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精神病院的陳玲
筱筱將這兩天的經歷記錄在了日記上以後,便再次離開了家門,通過先前網路上的報道,很容易就得知了陳家女兒的所在地。那裡在城市的邊緣處,遠離中心。這家精神病院追溯起來,還有一段相當長的歷史,病人也有很多,之所以會這麼的出名,也是因為那裡從來沒有曝出任何有關於虐待病人的消息,所以家人們也很放心將人留在那裡照顧。陳玲事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當日被送過去的時候,聽說還是被警方親自護送的,不過說是護送,其實就是因為陳玲的嫉妒暴力傾向,為避免對其他人造成損傷,所以才強行的押過去。
幾個小時以後,筱筱站在了精神病院的大樓前,這裡的規模非常的大,坐落這一棟十層高的樓房,網上有簡單的介紹過,這裡按照病人的患病程度而安排其住在哪一層,輕微的精神疾病會待在較低的樓層上,而越往上就代表了,那裡的病人越嚴重。陳玲被關在了七層當中,可想而知她的精神狀況究竟有多麼的差。
走進去以後,很快就來到了前台的詢問處,筱筱再次拿出了自己的記者身份證明,並且表示想要看看前些日子被送進來的陳玲,為了自己的一篇報道。這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筱筱並不是第一個前來的記者,所以並沒有經歷繁瑣的程序,更何況,有誰會對一個精神病人大費周章的有什麼企圖呢?不過話雖如此,這件事情還是要在明面上告知醫院的主治醫生的,因為必須要確認現在的陳玲到底適不適合見人。
過了一會兒,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朝著筱筱走了過來,兩人簡單的交流了一下,並且表示陳玲進來這裡以後,明顯情緒穩定了許多,只不過因為她具有相當大的暴力傾向,所以並不敢將之和其他人放在一起活動。說完以後,醫生吩咐了兩名護士陪同筱筱前往了七層陳玲的房間。沿途經過其他的樓層時,筱筱的耳邊總是能夠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有的則是怪異的笑聲,有的則是悲痛的嚎哭聲,甚至更有莫名其妙的交談聲。精神病人大部分都是因為承受不住來自於生活當中的一些壓力,才導致崩潰的,他們的內心深處開始刻意的迴避自己最不想面對的事情,從而變成了瘋瘋癲癲的樣子,其實,根據以往記錄來看,輕微的精神病患者,是有治癒的可能的。
不一會兒,三人就來到了七層,這裡非常的安靜,都是一些獨立的房間,根本就不知道裡面住著一些什麼人,不過筱筱能夠猜到,這裡面的樣子,應該差不多就是四面白牆,既然七層關著的都是一些擁有嚴重暴力傾向的人,所以他們平時應該都是不會被放出來隨意走動的。想到這裡,筱筱不僅再次為可憐的陳家女兒感到惋惜。
「到了,這個房間里就是陳玲,但是你還是先不要進去的好,我們必須要進去做一些準備,不然會有危險發生的」。
說完以後,兩名護士拿著鑰匙打開了這道門,筱筱也很配合的等在外面,大概幾分鐘以後,他們就走了出來,並且讓筱筱進去,吩咐了一下,有事就大聲喊叫,筱筱點了點頭推開了門,果然裡面一眼望到的全部都是白色,僅僅有一張床放在角落,此時那潔白的床單上正低頭坐著一個來回晃動的女孩,她便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陳玲。
此時的陳玲穿著一件沒有袖子衣服,披散著頭髮,看不到她的臉,不過好像並沒有醫生他們說的什麼暴力傾向存在,筱筱走到了床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緩緩的說道。
「陳玲對嗎?你不要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希望能夠幫助你」。
陳玲沒有任何的反應,依然還是低著頭不停的晃動著她的身體,到底她在想些什麼呢?就在筱筱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陳玲的嘴中傳出了一聲聲乾澀的聲音,她在自言自語,那聲音非常的小。
「青青草,河邊繞,你愛我,我愛你,呵……呵.……」
聽上去好像是一首歌謠,不過陳玲那乾澀的笑聲,聽在筱筱的耳中卻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尤其是在唱的時候,手指還在床單上毫無規律的來回划著。突然,陳玲的聲音加大,抬起了她那蒼白的臉,用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筱筱。
「殺死你……殺死你.……下一個就是你」.……
這嚇了筱筱一跳,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準備,先前也是在聚精會神的聽著陳玲的低語,卻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突然的抬起頭。筱筱站了起來,退不自覺的向後靠了靠。
「陳玲,我真的是想要幫助你,我知道當天你們上飛機,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有找過林浩,他把什麼事情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你沒有瘋,但是請你冷靜一下,只要你能夠冷靜,就一定可以的」。
不知道是筱筱的話起到了作用,還是陳玲突然就轉好了,總之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瞬間褪去,陳玲的眼神也變了,她微微的張開嘴說道。
「我怎麼了?對不起,我剛剛是不是又說了些什麼?那不是我說的,嚇到你了對不起」。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現在的陳玲和剛剛簡直是判若兩人,筱筱有些發矇,她根本沒有辦法在這種前提下確定陳玲所說的話,到底哪一句才是真,哪一句才是假。先前就有聽說過,一些精神病人會分裂出許多不同的人格來,誰也說不準下一刻跳出來的到底會是哪種人格,難道眼前的陳玲真的是患上了這種精神分裂了嗎?筱筱實在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如果陳玲患病的話,那豈不是就代表著,一切根本就不存在,什麼不可思議,什麼可怕的事情,不過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而已。這一發現,讓筱筱備受打擊,她看著陳玲,卻愣在了原地,半天也不知道究竟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