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8章 破境之擊
「小蟲子，你又沒感覺到哪裡不對勁？」我突然開口看向了一邊的聖巫蠱，雖然和外界幾乎是隔離的狀態，但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卻有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傳到了我的腦海之中。
這股念頭與其說是我感受到的，倒不如說是洛水月傳導給我的，我並不懷疑這感覺的真實性，只是相較於水月出事情了，我更希望是血月世界本身出現了異動。
「沒有哦，不過也說不好。我們這個地方顯然有著那個叫宙的傢伙留下的壁障，這壁障完全將我們與外界的感知屏蔽了，以我現在的感知，也沒有辦法知曉外面的情況。」
我點了點頭，不僅僅是時間方面，宙在空間之力上也有他的獨到之處，我有預感這個傢伙真正修行的大道只怕是宇宙這個概念的路，時間加上空間本身力量，在時間上這個傢伙顯然已經有了一條明確的路，空間上也就被落了下來，但若是真的完成，或許他也能成為聖人也說不定。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並沒有再進一步的打算一樣。
我鬆了一口氣沒有讓自己繼續想下去，看向一邊的聖巫蠱問道：「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聖巫蠱搖了搖頭：「基本已經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基本已經將這些力量達到可以調用的程度了，只是……」
「什麼只是？」我皺眉不解的問道，雖然眼前這個我模樣的存在有些特殊，我也嘗試著對他出手，卻根本無法靠近阻止，到不能說我的力量被完全壓制，有一種奇怪的存在在上面，讓我無法施展開手腳，和時間有關，我卻並沒有看透的能力，我所擁有的知識，底蘊，這些終歸還是太淺薄了一些。
「主人你的判斷大體上是沒錯的，蕭胤辰的修羅之力大概率是能夠直接威脅到這個化外分身，但……你應該明白，我和他之間還是有著不一樣的。他的修羅之力和我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不是一種東西了。」
我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聖巫蠱體內的修羅之力是從長白山修羅之力的本源之中汲取而來，是當時被封印在炎黃之中的那股修羅之力，而蕭胤辰的修羅之力早就發生了變化。
這點我在長白山之中就有極為真切的體會，長白山的修羅之力對我而言幾乎是沒有威脅性，我本身的混元之力就囊括了那股修羅之力，想要不受到他的影響完全不是問題。
而蕭胤辰的修羅之力在於我的抗爭之中顯然沒有輸掉分毫，甚至隱約還有在我之上，壓制這我的能力，足以看出兩者之間確實存在不小的差別。
「儘力而為吧，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機會了，等到那邊宙解決掉了他們，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可他若是輸了，其他人主人你……」
「總比現在的局面好不是么？而且，水月不是出去了么？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外面的事情就交給外面的人處理了，我們要做的……」我轉過頭看向宙留下那個虛影無比凝重的開口道：「解決掉眼前這個東西。」
聖巫蠱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朝著虛影慢慢走過去，我看著聖巫蠱這個身形最後補充一句：「別隨便死了啊，這可是你的自由之戰。」
聽著我話語的聖巫蠱突然停了一下，背對著我那寬大的身形開口道：「主人，就算成功了，我想……也不離開可以么？」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聖巫蠱的背影道：「為什麼？你不是一直想要離開我么？」
「其實也就是嘴上抱怨抱怨，畢竟之前我連離開你的身體都做不到，後來我可以化在身外之後不也很少提到這件事了么？而且……我若是真的執意想走，你真的不會放走我么？」
我一下沉默，停了幾秒才開口道：「你就這麼自信？」
「我可是跟著你一路走過來的，主人你的性格我還不了解，對熟悉的人他放不下，在很多時候心太軟。有時候我看著都提你著急，怎麼做事就那麼婆婆媽媽，瞻前顧後的沒完沒了了是吧？」
「……」
我一下無言以對，聖巫蠱卻繼續說道：「在剛剛和你相連在一起的時候，我是有些抗拒的，特別是你總是叫我小蟲子，且不說我本煉製成了臨界至寶的事情，我也是堂堂聖巫蠱，在天魔界最鼎盛的時候都是被奉為聖物的存在，到了你手裡就變成了一個區區小蟲子？」
我沒有沒有說話，這時候我有一種感覺，只需要聽就好了。
「到後來，反倒是習慣了，我發現了，你對越是不熟悉的人，反而越客氣，對熟悉的傢伙反而更放得開自己，所以我和你是在一一見面就很熟悉了？」
我沒有反駁，但對於聖巫蠱的這個猜想，只不過是因為當時他的命和我綁在了一起，我也沒有必要客氣什麼罷了。
「跟在你身邊，我看到了很多。那些我可能這輩子都看不到的東西，不說這身意外的力量，若不是主人，我或許這輩子都不會蘇醒那些記憶，也不會知道自己竟然是曾經天魔界的本源之力，被煉製成了臨界至寶。夠了，真的已經夠了。」
我眉頭一皺總算感覺到氣氛越來越不對，剛想要說話，聖巫蠱卻直接對著我的虛影沖了上去，撞在我的虛影之上，龐大的修羅之力覆蓋而出，瘋狂的吞噬者虛影上面滲透的力量！
我清晰的感覺到聖巫蠱身上的力量，再不斷的被化成最初，然後卻又不斷的吸收虛影上面的力量，這只是一瞬之間，兩邊的力量最少產生了十幾次的起伏壓制。
