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我要殺一個人
田連升還算冷靜地吩咐，「派人盯著，他們返程，咱們啟程。」
也就是說，他們不回來，他們不回去。這是要錯開羅燿一行，避免發生衝突吧，田文退了下去。
田連升疲憊地趴在床上，暈乎乎的腦子一下子回到三十年前。那會兒他好不容易說通母親，請她找人去單家提親，單家同意后，他欣喜若狂。
那時候他好傻啊，一個人捧著來信，坐在床上，笑了一夜，笑了一整夜呢。
田連升把腦袋扎進枕頭裡，後來怎麼就搞成了這個樣子，他明明不想這樣的，一點也不想的。
蔣素心和田宜欣母女拎著大包小包滿載而歸，意外見到老太太竟然心情不錯地坐在電視前聽戲。蔣素心讓田宜欣先上去，自己拿出給老太太新買的大金鐲子，「媽，我給您挑了個鐲子，您看能戴么？」
田老太太樂呵呵地套進去，笑開了，「比那個玉的好看，要我說還是戴金的好，不怕摔不怕碰，那個玉鐲子，我帶著都膽小。」
老太太這些年養得白胖，帶上金鐲子的確是不算難看。金鐲子戴不好的話，會讓人覺得土氣顯擺，也難為蔣素心，挑了個這麼大個，卻時尚簡約的金鐲子，帶上去居然還真能看。
蔣素心輕輕鬆了一口氣，老太太戴這個鐲子，總不至於太給她丟臉了，「媽戴這個比翡翠的好看，這個是純金的，越戴越亮。早上您不跟我們一塊去，我還怕挑回來的東西不合您的意呢。」
老太太滿意地晃著鐲子看，「你眼光比我好多了，挑得東西都好看。我過幾天戴著這個鐲子回家，晃瞎了以前老街坊的眼！」
蔣素心手一緊，「回家？」
「嗯吶，過幾天咱們全回去趕廟會。你這幾天先把事情處理一下，空出十天的時間來，再忙也得去。」老太太口氣強硬地吩咐，兒子答應的事情，那就是沒走了。
蔣素心就算一千個不願意，也不會跟婆婆頂嘴，「好的，我也不知道家裡都有什麼人，該準備什麼東西？」
這個媳婦就是上道，老太太手一擺，「不用特意準備，帶點錢，家裡的孩子們一人一百的壓歲錢，大人意思意思送點吃的喝的就得了，送多了他們也不念著咱們的好。」
「是。」蔣素心樂得輕鬆，回到樓上就聽到田連升的鼾聲。她輕聲輕腳地走進卧室，見他穿著鞋子趴在床上睡得像死豬一樣。
屋內，瀰漫著濃烈的酒氣。蔣素心皺起眉頭，這是又喝了多少！她走過去，動作不算輕地為丈夫脫下鞋子，拉過被子蓋上，忽然聽他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
是要水喝吧，蔣素心就算再氣，還是去倒了杯水過來，彎腰要叫醒他，近了才聽清他嘴裡念叨的是，「丁香.……」
她恨不得把水都澆在他的老臉上！
蔣素心沖沖地關上門，坐在廳里拿著起手機，放下又拿起來，撥通一個號碼，響了很多聲，對方才接起，明顯是變了聲的，「喂？」
「我要殺一個人！」蔣素心語氣狠絕。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現在風頭緊兒，不接一級任務，如果你著急，我可以給你介紹其他組織。」
這樣的事情，怎麼放心讓其他人去做，萬一泄露了可是要坐牢的！蔣素心皺起眉頭，「什麼時候才解除緊急狀態？」
「我不知道。」對方也只是個接頭人而已，哪會知道上層怎麼決定的，「過幾天我這條線就封了，等業務恢復，我們再聯繫你。」
蔣素心忽然緊張了，「為什麼要停用，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對方跟蔣素心也算是多年的交情，也沒有隨便應付她，「外松內緊，你最好也收斂點兒，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蔣素心想到被滅口的尚家老二，身子就是一哆嗦，人也清醒過來了，很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
她這邊剛放下電話不久，羅燿的手機就響了。
「剛才二號目標打電話，要雇兇殺人，號碼是加密的，對方採用了變聲技術，時間太短追不到號碼所在地。」木葉通報完情況，沒有接著往下說。
「好的。」羅燿掛斷電話。
開車的郭尋明顯感覺到哥哥的不悅，「哥？」
羅燿這次知道自己的情緒沒控制好，收斂怒氣說，「沒事，小心開車。」
「是。」郭尋坐直了，繼續開車。
羅燿眼睛直視著飛逝的路面，心中怒火翻騰。蔣素心小心謹慎了半年，現在聯繫上線要殺人。連心集團最近的生意平順，不可能是因為生意上的事，那就是因為家事，那麼她要殺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母親！
當然，羅燿自己可能是蔣素心最想下手的目標，不過她還不至於腦殘地雇兇殺自己。
客觀來說，目標嫌疑人有較大情緒波動有利於案件偵破，但知道她的目標是自己的母親時，羅燿的怒火還是壓不住。
旁邊的郭尋，異常敏感地覺察到哥哥的不對勁兒，他也不多問，按下音樂按鈕，舒緩溫柔的曲子響起來，羅燿的肅殺漸漸散去，腦里出現舒語默燦爛的笑臉。
郭尋見哥哥心情好多了，也跟著放鬆下來，「哥，下個路口咱們就下高速了。」
下高速再開三個小時，才能到父親郭毅的老家，現在天也漸漸黑了，縣級公路上車不好開。於是羅燿說，「下了高速停車，剩下的一段路我來開。」
郭尋當然聽哥哥的，好奇地問，「哥開過坦克嗎？」
「恩，咱們軍的三個型號都開過。」
郭尋又問，「那殲擊機呢？」
「最新型號的還沒有試過。」羅燿實事求是地回答。
郭尋羨慕無比，「哥，開殲擊機什麼感覺？」
羅燿笑了，「俯視大地，感覺很開闊，很自由，也很有責任感。」
「田莫宇想去開殲擊機。哥，你說我跟他一起去怎麼樣？」郭尋徵詢萬能老哥的意見。
羅燿想了想，「你能選得上，田莫宇不一定。」
「為什麼？」
羅燿耐心解釋，「培養戰鬥機駕駛員的成本非常高，所以駕駛員的選拔異常嚴格。田莫宇的身體素質沒有問題，但是他的情緒控制力不高，一旦面對危機，難以在第一時間做出準確判斷。」
那就是說，他在這方面比田莫宇要好了，郭尋心裡美滋滋的。
被羅燿說情緒控制力有問題的田莫宇，此時正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暈乎乎地看著向他走過來的大美人兒。