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2章 無力而為

  這句話傳到洛水月的口中相較於仇恨，更多的只是單純的評價，這讓洛水月很是不明白，宙瞥了一眼那邊一時間不會分出勝負的局勢平靜道：「你認為盤古為什麼要留下這個地方？」


  「期待有後人繼承這一切。」


  「對，也不對。盤古的確希望有人成為第二個聖人，但很可惜他不是期待，而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對，就像你們所知炎黃有缺，不得不每一次都進入輪迴一樣，作為創世的聖人，他有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一點，只不過他改變不了罷了。」


  「為什麼？」


  「炎黃是萬界的根本，是萬界之中一切力量誕生的所在，也是盤古創世所有的核心基礎，但炎黃的存在是在盤古之前的。」


  「這個我知道，盤古也是誕生在炎黃之中的。」


  「哪位在盤古誕生之前的炎黃是怎麼樣的呢？」


  「不是混沌么？」


  「是混沌，是天下所有力量的集合，是天下大道大統無一不存在的世界。那個時候的炎黃的規則是天成，而非人定的。這也是為什麼你在我們這些傢伙身上感知到的遠不是單純的所謂九種天道之力那麼簡單。」


  「盤古開天闢地，將混沌條理分析，為後人謀福，這不是一件大好事情么？」


  「是，當然是，放眼整個萬界來說，盤古的作為的確讓炎黃萬界版圖變大，力量的整合和循環，讓大千世界小千世界不斷的出現在炎黃萬界之中，炎黃萬界之中的生命整體實力也要超過了那時候混沌的世界，這就是盤古大帝傳世的初衷，然而在他成為聖人開始做這一切的時候，他卻發現了自己的局限性。」


  「局限性？」另一邊聽著盤古說這他傳世經歷的我奇怪的皺眉，作為聖人的他還有做不到的事情么？


  「是的，我雖然已經完工了大半，只剩下最後的一步。但卻發現了兩個致命的問題。」


  聽到問題這兩個敏感的字，我一下想到了什麼開口道：「是炎黃輪迴么？」


  我面前的我根本無法在腦海中對其面貌有所認知的男子搖了搖頭平靜的開口道：「炎黃輪迴只是我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不得不做出的妥協之一罷了。它並非問題本身。」


  「那是什麼？」我不解的看著盤古大帝問道。


  「所謂混沌極為中庸，卻包含萬物，我將其中的九種最為通俗易懂的天道之力提取，單獨作為世界規則的基石，必然就會將其他的力量捨棄掉。這樣的世界本就是缺失的，這種缺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擴大，以一切的發源地的炎黃會做為爆發點擴散到萬界，到時候規則崩塌，莫說是炎黃，整個天地都會隨之泵壞掉。」


  「所以你就選擇了犧牲炎黃？」


  「不，我還沒有。」


  我一下愣住這才想到，眼前的盤古大帝於我之間隔著的是時間會面的，對於對方而言他並沒有做出那樣的事情：「但你還是會這麼做，對你而言只是時間的問題。」


  「呵呵，你知道因果么？」


  「嗯？」我抬頭看著盤古大帝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自然知曉。」


  「我就是你們這個世界的因，我若是改變了一切，沒有了因，自然也就不會有果。」


  「所以我們會不復存在？不，不對，既然我們見面了，我本身也應該是存在這因果線之中的……」我腦海之中對因果知道的理解匯聚成無數條細線，極為迅速的整合在一起之後，猛然明白了什麼的我抬頭道：「收束？」


  「對，因為你的存在中間的世界無論發生什麼樣的變動，你都一定會誕生並且存在。作為與直接改變這一切的我做了直接影響的你，會保留一切的記憶，繼續的生活下去，當然生活在的就是與古時候一樣的混沌時代之中。」


  我聽著盤古大帝如同天方夜譚一樣的話語心中無比駭然，這就是聖人的力量嗎？直接抓住因果，能夠改變過去，未來。


  突然一個問題閃現過我的腦海我開口問道：「那間接影響到了我的人呢？沒有他們，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不是么？他們也不會變的？」


  「你覺得可能嗎？」


  「……」我瞬間沉默，的確世界的規則都改變了，一切又怎麼可能不變。


  「我說過你直接接觸過我，所以才能保持自己的不變，但與之相對的，你身邊的人並不能如此。」


  「但沒有他們，我……」


  「只要他們還存在於你記憶之中不就夠了么？他們已經塑造了現在的你，他們哪怕忘了你，也絲毫不會影響到你自身，收束的世界線，由你擴散而開。與你有接觸的人必然也同樣會存在，但他們大概率不會是現在的身份，可能與你認識甚至有血親之聯，也可能與你毫無交集。」


  我緊握著拳頭體徹底說不出話了，盤古大帝一眼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放不下？」


  「這還用說么？」


  「是啊，有誰又能夠做到單純的只求因果呢？過程本就是這時間最重要的東西，所以因果才能相連。」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么？大帝你本就是體修，這天道九卷是你從大道之中截取出來的吧？」


  「沒錯，我成為聖人之後，天下大道盡在我眼中。」


  「那難道就不能將這些大道規則全部融入其中么？」


  「我可以做到，但是你做不到。」


  「我做不到？什麼意思？」我聽著盤古大帝的話再次陷入了一頭霧水之中。


  「天下大道千萬，但對我而言想要全部整合歸一其實並非不可能的事情，不過是多花幾瞬神念的事情罷了。但，天下大道又怎麼會那麼簡單？若是如此簡單就能解決，我也就不會來見到你了，所謂大道本就是無限之道。」


  「無限之道？」


  「是的，我能夠在我的年代將天地大道融入在規則之中，但之後呢？你莫不是以為天下大道始終是一個不變的狀態吧？你身上擁有的那股火焰之力，還有你記憶之中接觸過的滅魂天雷，滅界天雷，甚至是那股修羅之力，他們都是不存在於我的世界中的道。在我束縛下炎黃規則之內，他們不是依舊演變而生了？這就是這個問題最大的癥結，在我看來，是一個無解之題。越是在炎黃之中留下越多的天道種類，這些演變出來的新生之道就會越來越多，這單純的九種相互連接的天道已然是最好的選擇。」


  無解，按照盤古大帝的說法，我除了將自己身邊的一切都改變之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接觸炎黃輪迴，可是……可是真的這麼做了，與炎黃進入下一個輪迴有什麼區別？

  「區別不就在與你澤福了下一代么？」


  「可這麼做有什麼意義！這麼漫長的歲月都過去了，一直到了我的身上，只因為我一個人，就讓那些過去的一切都變成黃粱一夢么？」我情緒有些激動的開口，費了那麼大的心力，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到了這樣的境地之中，卻要告訴我這一切只能從頭來過，這讓我本質就接受不了！


  盤古大帝沒有說話，抬頭仰天，對他而言，他並沒有徹底定下炎黃的規則，他還在選擇之中，而我的狀態就是他舉措的標準。


  沒有得到盤古大帝的任何回應，反而是讓我冷靜了下來，我仔細回憶著盤古大帝說的每一句話突然抓到了什麼，抬頭看向盤古大帝：「大帝您剛才我做不到？是指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