在得到修羅之力后的聖巫蠱於我之間的聯繫本就已經極為微弱，也正是這樣我才會說出可以給他自由的話語，而在這個瞬間，聖巫蠱於我之間的聯繫彷彿被什麼力量直接斷開了一樣！
我眉頭緊鎖有些擔心聖巫蠱的狀態，聖巫蠱畢竟是剛剛和這力量契合在了一起，而且遠遠沒有達到蕭胤辰那個時候的那股程度，如此巨大的壓力，就算這股力量本身能夠支撐下來，聖巫蠱自己能不能承受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達到帝境之後，我就明白了另外一個概念，自適力。
除了魂修之外，任何修行者哪怕是體修也一樣，身體都是有一個所能夠承受力量的極限。
進入鴻蒙，甚至是只在至尊後期，就已經要開始嘗試連接天地本源，連接的本源再強大，也只能達到自己身體所能夠承受的地步，自適力的大小直接決定了鴻蒙帝境能夠爆發出來最強的力量上限！
蕭胤辰也好，雷鳴天地也好，魂靈天地也好，這些傢伙自適力都不算如何出眾，這一度讓我以為自適力並非一個多麼重要的因素，直到我看到了宙。
哪怕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宙的本體是什麼模樣，但是我很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傢伙的自適力遠比我之前看到的任何存在都要可怕的多！
與之相對，聖巫蠱的自適力則是遠遠沒有達到鴻蒙帝境，爆發出這樣的力量，我極為擔心他能不能支撐下去。
可偏偏這個時候聖巫蠱於我之間的聯繫也完全斷開，我根本無法知曉聖巫蠱此刻的狀況如何。
焦急的情況只能讓我嘗試著用神念溝通聖巫蠱，但不出所料，聖巫蠱此刻哪裡有多餘的氣力和我聯繫，我的神念如同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任何的回應。
噗！
突然鮮血綻放，我面前聖巫蠱的身體上突然出現無數的傷痕，這無故出現的傷害瞬間爆開，在空中降下了一小陣血雨。
下一個瞬間，我清楚的感覺到聖巫蠱的氣息在迅速的變弱，原本相互吞噬的場面，瞬間朝著一面倒的情況發展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我再不能在一邊繼續乾等著了，我這鎮魔古劍對著劍身喊道：「幫幫我！算是我求你了！我知道你聽得到的，我知道……」
「別吵了，求人連名字都不叫的么。哦對，你還不知道我真正的名字，你將荒就好了。」
「幫幫我荒！」
「我都搭理你了，你還著急什麼？雖然很不想，但這的確是你最後的機會了，若是再不能打破這個虛影，就來不及了。」
「我要怎麼做？」我對著劍中少女追問道。
「靠近然後用我刺在你的那個傢伙身上。」
「刺聖巫蠱？」我不敢相信我聽到的話不可思議的開口道。
「沒錯，刺他。那個虛影之上是宙留下的時間規則，你過於愚鈍對於時間之力的了解太少，以至於你現在的那股力量還沒有對抗時間之力的能力，遠遠不如他身上的修羅之力。但可惜，他的修羅之力也還差了一點火候，所以需要你去幫他一把。」
「你當真沒有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想要害你們，我只要默不作聲就可以了，看不清楚上面的規則交鋒，局勢的不妙你總歸看出了些許吧？」
我沉默不言，現在的情況的確對聖巫蠱極為不妙，按照他身上力量消亡的速度，不需要幾分鐘，他就會徹底落敗，甚至於自身能不能存在都說不定。
我苦笑一下抬頭看向聖巫蠱死死的握住自己的劍，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現在說話聖巫蠱能不能聽到，但我還是開口說了三個字：「相信我。」
飛身入電，我的速度絕對不算慢，但是在靠近了聖巫蠱的周遭之後，卻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停滯了一下，不只是我所有的一切動作都變得無比緩慢。
我瞬間感覺到有些不安，這個速度數分鐘之內絕對趕不到聖巫蠱的身邊。
「所以說你愚鈍，這就是那個傢伙的時間之道。你在外面看他只不過和宙的虛影都了幾分鐘，但實際上已經有了近乎半個小時的時間了，所以他才會心神徹底堅持不住了，放心吧，進繼續保持這個速度就行了。只要劍身能夠刺在他的身上，局勢就會徹底的改變。」
「好！」
我重重的答應了下來，不在有任何的猶豫，朝著聖巫蠱繼續沖了過去，這附近的時間之力並沒有對我造成多大的影響，鎮魔古劍上散發出來的黃色光芒將我完全籠罩似乎將這些影響完全屏蔽了。
我不禁有些好奇，盤古之證，這個盤古大帝留下的東西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就在我如此想著的時候，我的腦海之中突然出現聖巫蠱和我過往的點點滴滴。
「主人，不要……」
聖巫蠱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我眉頭一皺速度下意識的慢了下來。
「白痴？你幹什麼？你以為放慢了一點，但實際上速度下降了十幾倍！」
「但是……」
「那是時間之力竊取了你們流逝的過往，印出在你腦海之中的，雖然不是單純的幻象，但也算是變種的精神攻擊。」
是宙的手段？我詫異的開口，身體之中灌灌賦予我的那股力量一下衝破我的精神之境，直接將一切完全撕碎。
而將幻象一同撕碎的，還有盤古之證帶給我的精神暗示，完全冷靜下來的我對著鎮魔古劍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一定要暗示我去做這件事情？」
被看破鎮魔古劍一下沉默，我很是冷漠的開口道：「回答我，我的時間不夠，你的不也一樣嗎？」
被一語戳穿之後，鎮魔古劍終於無法繼續沉默下去開口道：「這一劍之後了，的確可以破開這幻象，但那個傢伙的意識也將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