許相似的傢伙叫做蕭胤辰啊，這邊出了你們兩個異常的傢伙，那邊也是因為那個傢伙而受到了不小的麻煩，不過……」
「不必再裝了，我已經看穿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時間是你的規則，那麼我想現在的你的規則已經殘缺了對吧？一個連現在時間都不知曉的人，怎麼可能掌控時間？換而言之，道法殘缺的你，現在根本不配稱之為鴻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